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下的緋雪毫無反抗能力，一看就是仍被困于幻境之中。
　　晏澄騎在緋雪身上，俯視緋雪的眼神居高臨下，火熱得像是要將緋雪生吞活剝。
　　他伸出手，用手背，用手掌，反反復復、不疾不徐地撫摸緋雪的臉。
　　這張臉總是如一塊精雕細琢的美玉，又冷又美，叫人著迷。
　　每一寸雪膚都細膩如脂，晏澄怎么摸也摸不夠，摸完緋雪的臉又沿著優美的雪頸往下摸，然后刺啦一下撕開緋雪的衣服。
　　屋子里沒有點燈，光線昏暗，可即便只有月光，晏澄仍看見了緋雪胸前那些斑駁的痕跡。
　　深深淺淺，有些還很鮮艷，有些卻早已變淡，這些痕跡遍布緋雪胸前，宛如野獸標記自己的領地，薄如蟬翼的雪膚和嬌嫩欲滴的茱萸沒有一處逃得掉。
　　晏澄唇角上揚，然而眼神卻一點一點結了層冰。
　　“阿雪，為什么你能允許哥哥對你做這種事？”
　　“你就這么喜歡他？”
　　“他到底哪里比我好？”
　　為什么所有人都喜歡他？！
　　晏澄猛地低下頭，伸出舌頭開始舔緋雪的肚臍，就像小貓舔牛奶似的，一下一下地品嘗緋雪嬌嫩的肌膚，被這濃郁的甘甜誘惑著，沉迷其中，難以自拔。
　　“阿雪……”
　　晏澄的臉上露出滿足又病態的笑容。
　　他要讓緋雪的精神在他制造的幻境中任他肆意玩弄。
　　他也要讓緋雪的身體在現實世界里被他隨便凌辱。
　　“你是我的……阿雪，你從來就應該屬于我，而不是哥哥。”
　　晏澄整個人興奮無比，當他把臉埋在緋雪的胸口時，身下的身體突然涌出一股強勁的內力。
　　撲哧！一口鮮血噴到了晏澄臉上。
　　當那對世間罕見的鴛鴦眼恢復光芒時，晏澄無奈卻很乖巧地舉起自己的雙手。
　　他知道，緋雪清醒了。
　　“不愧是你……”
　　雖說到嘴的鴨子飛了，不過緋雪的寧為玉碎不為瓦全才是最令他著迷的地方。
　　被他騎在身下的緋雪臉色煞白，唇角刺眼的鮮血宛如寒冬臘月于皚皚白雪之中怒放的紅梅。
　　遍布吻痕的胸口在上下起伏著，倔強而又可憐，讓人更想狠狠蹂躪一番。
　　“六年前的雨夜讓你留下了病根，沒想到你居然還敢用這招。”晏澄對緋雪說的話語里包含著一絲欣賞與佩服。
　　他師從醉靈宗的秘術至今為止只被一人破解過。
　　還破解了兩次。
　　第一次是六年前，他第一次對緋雪施展。
　　本以為在晏家倒臺的當晚，他就可以將緋雪變成他的人。
　　沒想到緋雪以損傷經脈為代價燃燒內力，沖破了他的幻境。
　　六年后，如法炮制。
　　不過現在的緋雪因六年前留下病根，再用相同的武功只會讓自己的身體更加受損。
　　晏澄本以為緋雪不會用，也不見得用的出來。
　　沒想到……
　　仍騎在緋雪身上，晏澄舉著雙手像是表示投降，巴掌大的娃娃臉還是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
　　“放心吧，既然你已經沖破幻境，那我不會再對你做什么了。”
　　這句話，緋雪信。
　　畢竟晏澄只會秘術，不會武功。
　　然而他沖破幻境消耗了太多內力又傷及靜脈，也沒有殺掉晏澄的力量，所以晏澄可以肆無忌憚地繼續騎在他身上。
　　“阿雪，我真不懂，為什么你那么喜歡哥哥，卻那么討厭我？”
　　仰面看著晏澄無辜又真誠的臉，緋雪禁不住怒火中燒，“你還有臉問我為什么討厭你？你自己做了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
　　“我做了什么？”晏澄歪歪頭，咧嘴一笑，“你想說我害的晏家被誅九族嗎？可沒有我，晏家也會被除掉，一個功高蓋主的武侯世家，在剿滅外敵之時，等待它的就是滅亡的命運，我不過是順水推舟，要怪也是怪皇帝昏庸，而不是怪我。”
　　“你……”
　　“你還想說是我逼迫你背叛哥哥的嗎？可那個交易是你自愿的，我給哥哥一條活路，你背下全部的罪名。只想要好處卻什么都不付出，這才叫不公平。”
　　“……”
　　“更何況，沒有我推波助瀾，你與哥哥也不可能比翼齊飛。你知道的，他本就不愛你，一直以來全都是你一廂情愿，而在哥哥眼里，你始終只是個影衛、工具、奴才、玩物。你以為是我拆散了你們兩個？錯嘍！反而是我給了你被哥哥憎恨的機會，至少好過只被哥哥當成一條方便使喚的狗吧！”
　　一口腥甜涌上喉嚨，緋雪吐出更多的血，嘴邊一片血紅。
　　晏澄注視著這樣的緋雪，彎起明眸，笑容陶醉又病態。
　　“你知道么阿雪……你最吸引男人的地方不是這張臉，而是你明明很強卻總會流露出破碎感，讓人忍不住想要欺負你，讓你變得更加支離破碎。”
　　晏澄情不自禁地朝緋雪伸出手，卻在真的觸碰到緋雪之前把手收了回來。
　　緋雪盯著他的視線像是燒著了，怒火沖天。
