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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李慕白


李慕白在宿舍里一邊查看的時候,還是覺得尷尬,尤其又有云開霧這么一個大雄性生物杵著,在這么狹小的空間里就更顯得無措。

        云開霧自追上李慕白后,也只是靜靜地在離她不遠的地方平行走著。

        直到看到李慕白從護欄上爬上二樓的時候,才用門禁卡刷門而入,好笑的看著李慕白目瞪口呆又一臉懊悔的表情,然后慢慢走上三樓。

        307宿舍里的東西都被f市的證物組帶回警局研究過,只不過沒有任何發(fā)現(xiàn)所以又擺回了原處以便于案情調(diào)查。

        云開霧看李慕白進宿舍后只直愣愣地看著血跡斑斑的地板,床簾沒有動靜,心里有些不明。

        “這個柜子是誰的?”云開霧指了指立在門口附近的方形四格大鐵柜的左下角問道。

        那個柜子在一片狼藉的環(huán)境中顯得有些奇怪,因為根據(jù)案發(fā)當天的相片來看,這個敞開的空柜子最為干凈,幾乎一點血液也沒有!

        李慕白回頭一看,隨口一句,“那是李如蘭的柜子”

        “那這個呢?”,云開霧也不知為什么指了其他的柜子問道。

        “莫陽雪的”

        “陳可的”

        “李如蘭的”

        李慕白猶自站在靠陽臺自己床鋪的位置下面,還不知云開霧冷冽著眼靠近,“你耍我玩呢!你的呢?”

        聲音突然在耳邊炸開,李慕白一驚,捂住耳朵跳來,眼神里充滿責怪地看著云開霧,目光里滿是控訴。

        “哼,明明四個人,有李如蘭有兩個柜子……”,云開霧冷哼一聲,言外之意不言而喻,剛剛他指柜子時,李慕白只是淡淡一瞥,云開霧自然看出她的敷衍。

        李慕白的眉皺起,她的面容雖然普通,但也算明朗,細薄的唇一抿,李慕白一噎。

        “我沒有用柜子,所以就給她用了,我也不知道她里面放的什么”

        云開霧何其聰明,李慕白說是不用,但聯(lián)想一下她們的為人,也知道大概是她放東西的位置被占去了,只是不知道這樣的念頭想起,云開霧的心里就莫名有一股直覺——他不相信李慕白!

        是的,他不相信李慕白,雖然他自認見過形形色色地人,但卻沒有人活得像她這樣,怎么說,窩囊?

        哼,可她絕對不是那種隨他人擺布,聽之任之地人,云開霧總是能感覺到她的反骨,即使她頹喪也還是不曾失去的深深地固執(zhí)。

        李慕白絕對是那種可以為了目的隱忍、克制到最后時刻,才絕地反擊的人,只要她認定的事情,即使暫時無法做到,云開霧也相信她會隱藏本心,伺機而動。

        所以這樣倔強的人怎么可能就這么被搶占了位置,所有東西幾乎縮在一個床鋪上過活呢,難道真是良善?

        云開霧看著比自己矮多了的李慕白,眸色晦暗不明。

        李慕白可不管他那么多,在宿舍里翻翻撿撿后,李慕白蹲在了地板上,假裝在看剛剛云開霧看過的柜子,但眼神卻在瞄著云開霧,似乎打算做些什么。

        云開霧察覺到了,但卻裝作不知道,饒有興趣地抽出了一本李慕白的書架上的筆記本,認真看著。

        李慕白覺得云開霧應該沒那么敏銳,不過畢竟她自己也是敏銳之人,說實在的小動作這種東西,幾乎沒人會不知道,除非是不想說的。

        不過就算是云開霧知曉她也管不得了,總還是要拿的,不然怎么過呢?

        李慕白這樣想著,微微將身子背向云開霧,擋住了手的動作。

        而云開霧一邊看李慕白的筆記,一邊分出心思盯著她,卻不由得仍感嘆道李慕白的筆記極其工整,字跡獨特。

        她的每個字幾乎每個字一筆完,雖然有的字把一些部首按照自己方式簡化,但總體來說有棱有角,清晰可明,非常坦蕩,可見她這個人有極強的倫理道德,但也屬于那種不畏傳統(tǒng)的人。

        不過她的思維邏輯可能很復雜,但粗略看來,她本來行事的方法卻是很簡單的做法,又有極大的,很難屈服的精神控制力。

        不由地搖搖頭,云開霧就想到她看似天生陰郁的臉,嘴角有些下撇,那是不常微笑的人所特有的面容。

        斜眼看到李慕白把手伸進了那個她說的是李如蘭用的空柜子里,稍一動作,沒注意看到話還真是看不到那么隱晦的動作。

        李慕白咳嗽了一下,站起身來看著云開霧,“你……我有事,想先離開,先告辭”,李慕白似乎是不耐煩在這待了的那般說了一句。

        云開霧將書本放回原處,定定地看她,“你拿了什么?”

