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第51章大鳥依人
半時辰前。
沈青琢開口叫住路過的小宮女:“你進——對, 就是你。”
小宮女不明所以,滿臉茫中夾雜著一絲羞澀,小步挪進殿內(nèi), 福身行禮:“公有何吩咐?”
沈青琢上下打量她兩眼,“咱們宮里, 有沒有高一點的宮女?”
“啊?”小宮女愣了一下,“多高?”
沈青琢指向身側(cè)的小徒弟, “跟七殿下差不多高,或比稍微矮一些行。”
小宮女仔細在腦海中回想了一番,不確定地回道:“應(yīng)當(dāng)是有的……”
“很好。”沈青琢微一頷首,吩咐道, “立刻去拿一套那宮女的宮裝過。”
小宮女臉上的『迷』茫之『色』越越深, 但還是恭恭敬敬地應(yīng)聲去了。
“先生要宮裝做什么?要給誰穿嗎?”蕭慎不由好奇地問道,還沒先生回答, 己率先腦補出了先生穿女裝的模樣。
一襲薄紗似的粉紅宮裝,一定會襯得先生愈發(fā)膚如凝脂,若天仙。若是再由親解開腰間的玉帶,散開的裙擺鉆進去……
“你說呢?”沈青琢唇畔勾出不懷好意的弧度,反問道, “你說給誰穿?”
差點流出的鼻血瞬間止住了, 蕭慎心頭隱隱浮現(xiàn)出一不妙的念頭, “不會……是……”
“答對了!”沈青琢打了響指,笑眼盈盈地望著小徒弟, “當(dāng)是你穿。”
蕭慎頭一次主動往后撤了半步, 一張俊俏的小臉皺成包,渾身寫滿了抗拒,“不!我不要穿女裝!”
上次去殺潘崇那閹狗時不得已穿了宮裝, 已充會到有多不方便,更何況是鐵骨錚錚的硬漢,絕對不會再穿女裝!
沈青琢慢悠悠道:“那你己選哦,想和我一起出宮就穿,想留在宮里就不用穿。”
蕭慎呼呼地喊了一聲:“先生!”
“好嘛,就穿這一次。”沈青琢眼神中充滿了期待和鼓勵,“先生還挺想看你穿宮裝的樣,一定很好看。”
十五六歲的少年人,男的特征尚未發(fā)育完全,除了身高有些突兀,扮起女裝應(yīng)是會很漂亮的,算滿足了內(nèi)心深處的一小小愿望。
在小徒弟還是團時,就偶起過這樣的心思,但最終還是因為怕傷害團敏感的內(nèi)心,沒敢付諸行動。
眼下這不是天賜的機會嗎?
蕭慎驚疑不定地問道:“真、真的嗎?”
“比真金還真!”沈青琢毫不猶豫地點頭,“你放心,暗衛(wèi)一定會好好給你易容,保證誰都認不出你原的面目,對嗎暗衛(wèi)?”
暗衛(wèi):“是,主人。”
反正又不是易容成女。
就這樣,在先生的哄騙之下,蕭慎不情不愿地換上了女裝,隨后坐在梳妝鏡前,讓暗衛(wèi)替易容。
事發(fā)突,暗衛(wèi)中沒有易容所需的特制材料,只能用宮女們常用的胭脂水粉進行改妝,遠遠達不到改頭換面的效果。
但最后成品出時,沈青琢還是倒吸了一口。
“是不是很難看?”蕭慎望著銅鏡中的倒影,又扭頭看向先生,“我都說了——”
“你別說話!”沈青琢直接打斷了小徒弟的話,毫不吝嗇夸贊之詞,“太了……小七,先生沒看錯,你果很適合女裝扮。”
蕭慎皺了皺眉,“為何我覺得很奇怪……”
適合女裝的明是先生!
“胡說!”沈青琢試圖尋求盟友的支持,“真的很,暗衛(wèi)你說呢?”
暗衛(wèi)面無表情地棒讀道:“七殿下天生麗質(zhì)。”
蕭慎:“……”
沈青琢才不給反悔的機會,拉住小徒弟的就往門口走,“約定的時辰快到了,我們?nèi)ヅc孔千戶匯合吧。”
被握住的一霎那,渾身酥麻得像是通了電,蕭慎登時將猶豫和不快拋諸腦后,暈暈乎乎地跟著先生走出去。
直到此刻,瞧著孔千戶一臉震驚且驚悚的表情,沈青琢終于憋不住了,笑得直不起腰。
蕭慎不舍得沖先生發(fā)脾,便沉著臉轉(zhuǎn)向孔千戶:“愣著干什么,還不走?”
孔尚舌頭打結(jié),“我我我我……我馬上就走!”
