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第58章、說禁術上
吃了飯,攆了趙文旦兩口子回去休息。孫梅一邊和趙喜紅一起收拾廚房一邊說話。兩三句的就說到了馮宏娟的事兒上。孫梅捏著大鍋上的木蓋子在鍋邊磕打了兩下招呼趙喜紅湊過來。
“咋了嫂子?”
“我跟你說個事兒,你待會兒不是要跟二敏進山嗎?”孫梅四下看了一眼,又出去看了看見沒人在墻根下面,就湊到趙喜紅身邊:“你裝作跟著進山,然后去下面劉家洼一趟。去找那邊的老太太一趟。我給你錢還有娟兒的八字,你去問問。我總覺得,她那娘家怕是沒做人。”
“啊?”趙喜紅被她的話弄的一愣,有些不解的看著自家嫂子:“啥子意思?”
她聲音壓得很低,頭皮有些發緊的看著自己嫂子。孫梅歪頭又看了看外面:“咱姐妹兒自己想,她娘家那群人是個什么樣子貨這些年誰不知道啊?她那個大嫂看著那活兒看的可緊了。當初我琢磨著讓她娘家嫂子把你介紹進去,雖然是大集體好歹也是個正經活兒。也不需要啥文化,能出力就行。可人家回了啥?之后生怕咱們跟她們那隊長認識,啥時候有過找人頂班的?就是找,那也是從她娘家找。這怎么突然找娟兒了?這就不怕了?咋就可巧兒的,娟兒這一上班,就出事了?還有,人就是被嚇了一跳,她們家干嘛弄了那個老太太來?好像就是知道的樣子?我這一上午,怎么想都覺得不對。你去拿著她的八字去問問,是不是找替死鬼的?”
“啥?替死鬼?”趙喜紅頓時瞪大了眼睛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自家嫂子。
孫梅抿著唇點點頭:“你年輕不知道,我嫁過來之前我老娘家那邊,有一個叫王二驢的。他在外面認識一個算命的,那算命的說他命里有一劫,不好過。這王二驢是個敢闖敢干的,心也黑,他不知道給了那算命的多少錢,那算命的就讓他找了一個頂頂好的人的八字過去。果不其然的,過了兩個多月快冬至了。他家有一臺拖拉機,是從鄉里面買的報廢的,他是有能耐,修好了在村里開。平日里也不是個大方的,那拖拉機別說拉村里人去鎮上了,就是摸一下,都能被敲個三五個雞子兒的。結果那天他突然大方的將車借給了村小學的張校長。那張校長據說家里是京城的,后來□□的,就落難到了那里。結果你說咋地?”
“咋了?”
孫梅想著心里有些忌諱的眼神轉了轉,小聲的說:“那張校長開著拖拉機帶著學生從鎮上回來后,半路上出了車禍。腦袋直接掉了,滾了老遠。當時我那小弟弟就在車上,嚇得魂兒都飛了,過了半年多才好。本來這事情誰也沒有往那事情上去想,這等著過年,王二驢喝多了才知道。他拿的就是張校長的八字,當時就給了那算命的一千塊錢。那啥年代啊,整一千啊!”
“我的天!”趙喜紅一臉怔然,她想著今早聽到的頓時覺得有些細思極恐:“你是說……”她眼神朝外面撇了撇,意思在里面。孫梅壓了口氣:“就是想了想,不能當真。你就當去幫我捐了香油錢,心里安生一些。不然,她娘家那個老太太多難請啊?平日里,就是真有事情給厚禮算個吉日的,也要三請五請的,今兒早咋這么痛快的就跟著過來了?真要心疼,當年生孩子的時候大出血,怎么沒見他們家人掏一分錢的?”
趙喜紅聽了深以為言,點了點頭:“我省得,這錢不用嫂子你出。娟兒人好,我給她出這個。”
“別亂花錢!你那有啥?”孫梅不贊同的按了一下她的手:“丫頭弄些錢不容易,你不留著省著些想啥呢?”