        李慕白一驚,就要奪門而出,云開霧立刻就追上,將她按在了門上。

        李慕白因為劇烈的撞擊而疼得眼淚掉了出來,云開霧不為所動地將李慕白緊抓在后面的手扳了過來。

        李慕白仍在掙扎,云開霧的身體定了定,用手肘橫住了她的脖頸,壓制住了她不停扭動的身體。

        云開霧的心情很是灰暗。他以為自己沒有看錯人,以為她是那個可憐簡單的女孩。

        他沒想過自己是救世主,能夠有那種澎湃的情懷去為她做到一切不可能的事,卻也不想將一顆誠心錯付給這樣表里不一的人--不得不說,云開霧真的有些失望。

        他扯開李慕白攥在身后的帆布挎包,把李慕白想要隱藏的一張同柜子顏色一樣的淡藍色貼紙拿了出來,卻驚訝的發(fā)現(xiàn)——那是一份署名為她的三千元錢的信托基金函。

        云開霧不解,明明一件普通的事,直說就可以了,為什么她非要如此,這并不是件很重要的事情,她卻做出這樣讓人誤會的事。

        還有證物組,竟然沒發(fā)現(xiàn)這個!

        不是云開霧嫌棄,f市的警力資源的確不怎么樣,就連尸檢也是。

        除了因為尸體本身破壞嚴重以外,也沒有具體有用的線索,所以云開霧只得依靠手頭有限的資料來查案--是以今天才會讓alex他們?nèi)ゲ榫索,而他來學校這邊整理思路。

        今天要是其他人帶她上來的話,說不定就被她拿走了吧,云開霧這樣想著,心里有些不滿。

        “你拿這個做什么?”,云開霧舉著那份基金函聲色俱厲,“你不知道案發(fā)現(xiàn)場里的物品都不得擅自帶走的嗎”

        “我知道……可我已經(jīng)沒有錢了”,李慕白也是一陣氣惱,除了她的身份證外,她的所有東西都被扣在了警局,身上一分錢都沒有。

        昨天晚上她一個人待在公園里到天亮,初春的夜晚還有些讓人瑟瑟發(fā)抖,她的所有錢都存了死期賬戶,只有這份基金函價值小點,賠點違約金她還能有兩千五可以暫用,所以今天她這才從自動販賣機下面找到了幾個滾進去的硬幣來到問經(jīng)大學--只是想拿回屬于她的錢而已。

        云開霧這才注意到她帽檐下的臉面有菜色,淚水盈眶,明顯一副滄桑的感覺,而且她似乎忍著腹痛,臉上有難忍之色。

        云開霧放開她,有些訥訥不知所言,卻沒想到李慕白羞惱,一下子搶走了云開霧手中的信函,朝樓道那頭轉(zhuǎn)了出去。

        值守的民警氣喘吁吁的跑上來詢問,“云警官,發(fā)生什么事了,需要幫忙嗎?”

        云開霧擺了擺手,“沒事”,要離開的時候突然想起什么,又囑咐了一句。

        “哦,對了,別忘重新檢查一下宿舍里的東西有沒有夾層,然后通知我一下”

        云開霧堪堪地走過轉(zhuǎn)角樓梯,望上四樓,他知道李慕白應該朝四樓上去了。

        因為她知道那個守監(jiān)控的人會上來,所以等他離開監(jiān)控室的時候爬上四樓,就沒有人知道她現(xiàn)在在四樓,也不會因為下樓正面相撞。

        而等那個人下樓的時候,她跟著下樓,再從別處翻出去,簡直神不知鬼不覺……

        云開霧的腳步一頓,手放上了樓梯的金屬扶手,輕輕敲了一下。

        聲音在金屬管里震蕩開來,云開霧嘴角輕揚,似乎并不在意轉(zhuǎn)身離開。

        回到臨時辦公室里,alex他們帶回來的消息不甚了了,云開霧接了一個催他回去相看結婚對象的電話,也覺得并無幾分時間可以浪費了。

        按了按發(fā)麻的太陽穴,他并沒有多言,坐在辦公室小間的會議室里,揮了揮手讓他們說說查到的線索。

        “我發(fā)現(xiàn)了一些有趣的事情——我們查過的那個悅色,就是李如蘭男友顧寒朗的那個,毒品的提供者是本地最大的毒銷,人稱“南山大人”的南山牧野。他是本地的聯(lián)網(wǎng)核心,幾乎在f市的所有毒品交易都要經(jīng)過他的同意……”

        alex挑了眉道,“有趣的地方就在這里。據(jù)說他的前前前女友李宜軒三個月前去世了,按照記錄上顯示,她是因為吸毒過量致死的”

