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他的心結
劍快地越瀾清都沒有反應過來,出于對死亡了恐懼,她下意識的閉上雙眼。
噗呲——
利刃刺入血肉發出悶悶的聲響,伴隨著一聲凄厲的慘叫。
越瀾清震驚的睜開眸子,側頭看向身邊的夭闕,她安然無恙,只是眸子空洞得嚇人。
那劍……
越瀾清回頭望去,就見趙老鴇跪趴在地上,面目猙獰卻是發不出任何聲音,而她的左臂已經躺在地上的一灘血水之中,而那左手中緊緊攥著的是一把鋒利的匕首。
這是怎么回事?
越瀾清震驚回眸,高頭大馬的紀恒神色依舊冷厲,眸子確實滿滿的柔情與擔心。
她知道他又開始演戲了,這個少年帝王的心思她一向是看不懂半分。
【提示:好感度+5,目前好感度供給20。】
越瀾清沒想到這時候還能加好感度,一時間竟不知是該笑還是該哭,紀恒是對自己深明大義所感動嗎?
“當街蓄意傷人未遂,私自簽訂賣身契。知法犯法,帶回獄中。至于其他人……”他轉眼掃了眼夭闕,“一并帶回。”
銀燭這時才沖上來,“小姐,剛才嚇死奴婢了,您怎么敢這么大膽。”
越瀾清沒有回答她的話,轉頭看向已經離開的一眾人,“銀燭,快找輛馬車,咱們去開封府。”
原計劃安排是在一切結束后,越瀾清會和裴玉成在大理寺會面,帶回輕羅和夭闕。
雖然紀恒的出現打亂了棋局的規劃,但是銀燭既然說那些手下還是裴玉成的人,勢必還會回到開封府。
開封府是上京都官吏行政、司法的衙署,相當于現代的法院,越瀾清到的時候,門口的衙役像是已經知道她回來般,將她引進了府中側廳。
一進門便是輕羅的熊抱,伴隨著隱隱壓抑的哭聲,“小姐,下次不能這么莽撞了,您這次可是差點就沒命了呀……”
越瀾清本來焦急的心緒在聽到這這句話的時候戛然而止,什么沒命?
她掙脫開輕羅的懷抱,滿臉的疑惑,“什么生命危險?”
輕羅此時正是淚眼婆娑,也看不清越瀾清的表情,聽見她這樣問,又聯想到此前白馬寺之行中越瀾清的“算計”。理所當然得以為她是有后手準備,一下子驚喜地又抱上去,“小姐你果然是神機妙算!”
越瀾清真想打打這輕羅的小腦瓜看看里面裝的是什么東西。
裴玉成聽見兩人的對話立刻走上前,“什么生命危險?”
又上下打量下越瀾清,確認她并無大礙后,才稍稍松了口氣。
銀燭不再是剛才在蓮湘閣門前的慌亂無措,聽見越瀾清的疑問也是不解,“小姐剛才那個老鴇差點就,就對您動手了,您不知道?”
越瀾清雙目圓睜,還有這種事。
由于視覺盲區,她根本就沒有注意到那個趙老鴇在自己背后干了寫什么。
只記得自己最后踹了她一腳……
所以紀恒那時候出手是為了救自己?
越瀾清環顧整間屋子,卻沒有看見紀恒的身影。
“表妹,這次確實是我的遺漏。”裴玉成面帶歉疚,“本來應該與表妹同行,但是宮中突有急詔,無奈只能讓副手前去,實在該罰。”
越瀾清哪里真的敢說什么罰他,人家可是朝中一品大員的兒子,自己哪里敢。
“今日表哥愿意答應幫助清兒,已經足可得見表哥助人之心,至于今日的危機已經過去,何必糾結其他?”
“表妹果然是通情達理。”裴玉成面上也漾開笑容,“那位夭闕姑娘是表妹朋友?”
“正是,敢問她身在何處?”
“她……”裴玉成斟酌著,“情況有些,許是被嚇著了,現在暫時在后廂房休息。”
“暫時不用了。”越瀾清面上是輕柔淺笑,心中本來被忽略的一件事忽然浮上心頭,“表哥可知道江永斌此人?”
紀恒的演技功夫實在算得上是可以,能讓他在自己面前拋棄那層溫柔的面具,要么是自己的舉動太出格,觸犯了所謂的帝王威嚴。
又或者這個江永斌身份特殊,并不是夭闕嘴里的僅僅貪污受賄那么簡單。
出乎意料,裴玉成的神色瞬間難看起來,上前止住越瀾清后面的話,“表妹何故問起他?”
越瀾清見他如此警惕,揮退廳中眾人,“實不相瞞。前些日子,清兒無聊在萬歲面前提到此人,惹了萬歲不悅。今日之事,萬歲又提起此事,我實在是好奇……”
裴玉成面色稍稍緩和了一些,“清兒既然認出來皇上那我也沒什么好隱瞞的了。雖然今日我也不知為何皇上親自前去,但是清兒切記不要再提這個人的名字。”
越瀾清怎么可能會輕而易舉放過這件事,萬一以后碰到了類似的事情,她豈不是要有掉好感度的危險?
