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瓦德佛雷,奔流城,赫倫堡
第176章 瓦德·佛雷,奔流城,赫倫堡
狼王艾德南下的隊伍行走在一望無際的頸澤之中。
與此同時,在海上,“北境號”大帆船,正出咬人灣,朝著君臨的方向出發,滿載著北境的煙草,藍莓酒,伏特加,楓糖漿,魚子醬等貨物。這些禮物都是獻給勞勃的。
行走在澤地的國王大道里,舉目四望,到處都是濕地,沼澤,蘆葦蕩里,傳來青蛙的叫聲,蛇游蕩在草叢里,時不時還能瞥見蜥蜴以及衣衫破爛的澤地人,澤地人的衣服上,通常都覆蓋著一層青苔。
堤道兩側到處都是流沙,行人一旦離開堤道,很容易被流沙吞噬。
入侵北境必須經過頸澤,無數南方的入侵者就這樣葬身在頸澤的流沙和澤地人的毒箭之下。
這就是當年綠先知們用魔法制造的神奇沼澤,當年為了阻止安達爾冒險者向北境入侵,守護最后的舊神家園北境,綠先知們催動咒語,大地撕裂,海水倒灌,無數安達爾勇士葬身沼澤之中。
隨后的數千年里,更多的南方入侵者在頸澤留下了皚皚白骨,僥幸穿過頸澤的隊伍,又會在北邊的北境要塞卡林灣碰的頭破血流。
頸澤是舊神對北境的恩賜,跟絕境長城,卡林灣一樣,是北境的防御屏障,不過珊莎顯然不這么認為。
在頸澤里,珊莎捏著鼻子,“我不喜歡這地方,到處都是爛泥巴的味道。”
珊莎一身淡紅色天鵝絨長裙,一塵不染,小冰原狼淑女跟在珊莎身邊,毛皮干凈整潔。在南行的路上,珊莎每天都和女伴珍妮·普爾一起,給淑女洗澡,因此小狼一直很干凈。
反觀艾莉亞,艾莉亞和她身邊的狼娜梅莉亞都臟兮兮的,艾莉亞穿著黑色馬褲和白色羊毛上衣,衣服上沾滿了干涸的淤泥和污漬,棕色的頭發亂蓬蓬的,小狼娜梅莉亞的腿上全是泥巴,尾巴上也有。
剛開始離開臨冬城的時候,凱特琳和茉丹修女還時時敦促艾莉亞,要保持淑女的禮貌,干凈衛生,但是艾莉亞每天跟士兵,侍從混在一起,她不是跟西利歐·佛瑞爾練劍,就是跟費蘭學習射箭,要么就是跟多米利克一起練習騎馬。
幾乎每天艾莉亞都弄得滿頭大汗,凱特琳和茉丹修女管不了她,只好求助艾德。
艾德淡淡道:“艾莉亞性格本來就是這樣,這是奔狼之血,她野性難馴,這未必不是好事情,不是每個女人生來都要做淑女的。”
從那以后,凱特琳和茉丹修女也懶得管艾莉亞了。
進入頸澤后,艾莉亞每天都光腳在泥地里捉青蛙,然后用火烤熟,此時此刻,艾莉亞用竹簽吃著烤熟的青蛙肉,她告訴一旁的珊莎,“你應該嘗嘗青蛙的味道,這里的青蛙美味極了。”
艾莉亞把手里的青蛙肉,遞到珊莎嘴邊,珊莎嚇得臉色煞白,連忙用手揮開青蛙。
“青蛙怎么能吃呢?惡心死了。”
艾莉亞撇撇嘴,“玖健和梅拉最喜歡吃青蛙了,還有蛇肉,只可惜有的蛇有毒,我沒法分辨。要是梅拉和玖健跟我們在一起就好了,他們留在了臨冬城,否則,黎德家的姐弟可以教我捉蛇吃。”
珊莎嫌棄地瞪了艾莉亞一眼,“什么東西都敢吃,還臟兮兮的,你簡直就跟澤地女人沒兩樣。我寧可吃檸檬蛋糕。”
艾莉亞不屑道:“檸檬蛋糕在城堡里都可以吃到,正宗澤地青蛙只有在頸澤才能吃到呢!我得找澤地人問問,怎么區分毒蛇和沒毒的蛇,搞點蛇肉嘗嘗。”
多恩人拉蕾薩走了過來,她有著黑玉般的肌膚,潔白的牙齒,紫杉木長弓斜挎肩頭。
“艾莉亞,我們多恩人的特色美食就有蛇肉,我可以幫你捉蛇,跟我走吧!”
艾莉亞跟著拉蕾薩走了,小狼娜梅莉亞跟在身后。
小狼娜梅莉亞突然停住了腳步,對著一旁的濃密樹叢一陣怒吼,這些樹叢因為常年泡在水里,上面覆蓋了一層青苔和菌類植物。
樹叢一陣響動,拉蕾薩和艾莉亞停下腳步,朝聲音的來源望去,一個澤地人騎著蜥獅,從樹叢林鉆了出來,他身后跟著二十多個澤地人,大部分都光著腳丫,只有幾個穿著草鞋。
艾莉亞驚訝地看著蜥獅,那是一種長得像獅子的蜥蜴,能在沼澤地里快速地爬行,艾莉亞對上蜥獅背上的澤地人。
“伱是誰?”