        “怎么樣,聽名字是不是很熟?”,alex拿著手中的資料故意吊人胃口道。

        “沒錯,她就是李佳軒的姐姐。而且她之前也有同李如蘭她們幾個一起出去過的經(jīng)歷,我們詢問了當時幾個一同前往的女生得知,李如蘭她們的確是為了李如蘭男友,也就是顧寒朗的悅色酒店的客戶發(fā)展,而把一些大學生當做禮物,誘騙給一些重要客戶的,而李宜軒也在那一次后,和其他所有被誘拐的女生一樣,主動跟李如蘭出去接見一些客戶,然后依靠南山牧野的經(jīng)濟來源支撐生活”

        alex把一些關系圖畫在了分析板上,“所以,按照這樣的線索,我們現(xiàn)在唯一的懷疑對象李佳軒,是有可能因為他姐姐而報復李如蘭她們的”

        另一面,perry把李慕白的東西搬了進來,打斷了一下,“云先生,這是你要我要來的李慕白扣押在警局里的東西”。

        perry有些氣喘,“保管室的警官叫我要在晚上六點之前還回去”

        alex抽空伸頭出來看了一眼,搖了搖頭,“嘖,可真干凈”

        云開霧看著那兩張銀行卡,社保卡,每個公民所具備的基本卡以外,其他什么的幾乎都沒有,活似像是個嶄新開始的人一樣。

        云開霧不由地在心里嘆道,要是一個人能夠能這么清楚的掌握自己所真正擁有的東西就好了。

        如果在死的時候能夠清晰地說,這就是我的所有,該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啊——那樣子的話才不會像自己那樣,活的如此交錯,還不時有迷失了自己的可能吧……

        云開霧心念一轉(zhuǎn),驀地有些感傷起來,為他所處的家族雜事而甚感煩心。

        只不過他還是定了定神,抽回思緒,拍了下手,帶著不得不篤定如拳在握的笑容。

        “好,那我們開動吧,就按照這條線索繼續(xù)追查,相信會有意外之喜的”

        云開霧他們的奮戰(zhàn)不是沒有結果的。

        而刑偵組在云開霧的提醒下,把柜子通通翻開后檢查了一遍,竟然在306和307的宿舍墻體間,發(fā)現(xiàn)了一個被薄墻板很好掩飾的移動墻洞,就是那柜子靠近墻體背面的板子,是可以滑動的!

        這就意味著有人可以躲在306的柜子里,撥開推拉的柜子滑板,把可移動墻板取下,鉆進墻洞,再拿下307的墻板,劃開307柜子背面的移動滑板,再轉(zhuǎn)身一一只要封好身后的滑板,就可以成功地實現(xiàn)轉(zhuǎn)移了!

        這么天衣無縫的計劃,要不是云開霧偶然見到李慕白那信封就那么“明目張膽”地用同色系材料貼合在柜面上的話,就算他在那柜子前走過一千遍,他也無法發(fā)現(xiàn)其中端倪——

        這就像是一個人的皮膚外再貼了一層東西,把東西夾在里面罷了,那東西那么薄,又那么小,怎么可能發(fā)現(xiàn)。

        這廂,云開霧將他們查到的消息與f市警局共享了一下,一致定制了抓捕李佳軒歸案的決定。

        不過可惜的是,這全城的警力到處找都找不到李佳軒的蹤跡不說。

        就在云開霧他們開車打算去悅色酒店附近蹲守時,一場不大不小的爆炸案發(fā)生了。

        那爆炸的聲音和景象極為壯觀,影響也極為惡劣。

        但幸好,不知是巧合還是設計好的,那車的連帶爆炸,在這人潮擁擠的城市中心里,只有車里一個人死亡——這不是說死傷不多他們就不高興,只是這樣的殺傷力,如此少的傷亡,簡直就像彗星撞地球,可是地球上只有一棵樹被撞傷的概率。

        富有經(jīng)驗的警官立即就知曉,那人肯定是在現(xiàn)場引爆才能如此準確操控的,所以一時間封鎖了周圍幾幢建筑,并控制了當時在場的人員。

        云開霧他們不負責此類事項,所以同行的華國警察前去一陣忙亂之后,他們也就被通知回警局了。不能涉及他國事務,這是任何人都知道的準則,云開霧他們還以為這件事永遠都不會教他們知道的。

        但沒想到隨后消息傳來,他們才發(fā)現(xiàn)原來死去的那個人是南山牧野。

        而這南山牧野,可不就是他們準備守株待兔的那棵樹嗎?!這樹都沒了,那那個勢必會找南山牧野報仇的兔子李佳軒,又怎么有地方來撞樹呢?

