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天黑請閉眼】
“是這個方向嗎?”
“不是這個方向嗎?”
諸如此類的對話已經不知道多少次發生了。
“你再這樣下去,天都要亮了。”降谷零揪著八月略長的發尾抱怨。
他樹袋熊一樣趴在八月肩上,被這個體力怪物拉著東奔西跑,他甚至在路上都稍稍的睡過一覺了。
但醒來天還是黑的,八月還是沒有找到城鎮,更不要提電話亭之類的。
降谷零根本不記得自己過來的時候走了這么久,唯一的解釋是這個人又走錯方向了!
“你看看星星啊!星星不是能夠指路的嗎?”降谷零指著天上最亮的北極星。
“今天是雨天,哪里來得星星啊?”八月說著還是抬頭看了一眼天空,明明是一片漆黑。
降谷零眨了眨眼,看著天上的星空,他明明看到了。
“那你看我的眼睛!”降谷零扒拉過八月的腦袋。
“看什么啊?!”八月順著力道轉頭,撞進一片裝著天空的紫灰色眼睛里,無論是眼睛的底色,還是像月亮的反光都恰到好處。
“啊,看見了。”八月敷衍的點點頭,降谷零的眼睛顏色和星空很搭,“所以,我也沒辦法靠你眼睛里的星星辨認方向啊——”
八月也不是不會累,一刻也不停地趕路,路上還要砍鬼如切瓜。
“不是有那種依靠鏡子里的倒影就能推斷出來的……”
“你電視劇看多了啦,反正我不行,做不到就是做不到!”八月還沒等降谷零說完就打斷道。
“沒用的大人……”降谷零趴了回去。
八月感覺無辜中了一槍,“那還真是抱歉了啊!我很少出來,方向感很差的。”
八月覺得自己果然還是和小孩子不對付。
至于為什么降谷零看得到星星,而他看不到,大概是個體所處的時間線不一樣吧。
夢里就不要太追究什么邏輯了。
“這是電話亭嗎?”八月看到了一個結構眼熟的東西。
“藤蔓都長上來了。”降谷零被八月放下來。
八月扒拉掉外部的藤蔓和雜草打開電話亭,內部倒是沒有外面那么破舊,看起來還可以使用的樣子。
“這里是長野縣和群馬縣的交界處啊。”八月看到了貼在電話旁邊的紙條上寫著。
這個好像是三月的字吧……那家伙到底在干什么?!
“撥打電話……?這個號碼?”
“等等等!你到底跑了多遠啊?!我們不是在東京嗎?東京到長野坐車也要15小時啊?!”降谷零投來看怪物的眼神。
八月側目,看向降谷零。
你才是啊,你不是諸伏家出事之后,hiro去東京才認識的嗎?
不僅時間線亂成一團了,連地理區域也是一團糟。
八月有點頭疼,解密游戲不是他的長項,不過……只要找到三月彌生就能解決問題了是吧?!
八月幾乎是毫不猶豫地選擇了撥打寫在紙條上的電話號碼。
響了兩聲之后,話筒對面傳來了聲音:“您好?這邊是諸伏?請問是……”
“是hiro!”降谷零湊過來,馬上就聽出了對面是誰的聲音,“是大人的hiro!”
八月倒是沒有多奇怪,畢竟長野是諸伏景光的老家。
“啊……是zero嗎?怎么了?天黑了你還在外面嗎?”
對面也沒有覺得有什么奇怪。
所以這個世界出現不同時期的同一個人其實是正常的嗎?
八月摸了摸下巴,把話筒遞給降谷零。
“迷路了。”降谷零簡單地回答道,視線投向罪魁禍首的八月。
八月無奈地舉起雙手做了個投降的姿勢,“諸伏警官!請求支援。麻煩告知一下路線。”
長野地區多山,再這樣下去,他就要帶著降谷零野外絕地求生了。希望現在的長野不是下雪的季節。
“zero,你那邊是……三月?”接著電話的諸伏景光皺眉,大人的降谷零其實就在他旁邊。
兩人對視了一眼,目光警惕起來。他們一行人在三月彌生家里,其他人應該剛剛打游戲打到睡著了才是,雖然明天就是畢業典禮了。
諸伏景光想到松田念得警察手冊上寫著的規則之一——【如果迷路的居民向你詢問,你應該為他們指明道路。】
“……三月?”小孩子的降谷零有些困惑地看向八月,詢問對面,“是彌生嗎?”
諸伏景光咯噔了一下。
如果三月彌生在小時候的降谷零身邊,那么他們在三月彌生家看到的是誰?
“先告訴我位置?我去找你們!”諸伏景光回答道。
“別出門!晚上別出去!”八月連忙阻止。
他和降谷零現在在深山老林里,鬼的數量其實還算少,但是夜晚的鬧市的話,白天有多少人,晚上就有多少鬼。
“我們現在在長野和群馬的交界位置,告訴我長野往那邊走就好。”八月回答。
“交界位置的話……我記得小時候和一個朋友在哪里做了一個秘密基地。”諸伏景光想到小時候的事情,臉上露出微笑。
啊,說得是山村操吧?
