上修界011
“小姐越發(fā)水靈了。”杏雨替云若淺梳妝完,笑嘻嘻地贊道。
“就你嘴甜。”云若淺站起來說了句,轉了轉手指上的古戒,然后往后一轉:“云希蘭最近怎么樣?”
“還能怎么樣啊。”杏雨撅了撅嘴:“她自從上前找小姐和希瑤小姐的麻煩沒成功,整個人郁郁寡歡,臉煞白煞白的。”
“是嗎?”云若淺想著。
“我看她就是活該。”杏雨道:“以前還不覺得,一直覺得她識大體性子柔,沒想到胡攪蠻纏起來是這幅模樣。”
不過云希蘭今天氣色不錯,也許是慕容復來了,她特地換了身嫩黃色的儒袖裙。
這裙子挺好看的。
正好和云若淺撞衫了。
真好。
看。
杏雨:……
她拉了拉云若淺的衣袖,懊惱著:“小姐,我真得不知道希蘭小姐也穿這身衣服,這怎么辦啊……”
“什么怎么辦。”云若淺笑了下:“撞衫就撞唄,或許我們很快就能知道慕容復心里到底在盤算什么了。”
“小姐你的意思是南安王爺有所圖?”杏雨挺好奇。
“就是不知道他所圖是什么。”云若淺言簡意賅。
——
“慕容哥哥。”云希蘭作輯道,他們在云府的大堂,慕容復還說一會兒要留下吃飯。
上次煉藥師評比出了意外,慕容復對她的態(tài)度淡了不少。她得盡快重新得到慕容復的重視。
慕容復朝她微微點頭,然后往外面看了看,終于忍不住問道:“若淺妹妹呢?不是說她今天在府上嗎?”
云老爺尷尬地笑了笑:“已經派人去請了。”
“哦。”慕容復端起茶杯,正準備喝。
“三伯伯找我?”
一道悅耳的脆鈴女聲傳來。
慕容復立馬把茶杯放下,看到云若淺時差點站起來,但他回了回神,又坐下來。
“來了?”云老爺咳嗽兩聲。
云若淺沒和他客氣,找了個空木椅坐下:“杏雨,我也想喝茶,就上次希瑤姐的那種清茶。”
杏雨看了看周圍:“小姐,這里沒有那種茶,看來只有希瑤小姐那里有。”
“唉,好吧。”云若淺看向云老爺,意有所指:“沒想到云府上下只有希瑤姐泡清茶喝。三伯伯,你到底找我什么事啊?”
“沒什么事……”
云老爺有些尷尬,眼神瞟向慕容復,明明是他讓叫人來,人來了卻當沒看見。
“沒什么事我就走了?”云若淺拍了拍儒袖裙,半散的秀發(fā)隨意搭在肩上,欲說還休的靈動之感。
慕容復千里迢迢過來,怎么可能沒說兩句話就回去呢,他扯著話題:“若淺妹妹這件儒袖裙很是漂亮,不知道出自誰手?”
明明云若淺和云希蘭穿著一樣的衣服,而剛才慕容復對云希蘭的穿著打扮未曾有半句評價,甚至敷衍,到云若淺這里態(tài)度倒是轉了一百八十度。
“什么出自誰手啊。”云若淺笑了笑:“南安王爺說笑了,就是普普通通的一件衣裳而已,哪有那么夸張。”
慕容復見她笑,心里歡喜得緊,就道:“對啊,衣裳是很普通,人美,襯得衣裳也漂亮起來。常言說人靠衣裝馬靠鞍,依我看,到若淺妹妹這里就成了衣裝靠人。”
“對啊,衣裳是很普通,人美,襯得衣裳也漂亮起來。常言說人靠衣裝馬靠鞍,依本王看,到若淺妹妹這里就成了衣裝靠人。”
云若淺一笑而過。
慕容復想了想就問道:“聽說若淺妹妹拿了銅牌勛章?前幾日沒尋著人恭喜,今天可算是碰見了。”
這話一出,云希蘭的臉煞白煞白的:“慕容哥哥……”
“就是啊。”云若淺笑瞇瞇地:“希蘭妹妹那天中途退出,我們當著她的面討論不太好吧。”
“也是。”慕容復給了云希蘭一個眼神,他的希蘭妹妹還是一如既往的溫柔,可他不知道怎么了,半點沒有從前那種感覺。
慕容復手上的折扇敲來敲去,就說:“前幾日聽到些傳聞。”
“哦?”云若淺看過去。
“就是些,”慕容復看向一處,有些猶豫:“關于若淺妹妹的傳聞,若淺妹妹要去巫族?”