“我咋不知道這個呀!”趙喜紅看了自家嫂子一眼:“二丫那邊你放心,再說這些年多靠著她接濟。不然,日子咋過都不好說。唉!”
趙喜紅深深嘆了口氣,將碗筷擦干凈又擦了擦手回屋休息。徐敏正盤腿坐在炕桌前看書,見她進來一臉愁樣子有些好奇:“這是咋了?我大舅娘又數落你了?”
“不是,是你小舅娘的事兒。”趙喜紅脫了鞋,上了炕拉了徐敏腿上的薄被蓋在膝蓋上小聲的將之前孫梅跟她說的話,又跟徐敏說了一遍:“哎!你說這事兒鬧的。雖然說你大舅媽說的神神叨叨的,讓人沒法信,可這怎么想也看著不正常。我就琢磨著,你見識比我多你想想,是這個事兒嗎?”
徐敏抬眼虛看著趙喜紅,手中捏著的筆在桌面點了點:“鬼神什么的不是封建迷信嗎?再說了,要是真有那么神,何必找人替命?要是那么神,咋不進中央呢?”
聽她這么一說,趙喜紅也覺得有道理。要是真的那么厲害,早就新聞聯播都上了,何必在這邊騙錢。她心下頓時安定下來點點頭:“也是,要是真那么厲害咋不去打美國去。算算小日本啥時候沉了。”
“是吧!”徐敏笑了笑,低頭重新開始寫題:“要我說,就是花錢買個安心。這事情你幫著大舅娘去求一個安心也好。”
“這道理我懂,我也想買一個安心。”趙喜紅點點頭,找了枕頭看了一眼外面的天:“待會兒還去山上嗎?”
“我自己去,順便看看地基那邊弄的如何了。”徐敏看了她一眼:“你直接去就好,路上有人問,你就說去回鎮上取點東西。然后回來的路上,跟我爹說一聲,明兒一早就走。他要是不去,我就去找村衛生院,抽他一管子血帶過去。橫豎短一下長一下的,都是這么一刀。不如兩廂清楚,日后也省的出齷齪。”
聽她的話,趙喜紅手抓了抓枕頭有些煩躁的沒有吭聲,背過身躺了下去。徐敏問了一下佩蘭時間,讓她半個小時后跟她說一聲。
趙喜紅睡眠很好,本就吃的飽,不一會兒,便有了小呼嚕聲。大清早出去,跑到自家親爹那邊混了兩頓飯的席春麗回來,就看著自家二姐用她的小炕桌在那里寫題。她癟癟嘴爬上床湊過去:“孫寡婦今天做了青椒炒肉。”
徐敏抬眼看了她一眼,一邊抄英語單詞一邊說:“味道如何?”
“有點咸!”
“那你還吃?”
“這不是不想便宜她嘛!反正我吃了大盤子肉。對了,爹說明天要去市里問我去不去。去市里干嘛?”
“他提了啊!”徐敏有些悵然的嘆了口氣:“你要去就跟著去吧!橫豎都是一檔子事。”
“去干啥啊?”席春麗有些好奇。她歪歪頭,頭上的羊角辮有些歪,看得出是自己扎的。徐敏盯著她想了想:“去醫院做檢查,看看是不是親爹。”
“瞎!能不是嗎?”席春麗哼哧兩聲:“不過他說過,讓我找我親爹去。我偏不,騙小孩兒的玩意兒。他就是想跟著孫寡婦過,不要咱們唄。我偏不如他意。我就天天去煩他,那孫寡婦能不給我吃給我喝的?哼!”
她說的一臉得意,徐敏看著她想了想:“日后還是少去的好。咱爹手里就沒啥錢,現在吃喝都是人家孫寡婦的。跟咱們也沒啥關系。再說,大舅家沒得給你吃飯、沒得給你吃肉的?何必去找那個嫌去?”
