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話要說：</br>------------

        作者有話說：

        趙喜紅想的明白，看的也明白。她不是一時氣憤，而是真的覺得傷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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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版燃魂香

        第一卷：第1部分

        第13章：離婚

        一句話概括：

        趙喜紅的話，讓席衛國心頭顫了顫。他別開眼神不去看她狡辯道：

        “我哪個不考慮？我不是為她好？我也是高中上下來的，我當初學的咋樣？可我現在不就是個破木匠？能考上大學的，那都是祖宗墳上冒青煙兒的。你看我們家哪個墳頭上有青煙兒出來，能出一個大學生？到時候考不上，白花了三年時間。這女的能和男的一樣嗎？她現在16了，再過三年就19了。過了20，還能找到什么好婆家？我這不也是為她想嗎？都是相熟的人家知根知底的，有啥子不好？再說，那一個瘸子能把她怎么樣？”

        “好不好的都是你一張嘴說的。我也是想著你好，才把她從學校里騙了出來。她原本是恨不得不回家的你又不是不曉得。就怕不讓她去上學，這學費還是她自己個兒寫信問你大哥要的。你大哥都沒怎么給我打過錢。為了她上學這事情，特意打了電話說的清楚明白。錢，就是給她三年學費的。怕我拿了給你，還讓村長去弄的這個事情。”趙喜紅越說越來氣，她盯著別開臉的二兒子，心中頓時明了，但還是控制不住嘴：

        “這事情我還瞞著你大哥。可事到如今，你爹弄出這種混賬事兒，我也沒得什么臉面說不說的嘍。反正都是丟人現眼。我就是來跟你說一聲，這事情只能吹嘍。你要是有的本事，就替你爹把那3000塊錢還給姓鄭的。要是沒那本事，你自己想想辦法去，那是你老子造下的孽，別來找我。到那丫頭要是回來，她想要干啥就干啥。我是不帶再管的了。我也沒得錢，也沒得能力。你上班這些年，我沒得問你要一分錢，倒是給你貼了不少，結果你就是這個樣子的。我也沒得辦法，不想著你日后給我養老送終，我也得為我自己活命撒。現在家里的錢都被你爹造孽拿去給了那個□□。你要是有的本事，就去問你爹要回。要是沒得本事，就自己想想辦法吧。我話說到這里了！你也是成年人嘍，你也要懂點事！別總想著自己，想一想別人。你自己得了好，要送爹娘老子進去吃牢飯，這事情怎么做的都不地道。”

        “這咋又扯到牢飯上去？”席衛國一臉的不解。

        趙喜紅皺眉看了他一眼：“我懷疑你的書都讀到狗肚子里去嘍。合著我說了這么多，你是一句話都沒的聽。你那耳朵也不知道長得是個干什么用的。那村長一個小學文憑的都曉得，你咋還是不明白呢？是裝的不明白吧！怕是我說的明白了，自己臉上過不去還是咋地？還是想說，你就是黑了心肝的？那丫頭才16，還沒有成年。我幫著你把她餓上兩頓，硬送到鄭家去，這叫包辦婚姻。又收了鄭家的錢，說不好聽，這叫販賣婦女兒童，這倆都是要吃牢飯的，你咋就不知道呢？你就是想著送老娘子，我也去吃牢飯。還是那小娘皮給你灌的什么迷糊精？我看你不只是喝多了迷糊精，你是精明的很。我說了這么一車庫的話兒，你愣是在這里給我裝傻。”

        趙喜紅看著臉上微微發紅的兒子，哼哧一聲：“說的是撒！你就是揣著明白，給老娘這里裝糊涂。想的好的很，老娘我給你把事情擔下嘍。橫豎日后二敏那丫頭怨地、恨地都是我。好人都是你們做的嘍？你是不是見你娘我大字不識一個，好欺負嘍？”

        “我……娘……我不……”席衛國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么解釋。可趙喜紅已經看出來了，這老二就同小的時候，村里的老癟棍說的那樣，蔫壞的慫貨。跟他爹一個貨色。就這樣，席英雄還覺得不是他的種？她這輩子，行的正做的人，沒得找什么外來的滾過，就他那么一個男人。辛辛苦苦一天好日子沒有過，結果就生了這么一個玩意兒不說，還落了這么一個不好。

        她心中暗恨：“你就是看我好欺負。你怎么不去找你爹去？你跟你爹就是一樣的貨色，我算是看得明白。指望你養老，我都不如養只狗。你就是個狼心狗肺的玩意兒。”她罵的擲地有聲，席衛國雖然有些聽不下去，但又不知道該怎么說。趙喜紅哼哧著嘲笑了兩聲：“我也不跟你廢話，我是要回去和你爹離婚的。日后你想怎樣就怎樣，就當沒有我這個娘，我也沒有你這個兒子。反正你也長大嘍，也是城市戶口跟我們也不是一個排場的。”

        “我就是來跟你說上一聲，后面的事情你自己想著辦。你妹子要是回來找麻煩，那也是找你地麻煩不是我地。當初彩禮錢是你要的，錢是你拿回來的。我給你收著，說是等你娶了媳婦再當聘禮給人家送回去，現在也沒得了。但我給你算了個帳，你這些年工資也是漲了的。一個月二百多塊錢也是有的，自己一年少說也能攢下個一千多塊錢的。我還給你米糧，這些都不用你花錢的。你自己能娶個媳婦了的！”

