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第三十七章
“阿圓且等著吧,不出三日,留徐郡君會帶著,她的半數(shù)身家來尋你的。”
好家伙。胃口這么大嗎?半數(shù)身家。直接就要人家一半的錢財。
而且,周肅琛如果不是明搶的話,林青言估計不會配合吧!
不過看周肅琛自信滿滿的樣子,許圓心里覺得他可能還做了別的什么事,她暫時沒表達出疑惑,反正按他的話,自己只需要等三天就夠了。
只是對于半數(shù)身家這個數(shù)目,她還是有些于心不忍,或許是因為上輩子的人生經(jīng)歷,許圓在相對平等的社會環(huán)境下成長,對弱勢者容易產(chǎn)生共情。
哪怕留徐郡君和林青言,一定意義上也是統(tǒng)治階級,但她們相比周肅琛,又確實處在弱勢的地位,‘太子哥哥,阿圓其實不缺錢財,不需要姑母給我補貼。
不如……’
她還沒寫完,但周肅琛看見前面的內(nèi)容,已經(jīng)忍不住開口,“阿圓同情她們,覺得孤不該這么做?”
許圓因為只能書寫,所以她表達時會比旁人慢很多,周肅琛照顧她,一般都會等她把自己想說的話寫完,很少會打斷她。
一般他打斷的時候,都是對接下來的內(nèi)容覺得特別不滿,或者不理解,“阿圓,你為什么會同情她們,或者覺得孤做的太過?”
他說話時,語氣里帶著點笑意,卻滿滿都是不理解,“林青言幾次害你,你既然同孤交好,那便是幾次在挑釁孤。
你應該同情你自己,若不是你機敏,此時說不得已沒了性命。
或者你還可以同情一下林昭儀母女,她們兩人如今一個沒了性命,一個沒了身份,只有林青言全身而退。
如今她們不過是用一些錢財,就能保全自己的生意,更甚一些,保全林氏一族,已經(jīng)是孤看在留徐郡君與你有親,手下留情的結(jié)果了。”
他說完,站起身就要離開,許圓還沒回過神的時候,就已經(jīng)看不見他的身影了。
就在她以為周肅琛已經(jīng)離開之際,門前又出現(xiàn)了他的身影,“阿圓,孤今日與你意見不和,這是正常的。
但孤發(fā)覺自己與你有差,想自己靜靜,這也是正常的,你心中不必有負累。”
聽見他折返回來,特意說的一番話,許圓怔愣的點了點頭。
隨后才反應過來,他這是怕自己誤會了,覺得他在冷暴力?許圓為自己的想法感到不可思議,為什么在一個,還沒有冷暴力的朝代,周肅琛就能做到這么貼心,這是什么神仙老板,這么會照顧下屬感受。
怪不得歷史上,有些臣屬能為君主肝腦涂地,怪就怪當老大的太會做人吧。
這邊許圓在感慨周肅琛實在貼心,另一邊,林青言對自己母親,要拿自己錢財送人的決定十分惱火。
“是母親自己說的,鎮(zhèn)北王府實在絕情,坐視母親受辱還毫不作為,如今母親為何還要拿自家的東西,去討好那一個軟骨無能的公主。”
如許圓猜想的一樣,許圓對古代權(quán)勢的認知并不全面,在現(xiàn)代,如果生意沒做到一定地步,真的很少有機會與官員結(jié)交。
也不需要經(jīng)歷,將自己賺到的金錢心不甘情不愿的送到別人手上。
哪怕她在這個時代生活了幾年,理解了一些,也很難心平氣和的將辛苦賺到的錢財拱手送人,還一送就送那么多。
“我何時與你說過這些,你兩歲多時,鎮(zhèn)北王府就已經(jīng)是公主府了,我如何還會與你說這些。”
林青言一時被自己母親問的語塞,畢竟她總不能告訴留徐郡君,自己體內(nèi)是異世的成人靈魂,連剛出生的事情都記得吧。
還不等她反駁,留徐郡君接著說道:“況且我總歸與阿圓有親,舍一些錢財與她交好,日后于你也是助力。”
留徐郡君當然不甘心將錢財拱手讓人,可是收到周肅琛明里暗里的警告,因著對皇權(quán)的敬畏之心,在加上皇帝有意培養(yǎng),周肅琛母族強盛,又早早跟著她參與朝政,使得并不像其他皇子一樣,只有一個名頭,手中其實并沒有什么權(quán)利。
所以她不得不受了周肅琛的威脅,并照著他的想法破財消災。
也是這個時候的林青言還不懂,有些人在別無選擇的時候,習慣吧事情包裝成自己心甘情愿的模樣,以此來安慰自己。
所以她只覺得荒謬,先不說古代的小孩早慧還記仇,許圓發(fā)現(xiàn)她送的玉佛浸了毒,已經(jīng)與她結(jié)了仇,怕是這些錢財,連讓許圓忘記兩人之間的仇怨都做不到。
就說她與許圓沒仇,她又是自己什么助力,一個連自己都護不住的小孩,成天跟在太子身后,能給她什么助力。
她對自己母親的行為大為不解,可是留徐郡君的身份優(yōu)勢在那,哪怕平時兩人相處時,林青言可以通過潛移默化的影響,讓留徐順著她的心意達成自己的目的。
但留徐郡君真想不聽她的,做什么事,她并沒有實質(zhì)能力去阻攔。
所以第二天,她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留徐郡君,帶著兩人大半的銀票、以及一些地契房契前往公主府。
她心有不忿,卻又無能無力,在留徐郡君不知道的時候,竟是連她也給記恨上了。
比周肅琛預計的時間還早,許圓在第二天就收到了,留徐郡君上門拜訪的消息。
隨之而來的就是大筆的錢財進賬。
聽完周肅琛的話,許圓也覺得,林青言兩次想殺她,還有一次想將黑鍋甩給她,這么多次算計,收她一些錢,當真不算什么。
也是她之前沒好好計算,才覺得做過這么多事的林青言會可憐。
就在許圓收錢的當天,她又得知了恪婉儀的懲罰后續(xù),因為行事不端,恪婉儀被連降三級,如今已經(jīng)是恪婕妤了,禁足半年。
如她所料,恪婉儀和親公主的身份,加上她害的的是一位公主,周錦熙還沒像周肅琛那樣受傷嚴重,因此,恪婉儀的懲罰也不像林昭儀那樣,直接丟了性命,只是哪怕如此,宮里的恪婉儀也不會覺得慶幸和悔過吧!
