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神圣使命
上官未央內心張惶,未及和年溝涌打招呼,倉促啟程,出京奔南海而去。
對于上官未央的不辭而別,年溝涌內心頗感糾結。
她跟他同床共枕這么些年,因自認是殘花敗柳,就沒嫌他丑。
雖說夫君亡于他手,畢竟事出有因,她也不恨他。
但他不顧多年同床共枕的情意,臨走招呼不打都算了,連口信也不捎回一個,這讓她產生了被忽視的想法。
隨著時間的推移,獨處空樓的年溝涌倍覺清冷。寂寞濃時,她想起了佘方仍,就去了他的墓前緬懷。
將謀適馬上找到霍實誠,匯報了這一情況。
霍實誠便附他耳邊,如此這般的作了吩咐。
結果年溝涌被幾個蒙面人劫持到了墓后的草叢。
在她反抗無力即將遭到強上的緊要關頭,突然現身的霍實誠打跑歹徒救了她。并把周身無力的她抱回“渡云樓”放在床上。
驚魂未定的年溝涌,有氣無力的說道:“謝國相救我,大恩大德,永記不忘。”
霍實誠語氣中滿含關切道:“舉手之勞,夫人不必上心。只是像墳場這等荒涼的地方,今后還是少去為妙。”
他出神地望著年溝涌線條柔美的身段,長長嘆了一口氣道:“可憐一代賢相,含冤而去。留你一介女流,孤苦伶仃的,真是造孽。”
言罷,他告辭離開。
次日,陰天多云。
恢復體力的年溝涌早早來找霍實誠。
眼看快到相府,不期突降陣雨,把她扎實砸了個通體濕透。
霍實誠出門牽她進屋時,瞅到那顯峰幽壑,不由猛吞了幾把口水。
他吩咐女仆燒了熱水給年溝涌洗澡,同時燒起一堆大火為她烘焙衣服。待其洗完澡,衣服也就干了。
沐浴過的年溝涌重新穿戴整齊,滿面潮紅,容光煥發。
霍實誠將她領進書房,上了熱茶,溫和地問道:“夫人找我有什么事?”
年溝涌似是著急知道答案,直截了當道:“我想知道夫君冤死的真相。”
霍實誠詫異道:“國師不是當時就公布答案了嗎?”
年溝涌昨天親耳聽他說,佘方仍是一代賢相,含冤而去。現在卻裝起糊涂來。
她猜測霍實誠當時應是見她可憐,產生同情而說漏了嘴。
眼前被她問起卻不肯講,估計他是不肯為身份卑微的她去得罪冤枉佘方仍的人。
她心里這樣想著就越想知道真相,她越想知道真相霍實誠越不給出答案。
年溝涌拗他不過,于是心一橫,使出了美女的絕招,即以身相許。
體驗過前所未有的舒暢后,霍實誠想到自己的女兒霍飄,可能已上了上官未央的手。他心儀的女子鳩揪,又被其逼走。
眼下拿上官未央心愛的女人年溝涌開心,只能算出了一口惡氣。
但霍實誠真正目的,是要置上官未央于死地。這就需要借他人之手,方能保全自我。
他憑借自己的判斷,對上官未央震懾朝臣騙得王寵,并計除佘方仍的整個過程,向年溝涌全方位作出解析:
早在十五年前,不知是何緣故,出生沒幾天的上官未央就被其生父、即尚武堂的當家上官犖確帶走;
同行的人,除上官犖確的老婆昌妮、管家荀博和女仆蘇宛霖外,還有昌妮的父親“一目大仙”昌措;
他們隱居于東州結令郡“添塔山”,長達十二年之久;
在此期間,上官未央盡得其父親和外公真傳,練成曠世奇功“猛日拳”與“酷月掌”;
此人少年老成,頗具心機。藉武投軍賺得賞識進京面圣時,為贏得王寵,他發功使堅攻初寒氣攻心染恙臥塌。又使鴿蛋于腹中驟熱速熟威懾群臣;
上官未央對佘方仍反對他造樓的事記恨在心。他從堅攻初處了解到佘方仍的情況之后,就獨自去了百樂門轉悠,并買回一包黑硝和少許白磷;
他發功于水,成一薄壁冰球,使黑硝與白磷密封其中。然后他趁著夜色,將冰球置于原相府屋頂;
天亮后,陽光使冰融化并曬干水分。白磷于常溫下自燃,導致黑硝起火冒煙;
因大白天火光不易察覺,黑煙則十分顯眼,就被他說成妖氣了;
上官未央一直等到煙霧散盡,才讓侍衛上屋頂偵察情況,是不想他們聞到硝煙的氣味以致其陰謀敗露;
他拔掉佘方仍的牙齒,是防止丞相不甘受辱咬舌自盡。那樣他的游戲就玩不下去了;
他百般折磨丞相,是要奪得美人身;
他撿到個破玩藝瞎編是妖怪原形,是想騙取美人心;
他先讓佘方仍暴飲暴食,然后借口阻斷妖怪退路,用拂塵柄堵塞其肛關。導致賢相腸裂而亡,就是想長探美人春。
待霍實誠講完,滿腔仇恨的年溝涌咬牙切齒道:“如今我把春色盡予君,盼你出手除那害我人。”
霍實誠一臉忠誠道:“你肯隨我意,我必順你心。”
年溝涌便不多說廢話,又復投入到他的懷中。
梅開二度后,年溝涌去兵部找到姨父梁丘岸魁,俱告所以。
梁丘岸魁要她忍辱負重,伺機報那血海深仇。
知道國師可謂惡徒,國相也非善類。與狼共舞,終遭其害!
