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太子兵敗新皇登基,言言和哥哥相認
太子神情暴怒,眼神陰鷙深邃,令人窒息的壓迫感瞬間席卷了整個庭院。
“蘇言安,過來!”
陰沉凌厲地視線直直的盯住蘇言安,猩紅暴戾的眼神好像弒神的修羅,陰寒透骨。
蘇言安僵硬在原地,一瞬間被他眼底的森然嚇住,眸中帶著俱意。
顧長亭神色一冷,手一伸便把蘇言安護在身后,嘴角譏諷:“秦琛,你現在已經窮途末路,公然出現在此不是自尋死路嗎?”
“你別忘了,整個皇宮已被破曉包圍,你想逃出去,難如登天——”
太子臉上烏云密布,俊美英氣的面容帶著戾氣,寒聲質問:“是你!破曉一軍乃是皇爺爺留給長公主的嫁妝,你私自濫用,起兵造反,謀害儲君,這些罪名足夠讓你死無全尸!”
顧長亭眸中笑意不達眼底,氣質冷清如冰,帶著運籌帷幄的自信緩緩道:“那又如何,如今五皇子即位,我便是最大的功臣!
“秦琛,你敢說入主東宮這些年,沒有做過傷天害理的事嗎,先皇這幾年為何突發惡疾纏綿病榻,這其中你又做了什么,你比我更清楚吧。”
聞言,太子眸色驟然一冷,神色意味不明透著刺骨的危險氣息,煞氣突如其來。
蘇言安眸中滿是不可置信,手指僵硬遍體寒涼,他震驚于顧長亭謀反一事,也恐懼于太子竟然謀害先皇。
蘇言安不知該相信誰,卻本能的抓住了顧長亭的衣角。
顧長亭一愣,美玉般清冷的面容瞬間柔和,他反手握住蘇言安的手,柔聲安慰:“別怕,有我在。”
蘇言安驟然回神,一時間覺得顧長亭也同樣荒唐,手指微動想要拽出他的手,然而顧長亭收緊了掌心,死死地將他握住。
秦琛滿面陰寒,眸色漆黑瘆人死死的盯著兩人交握的雙手,刺眼又令他窒息,大步上前就要將人拉回來,怒道:“蘇言安,你竟敢讓他碰你!給孤回來!”
太子隨從的部下早就被屠殺的差不多了,此刻身邊只剩幾人,而對方確實的破曉雖人數不多,可皆是高手。兩方交戰得不到絲毫的好處,縱然太子武功蓋世,但雙拳難敵四手,不多時身上遍布血跡,前胸后背刀傷交錯。
一名暗衛緊緊的按住發狂的秦琛,焦急道:“殿下走吧,如今我們已為魚肉,在這樣下去您會沒命的!
太子吐了口血沫,面容猙獰的看著蘇言安,眼神偏執滿是嗜血的痛意,怒道:“蘇言安,孤再給你一次機會,過來!”
“蘇言安,給孤過來!”
蘇言安臉色慘白,空氣中濃重的血腥氣刺激著他的神經,慘烈的廝殺,紛飛的血肉,是他從未見過的暴力?嘧x詩書十幾載,道理聽在再明白,可在生死面前,誰能臨危不懼?
蘇言安雙腿發軟,眼神發黑,忍不住踉蹌幾步,顧長亭連忙接住,替他擋住了這些血腥的場景,他的言安膽子小,今日這事怕是嚇壞了他。
太子的聲音傳進蘇言安耳朵里時,顧長亭捂住了他的耳朵,身體擋住太子恐怖的視線,覆在他耳邊安慰:“莫怕,沒有人會在傷害你。“
蘇言安聽不清顧長亭的話,腦海里只充滿了太子近乎嘶啞的暴怒聲,似乎要將他撕碎了般狠戾,他久久沒動。
在他的認知了,他既不想讓顧長亭造反,也不想太子羞辱自己,可事到如今一切都超出了蘇言安的接受范圍。
蘇言安心亂如麻,一向鎮定的他第一次感到不知所措,迷茫又無助,只想將自己蜷縮起來窩在一個安靜的地方逃避這一切,所以顧長亭捂住他耳朵那刻,蘇言安心里只有一個想法:
“我想離開這里。”
輕軟低低的聲音傳進顧長亭耳中,又乖又軟又無助的模樣讓他心疼,但也這正是他想要的,便道:“好,我帶你走。”
說罷便摟著他的肩離去,吩咐手下人抓住太子,殺了他。
“蘇言安!蘇言安!”
