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第39章
五條悟轉身就走。
你們天天想著“血脈優化”,已經走火入魔,還要我陪你們玩?
想得美!
咒術界的工作量,我至少承擔了一半,誰知卻讓你們這堆爛橘子輕松一點后,竟然有時間琢磨這些有的沒的。
既然喜歡把自己當寵物貓,那行啊!
咒術界的賽級貓不止我一個,想要實驗,找九十九由基去吧!
就在這時,他發現五條家幾位“一門”的家主,直挺挺地跪了下來,齊刷刷地行伏地大禮。
“請家主大人,為咒術界著想,為家族著想,以身作則。我們才好將這一理念,對所有特級咒術師進行推廣!”
五條悟壓根不吃這一套,正要瞬移開溜,就聽見加茂家主清了清嗓子,說:“我們不如談談夏油杰的事情吧!”
“夏油杰”這個名字,成功留住了五條悟。
就見加茂家主彬彬有禮地說:“盤星教最近又吸納了一名新的詛咒師,禰木利久——在覺醒成為詛咒師后,為了報復‘欺辱了自己的人’,制造駭人聽聞慘案的詛咒師。”
“不僅如此,在好幾次命案的現場,我們都追蹤到了他的咒力殘穢。”
“這個家伙,雖然比起那些肆無忌憚殺人,被咒術界通緝的詛咒師們,罪行上還稍微差一點。”
“但在行為上,已經逐漸逼近。”
“先前,我們看在夏油杰也會收集咒靈,并且沒對咒術師動手的份上,雖然對他掛了通緝令,卻沒第一時間派你去抓捕。”
“現在看來,卻是后患無窮。”
那是你們當年根本就無法確定,我會不會對杰動手吧?
萬一強行命令我去追捕夏油杰,導致我產生過激反應,直接和夏油杰一起叛逃,會令咒術界萌生更慘重的損失。
明明是基于這種想法,才沒有讓我去抓杰。
現在被加茂家主一說,反而像總監部對我的特殊優待了。
雖然內心覺得加茂家主的言辭粉飾非常可笑,但五條悟的神情還是嚴肅了起來——因為他聽懂了加茂家主的潛臺詞。
禪院直毘人也點名這件事的嚴重性:“夏油杰的底線,在一點點放寬。”
“想想夏油杰的‘家人’吧!”
“最初,他只是收留了那對被愚昧村民迫害的雙胞胎。”
“她們這幾年一直被夏油杰管束,也沒鬧出什么亂子,犯下案件。”
“然后,他開始收留稍微有一些案底,但還算安分的詛咒師,其中翹楚就是菅田真奈美和拉魯。”
“雖然這兩人手上有幾條人命,可考慮到都是覺醒時沾染的,后續還算安分守己,我們勉強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現在,他正式收留了禰木利久,這種除了不對咒術師下手之外,其他行為已經和大部分詛咒師無異的家伙。”
“這代表著什么,你應該很清楚吧?”
五條悟沒有回答。
雖然他內心堅定地認為,杰頂多對普通人,也就是杰理解的“猴子”動手,不會真正對咒術師動手。
但無論加茂家主,還是禪院家主,說得都沒有錯。
這是個不好的兆頭。
人的底線,都是這么一步步喪失的。
杰……
總監部其他高層也你一言我一語,陸續補充。
“主動找上盤星教的人,除了一小部分無知被騙,想要借助宗教解決問題的普通人外,大部分是心思不純,想要借助所謂‘詛咒’害死他人的家伙。”
“這種買兇行為已經觸犯法律的界限,這樣的家伙,死了也不冤。”
“這也是為什么,近年來,夏油杰犯案不少,我們卻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原因。”
“我們不想因為這些人渣的死,與你發生沖突,逼迫你親手抓捕唯一的朋友。”
五條悟沒有回答。
爛橘子說得比唱得好聽,但歸根到底,就是總監部沒有足夠的能力,將夏油杰抓捕歸案,把盤星教連根拔起。
咒術界總共就兩個特級咒術師,他們摸不準五條悟的心意,又不認為九十九由基有穩贏夏油杰的實力。
加上夏油杰和盤星教,一沒對咒術師出手,二沒在社會上鬧出駭人聽聞,逼迫咒術界不得不出手的大案,總監部也就這么含糊著過了。
但這并不代表,他們就真的算了。
五條悟比誰都要明白,總監部這群爛橘子的性格——極度的功利和實用主義,卻也無比看重榮耀。
對總監部來說,他們精心培養的夏油杰叛逃,已經是重重一巴掌甩在臉上,帶給他們的屈辱難以言喻。
在那之后,夏油杰還公然收留詛咒師,帶著他們在國內晃悠,對總監部來說,就更是連綿不絕的羞辱。
夏油杰的存在與活躍,無不告訴總監部的高層,你們代表著規則,掌握著權力又如何?只能約束不如你們的人罷了!
在絕對的力量面前,你們什么都不是!
想要洗刷這份屈辱,自己卻無能為力,唯一能做到的五條悟,在高層看來,卻沒有把咒術界的榮耀看得很重。
否則你怎么會放任夏油杰當詛咒師,不主動將他抓捕歸案?你怎么會繼續讓夜蛾正道成為東咒的校長?
都是因為你的私心!
