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半月冷然的看著坐在自己對面的林馀年，她不禁覺得有些好笑。林光明是不是生意場上錢賺的太多了，還是這輩子過得太順遂，怎么自己和林馀年都像是來討債的呢？

        “我要出道，”林馀年把那碗方便面吃的一干二凈，這才開口說道。

        “去當練習生，中國沒有成熟的經濟公司，那就去韓國和日本，這是目前，我能想到的最想做的事情了。”

        “你——”林半月瞬間翻騰起一陣不知所措，想勸他又不知道如何開口，只是覺得荒謬。

        “林馀年，我向天發誓，我沒給這碗面里放什么奇怪的能讓你產生幻覺的菌子，你要是西紅柿中毒，我立馬送你去醫院。”

        “我是很認真的，姐，我在很認真的和你討論這個事情。”

        林半月抱著手靠在椅子上，她沒有立刻說話，而是仔仔細細的掂量著自己接下來要說的東西。

        或許是林光明年輕時確實長得人模狗樣，她和林馀年長得都不差，特別是眼前的家伙，從三年級開始就有小姑娘給他書包里塞情書了。

        所以呢？長得好看可以為所欲為嗎？這樣白凈的小崽崽進了娛樂圈，估計就只有被坑蒙拐騙的份。

        中國的練習生制度不完善，多少男團女團都是曇花一現，好不容易出現了一個現象級男團，tfboys得到的謾罵和批評比他們得到的榮譽加起來都多。

        這樣的罪，這樣的煎熬，這個養尊處優被人捧在手心長大的小公子哥，能受得了嗎？

        “所以呢，你在開什么玩笑？”林半月淡淡一笑，站起身把桌子上的兩個空碗摞在一起。

        “我真是瘋了，大半夜聽你在這說胡話，好了，吃完飯就回家吧。真是，明天不用上課了是吧？”

        “我很清醒，這是我活了十七年，第一次這么清醒。從小我就喜歡唱歌，以前總纏著你用鋼琴給我彈伴奏，還被你連打帶罵的，說自己這雙彈貝多芬的手，堅決跟周杰倫劃清界限。但是越聽，就越喜歡，就越想唱，”林馀年沖林半月笑了笑，他似乎毫不在意她對這件事的不屑一顧。

        “之前聽《sorrysorry》和《江南stley》我就在想，為什么這些可以讓大家一起開心跳舞的歌都是從韓國火過來的呢？明明剛開始還有些不服氣，但是聽的越多就越覺得——從目前來看，中國在這種專業的流行音樂領域雖然有引領時代的歌手，但是缺少了一種潮流。我想做這種音樂，不是像現在這幾個跟玩鬧的似的試水用的團，而是真正和一群志同道合的伙伴，去做一個有態度的中國男團。”

        “中國男團就很難做到了，還有態度的團，什么是有態度啊？”林半月嘆了口氣。

        “我承認，你有副好嗓子，長得也還湊合，你要搞流行音樂，我不攔著你，那就好好念書，藝考，考大學。青春就這么幾年，把人生最寶貴時光，送給一個虛無縹緲的夢想，想什么呢。”

        “我知道姐要說什么，爸也是這么說的，”林馀年坐直了身子，堅定的說道。

        “一個體系從沒有到有，要經歷很長很長的時間，有很多很多的挫折。但是如果沒有人去做，那它就永遠不會有。”

        “你說得對，但是你想過后果嗎？”林半月收起了剛開始只是聽個熱鬧的態度，她抓起林馀年手，用手指摩挲著他的手背。

        “感受到了嗎，我指尖上的老繭？我從一年級開始學琴，四年級為了準備一場比賽，每天從三點半放學練到晚上十點，后來走上專業的學琴道路，每天固定練琴八個小時。所以當你爸不同意我學鋼琴表演的時候，我有信心用鋼琴養活自己。那么林馀年，我問問你，夢想都是要代價的，倘或你爸停了你所有的卡，你能靠著練習生這個身份活下去嗎？”