“他啊。”說起這段隱秘之事裴玉成長長嘆了口氣,“這個江永斌算是前朝官員,屬于太后一黨的人,就在先皇駕崩后不就便被抄家,滿門流放。至于其中緣由。”
他看了聽得炯炯有神的越瀾清,“沒想到清兒會對這些感興趣。倒是和伯父不同。”
越瀾清也想到自己那個“傻白直”老爹,“爹爹一門心思追求武藝,我不過隨便問問,哪里就是關心朝政了。”
她讀出來裴玉成眼中的探究,可是這件事她勢必要問清楚不可。
“據父親說,是與先皇的死有關,大抵是皇上喪父心痛,他又在這個關口出事吧。”裴玉成輕描淡寫地略過出事的原因。
雖然裴玉成這樣說,但是越瀾清結合自己的已知信息,摸不準這個江永斌參與到了太后殺皇上的事情之中?
這樣以來,紀恒的失態就有了合理的解釋。
看來先皇之死是紀恒的心結的。
“表哥,既然今日皇上出手幫助我解決此事,可否讓我見一面皇上?”越瀾清想到今日大街上增加的好感度,深覺可以借此時機乘勝追擊。
裴玉成眼中閃過一絲落寞,但是快的讓人無法察覺,“皇上已經走了,我也不知道他去哪了。倒是清兒你那位朋友,你不該去看看嗎?”
說不惋惜是假的,但是事已至此又只得如此,“那謝過表哥,我去看看夭闕姑娘。”
今日之事夭闕嚇得不輕,回到開封府沒一會就開始發高燒,輕羅已經去照顧了。
“小姐,那個夭闕姑娘您打算如何?”銀燭跟在越瀾清身后,“她的身份是不是有些特殊了。”
越瀾清知道銀燭指的并不是她青樓花魁的身份,銀燭是個聰明丫頭,她一定是因為紀恒的話猜到了什么。
越瀾清停住腳步,回頭直視銀燭,“我打算將她帶回將軍府,我知道你在顧慮些什么,只是我已經答應她了,便不會食言。”
與夭闕相處的那個晚上,她了解了她的一生,出生在別人努力一輩子都可能達不到的高度,但是一場變故讓她墜落泥潭,自此永無翻身之地。
她是圣母心發作也好是顏狗見色起意也罷,面對面無表情淡淡訴說一生凄苦的夭闕,她忍不下任由這朵荷花墜落泥潭,從此泯滅塵埃。
銀燭點頭,“小姐,劉記點心鋪的兩日后會重新開業,劉老伯問您愿不愿意來看看。”
越瀾清算算日子,蹙眉搖頭,“兩日后,我還有別的事情,怕是去也是很晚了,便罷了吧。”
兩日后,便是要去天香樓的日子,這一遭她無法預見。
兩人閑聊間已經到了夭闕歇息的廂房,正碰見輕羅端了藥出來,“小姐是來看夭闕姑娘的嗎?她剛剛歇下怕是不方便見您。”
“今日之事多虧你了,你趕緊去休息吧。”越瀾清看著忙前忙后的輕羅叮囑道。
輕羅進屋放下放藥的小盅,笑嘻嘻道:“今天不過就是在巷子口躺了一會,哪里就累著了,進了樓還沒進屋小姐那邊就已經鬧起來了。今天這事還沒我平常伺候小姐累呢。”
“你是嫌棄伺候我太累人了不是?好啊,銀燭把她送去小廚房干活,我這小廟容不下這尊大佛。”越瀾清佯裝生氣、
“小姐,伺候小姐天下最輕松了,是我撿了大便宜!”輕羅趕緊裝可憐,湊到越瀾清身邊挽住她胳膊,像只小貓般蹭來蹭去。
越瀾清寵溺一笑,來到這里她和這兩個丫鬟越來越親近,打破了許多的拘束。
“好了好了,不鬧了,你臉上的妝還沒卸干凈,銀燭快帶她去弄弄,要不然姨娘她們又知道咱們出去闖禍了。”
這次輕羅裝扮成女乞丐能成功還要多虧越瀾清的化妝術,化完一個乞丐妝,銀燭直呼輕羅是誰家要飯的。
“那小姐自己一個人可以嗎?”銀燭雖然擔心輕羅,還是放心不下越瀾清。
越瀾清將兩人推向院外,“你們的小姐還有手有腳,暫時還活得下去。”
待兩人離開,越瀾清將院中的其他人也揮退,一個人悄悄湊近夭闕休息的屋門口。
從推開的一小條縫隙中可以看到夭闕正安靜睡在床上,只是眉心聚攏,久久不散似是夢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大概是她的舊事吧。
越瀾清長嘆口氣,生活世間哪里是件容易事,沒有人會一帆風順,更多的就是夭闕這種跌落泥潭還在努力掙扎的人。
她緩緩踱步到院中,院中的梨樹已經盡數開花,白茫茫一片飄在枝頭,在風中沙沙作響。
越瀾清看著這春日里千樹萬樹梨花開的盛景,只覺得相比于繁花的不切實際,秋日里梨子的爽口更讓人心生歡喜。
正在她盤算什么時候來能吃梨子時,一道熟悉的聲音傳來。
“淺淺姑娘,今天真是出大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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