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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第二十二章


景玉寒和梁嶼臣一前一后出了房間。

        風不算很大,偶爾會把兩人的衣擺吹得到處亂飛,不過誰也沒心思在意這個。

        天色已然暗了下來,兩人也沒多講究,靠在廊下的柱子上,面對著面,但誰都沒先開口。

        過了一陣子,梁嶼臣憋不住了。

        “殿下想問我什么不妨直說我還得去配制解您身上那毒的藥呢。”

        景玉寒卻好似絲毫不在意身上的毒一樣。他看著梁嶼臣的眼睛:“梁公子知道第一次襲擊我和言慎的人是誰。”

        他沒有用疑問的語氣,而是平靜地將這句話敘述了出來。

        梁嶼臣嘴角的笑容微微僵硬了一瞬,但隨后他扯出一個更大的笑容。

        “殿下說笑了,當時的情況我也只從你們口中才了解到,怎么會知道襲擊你們的人是誰呢?”

        景玉寒背過手,轉身望著沐浴在月光下的海棠樹。

        花瓣被風吹得到處飄落,給人一種仿佛是隆冬季節正在下雪的錯覺。

        “說來也是太過久遠了,很多事情印象都不大深了。不過昨日我突然想起,我身上中的這毒,其實也沒那么陌生,不是嗎”

        梁嶼臣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仿佛一張面具被緩緩揭了下來。

        他那張似乎永遠都會被各種情緒占領的俊臉上,此時露出了和他本人風格非常不符合的冷漠。

        語氣輕輕幽幽,帶了幾分冰寒。

        “是啊,倒是我忘了,您和當年的事情也或多或少有幾分牽扯呢……”

        景玉寒垂眸,沒有說話。

        背在身后的手不自覺地握緊了。不過梁嶼臣很快褪去那層冷漠,重新揚起陽光燦爛的笑容。

        “不過您放心,我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從古至今也從沒有誰必須幫誰的道理,您……”

        “你會告訴言慎嗎?”景玉寒突然出聲打斷梁嶼臣的思緒。

        “什么”梁嶼臣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他有些不理解眼前這個人的腦回路。

        “為什么要告訴他他已經活得夠辛苦了,不需要再承擔這些。更何況師父和師母并不希望他知道這些,否則也就不會……”

        梁嶼臣沒有再說下去,不過內容他和景玉寒彼此心照不宣。

        景玉寒頓了頓,還是繼續開口說道:“可他本來就應該知道。不告訴他不代表他不會被牽連,昨天發生的事就是最好的證明。”

        梁嶼臣覺得有些好笑,他現在是被這個人教育了么?

        他在以什么身份教育他

        他嘲諷地笑了笑,語氣里也帶了幾分隱秘的惡劣:“殿下,告訴他有什么好處?別忘了如果他知道一切,或許也會恨您吶……”

        景玉寒墨色的瞳孔微微一震,但很快又平靜下來。

        “那我呢”

        梁嶼臣認真地看著他:“靖王殿下,您又想知道什么呢?”

        “你能告訴我的所有。”

        梁嶼臣微微一愣,隨即又吊兒郎當地抖了抖腿:“既然你都猜到了,那我也不多賣關子了。”

        他指了指景玉寒受傷的那邊肩膀:“是,我確實知道。”

        梁嶼臣沒看景玉寒,對方那副勝券在握,把他拿捏住的樣子讓他很是不爽。

        “當年皇帝給我師父挖了那么大一個坑,害得我師弟小小年紀就沒了爹娘。言家軍所有人心里都隱約有那么點猜測,不過沒有確實的證據,而師父在之前就提前吩咐過,大家只能忍著。言家軍大部分人失望透頂,還有親人,有牽掛的紛紛回了老家照顧老子娘去了。只剩下一部分無家可歸的聚在一起,聚在這個……”

        梁嶼臣直直地盯著景玉寒:“他們唯一的將領葬身的地方。”

        景玉寒絲毫未退,回望著梁嶼臣。

        梁嶼臣笑了笑:“他們原本只是想找個容身之處,過完這一輩子就算了,但總是有人……那個人總也不想讓他們好過。他派了好幾次暗衛想要把他們全都滅口,甚至給他們扣上山匪叛賊的帽子,然后堂而皇之地出兵。哈哈真夠可笑的,曾經拼死保家衛國的人,如今卻成了亂匪。”