        林馀年一時語塞，其實說白了，他不過是個十七歲半大孩子而已。有時候他和另一個哥們談論起未來，別人也會笑他搞藝術是沒活路的，他一笑置之。

        憑什么呢，憑的不過是就算到時候真的沒有辦法了，不過是回來罷了，怎么會活不下去呢？

        可是，假如拋卻林馀年這個身份，他又有什么立場站在這里同別人大談特談呢？仗著自己投胎比別人更有些運氣嗎？

        林馀年有些泄氣，他不知道怎么回答林半月的當頭棒喝。

        “誰不會高歌夢想，不會歌頌自己要過與眾不同的人生？你說你覺得韓國的練習生制度完善，那你知道sechskies嗎？一代團，前幾天隔了16年剛回歸。世紀末的時候敢和hot一爭高下，各個獎項拿的大滿貫，僅活動了三年出了四張專輯，演了一部電影一部音樂劇，那舞蹈編的和雜技似的現在每個成員誰不是一身傷？”

        林半月忽然覺得委屈得很，可她也不知道為什么委屈，只覺得憑什么啊，憑什么這個時代的年輕人就能把別人奮斗了一輩子的事情，隨口就說那是夢想？

        隨口就要拋棄一切去當練習生？憑什么啊！

        “你說你聽《sorrysorry》，那你知道金希澈在這首歌只有4秒時間嗎？你知道sj的粉絲和anti一樣多嗎？只看見在舞臺上的光鮮亮麗，不知道通往舞臺的路是用血和汗鋪出來的，這樣幼稚的夢想也值得你傷透父母的心離家出走嗎？”

        “姐，是我太莽撞了，”林馀年撓了撓頭，他有想到這件事會讓林半月生氣，但沒想到她是真的在和他討論關于男團的這件事。

        “但我的態度不變，我一定要去做的。現在不能做，那就明年做，明年不行就后年，一定要做。”

        “人家韓國的孩子從小學開始當練習生，你晚了十年，練習生是長了腿就能做的事情嗎？”林半月把空碗端到了廚房打開了水龍頭，一邊找著干凈的洗碗布一邊說道。

        “在做這件事之前，不如先問問憑什么是你吧？年少不知愁滋味，要是真的有了覺悟，那最起碼是做點靠譜的事，而不是離家出走吧？”

        “姐，我回去了，”林馀年有些豁然開朗，他之前只是有這個夢想，卻不知道怎么努力，也不知道怎么去說服別人。

        而如今，好像可以試著多努力一點，多做一點什么，他一手拎起靠在門口的吉他，轉身對林半月道，“我會證明給你看的。”

        “不用證明給我看，”林半月有點無奈，把洗干凈的碗碟放在水池上方控水，轉過身跟林馀年揮了揮手。

        “我說了，這是最后一次收留離家出走的未成年高中生，下一次你再來，我按小時收費。”

        “知道了葛朗臺，下回我來的時候給你簽字，指不定未來我就成了什么宇宙大明星。”

        林馀年沖林半月眨眨眼，這才輕輕關上門離開了。

        殷志源終于坐上了保姆車，道賢看著自家哥手里的捧花笑的合不攏嘴，哎咦太好了，總算是知道自己該死的人氣了，這次回歸應該看在粉絲的面子上不會再氣人了吧？

        如果非要氣人，那就先在隊內玩夠，不管怎么說，經紀人的日子應該都會好過一點吧。

        他看不見前排道賢的表情，也不知道自家經紀人在腹誹些什么。只是看著花束上粉絲親手制作的賀卡發呆，上面工整的寫著“祝志源歐巴39歲生日快樂，jekki回歸大發！”

        奇怪了，怎么一眨眼，就三十九歲了呢？

        “志源哥，yg方面的負責人問10號去簽約可以嗎？”道賢看了看手機里的備忘錄，“其他哥都說聽你的，里兜說行就行。”

        “嗯，沒有別的日程就放在那天吧，”殷志源答應了一聲，想了想還是說道，“道賢，明天生日的話，就和往年一樣吧。”

        “我在ins上看到據說是有粉絲自發應援的，需要道謝或者給回應什么的嗎？”道賢有些不確定的問道。

        “不是要回歸嗎？這個時候做做宣發應該會有好處。”