        一時間,不論是f市警局這邊,還是云開霧這邊的警力,都感到了十分棘手的感覺,總感覺這一切都好像是被人算計好了似的,而且有可能還是個非常有智力和操作能力的人,才能把他們這一群受過良好精準警校教育的人給耍的團團轉(zhuǎn)。

        南山牧野,f市有名的花花公子,暗地里的身份是f市最大的毒品貿(mào)易商,和很多國際毒品罪犯都有過接觸和洽談。

        也是剛剛前來見李如蘭的男友顧寒朗時遇害的。

        據(jù)普羅大眾所悉,南山牧野是個有錢人,但沒有人知道他是做什么行業(yè)的,最可靠的猜測,他是個販毒的——雖然這一點后來大多數(shù)的人都知道了。

        他也和其他人一樣,接受悅色的朝貢,收納了一些女孩,例如他之前幾個月固定的女伴,就是李佳軒的姐姐李宜軒。

        這些人可稱得上是無惡不作,不管陰謀陽謀,威逼或者脅迫,總之只要他們自己高興就好……仿佛再怎么寶貴生命在他們眼中好像就是一個煙圈,散了就算沒了。

        李如蘭生前有和南山牧野吵過最兇的一架,據(jù)說是因為李如蘭看到南山牧野把顧寒朗也帶上了他的床的事。

        顧寒朗曾對此供認不諱,也說出了南山牧野只是毒品網(wǎng)中的一角的事,和他們在悅色里所做的勾當。

        可惜的是,生前的南山牧野十分精明,并且名義上還是個捐款超過1000萬而被授予兩地車牌的良好市民,黑白通吃。不僅“橫行霸道”,沒人奈何得了他,甚至有些人,只要他喜歡的話,還不得不乖乖把自己奉上。

        只不過是這幾年來,南山牧野在f市過得實在太過安逸,所以這才會驟然失去了防范才,一個人突發(fā)興致想來見顧寒朗時,這才會被設計死去——而這一切的證據(jù),當然都隱晦指向李佳軒。

        不過,倒在那事情解決之前,搜索科的人將南山牧野的遺物收管,一段記錄帶暴露了出來后,警局里所有人看蕭衍的眼光都變得很奇怪。

        但后來不時被傳訊到警局里的李慕白知道了,那是因為南山牧野保管的很多盤錄像帶當中,其中一盤記錄帶證明了蕭衍曾經(jīng)被□□帶走消失的那段時間,就是被南山牧野囚禁強做禁孌了——

        而南山牧野那個變態(tài)有拍下照片的癖好……

        事情進展到這一地步,李慕白作為證人之一,基本已經(jīng)擺脫嫌疑。

        只不過也不知是怎么想的,她竟然堂正地走進警局,將蕭衍喊了出來。

        然后坐在警局中的公園草地上,看著一直低著頭沉默的蕭衍,半晌后,她驀地噗嗤一笑,突然自顧自地說了起來。

        “你知道我的名字的來源嗎?其實是因為我媽媽姓白,而我爸爸當初很愛她,是真的生死相許的那種,才取名叫李慕白的……不過沒想到后來的結局,卻是我媽媽因為家暴而死,這聽上去很諷刺吧?”

        李慕白扭頭看著同樣消沉,憔悴不已的蕭衍,眼里有淚光閃現(xiàn),她卻笑著。

        “生活就是這樣,有的時候也不知道為什么就變成這樣了,把人變得麻木,雖然有感覺,但卻什么也說不出口;不過如果可以,我倒是覺得,沒有好過曾經(jīng)擁有過;所以以前的事我都盡力忘記了,人有的時候是可以欺騙一下自己的,像我每次都告訴其自己,我很幸福,然后你看,我的確也過得挺幸福不是嗎?”

        “所以,你可以過得幸福的”,李慕白這樣和蕭衍說。

        因為她知道蕭衍走過的經(jīng)歷,本來都已經(jīng)離開這里去到首都發(fā)展的蕭衍,絕對不會再想回到這里來的。

        可他卻一如既往地那么關心自己,主動申請來307大案的調(diào)查,在所有人都覺得她是壞人的時候……即使他不是因為可憐自己,又或者也沒有幫過自己,李慕白也會想要盡力幫他,讓他走出走出那段陰暗的——如果不是那些,他的痛又有誰人知曉呢?

        李慕白是正一心想要安慰蕭衍所受的心傷,而云開霧他們動作也不差。

        因為南山牧野死去的緣故,很多事情都變得好查起來。

        他們在南山牧野的地下制毒廠發(fā)現(xiàn)了李佳軒使用過的實驗室,還發(fā)現(xiàn)實驗室丟失了一把高精度的放射器——是那種可以造成監(jiān)控攝像頭失效的那種精密儀器。

        而最后,那個放射器也在一處山坳掩埋處被雨水沖刷后,發(fā)現(xiàn)遺棄了,和實驗室里丟失的那臺一模一樣。

        而云開霧則抓住李佳軒曾使用過那種特殊的放射器,并會造成人體缺失元素而需要購買特效藥的這一點,差一點在城南的藥店里抓到李佳軒,但很可惜的還是被他給逃脫了。。

        后來云開霧又再整理了一遍案情——別看有些事情真相大白之后好像都是簡單,但在那之前,卻會是無數(shù)的可能性會誤導判斷的。

        云開霧偶然看見李慕白之前和李佳軒的合影,看到照片里李佳軒看她的眼神,又驀然想起自己在鏡中看李慕白的眼神。

        這才想起他在307宿舍竟然藏了多達19天之久,才又在之后倉促犯案的情況下來看。

        不禁冒出一個獨特的想法——有沒有那樣一種可能,或許,李佳軒是不是喜歡李慕白呢?