“你竟敢走!蘇言安!孤一定不會放過你!”
太子瞋目裂眥,眼眶赤紅,脖頸額頭暴著猙獰的青筋,身上的傷口崩裂血不住的往下流,俊美的面容陰鷙狠戾,煞氣濃郁的仿佛修羅在世,聲音嘶啞怒吼:“孤一定會殺回來,蘇言安你等著,你敢離開孤,孤一定將你栓起來弄死在榻上!”
“你會后悔今日的選擇!蘇言安。!”
“你背叛孤,孤要讓你生不如死!”
暗衛被太子的語氣驚的渾身冷汗直冒,連忙帶著太子突出重圍,廝殺慘烈,皇宮一切哀嚎,仿佛人間地獄般可怖。
——
五月,新皇登基,取國號明,宮變告一段落,雖新皇手段惡劣了些,但一半大臣們接受良好,畢竟五皇子為人謙和,心胸良善,比那殘暴的太子不知好了多少倍。但其他大臣確實嗤之以鼻,五皇子非正統出身,母妃不過一個貴人,身份低下,這番奪權名不正言不順,實乃荒唐。
先皇病逝,服喪三年,全國不得嫁娶。顧長亭擁立新皇有功,下令頂替了他父親的左相一職。
而長公主和左相在得知自己兒子竟然利用破曉逼宮一事,勃然大怒,家法處置一番后,二人雙雙離開長公主府,前往蒼穹寺皈依佛門贖罪。
長公主府空了,顧長亭絲毫未覺空寂,一如既往做著平常的事兒,下了朝便去蘇府看望蘇言安。
然而蘇言安自從東宮出來就病了,高燒三日,可把蘇太傅急壞了,連太醫都說公子這是受到驚嚇,再加上氣血虧虛身體里落下了病根,要靜養慢慢調理。
顧長亭站在一旁看著蘇言安日漸消瘦的臉頰,心臟痛的窒息,懊悔惱怒自己為何不在快點,不然他的言安就不會變成這樣。
顧長亭勸說蘇太傅將人帶回自己府邸,長公主府稀世藥材數不勝數,且院落早已空了,人少正適合養病,這一來二去便說服了蘇太傅,直道勞煩。
——
踏進六月,長公主府一片盎然生機,百花盛開,蝴蝶翩飛,雅致寬闊的院落種滿了花草,湖邊小亭精致典雅,荷花嬌嫩盛開,鋪滿了一池的美色。
小亭旁種著一顆參天的合歡樹,枝繁葉茂,淡淡的櫻粉柔軟又細膩,微風拂過帶起一陣清香。而亭內三人一片祥和溫馨。
這是長安殿,顧長亭特地命令匠工修建打造,給蘇言安養病的院落,茶水熱氣騰騰,氤氳的水汽冉冉上升,蘇言安執著茶杯,靜靜的喝茶,腳邊趴著一只大狗,懷里窩著只兔子閉幕小憩。
蘇言安當時離宮時把他們也帶上了,畢竟相處了那么長時間,總是舍不得。
纏綿病榻一月有余,近幾日才下榻活動,顧長亭養的精細,各種滋補氣血調養身體的藥材全都給他服用,而魏靖軒也不甘落后,到處尋找藥材,這段時間,總算把蘇言安養的面色紅潤。
蘇言安抿了口茶,看著漂浮的茶葉發呆。
他穿的素凈,褪去東宮里灰撲撲的衣衫,一身素衣杏衫,修長的脖頸籠在白領下,露出一小片瑩潤如玉的肌膚,腰封精致柔軟束著腰,衣擺繡著鎏金花紋仿佛滕云般鋪散著,墨發如瀑被一根白玉簪子束起,明明是清淡雅致的裝扮,可衣服主人面容漂亮精致,眉眼如畫,好看的仿佛那玉人似的,卿塵絕艷難以移開視線。
臉頰的腮肉軟軟的,此刻發著呆,眼神迷茫又可愛,像個小奶貓一樣,魏靖軒看著這么可愛的弟弟忍不住上手戳了戳。指尖瞬間陷進軟肉里,蘇言安呆呆的看過來,精致地眼眸濕漉漉的,魏靖軒被萌的捂住心口,湊上去將自己的大臉懟在他眼前,撒著嬌不要臉道:“弟弟親哥哥一口!