蜥獅背上矮小的澤地人披著綠色獵衣,手握三叉戟,有著青苔色的眼睛,他微笑道:“我是艾德公爵的朋友,灰水望領主霍蘭·黎德。”
在營地里,霍蘭·黎德帶著澤地人,獻上一筐筐青蛙,蜥蜴,魚,水蛭和泥鰍,艾德與霍蘭·黎德擁抱,艾德聞到了霍蘭·黎德身上苔蘚的味道。
霍蘭·黎德是艾德的生死之交,當年的極樂塔之戰,如果不是霍蘭·黎德救下了艾德,艾德早就死在了“拂曉神劍”亞瑟·戴恩的劍下。霍蘭·黎德和艾德,是唯二知道瓊恩·雪諾身世的人。
澤地人在北境算是最貧窮的族群之一,幾乎跟塞外野人,斯卡格斯島上的巖種,北方山地氏族一樣貧窮,由于地形因素,這里幾乎沒有種植業,食物來源主要就是沼澤里的青蛙,魚類等動物,許多澤地人面黃肌瘦,由于長期營養不良的緣故,澤地人大多身材矮小。
澤地人喜歡不受外人打擾的安靜生活,因此他們幾乎總是缺席每一次臨冬城的豐收宴會。臨冬城每次征召封臣出征,都不會征召澤地人,因為澤地人需要防守北境的南大門頸澤。
艾德命令冬狼軍拿出檸檬蛋糕,藍莓酒,楓糖漿和牛肉,回贈給澤地人,霍蘭·黎德滿懷感激地收下了禮物。
在艾德的營帳里,霍蘭·黎德說道:“艾德大人,我原本打算邀請你去我的城堡灰水望,但是,這幾天浮島移動的更加頻繁,沼澤里許多道路經常改道,你和你的臨冬城部下去灰水望,可能許多馬兒要被泥沙吞噬。因此我只好放棄邀請你的念頭,來這里迎接你。”
艾德說道:“有機會我一定去灰水望拜訪。霍蘭,你的孩子梅拉和玖健,在臨冬城與布蘭,羅柏,瓊恩都成為了朋友,你的孩子是我的養子,養女,我們就是一家人。”
“我已經下令,北境以后的糧食禁止出口,北境種植的每一粒玉米,小麥,都會留在北境。澤地人對臨冬城忠心耿耿,必須獎勵,我要改善澤地人的生活。”
“我在卡林灣的駐軍,開辟了許多莊園,我已經告訴那里的代理城主昆特,以后每個月,都要往頸澤運送蔬菜瓜果,糧食和麥酒,供應給澤地人。以后澤地人的孩子,再也不會營養不良。”
霍蘭·黎德把手放在心口,“澤地人永遠銘記狼王的恩德。”
艾德說道:“在頸澤修建水壩,制造人工湖泊,困難嗎?”
霍蘭·黎德沉吟半晌,“頸澤的土地到處都是淤泥,很容易更改河道,建造水壩。艾德大人要在哪里修建水壩,是熱浪河嗎?”
艾德說道:“不是,是綠叉河源頭。”
艾德打開一張地圖,找到綠叉河源頭的位置,這里正好處于佛雷家族孿河城的上游。
“霍蘭,我覺得你們頸澤的魚,真是鮮美,既然如此的話,何不在綠叉河源頭附近,利用水壩攔住水,打造一個人工湖泊呢?這湖泊我們可以飼養魚,這樣的話,肥美的魚兒可以豐富澤地人的餐桌。錢我來出。”
霍蘭眼前一亮,“感謝艾德大人的恩德,這可真是惠及澤地人的惠民工程啊!”
