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各執一詞
卻說賈臨風于昌盛江樹橋之上遇到凌鼎,被他告知郡守茍冬希可能通匪。
賈臨風就想借此機會報其父茍有才害親奪愛之仇。
他緊盯凌鼎看了一會,佯裝不信道:“你誣陷朝廷命官,不怕殺頭嗎?”
“茍府的后紅嫣和費蘭失蹤以后,老朽便知自己的仇人就是賈少俠的仇人。”凌鼎顧左右而言他。
“看來茍家得罪的人還不少。”賈臨風心中一驚,不露聲色道:“如果我去禺州,告他通匪劫鏢,你可愿上堂作證?”
凌鼎堅決道:“這個當然!老朽于此久候少俠,俱告所以,便是誠意。”
賈臨風果斷道“那好,你駕我的車,去禺州翡翠山莊歇著。哪都別去。等我辦完事回來,再予定奪。”
凌鼎依他所言,駕車奔禺州而去。
賈臨風則風塵仆仆,雇車去了陳涌。
史布信正在“領事府”為“天魔島”海盜的事頭痛。忽聞賈臨風來訪,忙請入內,請坐上茶,寒暄道:“臨風,久疏通問,向來可好?”
“無恙!無恙!”賈臨風掃視四周無人,喜形于色道:“將軍,您的仇人,我給辦掉了。”
史布信驚喜道:“是趙沖前!”
賈臨風含笑點頭道:“是趙沖前一伙。”
史布信興致勃勃道:“說說整個過程吧,詳細點。”
“是這樣,”賈臨風呷了一口茶,眉飛色舞道:“我打聽到趙沖前一伙在昌盛郡的棺材嶺落草,嘯聚三百余人,無惡不作。由于山高林密,官府屢剿不利,便生懈怠,致其更加囂張,為害四方。我知道尋他不易,需挖坑設套,使之自投羅網。遂預先暗傳消息,說要運庫銀到陳涌和南港。再請振遠、順定、瑞安三大鏢局押鏢,發黃金十萬輛,白銀二十萬輛過險地回聲谷。因聲勢浩大,道上耳目自能收到風聲。我請三大鏢局巨頭齊聚翡翠山莊,商量走鏢事宜。明知屋頂有人偷聽,卻佯裝未覺,直言具體發鏢時間。結果不出所料,棺材嶺土匪果然收到風聲,傾巢而出,于回聲谷設伏劫鏢。根據我的推斷,以三大鏢局的雄厚勢力,消滅趙沖前一伙根本不成問題。如此一來,我既能達到借刀殺人的目的,又可保鏢銀不失。但是,”
賈臨風又呷了口茶,神色由晴轉陰,郁悶道:
“昌盛郡捕頭商俊,今日來翡翠山莊,跟我說三大鏢局的人全完了。可鏢局的人只干掉姚建和陸兆豐,以及他倆帶領的二百多土匪。趙沖前所帶的一百多個土匪,是茍冬希帶來的府衙和鄉勇于江邊剿滅的。而且鏢銀不翼而飛。經官差現場勘察,鏢銀是被一伙來路不明的人給劫去,乘船經水路逃走了。我懷疑那伙來路不明的人,是在為茍冬希辦事,否則,他不必將趙沖前所帶領的百余名土匪,斬草除根。這有殺人滅口的嫌疑。”
“茍冬希坐著郡守這個位子,不可能差錢。為錢通匪說不過去,除非另有隱情。”史布信頓了頓問道:“你和茍冬希之間有過節兒嗎?”
“我爹娘的死,疑似與他父親茍有才有關系,這個不能確定。但茍有才霸占了我的女人,卻是千真萬確的事。”賈臨風恨恨道。
史布信提醒道:“要是茍冬希說你跟他父親有嫌隙,精心策劃了回聲谷劫鏢案之后,另外派一組人轉移鏢銀,再告他治理不善,以達到報復的目的,你會作何解釋呢?”
“這個不怕,我告他通匪,只要罪名坐實,他咬我不到。”賈臨風信心十足道。
“如果你真想告他,我和我女兒至少可以證明一點,你是不可能通匪的。”史布信溫馨提示道:“但你不能主觀臆斷,憑空猜測。”
“不會那樣,我有證據,請將軍過目。”賈臨風從腰間抽出凌鼎給他的手書,遞給史布信看。
史布信看過手書后,遞回給賈臨風道:“能夠證明趙黑就是趙沖前嗎?”
賈臨風答道:“能,我有人證。”
“既然人證物證俱在,那你不必猶豫。今晚住我這里,明早回去辦事,我讓史詩霓跟你去禺州。”史布信松了一口氣,給賈臨風斟上茶,和顏悅色道:“臨風,謝謝你,計除惡賊,解了我心頭之恨。只是讓三大鏢局的人陪了葬,有點殘酷。”
賈臨風道:“這是職業風險,干這行就得承擔。我是請他們來的,又沒有騙他們。”
史布信苦笑點頭。
兩人品茶聊天,好不投機。
再說商俊回到昌盛府衙,告訴茍冬希事已辦妥,費蘭仍在“翡翠山莊”。
茍冬希附他耳邊,如此這般地一番吩咐,商俊連連稱是。
晚飯后,費蘭再游后花園,一黑衣人從假山后竄出來,一掌將其擊暈,背著她越墻而出。
亢沉香到后花園喊費蘭,恰見她被人挾制擄走,嚇得大叫道:“搶人啦!搶人啦!”
