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虎門鎮深陷謎團 明月夜殺機畢露【五】
一支響箭劃破寂靜的夜空,一股肅殺之氣彌漫開來。小院中眾人皆是一驚,玄老率先開口道:“怎么回事?錢會首和武敬德見狀亦是不知所措,心下一絲不安漸漸擴大。玄老見狀沉聲道:“還愣著干什么?趕緊派人到周圍查探一下。”
武敬德趕忙安排了幾人出去打探。院中幾人神經緊繃,神色陰沉。不多時被派出去的幾人幾乎同時返回,神情慌張。一個稍微鎮定一點的血劍門弟子急道:“掌門不好了,外面來了一群府兵將這附近給包圍了。”玄老聞言看向武敬德,質問道:“怎么會有府兵在此?不是讓你派人盯著陳之傲么?”武敬德不敢反駁,只得躬身道:“是我辦事不力,還請玄老責罰。”玄老怒道:“哼!責罰,這個時候責罰你有個屁用;暫且先給你記上,若是出了紕漏莫說是你,我亦罪責難逃。”
武敬德趕忙道:“玄老放心,不過是一群府兵罷了,大不了......”不待他把話說完,院中眾人心中一驚,皆是被半空中飄然而來的幾道身影吸引。武敬德和錢會首面沉如水不約而同道:“怎么是他?”玄老看向二人道:“你們認識?”錢會首恨道:“那老者便是在峨眉擊傷我之人!”武敬德眸光冷厲道:“那老者我不認識,但他身邊的是武當掌門弟子元和跟元玄,之前在劍冢倒是有過一面之緣。”錢會首聞言暴怒道:“元和,又是這個元和,當初滅杜家莊的便是他;現在又來壞我好事,定要與他不死不休!”玄老聞言神色更加陰沉,冷聲道:“看來今日之事無法善了了。”
少頃,唐云軒眾人在小院中飄身而落。玄老神色凝重地看向唐云軒,拱手道:“幾位還真是機關算盡啊,郝老頭的消息,還有你們出城都是做給我們看的吧?但不知幾位即便來此又能如何?”老唐不甚在意,元和卻是笑道:“你我為何在此大家心知肚明,何必多費這些口舌;若是現在退走,此前之事我等可以暫且不追究。”玄老聞言笑道:“元和真人莫不是在說笑吧。即便我不敵你身后那位,難道你有信心在他擊敗我之前擊敗我身邊這兩位;不是老朽小瞧你,恐怕你還沒有那個實力。”元和則是不在意地笑笑,說道:“生死相搏的話我們自然沒有必勝的把握,可我們今日來此為的是不讓你們把東西帶走,何必與你們拼命呢?難道閣下認為可以帶著這么多東西輕松離開?”玄老思索片刻冷聲道:“看來你們是鐵了心要壞我的好事了,既然如此也沒什么好談的了。”玄老接著轉頭看向武敬德低聲說道:“通知城外的人,提前行動!”
武敬德聞言從袖中取出一物拋向高空,一聲炸響,空中出現一柄亮紅的血劍。元和幾人見狀暗道不妙,不知道對方是否還有強者前來,但現在也只能硬著頭皮撐下去。唐云軒見狀知道拖下去對他們沒有好處,只能期待伏衍的計劃能夠一舉建功;而后看向玄老開口道:“都擠在這里很難施展開拳腳,咱們換個地方?”玄老嘴上道:“樂意奉陪。”唐云軒在這對其他人還有威脅,若是他們一起離開,至少在場面上還是他們占優,他自然樂見其成,只是不明白如此淺顯的道理,為何對方會看不出,心底一絲不安隱隱浮現,只可惜此時已經沒有他選擇的權利。言罷,二人飄身離去。
元和真人見老唐二人離去,看向武敬德疑惑道:“武掌門可知道這錢掌柜在南域做過什么事,到底是何身份?若只是被小人蒙蔽,我們或許可以請陳大人網開一面,對血劍門從輕發落。”武敬德卻是譏諷道:“沒想到堂堂武當元和真人也會耍這些小手段,不過真當我是三歲孩童么?今日在此相遇便注定不能善了了,就讓我來領教一下元和真人的武當絕技吧!”話音剛落便縱身而起,一柄血劍直奔元和。錢會首見狀剛想上去幫忙,一道黑衣身影飛身襲來,不是元玄還是何人。
錢會首趕忙止住身形,笑道:“自不量力!”而后一掌拍向元玄。元玄面對合道境強者的一掌沒有絲毫退縮,手持太極兩儀劍心念溝通混沌劍靈一往無前。一招過后,沒想到元玄竟然僅僅稍落下風。錢會首心中一驚,暗道:“此子不簡單,雖然我重傷未愈,僅能發揮出五成實力,但亦不是一般梵天境的武者可以抵擋得了的。我得速戰速決,玄老跟武敬德那都不占優勢;若是我這出了差錯......”