        說完，趙喜紅覺得自己沒啥可說的了。抬手擦了一下眼角的淚珠，轉身就走。

        席衛國看著轉身就走的老娘，動了動嘴唇，最終什么都沒說轉身進了廠。他此時有些發愁，人給不上去，錢到時候也還不起，這可咋辦。

        又想到他爹，他慫了膽子。

        趙喜紅回到村里，在自己大哥家吃了口面湯，墊了墊肚子就又找了村長：“我想離婚！”

        “離婚？”村長愣了一下點點頭：“你能這么想也是好。喊了席二過來，如果他也愿意，就簽了文書，明后去鎮上把手續辦了。”

        席二家的事情，眼下看著就不是能繼續過的意思。與其日后在村子里攪風攪雨的，不如現在離了日后各自再成家的好。趙喜紅是個過日子的好手，身下就剩下一個剛上學前班的。那個高中上完不說考個好大學，日后也是能自己養活自己的。前三個都有了安置，找個過日子的老實人也行。

        “成！”趙喜紅點點頭，村長讓人喊了席英雄過來。

        席英雄下地去了，過了半個小時才走過來。有些磨磨蹭蹭的，人進來也不出聲。就是往門檻邊一蹲，吧嗒著一根卷煙吞云吐霧的抽著。

        看他那樣子，村長也是嘆息。

        “你媳婦說了，要跟你離婚。你咋想的？”

        席英雄之前只是逞一時的氣憤。可說到底，他還真沒想過離婚這事情。他看向趙喜紅，吧嗒下嘴剛想說話就聽趙喜紅說：

        “我十六嫁給你，十八有的老大，沒享過一天福。你老娘是我伺候上路的。這孩子生了，你沒管過一天。我每天起早貪黑的，你唯一做的就是把那幾畝地弄好了。同村的喊了你出去打工掙錢，你也不愿意說是要受別人管不愿意。好，我沒再說什么，只盼著你要是能把地理整好也行。就是家里窮的給孩子弄戶口，還是我從我大哥家那里借錢。我靠養雞給別人家干活，掙錢還上我都沒說啥。這么多年，你說孩子多好，我就不去上環，一個接一個的生。席英雄，我自認我趙喜紅對得起你。結果你干了啥？”

        “我……”

        “啥也不用說，不過了。這日子我過的夠夠的。什么都是我在想，我在弄。兩千塊錢就能弄一個大瓦房，結果我還跟你在那破土房里面。人家媳婦沒事買個花布，弄一身漂亮衣服。我統共就兩身沒得補丁出去見人的。好吃的，好喝的都可著你們爺倆。結果就是這樣！席英雄，我不過了！離婚！”

        她說的擲地有聲，是打心底要離婚的。她覺得自己太委屈了，委屈的不得了，結果那個男人就跟死了一樣蹲在那里。都說嫁漢嫁漢，穿衣吃飯。可到頭來，撐著這個家的是她，什么都是她，這個男人就好像什么都不關他的事情一樣。

        她深吸幾口氣，將肚子里的怨氣咽下去：“正好，離婚后你愛跟誰就跟誰，愛咋滴就咋滴。你把錢都撒出去，也隨你。正好，你那些種，都覺得我不是好的，都想換個娘，好呀！都給你，不要了。我有手有腳的，能自己弄口飯吃。不行，我大哥也不會讓我餓死。”

        她越說越傷心，眼淚啪嗒啪嗒的流了出來。看著她這樣，這時有人從外面進來。

        孫寡婦扭著腰，拿著一厚實的布包往桌面上一甩，啪嗒一聲響的透徹：“三千，正好。你們離婚，我跟席二哥好馬上辦酒。你想的明白，也不用我再多費口舌的。”

        “你別跟著……”席英雄看著她，張嘴想說什么，就看到孫寡婦那似笑非笑的樣子，又啞了火。昨兒他們又滾在一起，酒肉下肚，他腦子一昏的……

        想起這些，他抓了把頭發。一臉的痛苦，只能默不吭聲。

        趙喜紅看著那個布包，伸手拿起來打開點了一遍，深吸了幾口氣將錢遞給村長：“還是村長您幫我，還給鄭瘸子。這婚事不成，我也做不了孩子的主。錢還給他，讓他再找吧！別弄的，親家沒做成，還得做成仇人的道理。”

        孫寡婦拿過來的三千塊錢，都是五十一張的。三千塊錢也是一捆。有些新，有些舊。看著，應該是她平時攢的。

        村長見此，只能點頭。這種事情，趙喜紅一個女的，還是他出面比較好。除了是村長，他到底也是她族叔。這點事情，還是能幫忙的。他拿了信紙，寫了離婚申請書。讓兩個人看了一眼，按了紅手印，又蓋了公章。這事情算是成了一半，就等送去大隊上將正式手續登記，這倆人日后就各自婚喪嫁娶了。

        趙喜紅回家將自己的東西收拾了一下，她嫂子給她收拾出一間房來，喊了族人幫她將東西搬走也就完事了。

        孩子都是席家的種，更不用說當初戶口都在大隊那里。只等著過幾天，去鎮上把離婚證弄了，就一起去大隊改手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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