管家已濟興跑過來,向她問明了情況,交代家丁保護好現場。
他自己即去禺州府衙報案。
執州鄲令簡立派捕頭“孤鷹”牟解寬,當晚前往“翡翠山莊”探查。
且說凌鼎駕車回到禺州“百樂門”,深夜敲開“翡翠山莊”的門。
已濟興見是莊主的車駕,自是熱情相迎,為他臨時安排好食宿,客禮待之。
第二天上午,史布信專備車馬,派人將賈臨風和史詩霓,送到了“翡翠山莊”。
已濟興第一時間告訴他,費蘭頭天晚上被人劫走,禺州府衙派捕頭牟解寬來勘察過現場了。凌鼎夜深到府,已睡過一宿。
賈臨風想到商俊可能認識費蘭,茍有才從他口中得到消息后,派人劫走了她。
但茍府近期被趙沖前滅了門的情況,賈臨風并未獲悉,所以他沒把費蘭被劫走的事放在心上。
為了避嫌,賈臨風將凌鼎安排到客棧去住。并要他代筆寫了一紙狀告茍冬希的訴狀。
大概內容是指控茍冬希:
為官不正,勾結土匪,殺人越貨,劫藏鏢銀。因恐東窗事發,故卸磨殺驢,將土匪斬草除根,不留活口。以致死無對證,使鏢銀去向難明,從而渾水摸魚。明以剿匪邀功,暗吸巨金入庫,釣譽射利,欺世盜名。
鄲令簡接到訟狀,見事關官匪串通,海量資金。覺得案情重大,馬虎不得,即具奏折,請示圣上諭批。
郝漢對茍冬希本無好感,為證自己賞罰分明,才封了個郡守給他做。如今聽到有財神之稱的賈臨風,告其通匪奪鏢,沽名釣譽。
他估計事出有因,即刻詔令暫停茍冬希職務,責成鄲令簡徹查此案。
茍冬希被牟解寬帶到禺州府衙。
公堂之上,他不但否認了賈臨風的全部指控,反而狀告賈臨風:
因與寡婦費蘭之間的風流韻事,記恨其父茍有才。夜闖茍府,針傷其父。劫走費蘭,匿于“翡翠山莊”。之后又糾集惡徒,夜襲茍府,制造滅門慘案。并言其有人證物證。
明知茍府滅門案是趙沖前所為,現在土匪死光光了,死無對證,他便大膽把黑鍋扣到賈臨風頭上,使之百口莫辯。
茍冬希如是推定:
賈臨風是以巨鏢為餌,誘使趙沖前一伙劫鏢。待土匪與鏢局兩敗俱傷之后,他事先安排好的神秘人,再乘虛而入,劫鏢從水路逃走。鏢銀最后還會回到賈臨風手中。
茍冬希還下結論,說賈臨風這樣設計陷害,就是讓他攤上爛事,達到報復他的目的。
如此一來,原告又是被告,被告也是原告。
鄲令簡命令衙役將賈臨風也控制了,兩案綜合審理。
“賈臨風,你告茍冬希通匪劫鏢,可有憑據?”鄲令簡問道。
“報告老爺,小民懷中有茍冬希贈與趙沖前的手書為證。”賈臨風答道。
鄲令簡道:“呈上來。”
衙役從賈臨風懷中掏出紙卷遞與鄲令簡。
鄲令簡看過之后,將字面對著茍冬希問道:“此物是否出自你手?”
茍冬希掩飾住內心的驚慌,強作鎮定道:“是。”
鄲令簡復問道:“趙黑是誰?”
茍冬希想到父親已死,從容不迫道:“家父生前說,趙黑是他一位故友,要我寫副字送他。我只能照辦,卻不曾見過趙黑。”
賈臨風道:“老爺,他在撒謊。趙黑就是黑熊趙沖前,我有人證。”
鄲令簡命令傳證人上堂。
被帶上公堂的凌鼎早有準備,把早前在“昌盛江”木橋上跟賈臨風說過的話重復了一遍。又說他被捉到“鷹爪巖”時,聽趙沖前說過,賈臨風曾為救兩個小妞,殺了他們六個弟兄。他劫鏢就是報復賈臨風。
凌鼎還說,茍冬希襲擊“鷹爪巖”時,不問青紅皂白,將他家被逼為奴的八個女眷全殺了。
他告茍冬希為了滅口,濫殺無辜。
求青天大老爺主持公道,將茍冬希繩之以法。
隨之,凌鼎又舉報了“棺材嶺”土匪探子建扣,還有“五湖酒家”的掌柜普廣縱。
鄲令簡命牟解寬火速帶人往“鷹爪巖”勘察。
同時派人前往“昌盛郡”,帶兩個參與了江邊剿匪的衙役過來。速去速回。
牟解寬受命離去。
鄲令簡繼續審案,問賈臨風道:“你是否為救兩小女孩,殺了趙沖前的人?”
賈臨風答道:“是。海事總領史布信將軍的女兒史詩霓可以作證。”
鄲令簡問了史詩霓的身份后,叫她陳述實情。
史詩霓便詳細講述了賈臨風早先在“回聲谷”路見不平、殺匪救人的全過程。
鄲令簡認定賈臨風所言不虛,認為凌鼎的證詞可信。
“茍冬希,你說賈臨風夜闖茍府,針傷你父,劫走費蘭,可有憑據?”鄲令簡問道。
茍冬希答道:“回大人,人證物證俱在。”
鄲令簡命令呈上物證,并帶人證上堂。
茍冬希呈上了賈臨風射在他父親茍有才屁股上的“黃蜂蜇”。并請費蘭當堂舉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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