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二一章
在他攀上云端時,那靈骨花完全綻放,毫不設防的姿態誘得靈識持續深入,與花蕊交融。
熟睡中的祁時突然接收到一段不屬于自己的情緒,帶著無邊的歡愉和沉淪,讓她腰間一陣發麻。
但那種情緒并不十分濃厚,像是隔著一層虛無的毛玻璃屏障,影影綽綽的辨不分明,但那股情/動緩慢而持續的傳導到她腦海中,并引起生理上的反應。
春夢?
不像。
她否定了這個想法,在隱秘的快/感中探查了一下自己,結果發現纏繞住靈骨花而無法掙脫的神識。
祁時突然想起自己有次無意間觸碰了那朵靈骨花后鄒瑜的反常反應,當時她覺得有些不對勁,但只以為是拿捏住了他的弱點,沒想到——竟還有如此妙用。
就是不知道,她的情緒是否也能傳過去。
雖然有些厭煩能夠感知他人的情緒,或是被別人感知,但……
誰沒許過更換性別、體驗另一方的快樂的心愿呢。
她清醒之后,纏住那花的靈識非但沒有撤去,反而變本加厲了起來。
祁時不著痕跡的控制住自己的靈識,將與花蕊交融的靈識更往深里融合,可以感覺到隔在兩人之間那層玻璃逐漸變薄變透明起來。
忍受了一瞬間的刺痛,她將那縷靈識分出來,蟄伏在花蕊中。
靈骨花被愛撫的感覺,真的很舒適。
自從穿越過來后,祁時大半年沒有過放松過,不可避免的裙間濡濕了一小片,她探出指尖,逐漸攀上云巔。
過了片刻,帶著幾分饜足,祁時捏了個清潔術,換了身衣服。絲毫不管還在緩慢傳導過來的歡愉,徑直掐斷了連接,并將靈識抽離開。
推開門,祁時視線緩緩下移,挑了挑眉。
視線所及,是柔軟的黑發發頂和隱藏在發絲間的一雙毛茸茸的獸耳,那對耳朵正因為氣流波動和開門的聲音而輕輕抖動著。
胡子安端莊地跪坐在門口,安靜的等候著?吹剿鰜恚㈩潱曇艏毴,“主,主人,靈食已經做好了。”
祁時伸手扶他,就聽見隔壁房間門也開了。
鄒瑜也換了身更加精致的藍底黑紋的衣袍,發絲間帶著微潮的水汽,眼尾還有些發紅。
驟然看見她,他柔和的目光慌亂了一瞬,帶著些羞赧與難為情,卻沒有被冒犯的不悅。
察覺到祁時正彎腰要扶胡子安,他上前一步,率先將胡子安拉起來。
“既然飯做好了,那就嘗嘗他的手藝?”
祁時收回手,視線在低著頭的胡子安和正微笑著看她的鄒瑜身上一帶而過,“那走吧!
胡子安貼心的在甲板上布置了一番,搬了個桌案,墊了些軟墊,做好的飯菜正以術法保鮮。
飯菜還挺豐盛。
祁時率先坐下,鄒瑜在她左邊落座。
她挽了挽袖口,招呼著胡子安也坐下,后者怯怯地跪坐在她右邊,不敢坐實。
她拿起一雙筷子,在胡子安期待的目光下嘗了一口。
“嗯,不錯!
聽到她的夸獎,胡子安低下頭,露在衣領外面雪白的天鵝頸紅的通透。
胡子安貼心的為祁時布菜,拿了一雙新筷子,袖子挽的有些高,露出了纖細的皓腕和一小節手臂,在祁時眼前晃悠。
鄒瑜暗自咬牙,看了一眼祁時,后者正垂眸,專心的吃飯,不拘碗里的飯菜是誰夾的。
他也拿了雙新筷子,趁她還沒注意到胡子安,給祁時夾了點菜,“嘗嘗這個!
“主人……這靈蘑也很好吃,還是仙君親手切的呢。”
鄒瑜的聲音像是提醒了胡子安,他抬眼看了看鄒瑜,像是不敢居功似的,把鄒瑜沾了手的菜介紹了一下。
看到靈蘑,鄒瑜手下的動作僵了一下,想起了什么似的,慢慢紅了耳根,玉白的皮膚上染上了一片紅霞。
“嗯,辛苦你了,沒想到你也會做飯。”
祁時不咸不淡的夸了一句,鄒瑜帶了幾抹笑意,看著她的目光柔和而真誠,“之前我沒有吃飯的需求,但是……”
他猶豫了一下,還是沒說得太直白,“我會努力去學的!
“唔。”
競爭是一種很微妙的氣氛,鄒瑜全程沒有正視過胡子安,他們之間明明沒有唇槍舌劍,卻如同平靜海面下深藏的暗流,正在不動聲色的翻騰纏斗。
祁時不置可否的應了聲,擋住二人夾菜的手,吃飽喝足后有些懶洋洋的,“別加了,我吃飽了!