而所謂行事不端,還是皇帝降位時想出的借口,這借口拙劣,可他是皇帝,只要有一個能放在明面上的借口,旁人也不敢去深究。他們這個皇帝是真的好面子,后宮爭端他是一點不想給外人看。
雖然后宮妃嬪位分升降之事,不是一個宮外的公主可以立即得到消息,只是周肅琛自己靜靜歸靜靜,有什么消息還是會派人來通知她,所以她能第一時間知道這消息。
知道恪婉儀被降為婕妤,許圓這才知道,婕妤在皇帝后宮里,竟然算是一個較低的位分。
之所以會有這樣的想法,還是因為許圓記得,三皇子的生母好像就是宮里的一個婕妤。
以三皇子的年紀,王婕妤的資歷應該不短,育有皇子的老資歷妃嬪,位分竟然和一個犯錯的罪妃相當,這讓她覺得,三皇子在皇帝那也不算重視。
一個皇帝擁有實權(quán)的國家,繼承人向來會以皇帝的意向為重,所以,上輩子的三皇子,又是如何在一眾皇子之中脫穎而出的呢?
想到此,她有些后悔了,早知道還是堅持自己的選擇,直接把那本小說給看了,如此的話,她現(xiàn)在何至于一肚子疑惑,也沒人能給她解答。
好吧,其實她只后悔了那一霎,畢竟讓自己生活順心科比滿足好奇心重要。
她收完“不義之財”,宮里恪婕妤的處置結(jié)果也下來后,許圓以為事情應該告一段落了,再有什么也是劉貴妃不甘心,恪婕妤只是降位,以及還有一個沈昭還置身事外,暗地里會報復這兩人。
沒想到,先甚囂塵上的,反倒是關(guān)于她的流言。
市井之間,許圓克親的流言已經(jīng)傳得人盡皆知。
鎮(zhèn)北王妃剛查出有孕,緊接著就傳出炸死沙場的消息,而后,許圓出生后,鎮(zhèn)北王妃又因為產(chǎn)后大出血不治、失血而亡。
如此,生來父母皆亡,有心人說一句她克親,少不得會有許多人相信。
再加上,鎮(zhèn)北王是在戰(zhàn)爭勝利之后,不幸中流矢,傷口感染而亡,他的身死本就讓人難以置信,如今,傳播流言的人將罪名按在她身上,更是讓不少人信服。
那流言一日比一日流傳的廣,許圓本來可以關(guān)起門,不關(guān)注外面的傳言,但誰讓她本身就是依靠鎮(zhèn)北王的蔭庇,才有如今的地位。
使得她無法不受到流言影響,再加上還有一些人覬覦王府幾世傳下來的錢財——王府男丁雖然一脈單傳,但并不缺出嫁女,少不得她們的夫家有吃絕戶財?shù)男乃肌?
但皇帝收攏北境兵權(quán),鎮(zhèn)北王沒有威脅后,難免會對為他出生入死的將領(lǐng)生出愧疚之情,而后將這份愧疚移情到剛出生又喪母的許圓身上。
所以許圓后來得到遠超親王之女的封賞,超額的爵位封邑之外,還有整個鎮(zhèn)北王府的財產(chǎn)。
因為定朝哪怕是獨生女,也很難繼承到父親的全部遺產(chǎn),所以皇帝還下過圣旨,讓許圓除了出一份許馨的嫁妝外,繼承剩下的所有財產(chǎn),這才打消一些豺狼的覬覦。
也是因為他們見得不到好處,才漸漸與公主府斷了往來。
而如今這個流言一起,就有人打起了歪主意,如果讓許圓失去,被鎮(zhèn)北王蔭庇的條件,那她還憑什么占有王府的財產(chǎn),王府的那些遺產(chǎn),不就該他們這些與王府有關(guān)系的人去瓜分嗎?
所以在這些人的推動下,流傳市井的流言愈傳愈烈、愈傳愈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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