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15章、回去
“真熊貓啊！”他們高興的快步朝前走，席春敏也跟著快速溜達出去。
洞底部的光線已經(jīng)很弱了，不過探照燈和手電筒幫助他們很好的看清周圍的環(huán)境。杜明將自己手中的手電筒遞給席春敏，小心的站在原地。他眼睛好，一眼就看到了在遠處稀疏的竹林那里的熊貓。那圓滾滾，胖乎乎的身影，黑白配的顏色，不是熊貓是啥？
“哼唧！”母熊看到席春敏高興的呼喚了一聲。小熊更是打著滾的朝她跑過去。席春敏高興的跑過去，不顧人攔著抱著，將小熊貓抱在懷里揉了揉。聞越河跟過來，小心的詢問：“我能摸一下嗎？”
“給你抱！”席春敏將小熊塞進聞越河的懷里，自己前去抱著熊貓媽媽的大頭揉了揉：“我回來嘍�！�
“哼唧！”母熊貓蹭了蹭她，并沒有惡意的看著過來的人。尤其是那個一臉稀罕的抱著她的崽的男人。她感受不到惡意，尤其是那個男人。自家崽子在人家懷里被抓的很舒服，發(fā)出的小奶音并沒有難受或者受到威脅的意思。
聞越河稀罕的不得了，如果不是這東西不能私人豢養(yǎng)，他真的想要養(yǎng)上一群。太可愛了！跟過來的動物專家都被眼前的情況驚呆了，這是野生大熊貓中，最親人的了。他們還沒有看到過其他的案例。不知道這熊貓母子，有沒有被人豢養(yǎng)過的經(jīng)驗，不然怎么這么親人！
席春敏抱了抱大熊貓，指著遠處穿著藍色工作服的工作人員說：“我喊了他們帶你們走，去動物園。那里有好吃的，比在這里好。他們會照顧好你的！”
她說的不假，母熊貓長年生活在靈氣充足的空間中，靈性遠超同類個體。她大體上知道什么意思，但還是拿起一根竹筍遞給席春敏。席春敏撥開筍衣，遞給母熊嘴邊：“我有吃的，不吃這個呢！你吃！”
母熊抓著竹筍啃了起來，看著她乖乖接受喂食。動物園的人詢問席春敏可不可以靠近。在得到點頭確認后，他們趁著母熊貓吃筍子的時候，仔細給她做了身體檢查。除了體重，就是抽血它都不當回事的配合了。這讓他們欣喜若狂，至少母熊貓不排斥他們。給母熊貓多弄了一些竹筍，又找了一些嫩嫩的筍尖喂給小熊崽子。
不過比較起吃東西，小熊崽子全然沉浸在聞越河他們幾個人的擼熊手法上。整個小熊軟成一灘，任由他們用手指給它撓癢癢和按摩。
這邊能夠做的都做了一下，外面森林公安的人也將三個箱子處理了。雖然說可能是古董，但熊貓比較重要。確定熊貓在里面，他們飛快的處理了石頭和箱子，將通道弄好，就弄了籠子進來。
席春敏幫著動物園的人將熊貓安頓在動物園準備的簡陋房間中，已經(jīng)很晚了。不過好在，之前答應(yīng)幫她繼續(xù)讀書不被家人綁了的警察說話算話。安排她住在公安局的招待所，第二天一早和一個老警察開車送她回家。
回家的路上，杜明和小警察再次詢問了她一些細節(jié)。聽到其中的兇險，小警察很是氣憤：“你這才未成年，你家里人不懂嗎？”
席春敏坐在駕駛座后排，手指絞著衣角搖搖頭：“如果知道我就不用跑了�！�
“說的也是。不過你膽子也真大，如果不是幸運能走出去，你咋辦？不知道跑下山找警察？”小警察嘆了口氣說了兩句，讓副駕駛的杜明踢了一下。
杜明撇了他一眼：“山里人，宗族觀念作祟�？傆X得孩子是自己生的，生死也是自己管。再說，重男輕女多。能夠九年義務(wù)讀完的都少。山下警察也不好插手。村長要是不做人，一干涉，就說家庭內(nèi)部問題。一個家丑不可外揚，這姑娘回去更倒霉。不然你以為我為啥要送她回來？就是讓他們大隊和當?shù)孛窬匾曇幌隆２磺髣e的，只讓這孩子好好讀書就成�！�
“還能這樣嗎？過分了吧！你爸媽咋想的？都讓上高中了，也不是不懂道理。咋就突然結(jié)婚啥的？等你考上學(xué)，日后分配一個好工作多好��！”
席春敏聽到這個笑了笑：“我大哥當兵去了，十年了就最初的兩年還能回來。后面也只是知道人在首都。具體什么工作，也不清楚。不過沒有退伍，省里給軍屬的補貼倒是一直發(fā)的。我二哥高考啥也沒考上，只能安排工作。大姐早早嫁人了，現(xiàn)在跟著男人去廣東打工去了。當年也是餓了三天，送出的門。到我這里，正好趕上我二哥落戶口。他們要是不讓我們讀書，我二哥沒辦法落戶城鎮(zhèn)戶口。而且高中的學(xué)費，是我大哥一次交清了三年，直接給的學(xué)校，就怕我爹娘不給錢�！�
“那你爸媽得好好教育一下了。”小警察說著，看著前面的岔路：“是往玉溪鎮(zhèn)吧！”
“是！”車子到了鎮(zhèn)上，先去的鎮(zhèn)公安局。之前已經(jīng)打了電話，對方找了大隊的負責人一起�？吹焦怨郧汕傻南好�，鎮(zhèn)上的警察表情不是很好。畢竟這也算是丟人到了市里。
接到電話他們很重視，給大隊打了電話，結(jié)果大隊竟然不知道。這么大個姑娘，人跑了不報警不說，包辦婚姻和童婚現(xiàn)象是目前要緊手抓的重點。這還收了人家三千彩禮，這像話嗎？孩子還沒成年的，這些年普及的未成年保護法都瞎折騰了？要是兩家說好了，先訂個婚什么的。他們也沒法說啥�？蛇@將人餓暈了送過去上門，這是什么操作？
想到這里，見面握手的兩個警察跟著上了車。他們一肚子窩囊氣，就等著見了大隊長再說。也不知道那個村是怎么搞的，這不是整人玩呢嗎？雖然說，這些年出去打工的多，帶了錢回來，花彩禮買一個小媳婦的多了去了。但至少都是先訂婚，等著成年了再說。騷操作的不是沒有，未婚同居那也是人家小兩口自己愿意的。這上桿子將姑娘送一個瘸子不說，還是個在局里面登記在案的賭徒，這爹媽都進錢眼兒里面了？
杜明沒有多問，讓那兩人跟著上車。這是一輛吉普車，后面有充足的位置。又是晃晃悠悠，顛簸了一會兒，才到了大隊那里。
大隊在他們村下面的一個村里，挨著鎮(zhèn)子。開車也就十幾二十分鐘的事情。一下車，那兩個警察就跟大隊長詢問趙家堡的村長和孩子的家長來了沒有。大隊長也是一臉訕笑，說孩子父母和村長都在。不過人家不是因為這事情過來的，而是本來就有事情要處理。說著也是訕笑一下，引了人在門口認識了一下。
席春敏剛下車，就看到現(xiàn)在大隊門口的村長和父母。村長和大隊長對來的警察點頭哈腰的，大隊長遞煙過去被拒絕了。他們鎮(zhèn)上的警察正在一字一句的說著什么，看起來很嚴厲。
見到她出來，趙喜紅和席英雄也是愣了一下。他們今天下山到大隊是為了離婚證。大隊長大清早的接了電話，說是自己負責的村子有強制童婚和包辦婚姻的事情。人家受害小姑娘自己告到了市局，他被上面罵了一個狗血淋頭。一肚子氣正好給趙家堡的村長又說了一通，結(jié)果人家兩口子竟然還要辦離婚手續(xù)，也是一頭狗血撒的讓人措不及防的。
“你這兩天死哪兒去了？”趙喜紅剛剛被警察的話轟炸了一個腦門疼。這兩天她吃不好睡不好的，一見到人上去就要抓席春敏的袖子。杜明看著她似乎想要打人，連忙上前將席春敏攔在身后：“干什么？怎么要打人？”
他聲音憨厚粗重，這一嗓門子喊下去。趙喜紅差點一個趔趄沒有站穩(wěn)，她看著一臉平靜只是等著大眼睛看她的席春敏，又看著帶著大蓋帽的警察。嘴唇哆嗦了兩下：“你到底跑哪兒去了？長本事了，能從鎮(zhèn)上跑市里了？這是帶著警察要送你爹娘老子吃牢飯�。俊�
席春敏被杜明擋在身后，看著滿眼赤紅，一身疲憊的趙喜紅。愣了一下?lián)u搖頭：“我掉天坑里了，碰到兩個掉進去的熊貓。我出去正好距離市比較近，就去報警了。警察叔叔看我未成年，就送我回來。您終于認識到，自己對我和我姐做的違法了嗎？”
