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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天黑請閉眼】


“那……你后面那兩個人呢?”對方如此問道。

        指向萩原研二和伊達航。

        “娜塔莉小姐是高波先生的親信。這位先生是娜塔莉小姐的戀人。”有一個聲音先一步響起,代替他們做了自我介紹。

        有人從本應該已經堵死的那條路過來,不知道什么時候打開了門,也不知道什么時候就站在陰影里,更不知道對方無聲無息地看了多久。

        但是那個耳熟的聲音,實在令人升不起防備。

        至少松田陣平是實在不愿意懷疑三月彌生的,就算對方是真的有問題。

        三月彌生要是想要做點什么,機會太多了。松田陣平好好活到了現在也就是三月彌生并沒有敵意證據之一。

        再說了,一個為了逮捕罪犯屢次觸線違規導致被降級的家伙,對方派他來干什么?考驗警視廳的忍耐度嗎?

        如果是探子的話,在敵對方的職位自然是越高越好。

        “對了,這位是由田納西先生介紹的新成員。”

        來人說著從陰影中走出,露出略為淺淡的眼睛顏色,本該屬于剛剛被自己影子吃掉的八月木染。

        松田陣平收斂起自己吃驚的表情,那幅驚駭的模樣只停留了一瞬間,當他再次回頭朝向另一位“三月彌生”的時候,他無比懷念起自己的墨鏡來。

        “波本……波本醬怎么會是叛徒呢?再說了,你能吃掉三月,不是多虧了波本嗎?”疑似八月木染的家伙笑著說道,尾調拖拽著有點慵懶又黏黏糊糊的感覺,尤其是他拿那種叫法稱呼降谷零的時候。

        他那雙眼睛瞳孔的位置沒有一點亮色,暗沉沉的,反而被虹膜周邊的亮色襯托得更加陰沉。視線落在“三月彌生”背后的降谷零身上。

        什么都沒有,那雙眼睛里什么都沒有。

        降谷零一個激靈只感覺汗毛直豎,感覺被什么不妙的存在注視著。

        和“三月彌生”那種浮于表面的異常是不一樣的。

        “現在我才是三月彌生。”那個假貨說著話,看起來相當自豪的樣子。

        【完全沒有自知之明,愚蠢過頭了。】

        【不合格。完全不合格。】

        【吃掉吧?】

        【控制權怎么可能給這種家伙?】

        【不是吧?正體就站在那家伙面前啊?它連有沒有吃掉真身都不知道嗎?】

        【只拿到軀殼有什么用啊……?】

        【畢竟那只是異能者(消音),留下的詛咒(消音),還是沒什么用的那種。效果是置換感情(消音),剛好和情感倒錯負負得正。被當工具用這么久,它還以為是拿它沒辦法才不處理他。】

        黑暗中有什么在絮絮叨叨,聲音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

        只有萩原研二聽到了。

        他不動聲色地環顧四周,卻找不到聲音是從哪里發出來的。

        【你在找什么?】

        【要幫忙嗎?】

        有聲音在問他,距離很近,就像是挨在身邊響起。

        這是什么?

        【你在問什么?】

        能聽見我心里的想法?

        【不是你說出來的嗎?】

        萩原研二變了臉色。

        【等等等!為什么萩能聽見啊?!】

        【因為他……死了?】

        【死什么啊!閉嘴!】

        那些聲音聽起來比他還要慌張的樣子。

        你們是什么?

        萩原研二試探地在心里發問,因為他很肯定自己沒有開口說話。

        【我們?……我們是———我們是什么來著?】

        【大家死掉之后都會變成這樣。】

        【別聽那些家伙亂扯,只是死亡記錄的數據而已。】

        你們?

        【每失敗一次就多一個“我”。】

        【不過不用擔心,還沒有輸過。失敗不代表著輸掉,只是還沒有贏而已。】

        那些聲音一別一開始瘋狂嘲諷某個存在的樣子,幾乎能夠算得上溫和地安慰著萩原研二。

        【其實閉上眼睛睡一覺最合適嘛——,一開始就說了。】

        【不睡比較好吧——如月夢游誰知道今晚砍誰啊?】

        【“自動清理”那個模塊沒有在運作嗎?】

        【那個詛咒(消音)蠢貨姑且還是有點腦子的,用人海戰術削弱“自動清理”。第二天的時候(他)影子就淡到幾乎沒有了,單純以人類的身體素質撐不到第二天。】

        【要強制執行。】

        【要強制執行。】

        那些聲音突然異口同聲地念叨著。

        “我們走吧,還待在這里做什么?”后來的“八月”建議道,卻被“三月彌生”猛地打斷:“你是在對我指手畫腳嗎?八月。”

        “命令應該由我來下達吧……?”