其實人工養魚只不過是一個幌子,艾德并不指望水壩,人工湖泊養魚能創造多少食物,北境的船隊越來越多,以后光是鹽矛灘一帶的狼堡,捕獲的海鮮,沿著熱浪河上溯,分給澤地人吃也很充足。
艾德之所以要在綠叉河源頭造水壩,其實是為了對付南邊的佛雷家族。
佛雷家族作為河間地總督徒利家族的封臣,對于封君的號令,從來都是搪塞敷衍,瓦德·佛雷侯爵更是見風使舵的高手。
如果以后南方發生戰爭,佛雷家族想與北境為敵,艾德就會讓澤地人拆除上游的堤壩,來一出“水淹佛雷”,瓦德·佛雷和他的子孫們,跟他們引以為傲的橋梁一道灰飛煙滅。
唯一的擔心就是工程的進度,艾德原本打算派一些巨人來頸澤,幫助澤地人修筑水壩,可是仔細一想,巨人在沼澤里,一不小心就陷進去了,這項任務只能交給澤地人來做。
一些外地人會誤以為澤地人長著青蛙一樣的蹼,認為澤地人的腋窩下長著苔蘚,這并不屬實,但是,澤地人確實可以在沼澤地上健步如飛,甚至能在泥沼下憋氣很久。
艾德告別了霍蘭·黎德,帶著隊伍繼續沿著國王大道南下,幾天后,他們走出了頸澤,進入了河間地。
河間地河網縱橫交錯,土地肥沃,人口稠密,河流航運發達,勞動力充足,地理位置十分重要,是維斯特洛的十字路口,自古以來就是兵家必爭之地。
進入河間地后,凱特琳感受著溫暖的陽光,聞著空氣里的麥香,“家鄉的味道,如此甜美。艾德,我們要去奔流城,走孿河城更近。”
艾德說道:“我們在這里兵分兩路。我帶一百個護衛去奔流城。大隊人馬走得慢,可以順著國王大道繼續南下,在哈羅威伯爵的小鎮等我們。”
侍衛隊長喬里·凱索,帶著九百士兵沿著國王大道南下,艾德和凱特琳,帶著珊莎,艾莉亞,在護衛們的護送下,一路向西,幾天后,抵達了河渡口。
河渡口佛雷家族是河間地最強大的封臣貴族之一,艾德看到兩座一模一樣的城堡坐落于綠叉河的兩岸,中間用石頭拱橋連接,橋梁寬闊足以容納四輛馬車并駕齊驅,在橋梁的中間,衛河塔拔地而起。兩座城堡都有護城河和高聳的城墻,箭塔如林。
從臨冬城到奔流城,最短的陸地路線必須經過孿河城,因為這是附近數百里內,唯一的一個渡口。任何敵人都無法在短時間內攻陷這座城堡。
不過,等到艾德在頸澤的大壩完工,水流可以輕易摧毀孿河城。艾德希望瓦德侯爵和他的子孫足夠聰明,如果他們與史塔克為敵,就會遭到上流洶涌河水的攻擊。
六百年前,佛雷家的創始人在綠叉河上游搭建了一座木橋,依靠收取過往的商旅費而發了財,幾代人后,木橋變成了石橋,河流兩側的木頭城堡也變成了堅固的石頭城堡。
在許多古老貴族的眼里,地位飛速爬升的佛雷家不過是跟商人一樣的暴發戶,可是誰也無法否認,如今的河渡口佛雷家族,是河間地最富有強大的貴族之一。
凱特琳騎在馬上,有些擔心地看著不遠處的女兒珊莎和艾莉亞,她朝艾德說道:“瓦德·佛雷侯爵有一大堆子孫,他喜歡與高貴古老的貴族談婚論嫁。當年他為自己的兒子,向我和萊莎都提過親,他更是每年都派人去奔流城,希望把一個女兒嫁給我弟弟艾德慕。”
“如果瓦德侯爵看到了珊莎和艾莉亞,肯定會提親的,你要想好了怎么拒絕。”
艾德撫摸著冰原狼夜行的毛發,“你放心,瓦德侯爵想高攀史塔克,沒那么容易。”
孿河城繼承人史提夫倫·佛雷爵士,親自來迎接艾德和凱特琳。
佛雷家族的人一看到艾德騎在冰原狼夜行上,不由得嘖嘖稱奇,一些佛雷家的馬兒,一聞到冰原狼的味道,就嚇得人立了起來。
史提夫倫爵士說道:“艾德大人,我們在孿河城,都聽說了你騎著冰原狼,在塞外殺敵,擊潰野人大軍,把塞外并入了北境的版圖,沒想到居然是真的。你這冰原狼,不會亂咬人吧?”
艾德說道:“冰原狼只咬敵人,不咬朋友。”
凱特琳策馬向前,“史提夫倫爵士,你父親瓦德侯爵身體可好?”
史提夫倫爵士恭敬道:“我父親身體一直很好。孿河城歡迎艾德公爵和凱特琳夫人。”
艾德說道:“我們借道這里,去奔流城看望霍斯特公爵,不會在這里做太多逗留。”
史提夫倫爵士熱情地為艾德引薦瓦德侯爵的子孫。
佛雷家的人幾乎都長得像黃鼠狼,史提夫倫爵士也不例外,他已經六十多歲的年紀,大多數領主到這個年紀,都在為自己繼承人的事情發愁,史提夫倫爵士卻依然是繼承人,因為瓦德·佛雷侯爵太能活了。
史提夫倫爵士身后還跟著他的兒子,胖胖的萊曼·佛雷,他是瓦德侯爵的長孫,孿河城第三順位的繼承人。
艾德注意到伊尼斯·佛雷,他是瓦德侯爵的第三個兒子,披著鎖子甲,雖然年逾花甲,依然威風凜凜,是一個久經沙場的戰士。
黑瓦德出現在隊伍里,他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兇悍戰士,是史提夫倫爵士的孫子,坊間傳言,黑瓦德跟自己家里的許多堂妹,弟妹,嫂子私通,甚至上過瓦德侯爵的第七任老婆安娜娜·法林,給曾祖父瓦德侯爵戴綠帽。
許多人感嘆瓦德侯爵八十多歲還能生下孩子,如果傳聞屬實的話,瓦德侯爵最近這些年和年輕老婆生下的孩子,未必是瓦德侯爵的種。
艾德進入城堡,跨過橋梁來到了對岸的城堡,瓦德侯爵正坐在黑橡木座椅上等他,靠背做成雙塔的式樣。
年過九十的瓦德侯爵牙齒掉光,松弛的皮膚上爬滿了老年斑,縮在座椅上,雙膝蓋著天鵝絨毯子的他,活像是一個黃鼠狼。
瓦德侯爵的座位旁邊,侍立著他的第八任老婆,喬蘇珊·恩佛德,她只有十八歲。
艾德和凱特琳坐在瓦德侯爵對面的椅子上,珊莎和艾莉亞跟在一旁。
瓦德侯爵朝著艾德露出笑容,“艾德大人,歡迎歡迎,你可是七大王國的英雄啊!你征服塞外,俘虜了十多萬野人,聽說勞勃國王要冊封你為狼王,你為何不去君臨,來這里呢?”
