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第三十五章
她幾乎直言不諱的表達了自己不在乎臉面,只想查出結果的想法。
哪怕徐欒還考慮著,可能是她年紀太小,還不能深刻感受到名聲的重要性,所以幾次想勸說她,都被許圓給堵了回去。
雖然許圓表達的神情、言辭都不算強硬,但她的態度強硬,結果就像很多上下級討論結果一樣,他們最后還是同意了許圓的想法。
徐欒看了陳正信一樣,見他的上司也是一臉無奈,只好叫人帶回王川,對許圓說道:“公主放心,屬下定會將此事查明,給公主一個交代。”
‘那就多謝了,也謝謝陳叔叔。
這么晚了還讓兩位叔叔為阿圓奔勞,是阿圓的不適,兩位叔叔見諒。’她在寫完后,還向著兩人行了一禮。
她向來知道怎么給別人留下好印象,放低自己態度后,果然也得到對面的兩人的好感,哪怕她幾次堅持查清真相,也只是讓兩人對她的較真覺得無奈,而非其他負面情緒。
等到他們帶著王川走后,許圓沒有放劉氏繼續會佛堂,‘陳叔叔和徐叔叔沒查清真相前,佛堂不許人靠近,里面的一應物件也不許人外帶出去。
至于姨娘,姨娘與姐姐已有些日子未見,這段時間,姨娘就先住在姐姐那吧!’
這上面的內容既是吩咐齊嬤嬤,也有通知劉氏的意思,所以她讓兩人一道看了。
寫完,她就要離開,畢竟這一通事鬧下來,時間已經不早了,都過了她休息的時間,而小孩子不睡夠覺,以后長不高怎么辦。
“公主。”就在她離開之際,已經看完紙上內容的劉氏開口叫住了她,控制劉氏的婆子馬上不讓她說話。
還是許圓在這時起了好奇心,示意婆子放開,讓她繼續說。
劉氏這才能繼續說道:“公主,我知道你怨恨我從前做了錯事,我也知道若非王爺王妃先后辭世,我根本不夠格在公主面前妄稱長輩。
但是,公主好歹念在我伺候過王爺王妃,為王爺誕育過血脈的份上,饒恕我這一次。
求公主寬宏大量,日后,我必定做牛做馬報答公主,也給自己贖罪。”
聽完她的話,許圓有些詫異,特意叫住她,就是說這些已經說爛了的話?
許圓于是連回應都不想,直接轉身離開。
第二天早上醒來的時候,進來伺候許圓更衣的只剩下苦夏一人,不待她問,苦夏已經給她解釋了,齊嬤嬤辦事效率快,已經為忍冬準備好地方,帶著她搬過去了。
因為走了一個丫鬟,為了避免只有一個苦夏拿她書寫用的東西不太方便,所以齊嬤嬤又送了兩個同忍冬差不多年紀的小姑娘來。
最近的事情太多,她傷藥還沒準備完,宮里就出現了惡犬傷人的事,這事還沒有查出結果,她府里還發生了王川夜闖公主府,事情太多,她的精力難免不夠用。
所以新來的兩個小丫鬟,她也沒精力再像苦夏忍冬一樣,給她們另起名字,就只是讓她們跟著苦夏做事。
隨后,她又投身傷藥制作之中,順便等等哪邊先來消息。
這天下午,或許是因為已經抓到人的緣故,徐欒已經押著明顯帶著傷的王川來見她時,宮里還沒找到是誰帶著惡犬進宮的,還驚動了皇帝。
宮中人員來往皆有記錄,若是車輛進出的話,還會檢查車廂內有沒有帶什么違禁品。
這樣一來,原本查出是誰讓惡犬進宮應該是件易事,但沒想到,這惡犬進出根本沒記錄。
如此,還有人試圖把鍋往許圓身上推,因為她有特權,進出時不必讓人檢查馬車,所以就有人說這惡犬是她偷運進宮的。
不知道為什么,周肅琛派人來給她說這些消息的時候,許圓第一個想到的人就是林青言。
明明什么證據都沒有,可一旦牽扯到許圓,她就忍不住懷疑林青言。
好在不論是皇帝,皇后,甚至是是劉貴妃母女,沒一個人懷疑到許圓身上,哪怕她下車后,明顯有一段時間,那惡犬在許圓面前停步不前,十分引人懷疑。
惡犬的事先不提,這邊徐欒押著王川上門,在他們靠近的時候,許圓瞬間就聞到了王川身上淡淡的血腥味。
徐欒帶他來見自己,肯定是清洗過了,王川身上也換了身干凈的衣物,這種情況下,她還能輕松的聞見血腥味,不免又讓她忍不住想起自己異常靈敏的嗅覺。
暫時壓下想法,許圓收回心思與徐欒寒暄,‘徐叔叔可是查出些什么?’