云若淺:……
紀會長把她賣了?
不應該吧,可能是慕容復的耳目已經滲透進煉藥會,太恐怖了,她下次見到紀會長一定要告訴她。
云若淺如是想著,面上不改:“南安王爺從何處得來的消息?”
“本王自有渠道。”慕容復把折扇撥開又合上:“所以確有此事?”
云若淺無言,算是默認了。
在座的云希蘭和云老爺都聽見了,雖然巴不得云若淺早點離開,但現(xiàn)在還是一副關切模樣。
“若淺姐姐,巫族很危險的。”云希蘭咬著下唇。
云若淺挑眉看去,沒想到云希蘭都撕破臉了,還可以裝下去,她實在低估了云希蘭的內心。理所當然道:“我知道。”
“你知道……”為什么還去?
“本王陪你去。”
這兩道聲音同時響起,云希蘭瞳孔放大,不可置信地看向慕容復。后者好整以暇地坐著。
云若淺也微微詫異,這一個兩個的,怎么都想和她一起,巫族是什么好地方嗎?
她果斷拒絕:“免了,南安王爺慎重。”
“那若淺妹妹和誰前往?”
慕容復不死心地問。
“沒有誰。”云若淺回答,她學著云希瑤一貫的冷淡模樣,道:“不勞南安王爺費心。”
慕容復停了話頭,他也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倒是云老爺咳嗽兩聲:“若淺,你和城主商量過這件事了嗎?”
云若淺:“……沒。”
“可不要讓你爹爹擔心啊。”云老爺語重心長的。
“……哦。”云若淺應道,這件事現(xiàn)在肯定不能讓云城主知道,起碼得他先知道云希瑤身世才可以。
中元燈會說是請云希瑤當幫手,云若淺完全是讓她全權操辦,大大小小諸多事宜通通經云希瑤的手。
而云若淺則懶洋洋躺在搖椅上。
杏雨在旁邊給她講近幾日義城的趣事,比如盛命樓拍賣行不日舉行拍賣,譽芳軒來了個蒙面新廚子等等。
云若淺懶得走一趟,把那幾小瓶裝有煥顏丹的瓷瓶塞給杏雨,讓她代替自己去盛命樓,切記不可暴露身份。
杏雨的辦事效率很快。
杏雨的辦事效率很快。
“小姐,您那幾瓶丹藥是什么啊?”杏雨回來之后問道。
“沒什么啊。”云若淺躺在榻上吃果子,一副及時行樂的模樣:“幾枚煥顏丹。”
杏雨很驚喜地看向她:“小姐您太厲害了。城主老爺知道一定會很高興的!”
云若淺:……
杏雨接著道:“我聽了您的吩咐,沒有暴露身份。盛命樓給出五千的報價,我和他們討了討,升出了一千。”
“六千?”云若淺問她,要知道,一枚正一品煥顏丹能購價六千絕對不低。
“嗯嗯。”杏雨點頭:“雖然杏雨也覺得有些離譜,但他們鑒定完說五千的時候一點不猶豫,我覺得可以再高點,就提了一嘴,他們也沒多說什么。哦對了,盛命樓還說要簽長期合同呢,不過杏雨拿不準主意,還是回來問問小姐您。”
長期就算了,她不是光靠這個生活的,這次賣出煥顏丹也只是為了湊點去巫族的盤纏而已。
三枚正一品煥顏丹,按照報價,也就是一萬八,雖然對比她買鼎用去的三萬有些不足,但好在虛擬貨幣兌換成現(xiàn)實貨幣了。
沉甸甸的票子揣在兜里就是不一樣。
云若淺感慨道。
中元燈會的日子一天天近了,城主府那邊派人來催云若淺早日回去。但之前已經答應好云希瑤留在這邊,就回絕了。
慕容復這幾日經常來云府,來了就找她。也不知道這人腦子里想什么,倒是云希蘭很少在她面前舞了。
云希瑤也很少在院里,不是去籌備中元燈會就是出門采藥草之類的。她經常讓云若淺去燈會場地,畢竟云若淺才是主要籌辦人,但云若淺懶得動,左右都是希瑤姐自家的家產,她不想跟著摻和。
于是乎,她和杏雨兩個人
在云府沒事講講故事,看看小畫本。
云若淺好不容易減下去的肉肉在這幾天快速地長回來,一張小臉肉嘟嘟的。
“若淺。”
云希瑤叫她。
云若淺從院子里的搖椅上抬起頭,帶著剛睡醒的迷茫看過去:“希瑤姐啊,怎么了?”
