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海上歸月(四)
“給,吃吧。”容年把手里的烤螃蟹遞給齊郅鳶,齊郅鳶拿著手里的螃蟹不知道從哪下口。
容年這才想起,蓬萊洲地廣,但大部分宗門都處于內(nèi)陸地區(qū),他們又不咋吃飯,會用筷子都算不錯了。
容年示意齊郅鳶學自己,將螃蟹的腹部剝開,去掉胃和腮,掰成兩半,遞給齊郅鳶一半。
“像這樣。”容年一口咬上去,鮮香充斥著口腔,容年都有些驚訝了。
齊郅鳶咬了一口,發(fā)現(xiàn)確實很好吃,便開始繼續(xù)處理其他的螃蟹。
“好吃吧。”容年問道,齊郅鳶點點頭,他吃相優(yōu)雅,卻也弄得滿手的油脂。
兩人吃著吃著,容年發(fā)現(xiàn)齊郅鳶不對勁,他的臉突然紅了起來,眼睛里充滿了紅血絲,動作也遲緩了些。
“你快別吃了。”
齊郅鳶不明白,抬頭看向容年,卻發(fā)現(xiàn)容年變成了兩個,還在眼前晃。
“你別晃了。”他慢悠悠的說道。
下一秒就暈倒在地,容年趕緊上前,發(fā)現(xiàn)他的嘴唇腫了,脖頸上有急性蕁麻疹。
“哇!這小子海鮮過敏!!”容年沒想到,齊郅鳶海鮮過敏,這幾只螃蟹下去恐怕會要了他的命。
他趕緊將齊郅鳶倒掛,幫助他把胃里的螃蟹吐出來。
幾番折騰下來,容年在身上摸索著,把身上僅剩的藥都喂給他,希望能緩解些。
直到他身上的蕁麻疹下去了些,容年這才松了口氣。
“難怪你沒吃過螃蟹…”容年感慨道,若不是淪落到這里,齊郅鳶這輩子可能都不知道他對海鮮過敏。
“你醒了。”齊郅鳶艱難的睜開了眼睛,他感覺眼皮沉重,想開口說話,卻發(fā)現(xiàn)喉嚨腫的厲害,說不出話。
“窩…所…布粗化。”容年被他的口音逗笑。
“對不起啊,我不知道你海鮮過敏。”容年拿著就地取材的草藥,敷在他臉上,試圖幫他緩解紅腫。
“枚…時。”他艱難的說道,這不怪容年,畢竟他這輩子確實沒吃過帶殼的東西。
“你別說話了,節(jié)省些體力。”容年手里動作不停,不一會兒草藥就敷上了他的眼睛,他活像做了個面膜。
“我去摘些果子,你應(yīng)該餓了。”齊郅鳶將胃里的東西都吐干凈了,肯定餓了。
等容年回來,卻看到一條蛇吐著信子靠近齊郅鳶,齊郅鳶病著,感知力都下降了,根本沒察覺到。
容年躡手躡腳的走過去,卻還是驚動了那條蛇。
“別咬!”結(jié)果那蛇還是一口咬了下去。
齊郅鳶沒了痛覺,聽到容年大叫嚇了一跳。
蛇被驚動起來,抓緊遛進叢林里不見了蹤影。
容年趕忙上前查看齊郅鳶的情況,還好咬的不深,毒素還沒擴散。
“你別動啊,我把毒素逼出來。”容年也顧不著別的了,將淤血吸了出來。
結(jié)果他也中招了,嘴唇麻痹了,說不了話。
于是,兩個啞巴在海灘上躺了兩天,這才能活動起來。
“都怪我,早知道吃水果了,吃什么螃蟹啊。”容年背著齊郅鳶,朝著山里走去。
根據(jù)齊郅鳶的說法,那山頂是破局的關(guān)鍵,看來是一定要去的。
容年的衣服過于長,行動起來不便,只能慢吞吞的往山里挪。
林中傳來淅淅索索的聲響,容年頓時警惕起來。
“6啊,前面是什么東西?”容年將齊郅鳶放在一棵樹后邊,自己則蹲下。
“我看看…是幾個人。”666監(jiān)測到了幾個人的蹤跡。
“人?這島上還有別人?”容年扒著面前的大樹偷偷的看著。
“不知道啊,你們不是說這是一場考驗嘛,有人應(yīng)該也很正常吧。”666蹲在容年的頭上,跟著他偷看著。
“不好,他們過來了。”容年趕緊藏到樹后邊,屏住呼吸。
“小姐,我們已經(jīng)在這林中走了幾天了,除了蟲蛇,沒看見別的東西。”一個女聲落入容年的耳中,容年覺得在哪聽過她的聲音。
“不會這么簡單。”
“誰?誰在那里?”
“別激動別激動。”容年趕緊出來,站在三人身前。
“你是那個在岸上碰瓷的?!”那個侍女一眼就認出了容年。
“這位姑娘記性不錯嘛。”容年摸了摸鼻子,有些心虛。
他果然沒猜錯,眼前的人就是那曲錦,沒想到她也被卷到這里來了。
“你也是被漩渦卷進來的?”那曲錦很淡定,問道。
“沒錯,你們也是?”容年反問道。
那曲錦點了點頭,她對眼前的人不是很反感,她總感覺這人她有些熟悉。
“這位公子怎么稱呼?”侍女見那曲錦對容年態(tài)度還算不錯,總算對容年臉色好些了。
“在下王年…對了,還有一個人。”容年這才想起齊郅鳶,扛起了齊郅鳶,齊郅鳶的過敏還沒好,偶爾會清醒,但大部分時間都昏迷著。
“他這是怎么了?”那個侍女看容年的眼神警惕了起來,將那曲錦攔在后邊。
“呃…吃海鮮過敏了。”容年尷尬的說道。
“過敏?什么是過敏?”容年沒想到這個詞匯他們會不知道,畢竟他跟師兄也是這么說的,但師兄好像沒什么反應(yīng)。
但師兄可不是什么凡人,自然很容易理解容年話里的意思,其他人就不一定了。
“就是…病了。”容年簡單的解釋道。
侍女了然的點了點頭,顯然不想跟齊郅鳶接觸,怕過了病氣。
“既然如此有緣,不如一同前往?”容年邀約道,畢竟他自己拖著齊郅鳶,難免不會遇到什么危險,有那曲錦在,也安全些。
那曲錦打量了容年一番,又看了看他身后的齊郅鳶,齊郅鳶整個人腫的看不清本來的面目,也不知是不是面前的人害的。
“好…”她話還沒說出口,就被兩個侍女拉住了。
“小姐!他一個碰瓷的,能是什么好人。”
“可是…我看他的樣子,應(yīng)該也翻不出什么浪來。”那曲錦轉(zhuǎn)頭一看,發(fā)現(xiàn)容年對他笑了笑,有些憨傻的樣子,不像有攻擊性。
“小姐!!你忘了宗主說的話了嗎?”侍女急的不行,小姐回來的不容易,萬一受了什么刺激,又想起什么就不好了。
那曲錦想起自己爹爹的吩咐,讓自己盡力而為,不要過多的接觸旁人。
那曲錦沉思了一番,看向容年。
“你說她們幾個是什么意思啊?”容年笑的臉都僵了。
“可能怕你毒害她們吧。”666煞有其事的說著。
“怎么可能,我是那種人嗎?”
“你看著背上的齊郅鳶,你發(fā)誓。”
“這是個意外,況且我不也昏迷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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