        云開霧越想越覺得有這可能。

        而這點看來也是很有依據(jù)的,只不過沒有任何證據(jù)表明,一切都只是猜測。

        但李佳軒的姐姐李宜軒已逝,而李佳軒不顧使用放射器致病的危險,黑了監(jiān)控探頭,自然是不怕尋死的——只不過如果他真的被云開霧言中的話,那么他死之前,絕對會默默守護著他摯愛的李慕白的吧,這也是人之常情的事情。

        基于以上考慮,云開霧覺得不是不可以讓李慕白“以身犯險”,試試李佳軒的深淺。

        alex第一個覺得這個方案可行,反正他也是那種天生就愛鬧騰的人,而且又隱晦察覺到了云開霧對李慕白那特殊的維護心思后。

        自然是要挺兄弟的alex覺得這也沒什么,反正不過假裝一下,又沒什么吃虧的——不過就是李慕白要吃些虧就是了。

        但就是怎么個設計法,和如何設計有問題就是了。

        本來云開霧的意思是請李慕白也過來這里,在和她說明情況后,再來敲定方案。

        云開霧是興致勃勃,覺得李慕白這樣的人肯定不會拒絕幫自己,或者說是幫她自己抓出真兇的事,立馬就想要通知李慕白過來。

        只不過卻是perry一句,“可人李佳軒是李慕白從小到大就認識的,以前沒認出也就算了,現(xiàn)在要說了……”

        perry這話還未說完,就看見云開霧和alex突然轉(zhuǎn)過來釘住他的目光,只不過alex是嫌棄他壞了興致的眼神,而云開霧被驟然這么一點醒,心里就思量來了,眼神也沉了下來。

        誠然,perry說的不錯,他還要考慮到李慕白那方面的問題,李慕白是否會被自己說服,答應一起設計,引誘李佳軒出來——不過就光這點也估計很難說清楚了,因為要完全說服李慕白,那么就得把一切的事情向她解釋清楚,包括他們對于李佳軒可能喜歡她的猜測,以及其他。

        可這么一來,生性冷淡的李慕白有可能會起逆反心理,甚至做出其他舉動也未可知。而且退一萬步說,就算她答應了,那要怎么來行事好,她能演得逼真嗎?這誰都說不定。

        如果是碰上調(diào)戲的人,李慕白很有可能會怎么樣?如果是碰上打劫的,李慕白如何行事?如果是威脅生命的,那李慕白到底會怎樣做,是怎么也設想不出的。

        因為她本人就在那,如果李佳軒真的喜歡她,那么自然也曉得李慕白遇事時的真實反應,就算李慕白心中設想過,但不是真實反應的做戲的話,卻極有可能被拆穿。

        如此一來,那倒是可還真就是瞎折騰一番了。

        云開霧心頭電轉(zhuǎn),腦海里閃過這幾個念頭,面上卻還是冷沉。

        幾個瞬息間,云開霧即決定了還是不告訴李慕白這件事的好,就讓那假的事情,在李慕白面前仿若真的發(fā)生,那樣,就能成功引出李佳軒了。

        即使他的猜測錯了,李佳軒最后也未出現(xiàn),那么也不過是一場鬧劇罷了,相信李慕白心里縱然有些害怕,但卻并無大礙。就只是……

        要是她知道自己如此設計利用她的話,會有怎樣的后果,他雖無法預料,但也深知不會輕易了結就是了。

        罷了,不過也是權宜,這世上也不少見,又有誰愿意呢!

        最好,也不過到最后就隨風而逝去了。而最差——也不過是一輩子的事情。

        尾春的季節(jié)松景花老是盛放,一片一片的在荒野中殘存,似乎永不止息的那種野蠻生長,為初夏彌留芳香的氣息。

        太陽初醒的時分,在城區(qū)外的破垣投射下不盡斑斕的光纖,周圍是一片靜悄悄地,除卻風聲,樹草的沙沙聲外,別無其他。

        但在這荒涼之地上,一場激烈的角逐卻在上演。

        李慕白氣喘著有些精力透支地在這無邊的曠野上奔跑,前前后后都是半人高的松景花色,隨她奔跑的動作和風聲波動,遠遠望去,像是一片暖黃海浪翻滾。

        這要是在平時,李慕白還會欣賞地久久不能忘懷的,可現(xiàn)在這情形,有森林的山頭還在很遙遠的地方,似乎怎么也怎么到達不了。

        而身后又有一個身強力壯,體力驚人的套頭男子追著,那種恐懼和無奈,生生地將同在一片場景之下的李慕白,從這平和的環(huán)境中脫離了出來——她好怕啊,有種快要窒息的感覺!