        “馬上就要簽yg了，對jekki來說，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反正明天給我放假就行了，”殷志源搖了搖頭，車窗外的車水馬龍，過了漢江大橋就到汝矣島了。

        “過生日怎么能還有行程呢？太過分了啊！”

        “沒有行程，都隔開了，哥放心休息吧，”道賢了然一笑，到底是忍不住那顆八卦的心問了一句。

        “哥這兩天在深圳，做什么了？聽水院哥說，好像有點情況啊。”

        “呀，水院那小子到底跟多少人說過這件事啊，”殷志源抱著手輕哼了一聲，半晌之后，幾乎細不可聞的應道，“嗯。”

        “莫拉古喲？嗯是什么意思？”道賢完全不淡定，真是——這個哥不像是那種搞不清重點的人啊。

        “所以是我想的那個意思嗎？那為什么是在深圳？哥，你不會是搞網戀吧？”

        “你瘋了嗎？網戀？”要不是系著安全帶，殷志源能上手掐死自家經紀人，什么跟什么啊這都是。

        “呀，你這個！￥，能不能不要說這些不靠譜的事情？我們認識半年多才在一起的好嗎？”

        “阿拉搜阿拉搜，”道賢連忙點頭安撫，然后內心開始翻賬本，半年前認識的，那是誰啊？

        自從重組的事情放上日程，志源哥連出門喝酒的次數都直線下降，閑暇時不是在家打游戲，就是和jekki成員一起練習，還會有什么人呢？

        “哥，不是我們認識的人吧？”

        “下次有機會介紹一下，她可能八月份來韓國，”殷志源沒好氣的說道，倏而想到沒過幾個小時就能見到林半月，不禁又有些嘚瑟。

        “哎一古，道賢啊，你怎么那么八卦啊？”

        “我這是關心哥好嗎？世道這么混亂要是對方是個奇怪的人怎么辦？”道賢理直氣壯的說道。

        “雖然哥快四十代了，但是對于感情真的是分分鐘上頭的人。啊對了，還有，跟yg簽約，會說到關于感情的事吧？jekki回歸會有很多女友粉的！”

        “你也說了我都快四十了，一大部分粉絲都工作結婚了好吧，上次去活動，還有抱著孩子來的，”殷志源想了一下忍不住笑了出來。

        “我都胡鬧這么多年了，要是被她們知道了，應該也會祝福的吧？”

        “那這次，就好好過吧，”道賢嘆了口氣，志源哥，開心就好。

        “為什么你也是這句話啊？”殷志源的火氣又冒了上來，毫不客氣的拍了下道賢的肩膀，“我哪次沒有好好過了。”

        “離婚梗警告啊志源哥，”道賢的聲音有點欠打，顫顫悠悠的還拉長尾音，聽上去更像是什么猛漢撒嬌，任誰都能起一身雞皮疙瘩的程度。

        “到了啊，那我就不送哥上去了。”

        “道賢啊，”殷志源摳了摳臉，想要說些什么，但是話到嘴邊又好像有些肉麻，干脆咳嗽了一聲才道，“新的一年，fighting!”

        “志源尼，生日粗卡哈密達，”道賢笑了笑，下車抱了抱殷志源，沖他揮手道，“新的一年一定會大發，但是哥要注意健康，別喝那么多酒也別只顧著打游戲了。”

        “阿拉搜阿拉搜，”殷志源也揮了揮手。

        “你呀，早點回家吧，不然弟妹又該等著急了。”

        “才不會，她是小黃呢！”

        殷志源趁著等電梯的功夫從褲兜里摸出手機，已經過了12點，也就是說現在的每一次呼吸，都是屬于三十九歲的空氣。

        一想到這就忍不住深深地嘆口氣，只要抬抬眼，仿佛都能看到不惑之年在向自己招手了。

        壓低了鴨舌帽走上電梯，恍然想起林半月一定在家等自己吧？不知道會準備什么呢？不會是拉面吧，如果是拉面，那也不是不可以……

        正這么有的沒的思索著，電梯已經到達了34樓。

        “生日粗卡志源哥！”