錢會首不敢再有絲毫大意,合身而上,攻勢如潮。元玄開始還想反撲,但兩招過后只得憑借真武太上訣和兩儀劍之利頑強防守。一片喧囂聲中,不知何時一縷簫音聲入眾人耳中。錢會首與血劍門眾人心下有些不解,但此時也來不及多考慮什么。血劍門弟子雖然人數稍占優勢但是修為略低,武當幾位弟子應付得還算游刃有余。
武敬德此時已經隱隱落了下風,急道:“錢不余,還在磨蹭什么?”錢會首聞言也是有苦難言,他也沒料到元玄如此難對付,不覺間手上攻勢又加強了幾分。元玄本就勉強支撐,此時已經是愈發岌岌可危,心中暗道:“這家伙怎么還不動手?我可堅持不了多久了!”不待元玄繼續往下想,伏衍手持浮生,嘴不離簫縱身跳上墻頭,俯視眾人;本來讓人不以為意的簫聲陡然一變,夾雜著數種劍意直擊心神;場中突然浮現無數劍氣攪亂了戰團,仿佛長了眼睛一般攻向血劍門眾人與錢會首。武敬德見狀暗道不好,剛想開口提醒。只見血劍門弟子已經是呆立當場,被劍氣與武當弟子絞殺。
錢會首見到躍上墻頭的伏衍心神大震,數種劍意轉瞬而至,不覺間讓他身形一緩。被壓著打了半天,險象環生的元玄早就氣憤不已,怎能放過如此良機,趕忙全力催動兩儀劍靈,含怒一劍直奔錢會首咽喉;陰陽兩種劍氣流轉于兩儀劍之上,瞬間撕裂其護體罡氣,而后在錢會首脖頸上一閃而過。錢會首喉嚨中泛起咕嚕咕嚕聲,卻再也說不出一個字;眼神中帶著不甘與疑惑倒地不起。
武敬德心中大罵錢會首這個廢物,成事不足敗事有余;但此時,他知道已經回天無力,再拖下去恐怕自己也要葬身此地;而后全力與元和真人硬拼一記便轉身逃向不遠處玄老與唐云軒的戰團。元和真人亦是不敢大意,趕忙緊隨其后飛身而起。
幾個呼吸過后,武敬德二人便來到唐云軒兩人身旁。唐云軒雖然稍占優勢,但見到二人心下暗喜,很有默契的跟玄老都選擇停手。武敬德趕忙將剛才的事情簡單地說了一遍。玄老聞言眸光陰冷,怒火無從發泄;但也明白此次計劃算是徹底失敗了,只得從長計議。而后看向唐云軒陰惻惻地說道:“今日之仇我玄甲記下了,但不知可敢告知姓名,免得他日尋仇找錯了人?”
唐云軒則是玩味道:“我說怎么這一招一式總是有種熟悉的感覺呢?原來是你,哈哈,沒想到當年號稱蜀中四俊的小白臉竟然搞成這副鬼樣子;多年未見,你當真認不得我了?”言罷,一把金刀出現在手中。
玄甲見到金刀的一瞬間,愣在當場。而后定了定神道:“竟然是你,鬼手金刀唐云軒。只是聽聞你當年一戰重傷敗退,功力十不存一;沒想到居然不僅完全恢復了,還有了一絲破禁入神的味道。”唐云軒笑道:“當年能打得你亂竄,今日自然也可以。只是你那三個形影不離的結拜兄弟呢,今日怎么沒有與你一起啊?”