艾德說道:“我來拜訪瓦德侯爵。”
瓦德侯爵的頭像烏龜一樣一伸一縮,“艾德大人,你真好心,懂得哄我這老頭子開心,只是,我根本不信。你以為我老了,腦袋就不靈了,我明白,你是要借道孿河城,跟凱特琳夫人一起,去奔流城看霍斯特公爵,對不對?要不是孿河城有橋,你才不會走這里。”
“一開始有人通知艾德大人抵達孿河城,我這傻老婆還說,艾德大人是來拜訪我的。我就知道這不可能,人家艾德大人是何等人物咧!艾德大人是勞勃國王,瓊恩·艾林首相的朋友,身份金貴,怎么可能屈尊來拜訪我呢?”
孿河城繼承人史提夫倫爵士有些生氣,“父親,艾德大人和凱特琳夫人千里迢迢來拜訪,你怎么能陰陽怪氣,說這種話呢?”
瓦德侯爵輕哼一聲,“我還沒死,孿河城就是我說了算,輪不到你說三道四。艾德大人和凱特琳夫人都沒生氣,你激動個什么勁咧!”
史提夫倫爵士憤憤不平地退到一邊,瓦德侯爵的目光,停留在珊莎和艾莉亞身上。
“艾德大人,你的寶貝女兒,還沒訂婚吧?我可是有一堆兒子,孫子,等著娶老婆呢!我們訂親吧!”
該來的終于還是來了。瓦德·佛雷顯然是政治聯姻的高手,那他自己的八段婚姻來說,瓦德侯爵第一任妻子來自谷地符石城的羅伊斯家族,第二任妻子來自邊疆地石盔城的史文家族,第三任妻子來自西境秧雞廳的克雷赫家族,第四任妻子來自河間地鴉樹城的布萊伍德家族,第五任妻子來自于河間地赫倫堡的河安家族,第六任妻子來自于王領的羅斯比家族。
前幾年去世的第七任妻子來自于王領的法林家族,現任十八歲的瓦德侯爵夫人,來自于河間地騎士貴族恩佛德家族,她剛嫁給佛雷侯爵沒多久,已經懷孕了。
除了第五任河安家族的妻子沒有為瓦德侯爵留下子嗣,每一個夫人都留下了孩子,這意味著佛雷家的親戚遍布谷地,河間地,西境,王領和風暴地。
如今赫倫堡的河安家族人丁稀薄,河安伯爵夫人的子嗣在簒奪者戰爭中要么戰死,要么死于疾病,如今河安伯爵夫人年事已高,河安家族絕嗣只是時間問題。
赫倫堡這座雄偉的堡壘,雖然有可怕的詛咒,可畢竟是一塊肥肉,可以預見,許多家族都盯著赫倫堡。
凱特琳的母親是米妮莎·河安,如今的河安伯爵夫人,是凱特琳的舅母,因此史塔克家的孩子,在赫倫堡的繼承順位上很靠前。
艾德很慶幸瓦德侯爵與來自河安家族的妻子沒有后人,否則的話,瓦德侯爵與這位河安妻子的后人,繼承權會靠前,并與史塔克形成競爭。
瓦德侯爵的一位兒媳婦維納芙·河安,來自河安家族,她嫁給了瓦德侯爵的第八個兒子丹威爾,維納芙經歷多次流產,死胎后,沒有生下任何孩子,她身體孱弱,但是艾德估計,佛雷家族會以這位兒媳婦之名,來爭奪赫倫堡的繼承權。
孿河城大廳里,面對瓦德侯爵的婚約,艾德說道:“我的女兒不打算遠嫁。”
瓦德侯爵不依不饒,“你的兒子呢?聽說你有三個兒子,我有許多女兒,孫女等著嫁人。”
凱特琳說道:“我的兒子都還沒有成年,暫時沒有訂婚的計劃。”
瓦德侯爵發出驢一樣的干笑,“嘿嘿!閨女不遠嫁,我孫女,閨女愿意嫁給史塔克,你又推三阻四。怎么?我河渡口佛雷家的人,就配不上冰原狼嗎?”
艾德說道:“我很看重佛雷家族的友誼。瓦德侯爵,勞勃國王要冊封我為狼王,我會在御前會議出任顧問,你如果愿意送兒子給我當侍從,我會帶他們去君臨宮廷,參加狼王慶典。”
瓦德侯爵的眉頭皺成一團,“只是侍從?我聽說,艾德大人在臨冬城,收了一堆養子,什么巖種,野人頭領的孩子都收,憑什么我孿河城的子孫,到了你身邊,就只是侍從呢?你這分明就是瞧不起人啊!”