        “嘖。”“八月”咂舌,臉上倒是沒有露出不滿,只是手指不安分地垂在身側在空氣中做出敲擊的動作。

        松田陣平沒忽略這點,那是三月彌生不耐煩時候的小動作。

        一般出現這種動作的時候,代表三月彌生會試著忍一忍,忍不下去就會暴起,就像是憤怒延遲了一樣。

        而且出現這種情況的時候,一般表示對面完蛋了。

        所以現在松田陣平看著對面那個“三月彌生”不僅不緊張,甚至還有多了點看樂子的心態。

        又或者是很多事情發生的太快,讓他沒什么真實感吧。

        總之現在全場只剩下降谷零一個人還在戒備。

        至于伊達航……,他在聽到娜塔莉是高波酒親信那句話的時候就陷入一種“是娜塔莉啊,那沒事了”的隔岸觀火狀態。

        “八月”敲擊空氣的動作停了。

        那位“三月彌生”還在毫無意識地說著什么,像是上司訓斥下屬,或者說那是養狗的條約吧。要對它言聽計從才算是合理。

        “唉——我好困。”“八月”突然毫無征兆地說了一句沒頭沒尾的話。

        然后他讓開門的位置,從離門最近的位置開始把人往外推。

        “稍等我一下,我馬上就好。等我鐵鍋燉章魚……”他說完感覺又不太對,于是修改了一下道:“開水燙螞蟻。”

        他力氣大得驚人,伊達航都被他拽著推出門外,把萩原研二拉出去之后他又去拉松田陣平。

        松田陣平趁機悄聲問了一句:“三月?”

        “陣平醬?”對方沒正面回答,只是眨眨眼睛回了他這一句。

        這種生硬的尾音,是三月彌生了。

        門“鏘”地一聲關上,被攔在門外松田陣平抽了抽嘴角,三月彌生剛剛喊降谷零叫“波本醬”的時候不是叫得挺親切的?

        然后他又想,降谷零他沒出來啊!

        以三月彌生過來的方向,他應該是看到八月木染被吃掉之后的那堵影子墻了。

        難道他已經知道是誰逼死他“兄弟”了嗎?

        那現在這是……

        “喂?等一下,開一下門。我不管你要做什么,把那個金發混蛋也一起丟出來!”

        房間里的三月彌生關上門,對著屋外的聲音充耳不聞。

        或者說現在稱呼他為“彌生”更合適。

        “你在做什么?!”對方異常的手腳如同拉長變形的刀刃,叫囂著攻擊過來。

        彌生微微側開腦袋避開。

        “我不忍了,忍耐你這種蠢貨,我還不如去給老烏鴉干活。”

        “別用我的臉做這種表情。”彌生舉起刀,開始絮絮叨叨,“這把刀我還挺喜歡的,切螞蟻有點浪費了啊。”他聳了聳肩膀,“算了,反正我有好幾把。”

        “你……你不是?”占據別人軀殼的鬼終于開始意識到對方不對勁。

        “我讓你停下來!八月木染!”鬼命令著。

        “……”彌生無可奈何的嘆氣,對方真的是在挑戰他那幾乎沒有的耐心。

        “三月才不會喊我全名啊——”彌生解釋道,隨后他又自言自語起來,“我沒喊過嗎?”

        “沒啊。你不是只記了前面嗎?”

        “你到底是誰?!”鬼一步步后退,他的攻擊手段沒有用處,對方半點猶豫也沒有地切斷了他用作攻擊的肢體。并不在意原本那是自己的軀殼,一旦遭到不可逆轉的損傷,自己再也回不去。

        “三月。”

        “八月。”

        一前一后兩個聲音響起。

        隨后一瞬間沉默,同一個軀體里的兩個“意識”達成共識。

        他們說。

        他說:“我是彌生。”

        “你不應該……我明明把你吃掉了!”鬼挾持了降谷零,于是彌生停下了。

        “一串數據而已。你還要嗎?我有好多備份的。”彌生攤手道,笑容固定在一個弧度。

        “你不覺得你挾持波本威脅我有點好笑嗎?他是老烏鴉的人,你覺得我會在意他嗎?”