她用一種真不可思議的口氣，氣的趙喜紅想要上去給她兩個大耳刮子。但是看著跟在一邊的警察，只能咬牙忍下。
杜明看著她那樣子：“你這下子著急了？當初干嘛的？好好地姑娘不要，瞎折騰。現(xiàn)在知道要吃牢飯嗎？”
“我不也是為了她好嗎？上學(xué)啥的不就是為了一個城市戶口嗎？不就是換一個戶口本嗎？現(xiàn)在好好的機會，我也不是要害她啊！警察同志，我是她親娘��！我能害她嗎？我要是想害她，天打五雷轟！我就當場死在這兒！”趙喜紅一聽杜明的話，就焦急的給自己辯解。
可她這樣的人，杜明見多了。他沒好氣的嗤了一聲：“行了，別嚷嚷了！我們都了解過情況。你是為她好嗎？你不就是重男輕女，為了你那個兒子娶媳婦嗎？你兒子哪個單位的，我倒要看看好好一個高中生，文化人還能憑了賣妹子娶媳婦了？誰家的姑娘這么厲害，需要婆家坐牢犯罪才能娶進門的�！�
“警察同志，她知道錯了！”村長聽杜明這么說，連忙出來打圓場：“她是我族妹，大字不識一個。有些道理懂的不多，我知道事情就跟她說了。只是她家里這兩天亂哄哄的，男人還跟別的女人好上了。這就沒空去找這丫頭。這是親媽，怎么能不擔心的？她沒啥壞心眼兒。之前收了那個彩禮，昨天就讓我還回去了。這不是不懂事嗎？我都教育過了！都沒想到，這丫頭也是有福氣的。”
“呵……可不是有福氣嗎！掉天坑里面都能找到出路，大難不死的�！毙【熵毩艘蛔欤尪琶鞯闪艘谎�。而席春敏聞言則有些驚訝。錢明明在她手里。而且她相信，趙喜紅是知道錢在她手里的。怎么說還了？這是在詐她還是另有隱情？
她有些不確定，就當不知道沒多說。而是開口說：“村長，您說這話我是不信的。您說她知道不好，把錢還給人家。那我二哥的媳婦怎么娶？那要死要活的，都能用腿斷了這個說法把我哐回家。電話還是從您辦公室打的呢！當初怎么不見您說，這事情違法來著？要我說，當初您也是幫兇吧！如果不是您作證說她腿確實斷了，我能請假回家？能大晚上跳窗出去，擔心被你們喊人抓回去跑到山上，結(jié)果掉到了天坑里面？要我說，您跟他們都是一丘之貉。沒啥區(qū)別！”
“怎么，這里面還有你什么事兒？”大隊長也是聽出來了，這丫頭的確是大難不死。怎么進的城，帶著城里的警察來的先不說，這騙人孩子回家還有這村長的事兒？
村長一臉尷尬：“當時她嫂子過來跟我說，她從房檐上掉下來了，怕是腿斷了。村醫(yī)還說可能是有些骨裂，沒有完全斷。就說要見孩子，我能咋辦？我要是知道她弄這一趟，我就不幫他們打電話。”
趙喜紅一聽他這么說，就知道他是想脫關(guān)系。她眼神轉(zhuǎn)轉(zhuǎn)跟著說：“是我嘎呼我嫂子，騙了村長。當時我那兒子要死要活的，我想著也是個好去處。我是真不知道這事情犯法！”
她這么一說，看起來是對上。杜明微微垂著眼簾掃過他們，那鋒利的視線就是常年處理各種農(nóng)村事務(wù)的大隊長，都覺得膽寒。他琢磨著，眼前這個人怕是一個厲害的。也沒敢多說。
趙喜紅被他看得向后退了一步，又緊著說：“您看，我是真的知道錯了。我家一籮筐的破爛事。不然我早就去找孩子了。當晚兒知道孩子不見了，她爹也滿山的找過。怕是那時候就掉坑里了。黑燈瞎火的，誰也沒想過她往山林里面去不是？我一直以為她找相熟的同學(xué)家去了呢！”
聽她這么說，杜明點了下頭：“最好是你保證的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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