艾德和凱特琳都受夠了這脾氣古怪的糟老頭,艾德說道:“瓦德侯爵,我當然愿意收你的孩子做養子。”反正不管是養子還是侍從,到關鍵時刻就是人質。
瓦德侯爵露出笑容,“我的兒孫多的是,艾德大人和凱特琳夫人隨意挑選。”
屋子里擠滿了佛雷,瓦德侯爵一輩子都在生孩子,他可能是七大王國唯一一個可以生出一支軍隊的人。
維斯特洛貴族的傳統是,沒有繼承權的孩子一成年,就應該離開城堡,這些人要么投身教會,學城,守夜人軍團等誓言組織,或者去狹海對岸當傭兵.這些人需要自謀生路。
瓦德侯爵的子孫太多,如果他把這些子孫趕出孿河城,無疑可以省下許多錢。不管是子孫,私生子,他全都留在孿河城供養著。盡管瓦德侯爵貪婪,野心勃勃,但是無人能否認他是一個看重家庭的人。
凱特琳傾向于挑選瓦德侯爵的孫子,她看上了年紀與布蘭相仿的大小瓦德,他們兩個一個是梅里·佛雷的兒子,一個是杰莫斯·佛雷的兒子,都是瓦德侯爵的孫子。
不過艾德最終挑選了瓦德侯爵的兒子奧利法·佛雷和另一個兒子艾爾瑪·佛雷,奧利法·佛雷年紀比羅柏大兩歲,艾爾瑪·佛雷的年紀與艾莉亞相仿。
瓦德侯爵的子孫實在是太多,艾德傾向于挑選兒子,而不是孫子,畢竟瓦德侯爵連年紀小的兒子都認不全,孫子他能記住的就更少了。
當天晚上,艾德與凱特琳在瓦德侯爵的大廳里,與佛雷家族的人歡宴。第二天,艾德和凱特琳帶著隨從,離開了孿河城。
幾天后,凱特琳告訴艾德,他們進入了海疆城的領地。
北境的隊伍行走在一片森林,忽然迎面走來一隊騎兵,對方騎兵打著展翅銀鷹旗,這正是海疆城梅利斯特家族的旗幟。原來是海疆城的領主杰森·梅利斯特伯爵帶著隊伍打獵歸來。
杰森·梅利斯特伯爵有著灰藍色的眸子,棕色頭發里冒出些許銀絲,他是河間地最驍勇的戰士之一。當年在三叉戟河之戰,杰森伯爵手刃三位雷加王子的手下。鐵群島叛亂期間,鐵民進攻海疆城,杰森伯爵斬殺了席恩的哥哥羅德利克·葛雷喬伊,擊退鐵民。
杰森伯爵勇武過人,他熱衷于參加比武大會,是比武大會上群眾喜愛的著名騎士之一。
梅利斯特家族對徒利家族忠心耿耿,他們與史塔克家族的關系也很親密。當年簒奪者戰爭爆發前夕,布蘭登帶著幾個朋友去君臨,要求雷加王子交出萊安娜,布蘭登的伙伴里就有杰森伯爵的弟弟喬佛里·梅利斯特,最終喬佛里被瘋王處死。
絕境長城上的影子塔指揮官丹尼斯·梅利斯特爵士,正是杰森伯爵的叔叔。當年艾德與凱特琳結婚,杰森伯爵慷慨地送出許多禮物。
杰森伯爵一眼就認出了凱特琳和艾德,當聽說艾德夫婦要去奔流城,杰森·梅利斯特伯爵堅持邀請他們,到海疆城做客。
拗不過杰森伯爵的熱情,艾德只好帶著隊伍,來到了海疆城。
海疆城是河間地抵御鐵民的最前線,這里與鐵群島隔海相望,艾德看到巨大的青銅鐘懸掛在城鎮上空的塔樓上。
“這是洪鐘塔。”杰森伯爵介紹道,“在古代,每當有鐵民掠襲者出現在海面上,洪鐘塔上的巨鐘就會敲響,警告在田地里耕作的人們立刻逃跑。”
在大廳里,艾德與凱特琳享用了烤鱒魚,洋蔥鹿肉和奶油鵪鶉等美食,杰森伯爵說道:“艾德大人,你帶著北境大軍和守夜人一起掃滅了塞外的野人,我叔叔丹尼爾是影子塔指揮官,他還好嗎?”