　　“晏澄，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緋雪咬牙切齒，晏澄笑靨如花。
　　“我不干什么，我只是喜歡阿雪，討厭哥哥。”
　　晏澄的話，緋雪一個字也不信。
　　如果晏澄真的討厭晏泠，為何當年在火海之中要拼死救出晏泠？為何要在晏氏倒臺后與晏泠相依為命？為何要對晏泠照顧得無微不至？為何要幫助晏泠東山再起？
　　“你不信我說的話呢！”洞悉了緋雪的心思，晏澄不由感慨，終于慢悠悠地從緋雪身上退了下去。
　　“隨你信不信吧！反正……我對你從來都是一片赤誠之心呢！”
　　背對緋雪揮了揮手，晏澄志得意滿地離開了緋雪的房間。
　　屋子里一片漆黑。
　　緋雪躺在床上靜默良久，意識到晏澄今晚至少不會再回來了，才終于松一口氣。
　　緊繃的身體在放松下來的瞬間，受傷的經脈令緋雪再次嘔血。
　　緋雪痛苦地閉上雙眼。
　　以他現在這副身體，還能從晏澄手里保護好晏泠嗎？
　　想到晏泠，緋雪心如刀割。
　　他不會再妄想晏泠能夠信他、愛他。
　　他只想晏泠可以平安無事。
　　至少，讓他履行當初他身為影衛的職責與誓言。
　　月黑風高夜，霜雪霽寒宵。
　　踩著王府里厚厚的積雪，晏澄沒有回自己的房間，而是心血來潮去了一個地方。
　　玲瓏閣——
　　晏泠賜給沈凝玉的寢殿。
　　沈凝玉雖然在入嵐王府后存在感一直像空氣，但他畢竟是太后賞賜給晏泠的男寵，晏泠對沈凝玉表面功夫還是要做做的。
　　一燈如豆的寢殿之中，沈凝玉正坐在床邊，低著頭弓著背。
　　他的手心里抓著一個小人。
　　小人縫制的精致生動，一眼看去便知道——
　　這小人是緋雪。
　　沈凝玉另一只纖纖玉手里捏著針，細長尖銳的長針一下一下扎進布做的小人里，在小人的身上本就扎滿了長針，沈凝玉手里的這根針最終也扎在了上面。
　　像是終于出了一口惡氣，沈凝玉的臉上露出幸災樂禍的笑容。
　　“不曉得哥哥看到這一幕會怎么處置你？”
　　突然，寢殿里響起不熟悉的男聲，沈凝玉渾身一激靈，手里扎滿針的小人應聲落地。
　　晏澄于黑暗中走來，將掉在地上的小人撿起來。
　　被油燈照亮的晏澄的臉掛著人畜無害的微笑，可沈凝玉卻渾身發抖。
　　“干嘛這么害怕我？我又不是鬼。”晏澄笑著聳聳肩。
　　只聽撲通一聲，沈凝玉跪在了晏澄面前。
　　“對不起，對不起晏澄公子，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一時鬼迷心竅……”沈凝玉結結巴巴地說著，豆大的淚珠噼里啪啦往下掉。
　　“不是故意的……一時鬼迷心竅……”晏澄一邊重復沈凝玉的話一邊晃了晃手中扎滿針的小人，笑道:“你所說的‘不是故意’、‘一時鬼迷心竅’指的可是你偷林清月房里的百日香，想要燒死阿雪再嫁禍到林清月頭上……”
　　晏澄此言一出，沈凝玉呆若木雞。
　　“還是指你從太后那里得到羌礫要去逛香蘭苑的消息，于是假扮成女子，買通花魅，讓他到時候引羌礫去阿雪的房間，為了讓阿雪失身于羌礫，好讓他在哥哥那里失寵。”
　　隨著晏澄氣定神閑的話語，沈凝玉一張臉已經白得毫無血色了。
　　“你……你是怎么知道的？”沈凝玉聲音顫抖，難以置信。
　　這些事……沒有任何人知道。
　　除了他自己。
　　沈凝玉抖若篩沙的眸子像見鬼似的望著晏澄。
　　為什么晏澄會知道？
　　他不是之前一直在無心島上奉皇命尋找能夠起死回生的鳳凰血嗎？
　　他不是昨日才剛剛回來的嗎？
　　這個晏澄……
　　究竟是何方神圣？
　　沈凝玉越想越怕，渾身毛骨悚然。
　　“我怎么知道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知道以后會怎么做？”晏澄彎下腰，笑吟吟地看著沈凝玉，沈凝玉覺得自己仿佛正被一條毒蛇盯著。
　　“你要告訴王爺？可是你沒有證據！”沈凝玉做著最后的掙扎。
　　“證據？”晏澄咧開嘴，燈火下這張童叟無欺的臉忽然變得陰森可怖，令人不寒而栗，“我對哥哥說的任何話……都不需要證據。”
　　只消一句話，就讓沈凝玉清醒地認識到自己的處境，于是他拼命給晏澄磕頭。
　　“晏澄公子饒命！晏澄公子饒命啊！我只是一時糊涂，我再也不敢了。”
　　直起身子俯視在他腳邊磕頭求饒的沈凝玉，晏澄隨手拿起叉竿，漫不經心地挑開了沈凝玉的外衫。
　　沈凝玉身子一顫，只聽晏澄氣定神閑道:
　　“要不要饒了你還得看你伺候人的本事如何，剛好我今晚無聊，就拿你找點樂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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