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哀思不可言
在安歌被火焰包裹化為灰燼,歸墟開始崩壞的時候,默漓就知道死亡的力量并沒有選擇安歌。這一點兒非常奇怪,甚至是詭異。靈犀作為上一代掌握死亡力量的仙子,她認可的選擇,死亡的力量應該也會認同,為什么現在會變成這樣?
“為什么?這一切都結束了,明明我還沒有到來。為什么?為什么?”海月跪在殘破的彼岸花海中,悲傷的哭泣著。
在歸墟尋找對自己來說最重要的存在之時,海月遇上了帶著蝶歿的蝶生。看著她們親密的樣子,海月想起了自己的最好的友人海明。
‘如果海明沒有被那個人欺騙,我們是否就可以一直在一起呢?’這樣的念頭在海月的心中升起,對于自己的好友,海月在她離世之后的每一天都在懷念。
海明是一個非常特別的女孩,她曾經是海月唯一的好朋友,也是海月心中的太陽。她有著天真無邪的笑容和燦爛的眼神,總是帶著一份無憂無慮的快樂。她的性格充滿了活力和熱情,像陽光一樣溫暖人心。
海明喜歡探索新事物,對世界充滿好奇。她總是勇于嘗試各種冒險和挑戰,無論面對什么困難都能保持樂觀積極的態度。她的勇氣和堅韌讓海月感到敬佩,也給了她很多啟示和鼓勵。
在與海明相處的日子里,海月感受到了真正的友情和溫暖。她們一起度過了許多美好的時光,分享彼此的喜怒哀樂。海明的陪伴讓海月的生活變得更加豐富多彩,她的存在成為了海月生命中的一道亮麗風景線。
然而,命運卻有時候會捉弄人。就像現在,海月的內心其實很糾結,海明對她十分的重要,但是海明的孩子海明月對于海月來說更是極為特殊的存在,現在的她應該尋找的靈魂應該是海明還是海明月呢?
“喲!這不是十巫嗎?怎么在這如此的猶豫?不會是,沒有感覺到對自己來說最重要之人的位置吧?”蝶生諷刺的說道。
“沒有,她們的位置早就在我進入到歸墟的時候,就知道了,只是。。。”
“她們?看來,對你來說,重要的人不是一位,真是不知道該羨慕你?還是該同情你了?不像我,對我來說,只有我的妹妹才是重要的。”
“重要到,可以讓你無視其他人的生命,無視世間的規則還有女子國的一切嗎?”
“呵!一個什么都不知道的后輩,可真敢瞎說!真是,無知者無畏。不過,你知道的嗎?如果我真的跟你說的一樣,那就太好了,因為那樣的我,才是理想中的我呀!無視生命,無視一切,拋棄背負的一切,那樣的我,該是多么肆意瀟灑。
最開始的我,我們,為了跟我們一樣的女子,擁有一處可以休憩的避風港,跟一位如同深淵般的什么締結了約定。為了隱瞞這個約定,我們背負了無端的罪孽。
你們以為這個世界上真的有理想鄉嗎?不可能的,不可能的,沒有付出,就沒有收獲,即使付出了代價,收獲的也不一定是想要的果,就像我們,我們收獲的只要悲傷。”
蝶生說出的話,每一句都說到了海月的心上。即使現在看來,蝶生跟她是敵人也是競爭的關系,但是這并不妨礙,海月對她所說的話產生共鳴和認同。
“對于前輩來說,什么才是重要的?”
“我的妹妹,無論是以前還是現在。”
“那如果在未來您會遇到跟您的妹妹同樣重要的存在呢?”
“那個存在也只是第二重要的存在,沒有所謂的先來后到,只有愛與不愛,就像有些人,為了所謂的大義,為了國家和人民可以傷害自己的家人和愛人。
如果他真的是這樣無情的人,那為什么還要求家人愛人留在自己的身邊呢?如果是被迫的,那為什么不在家人和愛人離開之后,也跟隨家人和愛人一起呢?
那種糾結的人,根本不配擁有重要的存在。重要的存在可以有一個,也可以有很多,但重要的存在,必須真的重要,重要的就是重要的,沒有什么先后之分,如果做不到一視同仁,就不要稱呼他們為重要的。”
“那必須要做出抉擇呢?”