艾德說道:“丹尼爾·梅利斯特爵士身體很好,他是塞外征服戰爭里的英雄。”實際上,丹尼爾爵士年事已高,在戰爭期間一直留守影子塔,影子塔守夜人弟兄真正大放異彩的是斷掌科林。
杰森伯爵說道:“勞勃國王要為艾德大人舉辦狼王慶典,比武大會是重要的一環,我一定會去參加,順便弄個冠軍玩玩。”
隨后,艾德談到了落日之海航線的事情。
“杰森伯爵,我在北境西海岸的海怪角建造了鐵匠城,在鹽矛灘有曙光望,戰馬城,磐石城多個城堡,北境西海岸艦隊日益強大,以后北境的商船,會直接從鹽矛灘南下,海疆城正好可以作為中轉站。”
杰森伯爵惆悵道:“該死的鐵民會劫掠商船。艾德大人,鐵群島就是海盜窩。許多海盜都是巴隆大王背地支持的,巴隆大王分享海盜劫掠的財物,這是公開的秘密。巴隆這老東西,當年勞勃就該處死他。”
艾德說道:“我會派北境長船護航,鐵匠城的海軍指揮官,很了解鐵民海盜。”
杰森伯爵眼前一亮,“真的?指揮官是誰?”
艾德說道:“海倫·派克,她就是鐵民海盜出身,直到該怎么對付海盜。”
希望在杰森伯爵的眼中轉瞬即逝,他冷冷道:“艾德大人,你怎么能任用一個鐵民海盜呢?聽名字,此人還是一個鐵群島的私生子。鐵民是騙子,鐵民的野種更是騙子。”
艾德笑道:“海倫已經證實了自己的忠誠。西海岸航線開辟后,河間地的糧食可以直接從海疆城賣到北境,河灣地的船只也會在海疆城補給,北境的木材,毛皮會賣到南方,海疆城有望成為南北海運的中心港口。”
河間地是七大王國小麥的重要產區,農業產值僅次于河灣地,手工業發達,有了海疆城梅利斯特家族的配合,再加上北境西海岸艦隊護航,未來河間地孿河城,奔流城,海疆城,凡斯家族,派柏家族領地的糧食和紡織品,可以直接走落日之海航路賣到北境,運輸成本降低。
這意味著海疆城的稅收會暴漲,杰森伯爵很快答應與艾德合作。當天,艾德在海疆城放飛一只渡鴉,通知鐵匠城的海倫·派克,準備與海疆城合作護航的事情。
離開海疆城后,艾德帶著北境的隊伍,穿過女巫沼澤,幾天后,他們終于抵達了奔流城。
奔流城位于騰石河與紅叉河的交匯處,是一個三角形城堡。城堡下紅叉河與騰石河滾滾東去,在西邊是護城河壕溝,一旦遭遇敵人攻擊,奔流城的守衛就會打開閘門,灌滿護城河,讓奔流城化為江河之中的孤島,任何敵人都很難攻破這座城堡。
由于霍斯特公爵臥病在床,凱特琳的弟弟艾德慕帶人迎接艾德和凱特琳。
艾德慕是霍斯特公爵與米妮莎·河安唯一在世的兒子,奔流城的繼承人,身材中等,有一頭紅棕色頭發和濃密的胡須,他擁抱了凱特琳。
“父親的病情怎么樣?”凱特琳詢問。
“越來越差。他一直抱怨腸胃疼痛,父親想見你和艾德,如今你們終于來了。”
于是艾德和凱特琳直接來到了霍斯特公爵的臥室,霍斯特公爵年輕時是一個活力四射的人,高大魁梧,可是如今的他,瘦的皮包骨頭,胳膊上的血管紋路清晰可見,虛弱不堪。
看到凱特琳,霍斯特公爵強打精神,“小凱特,你終于回家了。還有你,艾德,即使我身處奔流城,狼王征服塞外的故事,依然讓我感到震撼。”
凱特琳說道:“父親,你的身體越來越差了,韋曼學士沒給你開藥嗎?”
霍斯特公爵搖頭嘆息道:“我老了,什么藥也不濟事了。”
艾德說道:“你才六十出頭。我們路過孿河城的時候,瓦德侯爵可是生龍活虎,他都九十多了,她年輕的老婆又懷孕了。霍斯特大人,你可比瓦德侯爵年輕好多歲呢!我帶來了諾爾曼學士,他擅長醫術,讓他來為你診治。”
“白頭翁”諾爾曼學士立刻提著藥箱抵達,他詢問了霍斯特的病情,并和韋曼學士交流了一番,諾爾曼學士得出了結論。
“我認為霍斯特公爵就是河魚吃多了,肚子里有蛔蟲,我開些藥草。”諾爾曼學士開出的藥物,有檳榔,使君子,烏梅等。
韋曼學士和諾爾曼學士離開后,房間里就剩下了凱特琳,艾德和霍斯特三個人。
霍斯特說道:“我希望諾爾曼學士的藥物能見效,這樣或許我就能去君臨,參加狼王盛典了。”
凱特琳柔聲道:“你的身體太虛弱,不要去君臨了,留在奔流城。我到了君臨,就叫上萊莎,一起回來看你。”
艾德靈機一動,“對了,還有小指頭。小指頭可是霍斯特大人的養子,想必很掛念養父的病情吧!”
一聽到小指頭的名字,霍斯特的臉色明顯陰沉了下來,他靠在枕頭上,冷冷道:“小指頭是御前重臣,何必麻煩他呢?”
凱特琳察覺出父親話語里的憤怒,她說道:“父親,小指頭怎么得罪你了?”