        眼淚混著汗水一起從她的下頜滴落,腿上是灌了鉛似的無力奔跑的灼熱感,和身后不斷被輕松縮小的距離,使得李慕白的太陽穴都不由地突突地疼了起來。

        李慕白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今天她明明好好的,正在街上走著,卻是被突然抓到一輛車上,綁手綁腳地蒙頭就載到了這個地方來。

        本來李慕白一路上就心驚膽戰(zhàn),甚是想不透她這樣窮的人有什么值得人好綁架的。

        不過若不是這個的話,那她身上似乎也沒什么其他特殊了啊……李慕白苦苦思索著,心中冒出了好幾個想法。

        不是以為自己碰上了拐賣婦女,要把人賣進山里;就是覺得是不是遇上了那種做黑暗市場器官買賣的窮兇極惡,愣是沒想起這事有可能和307大案有關的可能。

        蒙著頭,李慕白察覺到好像車上是只有一個綁匪似的,在前面開車,就把自己扔在后車座了。

        可能是因為覺得自己人高馬大吧!所以繩索并不是很難解脫——事情上李慕白卻沒想到另一種可能,是她動手能力太過造孽,又很急智的原因。

        所以在中途的時候,不知為什么停下車的歹徒自出去一會回來后,就發(fā)現(xiàn)不知什么時候解脫繩索的李慕白,已經(jīng)沿著公路的另一側方向跑出去老遠了。

        用盡全身力氣在奔跑的李慕白,覺得她可能今天會被自己的恐懼給嚇死了,因為她從沒有這樣直面過危險的靠近。

        撲的一聲,她被后面的男子重重撲倒在地。

        臉朝地板上直砸了下去,雖然有花枝的遮擋,李慕白也還是被這震蕩給弄得暈乎乎的。

        被那人翻過身子來的時候,就那樣全身無力地躺在地上。

        擦傷,加上被撞擊鼻血橫流而導致地血面模糊,讓李慕白的眼有些模糊,似乎是血進了眼睛,越發(fā)迷亂了起來。

        而后心口隱隱傳來陣痛,似是撞上了石頭,李慕白揪著一張臉,嗚咽地捂住心口,身子蜷縮成一團,感覺在這廣闊無垣的天地之下,覺得更凄苦了些,不禁緊緊的抱住自己。

        那人可能沒預料到會突然發(fā)生這種事情,很是愣了一下,眼里閃過幾抹心痛。

        李慕白本以為他會對自己的出逃而拳打腳踢,不過此時被揪心的痛纏繞,她禁不住全身顫抖著吞氣,也顧不上那么多了。

        卻沒想到那人卻是蹲了下來,指尖顫抖著,可能本想撫去她臉上的血痕,想查看下她的情況。

        只不過卻突然發(fā)現(xiàn)她的手捂著心口,春季的薄衫下還隱有血跡,頓時指尖就轉(zhuǎn)了個方向,心慌地想察看她心口的傷痛。

        卻不料腦后一陣鈍痛襲來,那人被奮力推倒一旁,捂住發(fā)疼的腦袋,卻不禁精神一奮,努力反身與之扭打起來——

        他終于來了!

        一陣天荒地亂,好容易李慕白才從那個荒無人煙的松景花草地上,被送進醫(yī)院里救治。

        而彼時的李佳軒已經(jīng)被后續(xù)趕來的警員控制起來,現(xiàn)下正在警局里關著,等待審訊,只是……

        “嘶!”,正側身靠在醫(yī)院墻上的云開霧憤憤地將身上雜七雜八的花屑拍了開去,不小心碰到手上的長條刀劃傷痕時,就不禁倒抽了一口氣。

        心里倒是不由地暗自慶幸,幸虧他沒有提前叫李慕白來商量過,不然怎么可能引誘得出如此狡猾的李佳軒呢?

        虧他本還以為李佳軒只不過是比普通人更有頭腦又靈敏些,卻沒想到卻是棘手。

        原本他還打算是要將李慕白關押在他在城區(qū)農(nóng)場找的一間廢棄屋子的,以免身無長物的李佳軒就算有心想救,也得有時間有能力營救才會現(xiàn)身啊!而且——他也能在那一段時間里和李慕白單獨待在一起。

        也不是想做什么,就是,就是這樣和她待在一起的話,就不會因為覺得尷尬,而不好意思看她了,他一直想認真地看著她的……

        卻是沒想到出了那么多的變數(shù)。

        光是自己接到alex電話,怕被李慕白聽出端倪,所以云開霧才下車接電話后,返回見到李慕白逃跑后他就心道不好。

        匆忙追去那已經(jīng)深入松景花荒野處的李慕白,好不容易才一舉把她撲倒,卻沒想到她竟傷的那么重!

