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第56章、閑話
見孩子出去，孫梅湊到跟前摸了一把馮宏娟的額頭：“有些溫度了，這臉色也好了不少。這羊肉湯吃的不錯，冰箱里還有昨兒燉的羊骨頭湯。待會兒回去一起給你拿過來補一補。喜紅，你看是不是比之前臉色要好可？”
“這手都熱乎起來了！”趙喜紅抓了一把馮宏娟的手，沒有之前冰冷刺骨了，帶著微微的溫度，掌心是一團熱乎的。指尖還有些冰，但臉色卻是是比之前好了不少，也不知道是不是里面的藥起作用了。
“我就是又冷又餓的，折騰了一晚上。”馮宏娟抽出自己的手，一臉感慨：“十一點多出的事兒，又是去醫院，又是去公安局的，折騰到四點多五點才讓回家。我一尋思，回去還給孩子造成影響。不如回這邊，就喊了我哥送我回來了。這一早晨我娘又和這奶奶叫魂兒的，這才吃了一口熱的果然好了不少�！�
“那到底是咋回事��？光聽著說是人從上面掉下去了，也不知道是個什么緣故的。”孫梅還是有些擔心，只是人掉下去倒無所謂，自家人別受傷就好。她又看了對面馮宏娟娘家媽，抿了下嘴巴：“你好好地不在家待著，這大冷天的去什么工地啊？就是替班，讓文旦兒去�。俊�
“我就是替我嫂子三天的工，她小日子來了疼的在床上下不去。我大哥那邊也離不開人。這病假只能請一天，曠工超過三天全月工資就沒了。唉！”說到昨晚的事情，馮宏娟長嘆了口氣：“這地產老板怕是倒大霉了！”
“咋了？”
“昨晚兒上掉下去的那個，也不是正式工。這工地包給了附近的建筑公司。我嫂子那單位還好，大部分都是自己人兒�？墒沁@活兒累得很，夏天曬著冬天凍著。外面掙錢的機會那么多，像我嫂子這種還在干的少，大部分都是把工作包給別人，一個月給個四五百的對方也愿意。這人一個人替了三個人，正好是連軸轉。干了幾天，人迷迷糊糊的。我正好找了個角落避風，等著十二點下工。結果他就那么歪歪斜斜的走上竹板，結果就摔下去了。下面全是鋼筋，一根根的豎在那里。救護車去的時候，都涼了整片的血。哎呀……”
她一想起來就心揪著難受，一臉不忍看的。孫梅聞言，也是有些恍然：“這怕是家里急用錢的。不然哪兒能連軸轉。你也是的，文旦兒少收兩天廢品就撐下來了。他一個大老爺們兒，頂多回來唏噓唏噓。結果你看看，你這嚇得。”
“我不是鎮不住家里那倆小子嗎？這要是讓他爹出去兩天大半夜才回家，那學習咋辦？”馮宏娟也是無奈。孫梅想要多說，看著自家一邊傻笑的小叔子，只能沒好氣的瞪了一眼：“好好照顧你媳婦，我回去弄飯去。你們也別開火了，我做好了看看娟兒能不能下地，過去吃。親家母也一起吧！這大老遠的……”
“不用了！我看她現在沒啥事，我也得回去。她奶奶老太太一個人，我也不放心�！瘪T親家母嘴上說著，可卻有些猶豫。孫梅一看那架勢，怕是有什么話要跟女兒說。她適時的站起來帶著趙喜紅離開：“走，回家做飯去。你不是還要和二敏進山采藥嗎？早點弄好，下午不是要回學校？”
“不回了！”趙喜紅跟著孫梅往外走，給了馮宏娟一個安慰的眼神小聲說：“二敏說，要和她爹做親子鑒定。”
“啥玩意兒？”孫梅一臉不可思議的停住腳，在趙文旦家正房門口停住腳。聲音都不自覺的抬高：“親子鑒定？席老二是不想活了？啥幾把事兒都能扯犢子的想一出是一出兒？”
“大嫂！”趙喜紅四下看了一圈，此時還留在周圍的都豎起耳朵，一副想要聽的樣子。她抿了抿唇拉著孫梅朝大門的方向走了兩步：“昨兒二敏去找他，結果那混蛋玩意兒跟孩子說，一直都懷疑不是親的。這孩子性子倔，跟大哥一個脾氣。開口就說，既然如此不如做個親子鑒定。是不是一目了然�！�
“那你就由著她了？孩子賭氣，你自己個兒不知道？我去找他去，這瞎逼逼話是能隨便跟孩子說的嗎？老大個人了，四五十歲再過兩年孫子都要有的臊蛋玩意兒！”孫梅咬著牙根罵罵咧咧的就要出去找席英雄理論去。趙喜紅拉著她拉拉扯扯不讓去：
“嫂子……哎……我說嫂子！”
“大嫂……”
“孫梅！”她喊不住了，只能在大路邊大聲喊了一聲名字。孫梅氣呼呼的站住腳，叉著腰指著趙喜紅就罵：“你個窩囊廢的。你在家逞能的時候兒呢？咋就這時候就慫了？你喊我干啥？我不撕了那驢草的幾把狗玩意兒的！”
她舉著手，做茶壺狀比劃著，一副要找席英雄拼命的樣子。趙喜紅著急的跑過去抱著她：“哎呀……嫂子！嫂子……咱不氣。不氣啊！唉……別氣了！”
“氣個屁？那是能隨便說的葷話嗎？”
