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真不知道我家夢冉現在怎么樣了？”
“她那么瘦弱的身子，還被別人欺負……”
楚夢冉母親滿面愁容，落了眼淚。
看得出來是真的非常擔憂。
“同學，謝謝你們啊，謝謝你們來告訴我們這件事。”
“要不然，我們都還不知道夢冉受到這樣的委屈。”
“我明天就去學校跟老師了解清楚！”
可就在這時，一旁沉默的孟正國起身了，語氣很淡。
“時候不早了，你們倆也趕緊回家吧。”
“不然家里人該著急了。”
“至于這件事，我們家會自己處理的。”
“多謝你們好意。”
這是要送客啊。
陳東話還沒問完，怎么可能這么輕易就走。
“那個，叔叔……”
“既然有這種事發生，我相信應該不是第一次了。”
“那……為什么不讓夢冉回家住呢？”
“回家的話，不是能更好地照顧她嗎？”
陳東連珠帶炮，問題一個接著一個。
楚夢冉的母親欲言又止，似是想說什么，但看向孟正國后又閉上了嘴。
孟正國卻有些生氣。
“這是我們家的家事！”
“你一小屁孩管那么多干什么？！”
“行了行了，時間不早了。”
“你們還是早點回去吧，免得家里人擔心。”
說著，孟正國就打開門。
等著陳東和郭淼出去后，嘭的一聲關上了大門。
陳東和郭淼互相對視一眼，有些莫名其妙。
就連郭淼都有點不太對勁。
“東哥，你說這楚夢冉的父親，是不是過于激動了？”
“嗯，他有問題。”
陳東快步下樓，心里有了數。
“東哥，那你究竟是想干什么？”
“難道，楚夢冉真的被霸凌，有郁抑癥？”
陳東搖頭苦笑，伸手彈了下他腦門。
“演戲，你還當真啦？”
“具體我想干什么，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出了小區大門后，陳東讓郭淼先回家。
順便讓他跟自己父母說他在學校復習，晚點再回去。
“啊？”
“你還要回學校復習功課？！”
“當然不是，我有其他事要忙，等會再回去。”
“什么事啊？”
“別問了，你先回去吧。”
郭淼見陳東表情嚴肅，就沒再多問。
陳東則是找了一家小賣部，買了包煙、火機，還有一把彈簧刀。
……
城中，游戲廳。
五光十色的游戲機，嘈雜的音樂聲，令人感到一陣躁動。
陳東推開厚重的廚房簾子進去，走到前臺，敲了敲桌子。
“老板，問你個事。”
陳東掏出煙，自己點燃一根后，再給老板發了根。
老板有些愣。
來他這玩游戲的，大多都是不良青年或者社會上的閑散人員。
像陳東這種穿著校服來的，并不多。
而且，還給自己發煙？
不過……
這小子，倒是有點眼熟啊。
老板瞇著眼仔細看了幾眼后，似乎想起來什么了。
“是你？”
“老秦的小舅子？”
陳東笑著點頭：“對，就是我。”
老板接過煙，瞧了一眼。
喲，紅梅煙，不錯嘛！
他打量了陳東幾眼，調侃道：“怎么，今天來找猴子報仇的？”
上次陳東在這被猴子等人搶了游戲幣，他可是全程看在眼里的。
“不是，我找他問點事。”
“他在里邊嗎？”
陳東指了指那扇小門。
“今天沒來。”
老板給自己點起了煙，舒服地猛吸兩口。
平時他自己只舍得抽五毛一塊的青竹、田七花。
哪抽得起四塊五一包的好煙啊！
口感真是不一樣！
“知道他住哪嗎？”
老板聽了陳東的話，沒馬上回答他。
又多抽了兩口煙后，才緩緩說道。
“你找他到底有啥事？”
“我說你這學生仔也是，不好好讀書，和一個混子較什么勁？”
“別把自己的前途給毀了！”
老板邊說邊從抽屜嘩啦抓了一把游戲幣。
“啪”地放在臺面上。
“想玩就玩，玩夠了就回家。”
“以后少來這里！”
陳東笑了。
這老板還是個外冷內熱的人啊。
他知道老板是好意。
不過對方顯然是誤會他的意思了。
“老板，我真不是找猴子尋仇的。”
“其實，我就想見一見他的大哥老虎哥，找他幫個忙。”
“老虎哥？”
老板動作一頓，煙灰恰巧地掉落下來。
他轉過頭，有些不可思議地看著陳東。
“你……你還知道老虎哥？”
陳東老實說道：“我不知道啊，所以想認識認識。”
“是秦民讓你來找他的？”
老板神色變得嚴肅起來。
“不是，但……”陳東話鋒一轉，“但也跟我姐夫有關。”
“小兔崽子，你要不說找老虎有什么事，現在就給我滾！”
老板明顯是有些生氣了。
陳東沉吟。
看樣子，這老板也認識老虎哥，可以帶自己去見對方……
“我知道我姐夫在老虎哥那借了六萬塊錢。”
“但我來找他，不是因為借錢的事。”
“而是想跟虎哥做筆掙錢的買賣。”
“至于是什么買賣，我得見著了老虎哥，再當面跟他說。”
“老板，能否帶個路？”
說著，陳東將手里的那包紅梅煙放在那一堆游戲幣上。
他盯著陳東看了好一會，似乎是在考慮對方的話是否可信。
畢竟，一個穿著校服的學生仔，居然說要找老虎哥做生意？
怎么想都覺得有點荒謬。
但看著陳東那堅毅的眼神，他忽然覺得對方似乎不是在開玩笑。
秦民的底細他們都知根知底。
這個陳東，是城建局副局長的小兒子……
應該也有點搞頭……
老板屁股從椅子上離開，順手拿起桌上的煙。
“小子，你要敢耍我，你們家就完蛋了。”
陳東呵呵一笑，隨即乖巧地點頭，連聲道謝。
……
歌舞廳。
路上，陳東知道老板的名字叫盧鐵，名號鐵哥。
他跟著鐵哥走進這個燈紅酒綠、嘈雜喧囂的場所。
花花綠綠的燈光，迷亂而恍惚。
舞女穿著性感的緊身衣、喇叭褲，在臺上瘋狂地搖擺身軀與臀部。
隨著迪斯科音樂的旋律，舞池里的男男女女，群魔亂舞。
在率先發展起來的南方沿海城市，這種歌舞廳已經見怪不怪。
但在陳東這里的小小縣城，仍然是當地最具有身份地位面子的代表。
這里，聚集了縣城里最早富起來的一批人。
一些生意場上的老板或社會大哥，都喜歡混跡在這。
老板看到一點也不緊張也不怯場的陳東，內心有點好奇。
難道這小子也經常來歌舞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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