看見她的問題,徐欒卻突然跪下,雙膝砸在地上的時候,重物落地的聲音十分明顯,“公主恕罪,屬下御下不嚴,致使手下將領犯下如此大錯,愧對王爺公主,還請公主責罰。”
他突然跪下,許圓著實受了一驚,隨后她反應過來,連忙從座位上起來,無措的想要伸手扶他起來。
可她人小力氣更小,還沒跪著的徐欒高,更別提把他扶起來,只好又返回去,寫道:‘徐叔叔快起來,如此大禮,阿圓受著徐叔叔的庇護,怎么受得起。
況且王川犯了天大的錯,也與徐叔叔不相干,徐叔叔不必將旁人的錯誤歸咎自身,阿圓也不會將遷怒徐叔叔,更別提責罰了。’
寫完,她也不假旁人的手,親自送到徐欒面前。
“謝公主寬容,可此事屬下也卻有過錯,屬下……”
‘阿圓不想懲罰徐叔叔,本來就不是徐叔叔的錯,為什么徐叔叔非要阿圓懲罰?是想與阿圓劃清界限嗎?
阿圓又做的不好了嗎?’眼見徐欒死犟著非要受罰,許圓只好讓他聽見自己的心聲。
她可以讓自己的心聲聽起來很無措慌張,而徐欒聽見聲音的第一瞬,就是驚喜的抬頭去看許圓。
他以為是許圓能說話了,剛想恭喜她,卻發現許圓緊抿著唇,手里握著筆,卻一臉無助的沒有落下,顯然她并不是在說話。
在見一旁伺候的下人的反應,仿佛絲毫沒有聽見聲音,還不待他覺得現在的狀況有多么詭異,耐心的聽完那道聲音后,他的注意已經放在了那聲音的內容,而非聲音本身上。
“公主,屬下沒有與公主劃清界限的意思,而且公主沒有絲毫過錯,皆是……”
‘徐叔叔怎么會知道阿圓在想什么,阿圓有表現的那么明顯嗎?徐叔叔知道了會不會更煩阿圓?’
那道聲音再一次想起,直接讓徐欒剩下沒說完的話吞回了喉嚨里。
他此時意識到,自己可能是窺探了公主的心聲,同時意識到,自己的行為讓小姑娘產生了誤會,同時還讓她感到了害怕。
于是徐欒沒再試圖解釋什么,也放棄請罰的想法,直接起身道:“公主說的是,是屬下偏激了,還望公主勿怪。”
‘阿圓當然不會怪徐叔叔了。’許圓下筆的動作都變的歡快了,‘徐叔叔是不是已經查出,昨晚王川到底因而擅闖公主府了嗎?’
不待徐欒開口,廳外傳來劉氏想要入內,被下人攔下,她祈求通傳的聲音。
聽見這聲音,徐欒的臉色沉了下來。
許圓于是讓進來通傳的人攔住劉氏,既不讓她進來也不讓她離開,之后才問徐欒:‘可是真與姨娘有關,徐叔叔能否告知阿圓詳情。’
“回公主,此事實在污穢,公主年紀尚幼,屬下不敢以此污了公主耳朵。”他雖然不在請罰,面上卻十分羞愧。
‘可是與姨娘有關,便是與父王有關,阿圓應該知情。’她先是在宣紙上寫道。
之后又在心里想道:‘而且阿圓能照顧好自己,管好公主府,已經是大人,阿圓不想被人當做小孩子。’
第三次聽見這道不同尋常的聲音,徐欒意識到,他可能只能在小姑娘情緒激動是,才能聽見她的心聲,而第二個想法是,小姑娘單身在京城,哪怕有爵位錢財庇佑,也并非全然安全,確實不能只將她當小孩子對待,讓她對大部分惡意一無所知。
所以徐欒最后還是準備告訴她真相,“是屬下狹隘,此事確實該告訴公主。”他深吸一口氣,才繼續說道,“屬下已經從王川口中得知,昨晚他闖進劉氏佛堂,并非慌不擇路的選擇。
或者說,他本身就是為了應劉氏的約,才想著夜闖公主府。”
所以,他這是直接撬開了王川的口?許圓的目光轉向地上低垂著腦袋的王川,不由在想,他身上的血腥味,到底是多嚴重的傷口造成的。
‘與姨娘相約,王川與姨娘相約做什么?’雖然許圓有成人的芯子,該懂得都懂,不過她還是得裝作單純的問道。
“公主恕罪。”剩下的徐欒當真是不能說了。
好在這次許圓沒有追問,‘好吧,徐叔叔不能說就不說。
不過,徐叔叔這么隱瞞,是不是兩人做的都是壞事,姨娘也做錯了事?’
“劉氏對不起王爺王妃,也對不起公主。”他咬牙切齒的說道。
聽他說完,許圓仍是將目光轉向王川,他現在被堵著嘴,說不了話。可低眉順目的樣子,似乎是接受了這個結果。
可是,劉氏佛堂看守的,都是齊嬤嬤精心選出來的婆子,怎么可能會為劉氏傳消息。
王川沒可能赴劉氏的約,只可能是擅作主張來尋劉氏。
不過事情查到這份上,還把劉氏牽扯上,許圓也不好再讓他們繼續往下查。
不然,光是為什么她清楚,齊嬤嬤讓劉氏禮佛是在關押劉氏,也清楚齊嬤嬤找人看押劉氏,還不做出行動,放劉氏自由。就不符合她一貫純善的人設。
所以,剩下的事,她還是找周肅琛幫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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