“如果不能都選,那就創造都選的選項。曾經我也有過這樣選擇,我選錯了兩次,兩次都將我真正重要的存在拋棄,百因必有果,現在我認清了自己的心,我不會再選錯了。
后輩,在做出選擇之前,你最好明白自己的內心到底是怎樣想的。”
蝶生帶著蝶歿離開了,海月站在彼岸花田中呆呆的看著左右兩個方向,一個通往海明靈魂的所在之地,一個通往海明月的所在之地。海月不知道自己該如何做出選擇。
“大巫師,你站在這里干什么?不去尋找你的重要之人?難道對你來說,那個孩子不重要嗎?”朝曦之門現任的首領海零,帶著三個靈魂準備前往歸墟的大門。
“海零,神女說只能帶一個靈魂,你怎么帶了三個靈魂,這不符合規定呀?”看著海零身后的靈魂,海月‘善意’的提醒道。
“我還沒有老到,需要你提醒。我知道,你討厭我,討厭我背叛了女子國。但是我的妹妹,可是從頭到尾都沒有背叛過,甚至為了我們可以進入到這里,犧牲了自己的性命。”
“所以呢?你要干什么?”
“當然是離開這里呀!我的目的一開始就是為了可以跟家人團聚。神明?成為神明?我們都是棋子,都是墊腳石。聰慧如你,難道看不出來嗎?我勸你,趕緊帶著那個孩子的靈魂離開這里吧!”
“帶著死去之人的靈魂,離開死亡之地,是不被允許的。”
“我知道呀!但如果不嘗試一下的話,你怎么會知道這里,真的是不允許離開呢?你嘗試過嗎?”
“可是,按照常理。。。”
“按照常理,作為十巫的你,不也背叛了女子國,背叛了秩序嗎?滿嘴的秩序,秩序的目的是什么?難道不是為了讓我們遠離危險,更好的活著嗎?如果秩序影響了我的生存,我為什么還有遵守?”海零不屑的說道。
“可是,你不怕發生什么意外,而悔恨終身嗎?”
“怕,當然怕了,但是我更害怕機會就在眼前,而我因為怯懦,而失去了這個難得的機會。我本身也要死了,我畢竟是人,人的壽命就是這樣短暫。失敗了,我就跟著我的家人一起消散,最壞的結果,就是魂飛魄散,僅此而已。人不畏死 奈何以死懼之,海月,多保重。”
海零朝著歸墟的大門走去,眼神中帶著那份即使要死也要跟著家人一起的決心,讓海月動容。
“海零,不愧朝曦之門首領之名,后生可畏吾衰矣!”這句話是海汐冉身邊的靈魂說出的。
“看來前輩曾經也是女子國的一員。”
“是呀!我的大名,你們或許都不知道。畢竟,我的事情和名字在女子國是不能提及的禁忌。”
“您就是‘弒神者’,看來當時的您,應該知道女子國的一些內情吧!”
“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我們都是棋子,我原以為我可以逆天而行,結果,我只是在命運的輪回中重復著,祂們早已經看到的未來。有的時候,為了配合他們的,我竟然連重要之人都沒有發覺。
諷刺吧!我當年所做的一切,但是為了我重要之人和這個可以接納我們的女子國。最后,直到今日,我才發現,黃粱一夢,一起都是虛無。”
“那你,也想要放棄那個力量嗎?”
“放棄,我從來都沒有想要得的過。我想要的自始至終就是一個我可以回去的家,當初,我會做出這樣的選擇,也只是希望將軒雅姐姐帶回來之后,我們可以安心的生活在女子國,這個對女子來說,這殘忍世界唯一的避風港。
現在,我只想要和軒雅姐姐,在此處安眠。我已經認錯過,對自己來說真正的重要的存在。我累了,我們都累了,我要放過自己,放過所有人。”
那個靈魂的神情從一開始的輕松、戲謔和好奇逐漸轉變為深沉、悲涼甚至有些絕望。她的眼神變得深邃而復雜,仿佛經歷過無數滄桑歲月,看穿了世事的無常與殘酷。原本的輕松笑容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無法言喻的悲傷和無奈。
“后輩,最后在告訴你一件事情吧!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我們都是棋子,至少在神明和仙子的眼中,我們都是棋子,但是那位是真心待我們的。如果有機會,我真的很希望有人可以接替她,那個神秘人選中的身體,并非是最好的選擇,無論結果怎么樣,我都希望他不會被選中。”
“為什么,您會知道的那樣清楚?”
“作為棋子,知道一些事情并不奇怪,尤其是死了幾百年的棋子。有些事情,我無法說出,只希望你盡快做出選擇,盡快讓那位解脫吧!”
我看著海汐冉帶著那個靈魂離開,她留下的那句話讓人摸不著頭腦,但卻讓我心中涌起一股不安。這種感覺很奇怪,仿佛有什么事情即將發生。而這股不安,和之前歸墟突然出現時給我的感覺非常相似。如今,這種不祥的預感再次襲上心頭,我知道,我不能再猶豫了。
在思量片刻之后,我做出了自己的選擇,只不過,還是晚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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