艾德趁機說道:“想必霍斯特大人,聽到了一些可怕的傳言?外面是有些傳言,說萊莎與小指頭私通,他們還說,小勞勃·艾林是小指頭的種。”
凱特琳駭然地看著艾德,霍斯特公爵突然坐直了身子,激動道:“真有這種傳言?”
艾德說道:“傳言說,小指頭依靠勾引瓊恩·艾林的夫人萊莎,才得到了瓊恩的提拔,得以躋身重臣行列。還說小勞勃身體孱弱,瘦小纖細,跟小指頭很像。對于這種風言風語,我一個字都不信。”
霍斯特公爵嘆息一聲,他壓低了聲音。
“也難怪會有這些傳言,當年萊莎被小指頭這無恥之徒玷污的時候,我就擔心會有這么一天。”
凱特琳震驚道:“父親,小指頭玷污了萊莎?什么時候的事情?”
霍斯特說道:“就在萊莎嫁給瓊恩之前,萊莎當時懷孕了,懷了小指頭的野種,我強迫她喝了艾菊和月茶,打掉了孩子,萊莎因此而恨我。我當時就趕走了小指頭,以為他會在谷地的封地里當一輩子小領主,沒想到他居然還是利用萊莎,爬到了高位。”
“小勞勃真的是小指頭的種?如果真是那樣,小指頭和萊莎都該下地獄,瓊恩·艾林是個多么高貴的人啊!”
艾德說道:“只是傳言,我相信小勞勃是瓊恩的孩子。不過呢,萊莎婚后流產多次,這里面有沒有小指頭孱弱的種子,就說不準了。”
凱特琳的腦袋里好似爆發了一場巨龍戰爭,她一直把小指頭看做是親弟弟,如今得知小指頭做出的丑事,對小指頭的好感度大大降低。
凱特琳痛苦道:“沒想到小指頭是這種人,到了君臨,我一定要找小指頭和萊莎問清楚。”
艾德把手放在凱特琳的肩膀上,“私通丑聞,除非捉奸在床,否則小指頭和萊莎怎么可能會承認呢?”
霍斯特說道:“是啊,這件事情就不要深究了,要怪只能怪我識人不明。當年,小指頭的爹老指頭,是一個雇傭騎士,他在九銅板王之戰的時候與我結下友誼,我這才收留小指頭做了養子,這小子機靈,他為了往上爬,什么事情都做得出來。”
霍斯特公爵吃了諾爾曼學士的藥,身體有了好轉,幾天后艾德和凱特琳帶著隨從,離開了奔流城。
在路上,艾德在僻靜無人的時候,告訴凱特琳,“我們要去赫倫堡,拜訪你的舅媽河安伯爵夫人。”
凱特琳皺眉,“河安伯爵夫人是我舅媽不假,可是,我母親和我舅舅河安老伯爵都去世多年,當年勞勃起義,徒利家族為勞勃的起義軍而戰,河安家族是保王黨,河安夫人的幾個兒子,都戰死在坦格利安家族的真龍旗幟下,那場戰爭后,徒利家族和河安家族就有了隔閡,這些年很少來往。”
艾德說道:“你忘了,你母親是米妮莎·河安,由于你母親的關系,你對赫倫堡有繼承權。河安伯爵夫人沒有任何子嗣,你有機會繼承赫倫堡。”
凱特琳不屑道:“一座受詛咒的城堡,我小時候,母親常告訴我,赫倫堡里有鬼魂游蕩,誰稀罕那座城堡。”
艾德說道:“你不為自己考慮,也得為孩子們考慮。羅柏未來會繼承臨冬城,布蘭和瑞肯呢?咱們北境新造的狼堡,都比不上赫倫堡,這可是一大片領地啊!”
凱特琳想了想,“我記得我舅媽最愛喝酒,準備點伏特加和藍貴族送給她。”
艾德的隊伍與喬里·凱索帶領的大隊人馬,在哈羅威伯爵的小鎮會合,狼王的隊伍恢復了一千人的規模,浩浩蕩蕩來到了赫倫堡。
赫倫堡龐大的城墻在神眼湖畔拔地而起,這是整個維斯特洛最大的城堡,一切都只能用怪誕的巨大來形容,厚重而陡峭的城墻好似危巖絕壁,城墻寬大到可以讓巨人在上面席地而眠。
白面具莫羅娜看到這城堡,連忙摘下了魚梁木面具,默默祈禱。熊王拜爾斯和他的熊都看傻了眼。巨鷹王子米楚騎著巨鷹飛上了城墻,在雄偉的城墻面前,仿佛瞬間變成了麻雀。
希拉·河安伯爵夫人,一聽說艾德和凱特琳造訪,連忙帶著仆人迎接。眾人行走在赫倫堡的塔樓間,仿佛巨人腳下的螞蟻。
赫倫堡的馬廄能輕易容納一千匹馬,廚房比臨冬城的大廳還大,神木林占地二十畝,任何一個房間都足夠巨人睡覺,一切都只能用碩大無朋來形容。
在足夠容納一支軍隊歡宴的百爐廳,河安伯爵夫人宴請了凱特琳和艾德,與龐大的城堡相比,宴席上的菜品堪稱寒酸,只有土豆泥,河魚和果醬派。