玄甲苦笑道:“你不用試探了,他們若是在此,哪里容得你在此大放厥詞。今日老夫認栽,不過你也要小心了,他日被我兄弟幾人遇見,定要與你分個生死!”唐云軒則是不在意地笑道:“按你們現在的修為,以一敵四我自然做不到,但想留住我,恐怕是癡人說夢。你們當年雖然有些跋扈,但也非什么大奸大惡之徒;今日奉勸你一句,最好不要再跟新覺教有什么瓜葛,否則不會有什么好下場。”
玄甲、武敬德聞言皆是一愣,表面強裝鎮定,暗道唐云軒怎會知道新覺教之事;不過還好,聽起來他并不知道兩人與新覺教的關系,如今錢會首更是身死,他們應該也找不到更多的線索了。玄甲則是故作鎮定道:“我不知道你說的什么新覺教,也無需跟你解釋什么,新仇舊怨下次相見定要與你一并了結。”言罷與武敬德相視一眼轉身離去。
為了安全起見,唐云軒與元和二人一直跟到城門口。待得二人飛身出城,城門外的喧囂戛然而止。陳之傲不知何時來到二人身邊,如逢大赦道:“幸虧有諸位相助,否則今日陳某恐怕難逃一劫。”聞言二人略帶疑惑地看向陳之傲。陳之傲接著道:“這血劍門定然不簡單,城門外圍攻虎門鎮之人不像一般武林中人;雖然修為不及之前我們見過的血劍門弟子,但是令行禁止,進退有度,倒更像是訓練有素的士兵。若非諸位擊退城內之人,即便我帶領那一營府兵也堅持不了多久。”
聞言,元和二人神色凝重,心中更是駭然。元和嘆了口氣道:“我們在此猜測也猜不出個所以然,為今之計還是先保護好這筆寶藏,抓緊轉移出去為妙,以免夜長夢多。”陳之傲點點頭,而后跟著二人回到郝家父子的小院。
守在原地的一眾人等見老唐三人歸來也是松了口氣,元玄沉不住氣地趕忙開口詢問。元和把剛剛玄甲的事和城門口發生的事講了一遍。元玄倒吸了一口涼氣,道:“若不是我們計劃成功,率先斬殺了這錢會首;恐怕落荒而逃的就是我們了吧!”伏衍擔憂道:“看來這事情越來越復雜了,不知道到底有多少人參與其中,都是些什么人?”陳之傲看向元和跟唐云軒施禮道:“懇請真人、唐老伸出援手,若是這批寶藏到了他們手中還不知道要惹出多大的麻煩,后果不堪設想。”元和跟唐云軒不約而同地看向伏衍,伏衍微不可察地點點頭。
元和真人向陳之傲拱手道:“陳大人為國為民,忠肝義膽,若是需要我等出手義不容辭。”雖然三人動作隱秘,但還是被老道的陳之傲發現端倪。陳之傲心中駭然,原本他只是覺得伏衍聰慧不凡,心思縝密,眾人喜歡聽取他的見解也不稀奇;現在需要作出如此重大決定,元和真人與唐老卻都是首先征詢他的意見,看來此子的身份沒有表面上那么簡單。但此時不是計較這個的時候,陳之傲趕忙謝道:“謝過諸位大義,陳某感激不盡。”
打掃院落時居然還有意外發現,血劍門一眾弟子尸體中居然還有一個伏衍的老熟人,杜家莊少莊主杜子騰;之前幾乎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為首三人身上,還真沒人發現。不過杜子騰在此也不意外,此前他們便是懷疑峨眉之事與他有關,現在倒是證明了這一點。杜子騰身死不禁讓眾人一陣唏噓,暗嘆一句終究是善惡到頭終有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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