“來嘛來嘛……”
咔擦一聲脆響,顧長亭捏住了茶杯,皮笑肉不笑的拽住了魏靖軒的衣領,冷聲道:“言安剛好,你別欺負他。”
蘇言安回神,看著眼前的大臉,有些無奈:“哥,別鬧!
“我不是小孩子了。”
魏靖軒瞬間泄氣,悶悶的踹了一腳顧長亭,氣哼哼地咬牙切齒:“顧長亭,怎么哪兒都有你,你這個時間不應該在上朝嗎!”
于是瞬間和顧長亭爭吵起來,兩人暗暗較勁,直把蘇言安逗得輕笑,眼神溫柔的看著眼前一幕。
他從未想過世上他竟然還有親人,若不是父親承認,他怕是永遠不知自己并非父親親生,而是抱養的孩子,不過這也并沒有讓他低落。
生恩不如養恩,在他心里蘇太傅早已是他的親人,這是無法割舍的,若不是父親教他讀書,撫養他長大,否則自己如今是否活著還是個問題,哪里還有如今的一切呢?
顧長亭終究沒敢把魏靖軒惹急,這可是言安的哥哥,自己要和言安在一起還得度過他這關,于是每次魏靖軒劈頭蓋臉罵他的時候,顧長亭只能沉默著不說話,一張冰塊臉越發寒冷,任由他罵。
畢竟小不忍則亂大謀——
“好啦,哥哥,長亭沒有惡意,你別總是欺負他。”
他的寶貝弟弟竟然幫著顧長亭說話,魏靖軒呼吸急促,又不敢把對方那齷齪的心思給挑明,只得忍著,僵硬著臉不經意間掃過腳邊大狗的奇怪地眼神。
這大狗好像在嘲笑一樣,爪子抱著懷里的雪團時不時舔一口順毛,目露警惕瞇著眼看他,仿佛在說:單身狗瞅啥呢?
“這可是我媳婦兒!”
魏靖軒額角青筋暴起,忍著怒打狗子一頓的沖動,突然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伸手快如閃電,眨眼間,雪團被魏靖軒抱在懷里,一溜煙竄上房頂,嘲笑大狗:“你咬我呀,你媳婦可在我手里呢!”
狗子大怒,嗷嗷的沖他嚎叫,魏靖軒得意地作勢要親雪團,雪團一個蹬腿踹他臉上,朝著大狗撲去,然后淡定的落到它背上,大狗帶著雪團大搖大擺瀟灑離去。
魏靖軒俊臉上頂著一個紅紅的腳印子氣成河豚……
蘇言安不厚道地笑出聲。
顧長亭眸色溫柔的看著蘇言安,溫聲道:“過幾日便是端午了,言安想出去走走嗎?”
“上京這幾日會很熱鬧,新皇登基大赦天下,頭一次活動會辦的隆重些!
蘇言安眼神微亮答應了,顧長亭笑道:“好,那日便帶你去吃栗子糕,喝了這么長時間藥苦了你了。”
顧長亭手指微動,坐過去剛要去牽蘇言安的手,魏靖軒趁機湊上來,一屁股坐在中間,嫌棄道:“嘛呢嘛呢,說個話湊那么近作甚。”
說著扭頭攔住蘇言安的肩,笑瞇瞇道:“想吃什么哥哥給你買,顧長亭忙,那天我帶你去吧!
顧長亭忍無可忍,似笑非笑道:“不忙,那日休沐,我自然有時間!
“況且,你可知言安喜歡哪家的栗子糕?上京約莫上百家糕點鋪子,口味不一,言安只偏愛少數的幾家!
“你連路都沒摸熟,怎好意思帶人轉轉?”
語言犀利擊中要害,魏靖軒差點吐血,胸悶氣短,從牙縫里擠出一句:“行啊,那咱們就一起吧。”
魏靖軒眼神犀利,示意,只要他在,顧長亭休想對自己弟弟動手動腳!
顧長亭:……我可真謝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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