        “呵。”鬼冷笑著,“你現在停下來,不就是你在意的表現嗎?”

        “別人可能不知道,我可是知道的。人類的陣營劃分你根本就不在意吧?不管波本是什么身份……你不可能……”

        鬼的話被打斷了。

        彌生手中的刀子飛出,劃過降谷零的臉扎進鬼的血肉之中。

        “波本是鬼,你覺得我會不在意這點嗎?”

        “我討厭鬼。”

        彌生盯著降谷零的影子,那個倒影和降谷零并不匹配,是別人的。

        “變成人會變傻嗎?”

        “感覺它還沒有以前聰明。”

        “后手都沒用上顯得我做了很多無用功不是嗎?”

        彌生自言自語地開始一唱一和地嘲諷。

        彌生的影子波動起來,漆黑的影子上帶著不顯眼的紅色花紋。

        自我囚禁在人類軀殼中的鬼甚至比不上不做人的人來得險惡。

        降谷零以最近的距離目睹了對方是怎么被咬掉腦袋的,血噴涌出來的時候,彌生的影子還好心幫他擋了擋。

        他又聽見那個聲音,那個令人毛骨悚然地咀嚼骨頭的聲音,吃人這件事,對他們來說仿佛是常態。

        【嘻嘻嘻。】

        無人聽見的聲音在笑著,能夠聽見他們聲音的萩原研二在門口站著。

        【它不夠聰明。】

        【它不夠強大。】

        【它違反了規則。】

        【它向仇人效忠。】

        【它要傷害朋友。】

        【它不合格。不能把明天交給它。】

        【而且彌生(我們)的病要好了,用不上它了。】

        【吃掉好了。】

        【同意。】

        【同意。】

        黑暗中藏匿著什么。

        用彌生的話來說,是“數據”。

        人類的記憶也是“數據”,儲存在大腦之中,不同的人生經歷,不同的大腦,創造出不同的人。

        無頭的尸體和瞳孔地震的降谷零,還有有著紅黑色影子的彌生。

        兩個腦袋相顧無言。

        影子還支撐著那具無頭的尸體,像是蛇一樣盤繞在上面。

        骨頭的聲音還在響。

        “波本。”彌生開口,說到一半,語氣又是一變,“zero。”

        “場面太血腥,所以我把非專業人士‘請’出去了。”

        “情報部門大名鼎鼎的波本君一定沒問題的吧?”屬于八月的意識多少有點在意上一次死亡。

        不是死掉這件事,而是死得有點疼這件事。

        降谷零只聞到濃重的血腥味一個勁地翻涌,他有點反胃,要吐不吐的樣子,白著嘴唇說不話來。

        正在“吃飯”的影子嫌棄他礙事,護食的野獸一樣把他往旁邊扒拉。

        彌生也就說這一句,他在尸體上翻找著什么,中途還自己感慨了一句“和人一樣”。

        最后扯斷了什么一樣給他捧出來一顆晶瑩剔透的心臟。“諾,你們要找的‘核心’。”

        他捧著那個紅寶石一樣的心臟,沒有血肉,亮晶晶的,透光率極高。

        降谷零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一步,仿佛下一個被掏心臟的就是他一樣。

        你退一步的動作認真的嗎?

        彌生沉默兩秒,又看自己滿手鮮血淋漓。

        好像,的確,是不太好。

        然后他環顧四周看到被拿出來的棉花娃娃,他從一推棉花玩偶里精準地找出纏著繃帶的娃娃當抹布。

        “你那是什么表情?不是你們要找病毒核心嗎?還是我繼續喊你波本你自在一點?多少年老同學了,誰不知道你降谷零和國家鎖了,還擱這和我遮遮掩掩。”他隨手把那個勉強擦掉血跡的“心臟”丟給降谷零,對方手忙腳亂地借住,生怕摔碎了。

        “這個……就是病毒核心?”降谷零問道。

        “對啊。”彌生點點頭,他手上的血擦不干凈,黏糊糊地搞得他有點煩躁。

        “為什么?”降谷零想不明白。

        “……我樂意。反正對我們來說就是個裝飾品,送給你了。”他,他們都不太在意。

        【感情就是劇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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