        梁嶼臣因為憤怒顯得呼吸略有些急促,他稍稍平靜了一下,然后繼續講他的故事:“前些日子他們提前得到消息,說是朝廷又派了人過來探查情況,為下一次的出手作準備。隱忍這么些年,是只兔子也該有脾氣了吧?所以他們決定暗殺派來的那人,給那位安安穩穩坐在龍椅上的人一個警告。”

        梁嶼臣垂眸:“昨日我和舊部的人通過信,他們甚至都不知道傷的是言慎。”

        景玉寒從頭到尾都未發一言,他把前后所有的事粗略地聯系了一下,意外得到了一些新的東西。

        “我和阿慎剛到蕭鎮就去見了江珩,是江珩一力促成阿慎出城這件事的。而來之前,皇帝特意交代我,我和阿慎的身份一定要全程保密,不能透露。”

        梁嶼臣的眼神瞬間凌厲,而后露出一抹嗜血的微笑。

        “原來是這樣,看來他是想一石二鳥啊。”

        他用一種戲謔而又挑釁的目光看著景玉寒。“靖王殿下,忍了這么多年,他還是很介意你的存在啊,終于忍不住想要對你動手了呢。”

        景玉寒并不在意梁嶼臣的挑釁目光:“我知道他會趁機動手,只不過沒想到這么不用腦子罷了。被人教唆兩句就找不到自己的位置,也難為他坐在那個位置上這么多年,天下還沒有大亂。”

        景玉寒很少說出這么尖銳的話語,通常他看不上某個人的時候,都是懶得多搭理他一下的。

        梁嶼臣覺得有些新奇,不由得多看了他兩眼。

        景玉寒似乎是有些看厭了漫天飛舞的花瓣,重新把視線放回梁嶼臣的身上。

        “不論他是不是愿意摻和進這件事里,他都已經被牽連到了,等他醒了之后,還是告訴他罷。”

        景玉寒繞過梁嶼臣,抬步打算離開。

        “你確定嗎?靖王殿下。”

        梁嶼臣回頭望著景玉寒挺直的脊背,笑著開口。

        景玉寒略微頓了頓腳步,沒有給他任何回應,推門進了屋子。

        只留下梁嶼臣一個人對著明月和一地的花瓣出神。

        該說不說,言慎還是比一般的貴族子弟要皮實不少的。

        在梁嶼臣和景玉寒談話結束的第二天,他就轉醒了過來。

        一睜開眼,言慎就發現自己在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他試圖坐起身,但身上的力氣有限,并不支持他進行這么大的動作。

        我這是死了還是沒死啊?對了,殿下呢?殿下有沒有出事?

        言慎心里疑問一大堆,但長時間沒有開口說話,導致他即使發聲也只能發出一些嘶啞的氣音。

        梁嶼臣早晨照常來看言慎,昨晚他反復回想和景玉寒的對話,半宿都沒睡著,早上也有些無精打采的。

        “呦,醒了?”

        梁嶼臣一下子恢復了精神,雖然不意外,但看到前幾天還無聲無息地躺在床上的師弟終于睜開了眼睛,梁嶼臣還是非常開心的。

        他端著藥坐到床邊,單手把言慎扶了起來。

        “來,把藥喝了。”

        言慎卻沒有第一時間張嘴喝藥。他用盡全身能使上的所有的力氣,抓住梁嶼臣的手。

        “師……師兄……你怎么……會在這兒?殿下呢……殿下……你見過靖王殿下沒有?”

        梁嶼臣微微撇了撇臉,再轉回來時臉上帶著一絲勉強的笑容:“呃……先別問這么多,把藥喝了。”

        梁嶼臣這幅吞吞吐吐、猶猶豫豫的模樣,在言慎眼里直接被理解成了另一個意思。

        他突然爆發了一股力氣,死命揪住梁嶼臣的衣袖,差點把梁嶼臣手里的藥掀翻了。

        梁嶼臣連忙把手抬高,另一只手制住言慎的動作:“你別激動!別激動!你家殿下好著呢,你這么動彈是想把身上好不容易剛愈合了一點點的傷口弄崩開么?!”