“他那嘴能出個啥好玩意兒啊！”趙喜紅嘆了口氣，拍了拍衣服：“我是同意二敏的意思的。他都能跟孩子說這話，難免沒有在別的地方說。你想孫亮他們幾個，都是噶伙一起玩的，平日里沒事兒就蹲在場子那邊的墻根兒下面，養逼曬蛋的。都是成天不著四六的，能說什么好話？真當一個個看著人一樣，能說人話嗎？這話他既然跟二敏說，壓在心里這么些年，怕也不知道跟人說了多久了。不過是當時我們兩口子一家子，礙于沒有證據抓不住我出軌。怕咱們家一起打上門去，鬧得不行，就背地里嘀咕。我琢磨著與其讓他們嘀咕，不如一鼓作氣的去驗了。我行的端做得正，不怕這個。我就想知道結果出來了他怎么落得下那張臉，日后找孩子養。”
她聲音不自覺的抬高，那話里話外都是沖著小賣鋪的方向。孫梅看著她，有些氣不順的也看向那邊。咬了咬壓根：“糟□□閑扯淡的心，也不看看自己那德行！”
她深吸了口氣，又瞪了趙喜紅一眼：“就這么個瞎比玩意兒，還守了這么多年，跟下蛋一樣生了這么幾個糟心的。你也是！”
她惡狠狠的用手指戳了趙喜紅眉心一下，轉身踩著啪嗒啪嗒的鞋底回家。趙喜紅看她走遠，舌尖舔著嘴里的泡，一陣刺痛。
回到家，孫梅一進院子就聞到了香味。廚房此時有兩個身影在那里準備飯菜，是徐敏和趙樂雪。趙樂雪的兒子被放在竹制的小車里面，正在咿咿呀呀的玩著一個撥浪鼓，撲通撲通的聲音響著清脆。
“樂雪姐，你這土豆絲切的真好�！毙烀袅w慕的看著趙樂雪手起刀落，刷刷刷的紛飛的土豆絲。她是沒有這個刀工的，能夠切成土豆條燉了就不錯了。
“剛畢業那會兒，在城里找了一個飯店后面做切菜工，做了半年多練出來的。我當時要不是有了那小家伙，現在也能拜師學藝，日后當廚子了。帶著我的那個師傅是搞白案的，他那一手做面點的功夫，可巧兒了�！壁w樂雪說道之前在后廚幫工時的事情，嘴角掛起淺淺的笑意。
“等孩子再大大，讓大舅媽帶著你也可以去的��！”徐敏不覺得這是難事兒，畢竟現在是在娘家。趙樂雪還年輕，找個工作不難。
趙樂雪將厚實的菜墩上的土豆絲弄起扔到一邊放了水的鋁盆里面搖搖頭：“你姐夫來信兒說，等他安頓下來可能會接我們娘倆過去�！�
“過去？去哪兒？”
“新疆！”說出這兩個字，趙樂雪瞇眼甜蜜的笑了笑：“他說那地方雖然有些遠，但比咱們這里好。春天有杏子、夏天有哈密瓜、西瓜，秋天還有梨蘋果什么的。到了冬天，羊肉特別便宜他們食堂自己還養了牛羊豬，每天都有肉吃。可好了！就是離家遠，我原本是不太愿意。但是說家屬安排工作，說家屬區那邊缺老師，我可以過去做小學老師。”
這消息趙樂雪還沒有同父母說，畢竟是遠走還不知道父母是否同意。徐敏聞言，卻十分為她高興：“那不是很好，你是軍屬，又是高中畢業的，中學什么的教不了小學和幼兒園還是可以的。雖然有些遠……”她眼神晃了晃：“但現在交通這么方便，不行就坐火車回來。就是來回麻煩一些，也不是見不到面的。我想大舅和舅媽也會同意的，終究比在這邊待著強不是嗎？”
趙樂雪點點頭：“你姐夫也是這么勸我，不過我還是要跟我爹娘他們商量一下。畢竟現在家里沒個人在的，我要是走也不放心。唉！”
她嘆了口氣，自家哥哥弟弟都在城里那邊。哥哥那邊已經有了自己的小家，工作也是回不來。弟弟還要準備高考，顯然也不現實。就她因為生孩子，暫時閑了下來。父母年紀也大了，都說不能遠行�？扇绻蝗ァ膊恢朗裁磿r候才能和自家那口子在一起。更不用說，如果自己不過去，自家那口子也牽掛著這邊，到時候影響了他的事業，也是不好。聽說他跟上面的領導關系很好，有望被保送上軍校，這么一來日后必然是要留在部隊的。
她心思繁多，不過手上炒菜的動作沒斷。
“中午整個啥？你小叔回來了，冰箱里的肉拿出來化一下，切點羊肉碎，就著蔥頭炒一下。別整這破土豆子，有啥好吃的。”孫梅對于趙樂雪弄的土豆絲不是很樂意。小叔子一家回來，還不給弄肉就給吃土豆，不說心里過不去，面子上也不好看。
徐敏連忙出聲辯解：“沒，鍋里面蒸著臘肉和香腸，聽說我小舅愛吃那一口。大灶里面弄了羊肉湯。準備下面條進去，肉還在冷水里化著。等舅媽你回來弄�！�
“這還差不多！”孫梅說著，洗了手攆了兩個出去，又喊了趙喜紅進去，忙活一家人的午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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