“好了好了……”沈青琢用背擦了擦眼角笑出的眼淚,“不鬧了,我們出發(fā)吧。”
馬車一路暢通無阻地離開皇城,直奔醉香坊而去。
到了熟悉的巷口,孔千戶率先跳下馬車,“大人,該下車了。”
沈青琢掀開簾,在孔千戶的攙扶下,撩袍順利下了馬車。
“小七,下吧。”落地后,又轉(zhuǎn)過身喚道。
蕭慎車內(nèi)探出身,正準備一躍而下,卻被先生及時阻止了。
“女的宮裝不比勁裝,你小心些。”沈青琢走近一步,伸出修長如玉的,示意小徒弟扶著己下。
蕭慎不以為意,但還是乖乖搭著先生的掌心,不成想落地時,還真的差點摔了。
“小心!”沈青琢眼疾快地將人攬進懷里。
四目對,周遭的喧囂瞬間遠去,少年心底柔軟又鼓脹的情緒悄涌動,恨不能這一刻延長至天荒地老。
孔尚硬著頭皮道:“公,我們該走了……”
沈青琢倏回神,松開小徒弟的腰,“走吧。”
想了想,又袖中抽出一面白紗,蒙住小徒弟的下半張臉,滿意地拍了拍,“這樣就萬無一失了。”
一行三人,步行到醉香坊的大門前。
守門的護衛(wèi)一見翩翩如玉的沈公,立即回想起,二話不說便放行了。
“多謝二位小兄弟。”沈青琢拱示意后,抬腳踏入大門。
沾了沈公的光,孔尚順利進門,唯獨男扮女裝的蕭慎被攔在了門外。
“這位小娘請留步。”左邊的護衛(wèi)開口道,“醉香坊不招待女客,南風(fēng)館在另一條街,小娘若不識路,可以叫人帶你過去。”
沈青琢不由感到好笑,這醉香坊的服務(wù)還挺周到,竟給女客指路南風(fēng)館。
“小兄弟有所不知,這位小娘久聞醉香坊盛名,今日是特意跟開開眼的。”沈青琢瞥了一眼孔千戶,“麻煩兩位小哥,行方便吧。”
孔千戶收到暗示,立即懷中掏出一錠銀,塞進護衛(wèi)中,“我家公發(fā)話了,行方便吧。”
護衛(wèi)明顯猶豫起:“這……”
“我家公與你們老板娘很熟,不會有問題的。”孔尚趁熱打鐵,繼續(xù)游說道。
兩護衛(wèi)對視一眼后,默不作聲地放行了。
不出所料,沈青琢一進醉香坊,又引起了一陣轟動,而姑娘們發(fā)現(xiàn),這次沈公身邊竟帶了一位高挑貌的女。
醉香坊的姑娘們都是見過大世面的,帶女逛青樓,雖是少見,但并非聞所未聞。一位綠衣姑娘勇敢地打頭陣,搖擺著柳枝就朝沈公去了。
沈青琢眉心微蹙,干脆反拉住小徒弟,將人一拉進己懷里。
垂首走路的蕭慎一時不察,踉蹌一下便猛地撞進了先生的懷抱。
馥郁冷香撲鼻而,的一顆心驟跳到了嗓眼,低聲喚道:“先生……”
“噓……叫公。”沈青琢摟緊了小徒弟的肩,低聲叮囑道,“正好,小娘做公的擋箭牌吧。”
小娘臉『色』一紅,但并未做出任何掙扎,甚至乖巧地彎了彎膝蓋,矮下身,讓沈公摟得更舒服些。
兩人身后的孔千戶,看著七殿下“大鳥依人”的樣,瞳孔又劇烈顫抖了兩下。
不懂,真的完全搞不懂這對師徒了。
有了小娘做擋箭牌,醉香坊熱情似火的姑娘們沒了用武之地,只能翻著白眼目送沈公遠去。
很快,沈青琢便上了二樓,憑借印象直奔香憐姑娘的廂房。
孔尚扣響房門,高聲喊道:“香憐姑娘,香憐姑娘你在嗎?”
門內(nèi)沒有應(yīng)聲,又砰砰敲了下,“香憐姑娘,快開門!”
“了了,叫魂呢?”門里面打開,香憐的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老娘這會要是在接客,客人都叫你嚇痿——”
話音戛而止,香憐眼前一亮,語調(diào)不由上揚:“孔爺?”
“不好意思啊,香憐姑娘,是我們考慮不周了。”沈青琢抱歉一笑,“希望沒有打擾到你。”
香憐將眼神轉(zhuǎn)向,驚訝地睜大了狐貍眼,“沈公?您這溫香軟玉在懷,找奴家做什么?”
沈青琢這才意識到己還摟著小徒弟,當(dāng)即松開,笑道:“香憐姑娘看清楚了,這位可不是你們醉香坊的姑娘。”
香憐定睛,細細打量著女,隨即回道:“確實不是。”
“先進去再說吧。”沈青琢微抬下頜,“又要叨擾香憐姑娘了。”
為了安全起見,沈公并未直接去瓔珞的房里問話,而是讓香憐做中介,替?zhèn)饕环饷苄拧?