        言慎得到了自己想知道的答案,身上一下子松了勁,直接軟綿綿地靠在梁嶼臣身上,嘴里喃喃:“那就好……”

        梁嶼臣看著自家師弟這幅模樣,真的很想很想給他的腦袋上狠狠來幾個暴栗。

        那個姓景的是給他師弟灌什么迷魂藥了,他上次離京的時候,不是還毫不留情地罰了師弟二十板子么?怎么現在師弟就這么念著他?

        越想越生氣,梁嶼臣把藥碗塞進言慎手里:“既然有力氣這么鬧騰,那也不用我幫你了,自己把藥喝了!”

        言慎捏著碗,努力抬了抬手。

        碗沒端起來,倒是因為用力不當扯到了胸口處的傷。

        言慎“嘶”地一聲發出微微的痛呼,梁嶼臣動了動耳朵。

        言慎討好地笑著看向一邊用力把頭撇到一邊的梁嶼臣,捏了捏嗓子:“師兄~”

        梁嶼臣被這一聲叫的全身的雞皮疙瘩都掉了一地,他搓了搓手臂,面無表情地回頭看著言慎。

        言慎睜大他那雙圓溜溜的眼睛,回敬他一個無辜的眼神。

        梁嶼臣和他對視了兩秒,閉上眼敗下陣來:“碗給我,張嘴。”

        言慎乖乖地就著梁嶼臣的手把那碗苦澀無比的藥灌了下去,然后五官皺成了一團。

        梁嶼臣端了杯水給他漱口:“不知道你醒得這么早,所以也沒準備梅子什么的。不過話說回來,你這么大個人了,喝藥還要輔助的零嘴兒,說出去丟不丟人。”

        言慎這會兒恢復了一些力氣,沒有剛醒過來的時候那種虛弱感了,也有力氣可以和梁嶼臣斗嘴了。

        “那又怎么了虧你還是個學習醫理的,你難道不知道多吃酸的對身體有好處嗎?”

        梁嶼臣怪笑了一聲:“啊哈?有好處?那你怎么不抱著醋壇子喝呢?”

        言慎用鄙夷的眼神瞧他,仿佛在嘲笑他的無知。

        “手拿過來,我再給你把把脈。”梁嶼臣沒再繼續和他胡鬧,換上一副正經無比的表情。

        言慎把右手遞給他,梁嶼臣兩指搭上他的手腕,細細地聽了聽。

        “嗯,基本上沒事了,慢慢養一陣子就行。”梁嶼臣把言慎的手輕輕丟開,把藥碗丟在一邊的桌子上。

        言慎其實沒覺得自己的傷有多重,最多是多流了一點血而已,不過……他猶豫了片刻還是開口:“師兄,殿下怎么樣了?”

        沒等梁嶼臣回答他,他又繼續補充:“之前他替我擋了飛鏢,不過那飛鏢上有毒,你能解那毒么?”

        梁嶼臣恨恨地看著他,指著自己眼下:“要不你猜猜我這塊兒為什么是黑的?”

        言慎盯著他的臉,皺著眉仔細思考了兩秒,然后震驚地瞪大眼:“師兄,你晚上不會……太過那什么總是不好的啊……”

        梁嶼臣忍無可忍地一巴掌拍到他頭上:“想什么呢臭小子!”

        “師兄我可什么都沒說,是你自己承認的!”

        梁嶼臣怒道:“要不是為了給你家那個好殿下解毒,我至于半宿沒睡覺么!”

        “嘿嘿辛苦師兄了!我就知道師兄你不僅長得風流倜儻,對待病人更是慈悲為懷,是世上最好的師兄!所以……”言慎頓了頓:“殿下他還好吧?”

        梁嶼臣前一秒還在享受自家師弟對自己的吹捧,后一秒就淪為真實目的的陪襯,笑容瞬間消失。

        他臭著臉,把自己的衣擺從言慎手里拽出來:“他好得很呢,你還是多關心關心你自己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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