五條悟本以為,只要自己存在,能夠壓制總監部,哪怕他們不爽也無所謂,只要顧忌自己,不敢動手,那就是無能狂怒。
但現在,他突然明白了。
總監部可以忍一時,但他們絕不會忍一世。
只要咒術界多一個特級咒術師……
果然,高層下一句話就是:“殺生院祈荒,那孩子的能力,非常克制夏油杰。”
“夏油杰收集的咒靈再多,那孩子輕易就能超度掉。”
“體術方面,那孩子可能比較羸弱,勝不過夏油杰。”
“但沒關系,她的空間凝滯能力,以及瞬間移動能力,只要再培養一兩年,絕對可以應付夏油杰。”
“畢竟,你也說過,她的天賦,很有可能在你之上。”
五條悟怒極反笑:“你們就開始打我學生的主意了?”
“她不僅是你的學生,也是咒術界的特級咒術師。”高層們理所當然地回答,“無論咒靈,還是詛咒師,都是會危害到人類性命,以及社會秩序的存在。”
“既然是咒術師,就有責任,有義務,祓除咒靈,通緝詛咒師。”
“你可以因為情分,不對夏油杰出手,沒關系。”
“那孩子礙于師生之情,暫時不對老師唯一的朋友出手,也沒關系。”
“只要夏油杰的底線一點點降低,遲早會越過那條無法容忍的線。”
“屆時,就算你不愿意去,我們也會派殺生院祁荒去。”
“我們相信,你教出來的學生,分得清是非曲直,不會被私情——尤其還是不屬于自己的情誼所累。”
說到這里,高層們凝視著五條悟,非常心平氣和地說:“我們相信,你也不會故意把特級的學生,教成不顧大局,只顧個人情誼的目光短淺之輩。”
所以,我還要感謝你們的信任嗎?
五條悟有種說不出的諷刺感。
他很清楚,爛橘子們說得每一句話都是事實。
哪怕稍微避重就輕,粉飾了一點自身的無能和私心,但他們說的話,絕對不能算錯。
尤其在道理上,完全挑不出任何毛病。
所以,他直截了當地問:“你們到底想說什么?”
高層們交換一個目光后,由五條家的老人開口:“按照咒術界的規矩,所有詛咒師被緝拿歸案后,都會有一段羈押期。”
“在此期間,御三家會回收他們身上的術式。”
五條悟嘲諷:“何必說得這么文雅呢?直接說,御三家都會派出處在生育年齡的女性,強行與對方生孩子,不就行了?”
咒術師可沒有什么剝奪他人術式,安在自己身上的方法。
所謂的回收術式,就是與對方生孩子。
女詛咒師在這方面要好一點,只要她們不愿意,變數太多,所以高層一般都會派人來談判,你愿意生的話,我們給你減刑等等。
一個孩子減多久,兩個孩子又有什么待遇,等等,早就流程化了。
男詛咒師就沒有人權可言了,被抓來幾個月后,御三家會不斷給對方喂藥,然后派出家中適齡的女性,力求多生幾個孩子。
當然,你自己愿意,并且生得多,同樣能減刑。
五條悟一直覺得,御三家這種為了擴充術式無所不用其極的做法,有些惡心。
但對御三家上上下下的所有人來說,這都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正如白蘭一開始形容的那樣,御三家的每一家,實際上都等同于一個大型家族企業。
咒術師是毋庸置疑的核心骨干。
沒有術式的男性必須苦練武藝,祓除咒靈,護衛咒術師。
沒有術式的女性,咒力量還可以,或者家中出了咒術師的,家族中會根據你和你家人的資質,綜合考慮后,指定相應的婚配對象。
假如咒力量也不夠,家族也會人盡其用——去睡詛咒師,然后生下孩子,生得越多越好,成為英雄母親吧!
這也是你唯一能給家族做貢獻的方式!
在這種將每個人的用處安排得明明白白,絕不會浪費一絲,大家都是高速運轉戰爭機器上螺絲釘的家族,從來都沒有個人幸福的可言。
當然,也正是靠著這種,將自身完全異化,變成名為“家族”的一部分,代代極致的自我苛求,御三家才得以繁衍壯大至今。
這種方式,五條悟絕不認可。
他也不認為,杰會接受。
開什么玩笑,杰就算被我抓回來,以杰的心高氣傲,還能讓你們這么搞?
仿佛看出五條悟心中所想,高層居然心平氣和地說:“我們當然知道,如果單是夏油杰自己,他不會同意。”
“但他不是還有‘家人’嗎?”
“如果他的‘家人’都在我們手里,以他的性格,想必為了那些家人,什么都肯做吧?”
五條悟的臉色瞬間變了。
他知道,眼前這幫爛橘子說得沒錯。
杰為了所謂的“家人”,愿意付出一切,哪怕被咒術界壓榨到死,也還是會認的。
“你也不想自己的朋友,淪落到這種地步吧?”
“只要你愿意留下孩子——不求多,一個就可以。”
“我們就可以考慮,酌情削減對夏油杰的刑罰。”
“當然,要是他也愿意留下血脈,我們可以更大力度地減刑。”
“甚至,如果可以,雙方能談攏的話,我們能夠重新擁抱夏油杰,歡迎他回到咒術界的懷抱。”
“前提是,你和他,都要表現出足夠的誠意。”
五條悟深深地看了面前的爛橘子們幾眼,才不無譏諷地說:“你們的算盤打得真精明,不僅想要杰的術式。如果杰的孩子是咒術師,更等于你們手上多了人質。”
爛橘子們并不在意五條悟的嘲諷,反而言之鑿鑿:“我們知道你不在乎孩子,但沒關系,只要你愿意留下一個孩子,就能當作對夏油杰的保釋金。”
五條悟轉身就走。
沖動的高層剛要喊他留下,就被旁邊的人按住:“放心,他已經聽進去了。”
“等夏油杰真的被抓住,他會考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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