八月表示他已經都查過了。
他同情的目光投向幼年的降谷零。
沒想到吧?zero!景光的幼馴染不是你,是山村操噠!
諸伏家出事之后,景光才去的東京結識降谷零。所以要是諸伏家沒出事,那就是zero痛失幼馴染了。
雖然現在也沒差。
八月想到現在降谷零還不知道諸伏景光其實還活著,他一時間有點心虛。
“hiro和其他朋友的秘密基地嗎?”降谷零的表情像極了突然發現最好的朋友的最好朋友可能不是他自己一樣。
“zero……?”好在另一邊的諸伏景光足夠敏銳,他旁邊的成年降谷零已經開始捂自己的臉了。
小孩子總是很在意朋友的,感情簡單又直率。
“下次介紹給你吧,zero?感覺會成為好朋友的。”
“那說好了。”降谷零因為朋友的承諾又振作起來。
“找到那個秘密基地,應該就能分清楚方向了。”諸伏景光說道。當年還是小孩子的他們能夠到達的地方不會離城鎮太遠。
“我知道了。”八月回答道,“那么晚安了,hiro。”
“hiro,再見……”降谷零有點念念不舍,看上去還想再聊一會。
“再見了,zero。”盡管只有聲音能夠傳遞,諸伏景光還是露出笑容。
成年形態的降谷零在他旁邊無措到手腳都不知道怎么擺放,根本看不出來是那個一百張面孔都能隨意扮演的公安王牌。
像是突然間小時候的黑歷史被翻出來了一樣。
“hiro……死掉了。”這種雜亂的情緒終于引發了潛意識里最深刻的記憶。
天臺上的那一聲槍響和遲到的自己。
就算諸伏景光就在他面前,他還是這樣說了。根本意識不到活生生的人就在他面前。
“zero!冷靜點,我在這里。”諸伏景光熟練地強調,很顯然,降谷零這種癥狀已經不是第一次出現了。
另一邊八月身邊的幼年降谷零幾乎是同步出現這種情況,剛剛放下電話話筒,他眼眶里的眼淚幾乎是毫無征兆地就下來。
小孩還倔強地想要掩飾,努力地想要擦干凈眼淚,但是感情根本就不受他控制。
“找不到hiro……了。”
八月就看見降谷零一掛電話,兩手就開始抹眼淚,他也慌了。
“你哭什么啊?”
“找不到hiro了……hiro被壞人殺掉了。”降谷零這樣說著,努力拿衣袖擦干凈眼淚。
八月更心虛了。
是是是,我是壞人,我是壞人行了吧?
“hiro還活著。”八月松了一口氣,這句話對著降谷零說出來后,自己仿佛卸下了什么重擔一樣,哪怕醒著的降谷零依舊什么都不知道。
“壞人騙你的。你想想hiro那么厲害怎么會死呢?”八月試圖努力說服對方。
“真的……?”降谷零緩過來了一些。
“你看,好人都是長命百歲的吧?電影里最后都是大壞蛋死掉?”
“你不相信的話,我們現在就去找hiro吧?”八月想,這已經不僅僅是三月彌生的夢了,畢竟他們可不知道hiro小時候的秘密基地這件事情。
要說長野再加上諸伏景光小時候印象最深刻的事情,那只能是——“長野一家死傷事件”。
這次應該來得及。雖然八月覺得警校時期,他們抓住當年的真兇之后,諸伏景光就應該已經從童年的噩夢中走出來了。
現在是降谷零無法從摯友的離去中走出來。
但為什么一定要忘記呢?
不正是因為都是無法忘懷的美好記憶,所以失去的時候才會那么痛苦。
但是那時候告訴降谷零的話,組織只要測謊問一下“蘇格蘭是不是還活著”,那不就翻車了。
他們相信朋友的專業能力,降谷零就算是被問“是不是臥底”,想必也能夠心平氣和地騙過測謊儀,但是那個時期……
蘇打酒那時候都注意不要提及諸伏景光,免得降谷零收不住情緒。
不說其他的,就當時在天臺上的時候,波本的情緒就已經能說明很多問題了。
換個人那個時候就要懷疑波本是不是臥底了。
不過當時一個fbi的赤井秀一飾演萊伊,還有一個……
“zero,走吧。去找(救)hiro。”八月伸手撈起降谷零。
理所當然的再會。
一個明面上死了三年的人了,蘇格蘭應該已經過危險期了。
八月開始考慮出去之后讓降谷零和諸伏景光見面的事情了,本來這次蘇格蘭回國就打算直接告訴降谷零的。
原本準備的驚喜突然擱置了什么的,還是降谷零自己帶著公安那邊“扣押”的。
降谷零開始懷疑這些年作為中間聯絡人的“花見”了。
“啊,這個就是hiro說的秘密基地吧?”八月沒走多遠就看到了掛著牌子,像是帳篷一樣的小屋。
“感覺好久都沒有人來的樣子了……”降谷零利索地從八月手臂中脫身而出,他今天一直被八月拎挎包一樣帶著。
畢竟小孩子腿短走得慢。
八月摸索著牌子上刻上去的字,發覺牌子背面的凹凸不平,后面也刻著字——【我也當上警察了哦!小操!】
署名是“景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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