        他原以為松景花叢那么軟,倒下去也是種享受的,而且他也是很光明正大地撲的,也不會被說占便宜什么的。

        可,可天知道當他看看她那血跡斑斑的臉時,他的心有多痛,他顫抖著手正想去擦她臉上的血,卻是突然看到她捂住心口痛苦的模樣。

        看到那血時,他就知道不好了,而這時,背后不知道何時尾隨而來的李佳軒給敲了一棍子。

        他和李佳軒激戰(zhàn)了很久,雖然他有更好的辦法可以很快結束戰(zhàn)斗——他可以假裝要傷害李慕白,這樣就能逼李佳軒束手就擒。

        可那是他無論如何也不會做的一件事,他知道可以這樣做,但卻絕沒有這樣想過,無論是他的教養(yǎng),還是對李慕白的情感,都不允許他有如此行徑。

        所以后來在扭打的時候,他才不慎被刀劃傷,也是憑借著多年格斗來的巧勁,才奪過刀刃,制服了一身黑衣的李佳軒。

        想想李佳軒被帶走前的冷笑,“哼,你該慶幸那時李慕白沒醒著,不然她讓你下輩子都做不成男人……”

        不知道說的是騙她的事,還是綁架時的情況來看,不過要不是李慕白昏沉的話,云開霧隱瞞了自己的身份,奮力全擊想要逃脫的話,還真有可能讓他下半輩子都做不成男人了。

        云開霧在白得透亮的醫(yī)院走廊上有些暈沉,卻是強撐到直到李慕白安全出了手術室才倒下,剩下的事由alex接盤了。

        云開霧知道,李佳軒當時可能是還在懷疑他們的“這場戲”的真假,因為以李慕白的能力有可能注意到這些事情。

        但云開霧現(xiàn)在抽離出來,對一些事情反而清醒過來,心中隱隱有種感覺,可能李佳軒知道這是假的,但他沖出來的原因,可能單純只是不想讓自己碰到李慕白的心臟吧!

        不過,當初那猜測李佳軒是喜歡李慕白的想法是對的。

        也果真,云開霧“綁架”李慕白,不小心走到荒涼的地方,然后甚至親自上陣,假裝使之遇上危險,也抓到挺身而出的李佳軒。

        被抓捕歸案的李佳軒似乎也“心滿意足”,至少李慕白對她的印象是自己救了她的那副場景——因為李慕白在最后的時分清醒過來看了他一眼,是以李佳軒也并沒有太過狷狂。

        并老實地承認了他不滿他們把自己的姐姐弄成那樣——李如蘭騙他姐姐出去,然后致使她被別人羞辱--有人侮辱了他的姐姐。

        李佳軒說,他是實在忍無可忍才會那樣做的。

        縱然他的母親治病和他的學業(yè)研究都需要錢,那也好過出賣自己!

        而最可惡的還是南山牧野,因為就是他給李宜軒吸食毒品,才害得他母親看到李宜軒的所為才那樣才凄慘去世的。

        而他后來也才第一次……第一次用自己的所學,來制作那些害死人的毒品,只為了打進南山牧野的毒品鎖鏈當中。

        哼!早知道還是會傷害這些人的話,那倒不如一開始就這樣做呢,那也不免得自己的姐姐受了那么多的屈辱去賺錢,李佳軒心里一陣凄然,縱然現(xiàn)在他幫人制毒賺了那么多錢,又有什么用呢?以前媽媽姐姐在的時候,他為了不賺那種害人命的錢,所以沒有飯給她們吃,可現(xiàn)在他有了那么多的錢,她們卻再也享受不到了……

        那種難以忍受的憤怒充斥著他的全部生活,所以李佳軒才會為了報仇假裝喜歡木瀾,為的是可以從306宿舍神不知鬼不覺地“偷渡”到307宿舍。和——可以近距離地和李慕白待在同一個空間里。

        當然這一點李佳軒并沒有說,只是抬頭看了一眼鐘表,心里感嘆著不知道李慕白有沒有準時吃飯,然后又低下了頭。

        從醫(yī)院處理好傷口,就星夜趕回警局審訊的云開霧看出了李佳軒的心不在焉,大概是到飯點了吧!

        但他可沒心情陪李佳軒在這里耗,所以裝作不知他喜歡李慕白的事,又問道,“那你怎么沒殺李慕白呢?”

        李佳軒哂笑地看他一眼,似乎早就看穿了云開霧就是那個假綁匪的事,也知道云開霧知道自己喜歡李慕白的事。

        但他沒有多說什么,不明意味地低語,“她也過得很是辛苦,我又怎么能在雪上加霜?”

