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小小嘻嘻笑道：“叔，你對我真好，跟我爹似的。”

顧寧之：……

從叔一躍成爹，他莫不是還要自嬌自傲一下？

“少貧，蘇大人若知道你這么說，指不定要來找我拼命。”

說不定還會參他一本拐帶他家女兒的罪名。

就蘇庚申那寵女如命的性子，八九不離十。

蘇小小哈哈大笑，這可真說不定，萬一老爹一生氣，當著滿朝文武的面參顧寧之一本，可還行？

伸手捏了捏蘇小小的小包子臉，女娃兒獨有的細膩感劃過指尖，顧寧之沒來由地觸電一般，猛縮回手。

“夜深了，小心蚊蟲，早些休息吧。”

那只捏過蘇小小的手負在身后，指尖微微摩挲，小姑娘的臉宛若出生嬰兒，柔軟的不像話。

蘇小小一愣，看了看還沒徹底落山的夕陽，霞光的余暉下，蘇小小望著顧寧之的臉。

三百六十度無死角，完美。

“叔，你方才，莫不是在撩我吧？”

顧寧之沉著臉，語氣頗重：“胡說什么。”

小姑娘家家的，口無遮攔。

“日后這種話，不許再亂說。”

顧寧之一臉嚴肅地訓誡。

蘇小小歪著脖子看他：“叔，待我長發及腰，叔你娶我可好？”

驀地，顧寧之整個人僵住。

瞳孔微微放大，不可置信地看著蘇小小那張似笑非笑的臉，臉上真假難辨。

“姑娘家莫口無遮攔。”

蘇小小癟嘴。

“叔對我這么好，除了我爹和我哥哥們，叔是對我最好的人了，萬一日后找不到比你對我更好的人，我肯定不甘心嫁給他，那我豈不是要孤獨終老？”

顧寧之瞠目。

“婚姻之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那都是打哪兒學來的歪理？”

蘇小小不忿，覺得有必要就此事跟他理論辯解一番。

“叔此言差矣，結婚，不，成親，是我自己的事，又不是我父母替我嫁，理所應當由我自己看上眼才行，那可是要跟我過完下半輩子的人，豈可大意？萬一找了個對我不好的，天天打我罵我，豈不是要受一輩子的罪。”

“誰敢？”

顧寧之瞪眼。

“丫頭大可放心，將來本督替你把關，誰敢欺負你，本督抄他的家。”

蘇小小：……

不愧是錦衣衛頭子，抄家這種話都能當口頭禪。

“那倒不用，叔忘了我我會相面嘛？大不了找一個老實好欺負的，還不是任由我搓圓捏扁。”

顧寧之：……

現在的小女孩兒，都這么可怕嘛？

“嘿嘿，開玩笑，我說笑的。”

蘇小小嘿嘿一笑，忽然話鋒一轉，詭異地瞥了眼顧寧之。

“叔，有句話不知當問不當問。”

“嗯？”

顧寧之不明所以，蘇小小回頭回腦，做賊一樣四下看了看，見沒人注意才壓低了聲兒問道。

“錦衣衛，是不是真的都是太監啊？”

顧寧之臉色一變，詭異的潮紅順著耳根子后蔓延，不知是羞赧還是氣的。

“蘇小小，你是個姑娘家！”

到底是誰教她的？什么都敢說。

還有，誰告訴她錦衣衛都是太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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