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小小嘆了口氣道。

“講真，凌大公子，你這種情況，我也是少見，逆天改命非同一般，更不是誰都能做到的，何況你本就命中無子，如今你這命都是偷來的，又哪里能夠有孩子。”

這是實話，也是戳心窩子的話，但蘇小小就是這么直白，不會拐彎抹角。

凌峰臉色不好，整個人失魂落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半晌，蒼然一笑，拱手道：“我知道了，多謝蘇姑娘據實已告，凌某先行告辭，改日再來謝過。”

說罷，腳步虛浮，略顯踉蹌著離開蘇宅。

“凌兄怎地走了？我看著好像不太對勁。”

蘇秀玉站在門外，望著里面的蘇小小。

倆人剛剛私下談事，他便離開了一小會兒，剛好路過，看到凌峰心事重重，好像深受打擊一般。

蘇小小聳肩。

“這個，好像有點不太好解釋。”

蘇秀玉也不是非要刨根問底的人，既然不好說，他便沒有追問，只有蘇小小借著喝茶的姿勢，掩蓋下眼底的深思。

她知道，凌峰撒了謊，似乎知曉什么，卻沒有說。

不過說到底這是他個人的私事，既然不想說太多，她也不好強迫什么。

這叫人各有命，他們玄門中人，雖然信命不認命，但別人的命是人家自己說了算，她還能強行干預不成。

“行了，有些事，能管則管，管不得是命中注定，不必自尋煩惱。”

蘇秀玉走近前，揉了揉蘇小小的頭頂，以為這丫頭是遇上棘手的事了，蘇小小笑笑沒解釋。

……

入夜。

凌峰合衣躺在床上，眼眸微閉，但他混亂的呼吸暴露了他此刻的心緒不寧。

一雙素手撩開床上的紗帳。

“相公，這兩日我看你總是心緒不寧，我煮了安神茶，相公要不要試試看？”

凌峰睜眼，坐起身來，看了眼賢惠的妻子，十年來，音容相貌一如往昔。

乍一看并不怎么出挑，卻是越看越耐看，連身段都跟十年前一樣，宛如少女，腰身不盈一握，弱柳扶風。

凌峰心里一緊，攬過常月娥的腰肢迫使她坐在自己腿上。

夫妻多年，常氏依舊容易臉紅。

“相，相公……茶，茶要灑了。”

凌峰低低一笑，下巴抵在常月娥后脖頸上，手上的力道不減。

“月兒。”

“嗯？相公今日怎地了，可是有什么心事？”

常月娥耐著性子問道。

他們夫妻十年，凌峰的性子這幾年雖然越發(fā)銳利，但閨房之中，他們獨處時，還是十年如一日的溫和的，從未如此孟浪過。

常月娥一時間心跳有些不穩(wěn)。

凌峰摟著妻子，感受到她有些低的體溫，心中不安更甚。

“月兒，你我夫妻十年，你……可有事瞞著為夫？”

常月娥心跳漏了一拍，隨即有些慌亂地道：“說，說什么呢，我能有什么瞞著你的。”

“當真沒有？”

凌峰語氣少有的嚴肅，私下里，他很少對她這么嚴肅。

同床十載，常月娥對凌峰的了解，堪比凌峰自己。

但是……

有些事，決計不能讓他知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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