“我就是不樂意唄。”席春麗抿抿唇,嘟著嘴看著徐敏:“反正我就要看看,她能忍多久。還天天吃肉……我吃窮她。”
“你呀!”徐敏也不知道該如何說她。原先她是管著席春麗的,但是后面發生了一些事情,這丫頭貫會告小狀。好賴不分的,時間久了也就不愿意管了。而現如今,徐敏面對席春麗更是矛盾的很。不過眼下趙喜紅還在,沒得讓她來操心的。
聽著她那兩個字,席春麗有些得意。她看著趙喜紅在睡覺,自己也是吃飽了有些犯困,干脆找了枕頭下來拽了趙喜紅的被子蓋上跟著睡了。
徐敏弄好英語,聽到佩蘭提醒的時間拍了拍趙喜紅,跟她說到點了。自己便背著籮筐,別著柴刀出了門。
大清早馮宏娟的事情還沒消退,不少人聚在一起議論紛紛的,仿佛那場事故他們身臨其境一樣。徐敏邊走邊聽著熱鬧,只是覺得好笑。路上有人問好了沒有,她只是笑著說不清楚。有些人想著她怎么可能不清楚想要追問一些,但被徐敏拿眼睛一橫,也就訕訕讓開了。畢竟這小姑娘是個得理不讓人的。這生逢大變,也擔心萬一哪句話再沒說清楚,被喊了警察就像席老三家那個一樣,得不償失。
徐敏不知道自己之前找警察的事情對他們有威懾力,不過沒人找她碎嘴也是好事。進了山林,她才想起詢問佩蘭這鬼神之事。
【鬼神是兩個不同的存在。民間多有鬼神之說,可實際上這就如同中土上國之人前往茹毛飲血之地被奉為神靈一樣,早期的神靈之說也是從這里來的。】佩蘭語氣清幽,有一種通古隧今的感覺。徐敏一邊拿著紅色的尼龍扎帶捆綁看到草藥地點的竹子,一邊聽她說:【主人,可有想過這空間最早是由何人創造?】
“何人?”徐敏愣了一下:“我懂你的意思了。可是……那些算命的符咒什么的,真的有用嗎?”
【主人的師傅用的大灌頂之法。可主人的師傅上一代主人本身資質有限,加之禁術之法早就失傳,他也只是涉獵一些皮毛而已。可在我等曾經跟隨的主人那里,禁術之法是存在并且好用的。只是……有些限制罷了!】
“三弊五缺?”
【不全是!只是禁術之法乃通天地之氣法。是從天地之律之中,截取契機來醫治病患。不管如何,已然涉獵道之一說。既然涉道之人,如何還能有其他牽掛?不過是徒增煩惱而已。畢竟論道修行,本就是專心致志。從而忽略父母家人、子嗣傳承也是正常。進而就有了所謂的三弊五缺。】
佩蘭說到這里,又擔心自家小主人聽不懂重新解釋了一下:【主人你想,這截取天地氣機,用來治病的法子,是不是需要大量的精力專心致志?但凡專心致志的人,也就很難顧及到父母。這父母也是凡人,也有生老病死意外的。等注意到的時候,也是藥石無醫的人了。沒了父母,夫妻伴侶的,如果不是情投意合互為知己,怕是也一樣的結果。古時候,學醫的多數為男子。這女人嫁了個什么都不管,家里是否有五谷,吃食都顧不上的人,是不是心力憔悴?再有了孩子,這女人生活艱難,大夫也少有家財萬貫的,死了老婆孩子絕了子嗣也就是正常的事情了。加上,那學說傳承過程中,散失很多,更不用說大部分人追求的都是其中長生不老之術。走歪了的,迷了心神的更多。哪時候沒個注意的,自己殘了的也多。可不就是這么一個結果嗎?】
(https://www.dzxsw.cc/book/84536386/33230552.html)
1秒記住大眾小說網:www.dzxsw.cc。手機版閱讀網址:m.dzxsw.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