希拉伯爵夫人歉然道:“如果知道你們要來,我一定會準備豐盛的酒宴。只可惜,維護城堡開銷巨大,我沒有足夠的人手,我的城堡廚房足夠一百個廚子同時炒菜,可惜我沒錢雇那么多廚子。”
艾德說道:“我們有美酒和美食,可以和你分享。”
于是艾德命令隨從送上黑松露,楓糖漿和一桶桶的伏特加和藍貴族,酒足飯飽后,艾德又送上熏香蠟燭,取代大廳里的牛脂蠟燭。希拉伯爵夫人一臉感激地接受了禮物。
希拉伯爵夫人是一個慈眉善目的老人,然而她一個人孀居赫倫堡的廳堂多年,難免憂傷。
在燭光下,希拉伯爵夫人說道:“艾德大人,當年赫倫堡比武大會的時候,我第一次遇到你,你那時候好年輕,還有你哥哥布蘭登,你弟弟班揚。唉!可惜,你哥哥去世多年,我的四個兒子和女兒也全都葬身在勞勃國王的起義里。”
當年“錯誤的春天”赫倫堡比武大會,是許多維斯特洛貴族一生美好的回憶,當年艾德與布蘭登,班揚,萊安娜一起參加了赫倫堡的盛會,小個子澤地人霍蘭·黎德更是以笑面樹騎士的身份,大放異彩。
希拉伯爵夫人提起當年的赫倫堡比武大會,傷感不已。
“當年我和我丈夫,我的四個兒子和女兒是赫倫堡的主人,比武大會吸引了各地的商旅,雇傭騎士,流浪武士,各地的貴族,手工藝者,數以萬計的人們聚集在赫倫堡.當時的河安家族向來自七大王國各地的貴族,展現了家族的富有和強大。”
“那個時候,我們家族簡直就是如日中天啊!我們嘲笑赫倫堡的詛咒,以為河安的子孫可以在赫倫堡世世代代繁衍下去,一改以前赫倫堡領主的霉運。我們是雷加王子的心腹,只要雷加王子登基,坐上鐵王座,河安家族就可以更上層樓。”
“只可惜,風云突變,勞勃的戰錘在三叉戟河擊殺了雷加王子,坦格利安王朝隕落,我的四個兒子全部為真龍盡忠奮戰而死,卻落得了一個叛徒的下場,屈膝臣服后,領地被削減,家族迅速衰落,如今只剩下我這個老太婆,在赫倫堡茍延殘喘。”
艾德說道:“希拉伯爵夫人,如果你愿意去臨冬城,我可以讓你安度晚年,我家里孩子多,數百個養子,你的生活將不再寂寞。”
希拉伯爵夫人苦笑道:“多謝艾德大人的好意,只是,我父親,孩子們都安葬在赫倫堡,我沒法離他們而去。我娘家是海鷗鎮的格拉夫森家族,如今的海鷗鎮伯爵杰洛·格拉夫森是我侄兒,他一直邀請我去海鷗鎮的修道院居住,我拒絕了。”
“去年,杰洛伯爵還派了一個兒子到赫倫堡當養子,可那孩子到了赫倫堡,就疾病纏身,成天哭啼,說赫倫堡有鬼魂,杰洛伯爵只好把孩子接回去了。”
海鷗鎮的格拉夫森家族富有強大,看來格拉夫森家族也想通過與希拉伯爵夫人的親戚關系,染指赫倫堡,這是一個潛在的競爭者。
希拉伯爵夫人說道:“艾德大人,你去了君臨,別忘了替我向勞勃國王請愿,請求他派兵掃滅赫倫堡一帶的土匪。我無力征集士兵剿滅這些土匪,赫倫堡人手嚴重不足,我擔心這些土匪會襲擊城堡。”
艾德說道:“這樣好了,我留三百人給你,這些都是冬狼軍的士兵,他們平時可以在赫倫堡幫你干活,修復城堡,耕作,如果土匪來了,冬狼軍會幫你趕走土匪。”
希拉伯爵夫人露出欣慰的笑容,“我會銘記艾德大人的恩德。”
冬狼軍在赫倫堡駐軍,雖然只有三百人,但是在關鍵時刻,也足以控制赫倫堡,控制了赫倫堡,就扼住了七大王國的心臟地帶。
當天晚上,艾德與凱特琳睡在空曠巨大的客房,他進入了夢鄉。
在夢里,艾德附在冰原狼夜行的身上,他在赫倫堡的神木林奔跑,那里的心樹猙獰,扭曲,充滿痛苦。
神木林到處都是鬼魂,艾德看到頭戴浮木王冠的君王,渾身濕漉,帶著子孫向大海祈禱,轉瞬被龍焰吞噬。
一個猥瑣的領主,被割去命根子,在神木林下流血等死;一個獨眼王子,摟著一個黑發女人的孕肚,發出弒親的詛咒;一個瘋瘋癲癲的女人,肩膀上爬滿了蝙蝠,她撕開嬰兒的身軀,啜飲鮮血
魚梁木手鐲突然傳來了低語。
是三眼烏鴉的聲音。
“不要與鬼魂為伍!記得去神眼湖的千面嶼,拜訪木舞者,提醒她寒神迫近,凜冬將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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