她盤腿坐在甲板上,懶散的伸了個懶腰,消消食,然后打算練劍。
胡子安把碗盤收拾干凈,又送回廚房去。
鄒瑜路過他,不咸不淡的撇他一眼。
此時,異變陡生。
一聲爆鳴聲響起,靈舟像是遭受到了攻擊,黑紅色的魔氣光團轟得撞上防護罩,防護罩的白光猛地一閃,頑強的抵擋住了這次攻擊。
見偷襲不成,五個金丹期魔修跳出來,布下五魔困陣。
此方空間瞬間被魔氣禁錮,靈氣禁絕,修士無法再從外界獲得靈氣補充,只能消耗自身留存的靈氣,一旦用完便無以為繼。
祁時把靈舟的防護罩加固了一番,沒急著拔劍。
她想弄清楚一件事,跟狗鼻子似的循著味道找過來的這些魔修,究竟是因為什么事來尋她。
是因為雨霖春閣,還是她的混沌靈根,或者是搖光?
鄒瑜飛到她身后,呈拱衛姿態,胡子安也鼓起勇氣跑過來,躲在她身后。
周遭原本的春和景明立刻變了顏色,四周飄蕩起黑紅的紫黑色魔氣,陣陣猩風之中,尸山血海的幻影撲面而來,帶著濃重的血腥味,不知是誰的尖叫聲、獰笑聲和雜亂的呢喃聲充斥在整個空間中,仿佛魔音貫耳。
一個元嬰期魔修一揮手中的魔刀,面目猙獰,“可叫我們好找,雨霖春閣豈是你們這些臭靈修撒野之地,還不乖乖的束手就擒,本君還能給你們個痛快——”
喲,是雨霖春閣的事。
她還沒讓他們還錢,這就主動找上門了?
“噗。”
祁時沒忍住,不適時的笑了下,她神色微妙,強忍笑意,“不好意思,你繼續說。”
“束手就擒”這句話,真是再標準不過的壞人常用句式,連標點符號都不帶改的,喊出去沒人理會,但總能聽到。
那魔修被她輕蔑的笑意和態度氣得暴跳如雷,怒氣上來,周身魔氣翻滾,雙眼通紅,“好好好,好得很,果真是活膩了。本君改變主意了,我不會讓你輕易的死了,我的愛犬正缺個玩具,你的嘴這么硬,我要把你的頭割下來,做成——”
“嘶,你好兇,我好怕哦!
祁時召出皓白,語氣散漫地打斷了他的話,“魔修都像你這般,又菜話又多嗎?”
那魔修一愣,理解了一下她話中的意思,成功被祁時氣得暴走。
實力強大的魔修都被關進萬魔界了,想他堂堂棼煞魔君,在萬魔界外也能橫著走了,被一個小小靈修說實力不濟?
笑話,他看這女修是不知天高地厚,有點實力就自視甚高,缺少魔修的毒打。
“呵,小小靈修,口氣不小,本君就給你個對陣的機會。”
鄒瑜笑意融融的看她把魔修氣得暴跳如雷,躍躍欲試想沖出去,站在她身后,低頭輕聲對她說道,“注意別沾染上太多魔氣,會被污染,可能會產生心魔!
祁時點點頭,從防護罩中出去,飄然立在空中,手握銀霜皓白。
鄒瑜也隨她一起出去,靈氣化劍,站在她身后。
魔修見祁時主動出了防護陣的烏龜殼,詭譎一笑,心道年輕人就是禁不起激將法,他冷冷一笑,跟魔修講道德規范、誠實守信?
天真!
想他元嬰修為,竟看不透這二人的修為,不知是修為比他高還是帶了藏匿靈器。但他更傾向于后者,現如今仙道不盛,能升到金丹元嬰已經實屬不易、稱得上天縱奇才,被各大門派收為弟子,養的嬌奢肆意,哪里會像這般風餐露宿、藏頭露尾的。
他背在身后的手揮下示意,五魔困陣立刻變為主殺伐的嗜血陣法,暗刺和偷襲從各處襲來,三步一個暗坑五步一個陷阱。
他一邊暗罵收集情報的人信息不準確,回去要將他扒皮放血;一邊小心謹慎地行事。
一片血霧彌漫中,他立刻隱匿了身形,伺機偷襲,通過陣法把他們的靈舟封禁起來,免得他們再逃入靈舟中。
無孔不入的魔音難免令人心煩意亂,祁時冷靜自若,不為所動,她警惕的看向四周,到處都是一片血紅魔氣彌漫。
她干脆閉上了眼,感知著陣法的運轉。
她倏地側身,剛才站立的位置有魔刀橫空出現,貼著她的鼻尖自上而下狠厲的斬下,卻撲了個空,便立刻消失不見。
祁時眼中沒有一絲慌亂,每當出劍時,整個人便冷靜到極致。她果斷對著虛空出劍,滿意地感知到劍尖前進受阻,反饋回劃破衣物與皮膚的觸感。
那魔修似乎只是來干擾她,讓她疑神疑鬼、驚惶不定、自亂陣腳。
鄒瑜的聲音突然在她背后響起,帶著幾分驚疑不定,“小心——”
祁時謹慎地轉身,執劍于身前,見身著藍底黑紋的鄒瑜面色焦急的向她跑來,呈保護姿態,等離得近了,他突然拔劍,對著祁時捅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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