“紀老說聯(lián)系到靈系神力者了,約在明天午后,你有時間嗎?”云希瑤朝她走來。
云若淺揉了會兒眼鏡,胳膊擋著眼睛又躺了回去:“我已經閑得不能再閑了希瑤姐,當然有時間。”
“好。”云希瑤在她旁邊輕笑一聲,然后說:“那若淺好好休息,一會兒陪我去燈會場地好嗎?”
云若淺:“……我能拒絕不。”
“不能。”云希瑤笑著看她。
云若淺最后還是出門了,杏雨跟在后面幫她打點。燈會場地在義城中央靠近城門的位置,現(xiàn)在紅燈籠高高掛起,還有不同形狀的彩燈。
張燈結彩,好不熱鬧。
街邊的小販叫賣著,只不過現(xiàn)在還沒有到正式的燈會,所以人流不大,沒多少人買東西。
云若淺過去看了一圈,覺得每一件她都想要……
在她旁邊的云希瑤看向那邊的商販:“想要什么?”
云若淺眼睛像放了光:“都想要!”
云若淺眼睛像放了光:“都想要!”
“好啊。”云希瑤看著她笑了笑。
除了巫族鬼埔寨一行所需要的物資行李,云若淺還買了很多小玩意,她一向喜歡叮當響的東西。另外還囤了一些治愈丹藥,雖然品階不是很高,但此類藥物能達到的治愈效果有限,已經足夠了。
云希瑤的能力很強,燈會現(xiàn)場布置得非常完美。不愧是女主角,各項能力都十分優(yōu)越。
躺平的云若淺非常舒心,將自己的行李收拾好,便等著明日午后的到來。
——
就瞇了一會兒的功夫,云若淺做了一個夢。
夢里她穿著異域服飾,愣愣地看著圍著她起舞的同樣穿戴奇特的人群。
云若淺想看清楚她在哪里,脖子卻好像被什么牢牢鎖著,動彈不得。甚至身體也是,只能嘴巴微微張開,發(fā)出模糊不清的聲音。
在夢的最后,云若淺終于聽到她自己在說什么,那似乎是個人名,不像是熟知的語言,若是音譯過來,發(fā)音是——
“阿坂巳。”
一股莫大的悲哀將她籠罩,整個人站在純黑的陰影面,那仿佛是比死亡更令人窒息的孤獨感。
她站在上帝的視角,看著那些人群癲狂著、獰笑著。
云若淺努力睜開眼,那些人的面孔越來越模糊,最后變成一張張沒有五官的面皮。
“若淺……”
“若淺?”
“醒醒,若淺。”
云若淺猛地吸了口氣,從木椅上坐直身體。她的腰背酸痛,是睡姿不好導致的。
迎目是云希瑤,她好看的眉眼微蹙:“做噩夢了嗎?”
“沒,沒有……”云若淺下意識道,她看到云希瑤身后站著的同樣一臉焦急的杏雨。
大概是杏雨看到自己狀況不太好,就叫來了云希瑤幫忙。
云若淺拍了拍臉:“沒事了希瑤姐,不用擔心我。”
云希瑤沒說什么,只是說讓她好好休息,便離開了。
“呼……”云若淺慢慢往后靠在木椅上,看到沒有離開的杏雨:“怎么了?”
“小姐。”杏雨有些擔心地問:“您夢里在嘟囔什么,別是魘著了。”
云若淺嘆氣:“大概是吧,我剛才嘟囔什么?”
“聽不太清。”杏雨說,然后遲疑地看了云若淺一眼:“但不是小姐的聲音。”
云若淺疑惑地看過去。
杏雨就把事情的經過說了出來:“我看天色晚下來,便來詢問小姐需不需要進食,看到您趴在桌子上小憩,就想叫醒您。您當時在說夢話,我就湊近聽了下……”
那是嘔啞枯澀的男聲,低低地發(fā)出意味不明的音節(jié),像是某種古老神秘的祭祀,又像是失傳的禁術咒語。
“……杏雨被嚇到,趕緊出去找希瑤小姐。”杏雨說道,她顯然是嚇得不輕,說話間時不時要抬頭看云若淺一眼。
云若淺沉默片刻,說道:“我只是做噩夢,不要緊的,別放在心上。”
杏雨遲疑地點了點頭。
緩了好半天才從夢里的情緒走出來的云若淺坐在木椅上,甚至有一瞬間懼怕睡眠。
天知道她夢到的是什么東西。
還有夢里那個古怪的名字和光怪陸離的場景。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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