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寧之神色不悅，蘇小小也不怕，她隨性慣了，無法無天，百無禁忌，想到什么隨口就說了，而且她心里沒把顧寧之當外人，好奇，就問了。

“誰告訴你錦衣衛都是……”

太監的？

當著個小姑娘的面兒，那樣的話，顧寧之說不出口。

蘇小小討好一笑。

“我就是……好奇嘛！叔兒……你生氣了？”

一聲叔，愣是把顧寧之叫的沒了脾氣。

“難道是真的？”

蘇小小眼神放光。

顧寧之好氣又好笑。

“真什么真，莫再胡說，被人聽見名聲還要不要？姑娘家家的，也不知道害羞。”

顧寧之手指向一邊一個錦衣衛道：“那是落月手下二隊小隊長魏大慶，女兒剛滿周歲。”

這是變相的回答她了，蘇小小恍然覺悟。

“那還有什么好顧及的，叔你就娶我唄！”

繞來繞去又繞回這個話題，顧寧之無奈，只當她是個孩子，童言無忌。

“成親是一輩子的事，你還小，不懂，等你長大就知道了，好了，到此為止，時候不早了，歇著吧。”

顧寧之不由分說結束話題，快速走了兩步，蘇小小撩人不成，悻悻地鉆回馬車，躺在軟塌上翻跟頭。

半夜。

蘇小小半睡半醒間聽到沙沙聲，瞇著眼起身。

掀開車簾，剛好看到顧寧之從帳篷里出來，不遠處篝火正旺，幾個守夜的錦衣衛精神抖擻站在風口處。

“督主。”

暗夜里，顧寧之點了點頭。

“方才可聽到什么聲音？”

兩名錦衣衛對視一眼紛紛搖頭：“并沒有，督主，我二人一直守著，除了風聲，并無任何異動。”

顧寧之擰眉，難道是他聽錯了？

仔細警覺四周，的確沒察覺到異樣，轉身看了眼蘇小小的馬車，不自覺抬腳走過去，見到蘇小小支棱著小腦袋從車簾里探出頭。

“怎地還不睡？”

莫不是頭一回出遠門，還露宿荒郊，不適應？

蘇小小搖頭：“我剛剛好像聽到什么聲音，叔也聽到了？”

顧寧之眉毛擰得更緊，居然連小丫頭都察覺到了，偏偏守夜的人沒聽到任何異動。

他手底下的人，個個都是以一當十的精英，尤其是這次帶出來的，更是翹楚中的翹楚，連他們都察覺不到，看起來非同尋常。

“我去那邊看看，你呆在車里，別出來。”

蘇小小不聽，起身跳下馬車。

“大晚上的，不安全，我跟你一起去吧。”

顧寧之心頭一暖，沒忍心拒絕，解下披風替蘇小小攏上，只到他膝蓋上的披風，到了蘇小小身上直接沒到腳踝，蘇小小脖子以下包的嚴嚴實實。

“夜里露重，當心著涼。”

蘇小小相視一笑：“謝謝叔關心，咱們走吧。”

倆人并肩往西邊探尋，約摸十幾步的距離，還是什么也沒發現，顧寧之作罷，拉著蘇小小的手腕轉身。

“等等。”

蘇小小說完已經來不及了，顧寧之回頭一看，原來的營地已經消失不見，四處都是黑漆漆的，空氣瞬間寂靜。

顧寧之緊握著蘇小小的手腕。

“跟緊我，別松手。”

按照記憶原路返回，走了十幾步，半點其他人的影子都看不到，心知要糟。

“鬼打墻。”

蘇小小冷靜道。

顧寧之小心翼翼警戒四周，握著蘇小小的手，眼角微斜。

“可有法子破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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