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15章
明白關鍵點之后,藤村大河肅然問:“我能做什么?”
“天幕寢所的區域內,只有一只眼睛。”太宰治笑瞇瞇地說,“希望您將它戳破,我好伸手進去,觸摸核心!
藤村大河二話不說,就背著木刀,躍到暗紅色的柱子上。
這根柱子雖然處處滑膩,但感知到有“蟲子”靠近時,睜開的無數雙眼睛,卻恰好可以作為攀爬的著力點!
太宰治比她慢一點,卻也跟著攀援了上去。
他一碰到暗紅色柱子,柱子上猩紅色的眼珠子更是瘋狂轉動,想要找到究竟是什么,讓自己一部分區域力量被封禁。
但由于上方,中原中也制造的黑洞攻勢不斷,導致暗紅色柱子根本無力應對下方。
藤村大河攀爬技術非常利索,不到十分鐘,便已經爬到天幕寢所的高度。
正如太宰治所說,暗紅色柱子其他地方,至少都有三五只眼睛,甚至更多。
只有這片區域,有一只特別大的,猩紅猙獰,布滿血絲的眼睛。
就是這東西!
只見她反手將木刀拔出,用盡全部的力氣,揮出最干脆利落的一刀,劈開“眼睛”表皮那黏糊糊的保護膜,將木刀刺了進去!
做完這一切后,低頭看了一眼,發現太宰治就在她斜下方,點了點頭,用力推了一下刀柄,刺得更深之后,握住刀把!
然后,就見她借助下跳的力量,硬生生把刀把拔出,高喊:“太宰!”
就在她落下的那一刻,太宰治已經凌空躍起,準確無誤踩在之前藤村大河的攀援點,趁著刀口還沒有修復,將右手伸了進去!
“人間失格”。
霎時間,暗紅色的柱子,就像被溶解了一樣,轉瞬就消失無蹤。
盛大的華光,也重新恢復溫潤。
但不知為何,在場的眾人都能看見彼此,并沒有被強行隔絕。
不僅如此,他們還注意到,原本古樸華美的天幕寢所,已經只剩下廢墟,露出一個通往地下室的,黑黝黝的洞口。
落地的中原中也全身上下布滿黑紋,渾身地氣息就像是某種恐怖兇戾到極點的存在,手中不斷出現小型地黑洞,可以將周圍的一切生靈吞沒。
他盯住了藤村大河——這個出現在視線中,氣勢如虎地獵物。
藤村大河手中的“刀”并沒有半分松開,戰意凝聚到極點。
就在這氣氛幾乎凝滯地戰場,卻看見太宰治一副“打完收工”地模樣,施施然地從狼藉的戰場走了過來,就這么順理成章地拉住了中原中也的手腕,發動了異能力。
黑色的紋路漸漸褪去,從中原中也身上褪去。
中原中也恢復神智后,近乎虛脫地半跪在地上,發現自己這次居然沒有暈過去,索性直接坐下,問:“那玩意呢?一點沒留下?”
他話音剛落,就聽見藤村大河驚呼一聲。
原來,一陣暗紅色的風,掠過他們幾人,吹到了殺生院祁荒身上!
然后,就像一張巨網,將她牢牢網了起來!
凝重之色第一次出現在太宰治的臉上,他默不作聲地比了個手勢,攔住了中原中也試圖起身去救援的動作,任由藤村大河跑過去。
而就在這時,暗紅色的網漸漸縮小,化作半個巴掌大的,肉片模樣的東西,中間隱約可見白色的斑點,就像一個個縮小的眼睛。
殺生院祁荒好奇地拈起來,看了看,又想了一下,拿到嘴邊。
千鈞一發之際,藤村大河按住了祈荒的手:“等等,這東西不能吃!”
祈荒疑惑地看了看大河,又看了看手中的肉片,思索了一下,才說:“可是,感覺,很好吃!
感覺到這孩子還是想吃,藤村大河只覺頭疼。
她可不敢隨便拿這平平無奇的“肉片”,指不定這孩子抓著沒事,自己這個無能力者抓著就會出事了。
但也不能讓這孩子一直拿著!
萬一她沒看住,這孩子偷偷把“肉片”吃了怎么辦?
藤村大河可沒忘記,特級咒物就是想找殺生院祁荒當受肉,萬一真被祈荒吃了,再來一個剛才那種級別的敵人,她可吃不消。
太宰治看到這里,才氣定神閑地走過來,對祈荒伸出手。
祈荒看了看太宰,又看了看手中的“肉片”,有點糾結。
這時,太宰治和藤村大河都發現,祈荒手中的“肉片”突然開始不斷掙扎,卻越來越小,越來越小。
直到消散在她指尖。
祈荒見狀,十分失落。
藤村大河表情變了:“去哪里了?”