梁丘岸魁想到這,待年溝涌回去“渡云樓”之后,他便安排左丘磔秘密離京去了北方。
卻說“也砉院”高手“蓮花使”鳩揪,趁上官未央出房對付士還原帶來的官差之機,跳窗逃跑。
身負特殊使命的她,本是秘密陣線培養優選出來的骨干成員,武功乃必修課程,雖不至踏雪無痕,也算得身輕如燕。她從窗口躍下逃離,照理是易如反掌。
可她為啥要將被子扔窗戶下,還在被子上留下腳印呢?顯然是掩人耳目,避免上官未央及霍實誠等人,對她的身份作過多的解讀。她的機智和謹慎,也由此可見一斑。
由將謀適接應并送出禺州之后。鳩揪星夜兼程,一路北行直達總部。
她告知“龍王”,由“漁翁”導演的“鷸蚌相爭局”已現雛形。并將“特偵處”當前的情況,向“龍王”作了詳盡匯報。
想到自己謀定而后動的“喧賓奪主”之計正在環環相扣地完美演繹,“龍王”非常滿意。
他打算安排鳩揪先去休息,等待新的指令。
豈知突然變天,異相陡生。在天空黑而復明之時,又見烏藍兩珠飄搖跌墜于南海“陳涌郡”一帶,不知所終。
“龍王”雖不諳玄學,但有玄應。他感覺這兩顆珠非圣即妖,落到之處,必生異端。
當時他就著人去趕制了一根準三尺長的紫銅簫。又派人即刻安排好一頓大餐,說是為鳩揪接風也算餞行。
鳩揪明白又有新的任務派給她,含笑以待。
不一會兒,酒香菜好,“龍王”開懷與鳩揪對飲。
酒至半酣,“龍王”吩咐鳩揪道:“今番天相詭譎,斗星隕落,福伏禍倚?不明所以。特遣你遠赴南域,主要是陳涌郡一帶,明察暗訪,了解始自今日之奇人怪事。如有重要發現,應及時掌握動向,以便人事制抑,趨利避害,逢兇化吉。”
鳩揪干完一碗酒,壯志激昂道:“在下不敢塞責,必全力以赴,定不辱使命。”
見她信心滿滿,“龍王”也端起酒碗,用毫不懷疑的口氣道:“祝你成功!”
之后毫不含糊地喝了個碗底朝天。
“鳩集,有什么話跟女兒交代嗎?”龍王回頭對身后的“拿風武士”問道。
“我沒啥要說的。”鳩集平淡地目視女兒道。
“爹!您別擔心我。”鳩揪深凝了父親一眼,旋即挪開目光,眼眶微紅。
不多時,手下送來了剛做好的八孔紫銅簫。工藝十分精致。
“龍王”拿在手上掂了掂,然后遞給鳩揪道:“這根一物兩用的打狗棒,應該合你心意的。”
聰明絕頂的鳩揪,一聽“龍王”管洞簫叫“打狗棒”,就知道他是要她裝扮成乞丐,心里不由突然間一緊巴。
她放慢節奏,將洞簫斜靠在飯桌上,又倒了一碗酒。但沒喝,只是去看。
“龍王”之所以稱為“龍王”,那是何等英明?他當時就知道,鳩揪是留戀自己的美貌,碗口鏡面,以酒鑒容。
可歷來欲成大事者,即使心生惻隱,也不能顯于色現于形。畢竟英雄愛美人的他,當時只在心里很痛了一把,但沒有做聲。
鳩揪靜看了一陣子酒,然后閉目咬唇,端起酒碗照自己頭頂緩緩澆下。之后放碗。之后把青絲抓亂。之后以掌摸桌。之后將兩手油污抹在臉上。之后拿了洞簫起身。
“龍王”見她要走,急脫了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身上。
當時天氣熱,他自然不是怕她冷,而是暗示她女扮男裝。
已緩過來的鳩揪心知“龍王”用意,點頭不回頭,以簫拄地,毅然前行。
從北到南,千里迢迢,鳩揪跋山涉水,歷盡千辛萬苦,才到“陳涌郡”地界。
她肩負使命,怕暴露身份,不敢隨便向人打聽情況。只能一邊乞討,一邊偷聽旁人的議論,以探知相關消息。
但“陳涌郡”地域相當廣闊,她幾乎是用雙足去丈量每一寸土地。
待她了解到天生異相之后、“約歸島”變身“天魔島”的情況時,轉眼間已過了兩度春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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