        “那你本來打算什么時候殺她們?”,云開霧換了個話題問。

        “月度晚點名的時候”,李佳軒回答很是簡練。

        “那怎么會提前?”,云開霧乘勝追擊,目光灼灼地看著他。

        但很無奈的是,李佳軒在關鍵時候卻是松懈了,并提出要求,說是讓他見李慕白一面,他就一字不漏地主動說出所有的事情,絕不隱瞞。

        然后,說完這話后,李佳軒就再也沒有開口了。

        雖然alex是很想把這個行使緘默權的人打到開口,但誰都知道這不可能。

        而f市警局他們又需要從他身上打開這個南山派中的販毒集團和制毒鎖鏈,和307的案子——所以雖然云開霧并不怎么同意,他們還是讓一無所知的李慕白進去見他。

        李慕白被人叫到這間審訊室時,雖然還是很溫和地坐著,其實心里茫然,根本不知道她來這里是做什么。

        而后見到全身戴滿鐐銬的李佳軒進來時,很是有些無措——因為她在松景花草地上暈倒后醒來的最后一幕,就是李佳軒為了救她而與那劫匪搏斗的場景,但她在進進審訊室前又被警員囑咐過了事宜,知道了李佳軒是307的案犯。

        一剎間,感激、疑惑、驚恐……各種情緒涌上心頭,李慕白不知道自己該感謝他,還是厭惡他,畢竟是他讓自己陷入那樣的困境的。

        李慕白很是茫然,所以只是靜靜地坐著,場面一時冷寂,李慕白低垂著眼眸,等著李佳軒開口說些什么,殊不知李佳軒也只是靜靜地看著她,像注視著一件昂貴的珍寶似的,并沒有開口的欲望。

        其實李慕白并沒有傷得那么嚴重,她也只不過是因為撞得地方不對,鼻血橫流,加上一些小傷口所以看上去十分嚴重罷了。

        而她心口的血跡,完全是因為她下意識抹了臉后沾染上的。

        只是她的心口的確撞到了石頭,骨骼與石頭的相撞,自然在那剎那間痛徹心扉,像是水跡湮漬開來那般彌漫的疼痛,令人喘息不來。

        但歇過一陣就好了,就只是在手術室里什么手術也沒動地就被推了出來,李慕白這也是第一個了吧!

        不過別人不知道,但李佳軒是個專研生物的人,一眼看不出,后來多看幾眼就也知道李慕白是沒什么大礙的。

        不過被抓了也就被抓了,反正他想做的事已經(jīng)做完了,就只是想在最后的審判前,單獨和李慕白見一面就是了。所以他這才提出要求想要見李慕白一面,為的是完成他此生最后一個心愿。

        李佳軒看著一直低垂著眸色的李慕白,而后目光漸漸上移,看向單面可視的鏡面,倒映出自己蒼白的面孔。

        但他知道那玻璃背后有人正在看著。即使他此生再無法擁抱李慕白,更無法擁有她了,但他此刻能做的,就是讓鏡子背后的那個人,看著他,在李慕白身上留下他的形跡。

        李佳軒迎著光滑的鏡面一笑,鏡面后的云開霧就心嘆了一聲不妙。

        還沒來得及多想,就只聽見李佳軒邪魅地朝李慕白喊一聲,“你過來”

        李慕白遲疑一下,不知做何想法,似乎有些抗拒,但卻突然隱約想起他們小學曾相處過得時光。想起那時候他們多么無憂無慮,身上沒有背負上任何的枷鎖,可到現(xiàn)在,一個兩個的卻都是進了監(jiān)獄,也不知是生活所迫,還是他們早已無法領會溫飽生活以外的感情世界……

        一想到這個,李慕白的心驀地柔軟起來,一下子就朝他走了過去。

        而云開霧在隔壁來不及阻止,就眼睜睜的看著李佳軒咬著她脖頸上的肉不放。

        李慕白拼命掙脫,最后才掙扎開來坐到地板上,捂著脖子痛哭流涕,“你怎么這樣啊,很痛你知不知道!”

        李佳軒眼里卻盛滿笑意,嘴上鮮紅的笑容卻越發(fā)綻放開來,他搖了搖頭。

        “你怎么還和小時候一樣,傻傻的,該長大啦!”

        李慕白一聽語噎,憋著嘴才強忍住哭泣,把眼睛里流出來的眼淚又憋了回去。

        不禁低頭,心里后悔著自己不該一時好心進來這里,結果脖子上還被咬了一口!

        雖然是不妨礙性命地“無關緊要”的一口肉,李佳軒是學生物的,自然不會真正傷害她,倒只是像小孩子泄憤似的,似乎是對李慕白不和他玩的惱火。

        但再怎么說,疼的是她耶!就算自己有什么做錯的,可那也是……李慕白坐在冰涼的地上,看著被釘坐在椅上斜眼看著她笑的李佳軒,就看著他那得逞似的笑容,突然就很想發(fā)火。

        但她還是忍住,默默地起身,實在覺得莫名其妙地,也不知該破口大罵,還是指責他,只好一跺腳,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像個小孩子賭氣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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