下一秒,她想到什么,非常緊張地上下打量祈荒:“跑到你身體里去了?”
祈荒想了想,搖頭。
太宰治神色莫測。
等藤村大河轉過頭望向他的時候,他已經恢復了輕松:“藤村女士,麻煩你抱著這只麻煩精,我們去回收特級咒物了!
藤村大河有點驚訝:“剛才那個不是?”
太宰治笑了笑:“我認為不是!
然后,他扭過頭,抬高身影:“外面這個幸存的少女,就由你暫時看著了,中也。”
中原中也比了個“ok”的手勢,繼續坐在地上休息。
藤村大河知道,太宰讓自己負責祁荒,主要是想繼續借著天幕的力量,屏蔽咒術界的感知。
這與她的想法不謀而合。
假如咒術界這么快就趕到,毫無疑問,她不可能保下這孩子。
至于太宰治拿到特級咒物,到底是交給咒術界,還是港口mafia試圖自己研究,藤村大河還沒管那么寬。
正因為如此,藤村大河暫時按下對學生小林禮奈的擔心,反正重力使在此,看上去也是個不錯的人,不至于出什么事。
只見她抱起祈荒,跟著太宰治從洞口走入地下室。
太宰治找到燭火的位置,把油燈點亮。
看清地下室情況的一瞬間,藤村大河第一時間就把祈荒的眼睛蒙住,輕聲道:“閉上眼,不許睜開!
確定那孩子乖乖把眼睛閉上后,大河才重新打量地下室。
這里,簡直就是人間地獄。
如果不告訴她,這是神子居所的正下方,她會以為是哪個大型黑市儲存特殊道具、人體器官等“材料”的庫房。
放眼望去,地下室四周都是密密麻麻的架子,陳列著數不盡的東西。
有貴重的化石、寶石、金屬;
也有不知道多少年的皮革、毛發、絹布;
但更多的,還是人體器官。
眼睛、指甲、胎盤、骨節。
還有數以百計的骷髏頭。
地下室正中,則是一個鐵銹色的法陣,血跡還沒有干涸,血腥味也沒有散去。
法陣正中,一副大和繪靜靜躺著。
太宰治彎腰,摸到它的一瞬間,就發現觸感不對。
不是紙張,也不是絹布,而是皮。
這種質感,恐怕不是什么動物皮毛經過硝制后的結果,而是……
太宰治不動神色,將大和繪卷起,然后拿出一卷繃帶,把這件特級咒物用繃帶捆住,一起纏到自己的右手上。
再然后,他的目光在所有架子上巡視了一遍,發現其中一個放置骷髏頭的架子似乎有被動過的痕跡。
太宰治走到那里,心中模擬。
應該就在不久之前,院主就站在這個位置,拿起了其中一個骷髏頭,不知道想了什么,最后又放了下來。
太宰治站在木架前,跳動的燭火,映在他晦暗到看不清神情的面容上。
藤村大河還在觀察四周,卻發現懷里本來一直很安分的祈荒,就像不愿意被人繼續抱著的幼貓一樣,突然掙扎了起來。
以為這孩子有哪里不舒服,藤村大河低聲問:“怎么了?”
祈荒小聲說:“過去,他,那里。”
藤村大河不明所以,抱著祈荒,走到太宰治身邊。
太宰治聽到了動靜,轉過身,就看到祈荒戳了戳他的衣服,似乎糾結了很久,還是將懷里的《安徒生童話》遞了過來。
“借,你的!
看到太宰不接,她疑惑歪頭。
太宰治露出夸張的表情:“我的人生中沒有借這個詞,拿了就不會還哦!”
祈荒嚇得又將《安徒生童話》抱回懷里。
這個過程中,她一直盯著太宰治,仿佛有什么想不明白的事情。
看見太宰臉上始終掛著笑容,祈荒想了一下,繼續把書遞出來,非常認真地說:“可以,借你,一天。”
太宰不說話。
祈荒鼓起包子臉,比了一個“三”:“不可以,再多!
太宰治居高臨下地看著她,不說話。
藤村大河覺得很奇怪,這孩子把這本書當寶貝一樣,怎么突然就肯借了呢?
她還以為這本書有什么莫測的魔力,只是自己看不見,就低聲問:“為什么要把書借給他呀?”
“他,還在哭!
不等藤村大河做出反應,中原中也的聲音從上面傳來:“喂,你們在下面碰到什么事情了嗎?怎么這么久?”
“中也個子小小的,性子怎么這么急!”太宰治抱怨地說了句,然后對藤村大河說,“我們走吧!”
藤村大河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么,可直覺讓她問了一句:“不再看了嗎?”
太宰治頭也不回,更遑論再看一眼木架上陳列的骷髏,風輕云淡地說:“沒有必要!
很多事情,早在最開始的時候,就已經結束了。
比如血脈上的親人;
比如所謂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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