香憐拿著銀,很愿意做一趟信使,沈公又命孔尚裝成醉香坊的護衛(wèi),隨她一道去絳雪軒,防止中途出什么意外。
“呼……憋死我了。”廂房里沒了外人,蕭慎終于能開口說話,忍不住抱怨道,“女真不是一般人能做的。”
小娘一開口,好嫻靜的質(zhì)盡數(shù)被破壞,沈青琢不忍直視道:“哎呀,你就先忍一忍,別說話嘛。”
蕭慎皺著眉頭,“我要忍到何時?”
沈青琢打開折扇,“你要是能掐著嗓學(xué)姑娘說話,先生便允許你開口。”
蕭慎:“……”
鼓鼓地抬準備倒茶喝,結(jié)果『摸』茶壺的被扇打了一下。
沈青琢教訓(xùn)道:“上次的事沒長教訓(xùn),還敢『亂』喝東西?”
蕭慎眼珠一轉(zhuǎn),故意問道:“先生,上次發(fā)生了什么事啊?我怎么不記得了?”
沈青琢脫口而出:“你中了『藥』神志不清,竟敢——”
“竟敢什么?”蕭慎語著急地追問道,“中『藥』后我干了什么?”
沈青琢將剩下的話吞咽回去,以折扇擋住臉,語難得有些飄忽:“沒什么,你中『藥』后就睡了一覺……”
當(dāng)時那種混『亂』不堪的場景,叫如何跟小徒弟復(fù)述出?
而蕭慎卻將先生的變化盡收眼底,包括那霎時染上緋紅的耳垂,半遮半掩的愈發(fā)令人心癢難耐……
約莫一柱香的功夫后,香憐和孔千戶帶著兩封密信回了。
沈青琢接過回信,仔細閱覽一番,隨后信將兩封信燒成了灰燼。
香憐倚在榻上,含情脈脈地瞧著沈公:“正事辦完了,公今夜還留宿嗎?”
沈青琢瞥了一眼小徒弟,似笑非笑地回道:“就不了吧,今夜若是留宿,小娘該住哪里呢?”
聞言,蕭慎掀開眼皮,眼神意味不明地望向先生。
香憐捏著帕,眼波流轉(zhuǎn)間,忍不住八卦道:“公,您與這位小娘究竟是何關(guān)系呀?”
沈青琢玩心大起,含笑反問道:“香憐姑娘覺得呢?”
香憐黛眉顰蹙,答非所問道:“奴家猜不透,但倘若公與旁人有不尋常的關(guān)系,難道那位小七少爺,不會吃醋嗎?”
蕭慎脊背一僵,下意識垂下長長密密的眼睫,遮擋住眼底的神『色』。
“吃醋?”沈青琢微一挑眉,語有些不解,“吃什么醋?”
香憐聳了聳肩,明示道:“就是公您理解的那意思呀。”
“啊,那香憐姑娘可能誤會了什么。”沈青琢搖了搖玉扇,不以為意道,“本公與小七少爺是正八經(jīng)的師徒關(guān)系,假如我收了其徒弟,小七少爺可能會吃醋,但并非姑娘所想的這種吃醋。”
香憐不贊同地搖了搖頭,她幼在醉香坊長大,閱人無數(shù),目光如炬,她信己不會看走眼。
那位看起天真可愛的小七少爺,對眼前的沈公有著極其濃烈的占有欲,若是有人多看了公一眼,就恨不得撲上去咬死那人。
并非一只單純無害的狗,而是一頭吃人不吐骨頭的狼,只不過這頭狼目前尚未長大。
想到這里,她坐起了身,好心提醒道:“沈公,您可別您那位小徒弟,想得——”
“香憐姑娘。”這時,一聲不吭的小娘,忽轉(zhuǎn)過臉,幽沉冰冷的目光直直撞進香憐的眸底。
一霎那,后背猶如被一條陰冷的毒蛇爬過,香憐不由打了冷顫,頓時噤若寒蟬。
“哈哈哈哈哈……”氛正緊張時,沈青琢卻被小徒弟掐著嗓發(fā)出的聲音逗笑了,笑得直趴在桌上,“小娘……未免太可愛了哈哈……”
太可愛了,怎么會有這樣乖的小徒弟,叫穿女裝就穿女裝,叫學(xué)女說話就學(xué)女說話,乖得心都軟了。
蕭慎收回眼神,神情無奈地看向先生。
候在一旁的孔尚雖不懂大人在笑什么,但還是捧場地跟著尬笑起。
而香憐那可怕的眼神中掙脫出,勉強地揚了揚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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