        禮袍的彩帶在電梯門打開的一瞬間就噴到了殷志源臉上，走廊上密密麻麻的站了許多人。

        有宰鎮在德成勛志溶水院，也有跟著一起來湊熱鬧的哈杰凱唉及，甚至哪怕在門口都能聽到千明勛咋咋呼呼的高談闊論。

        剎那間，殷志源有點愣神，這是什么情況啊這是——生日這種事情，到了這個年紀，難道不應該誰都不知道誰都不在乎嗎？

        “我上次走之前要了半月xi的電話，問她愿不愿意給哥辦個生日派對，結果很爽快的答應了，”張水院走上去抱了抱殷志源。

        “哪知道你在深圳樂不思蜀，請柬都發出去了的說。”

        “怪不得那個丫頭非要把我趕回來，”殷志源拍了拍張水院的肩膀，手里的行李箱被金在德順理成章的拿走。

        “為什么是我家啊，早知道應該請你們去外面吃飯了。”

        “還不是因為太好奇了，到底是哪號人物能讓志源鐵樹開花啊，所以在德一說，我立馬跟著一起來了！”

        tonny安又給殷志源懷里塞了一束花，“有生之年啊，hot給jekki送花，我都沒給熙俊哥送過。”

        “少來，等你們hot回歸，jekki給你們每個人都送花籃，”姜成勛笑了一聲，打開門示意大家趕緊進來。

        “我建議大家趕緊進來，不然一會兒該來記者了。”

        “那肯定是千明勛招的，那孩子，長了一張惹禍的臉，”danny安趁著千明勛在屋里，毫不留情的補刀。

        “不過這個場面，不知道的還以為在汝矣島開拼盤演唱會呢！”

        “莫？”千明勛從房里一臉懵逼的探出頭，毫不客氣的回了danny安一拳，“哎西！”

        “志源哥，生日粗卡哈密達，”李宰鎮系著圍裙手里抱著lucy，打開門讓大家都進來，“托半月xi的福，很快就能吃飯了。”

        “志源哥吶，”高志溶坐在沙發上沖他招了招手，端起茶幾上的酒杯，“半月xi簡直大發！她是怎么把哥冰箱里冷凍層的不知道放了多久的肉和排骨化腐朽為神奇的？你是不是找了什么廚子當女朋友！”

        “倒不是大廚吧？”千明勛也喝了一口香檳，心滿意足的和高志溶碰了碰杯。

        “是田螺姑娘，絕對是田螺姑娘！”

        “呀，半月是鋼琴老師，你們真是——這么大張旗鼓的宣告我步入三十八歲了嗎？”

        殷志源有些無奈，什么呀，還以為這個生日可以安安靜靜的和女朋友過呢，這下好了，估計這幫人不到太陽升起是不會走的。

        他向餐廳看去，飯桌上擺滿了各式各樣的菜品，最中央還擺了一個生日蛋糕上面插著蠟燭。

        文熙俊輕車熟路的打開酒柜，毫不客氣的把殷志源的珍藏拿出來，時不時還要和tonny品評一番，李宰鎮干脆站在他們身后，拿出來一瓶就放一瓶在餐桌上，像個莫得感情的傳遞機器。

        “哥，你放心，家政我已經幫你聯系好了，絕對不給你和半月xi添麻煩，”姜成勛拍了拍殷志源的肩膀，順著他的目光看向廚房那個忙碌的身影。

        “我是說真的，哥，這回好像真的緣分到了，什么時候表白？”

        “你這么唯心的嗎？”高志溶從另一邊搭上殷志源的肩膀，附和的點了點頭。

        “話說，哥，對這次驚喜滿意嗎？我們串通了道賢要來了備用鑰匙，開不開心，刺不刺激？”

        “宰鎮哥啊，給殷哥留兩瓶吧！”

        金在德遠遠的喊了一聲，李宰鎮也應了一聲，又給文熙俊手里塞了一瓶，這才關上酒柜，不多不少剛好還有兩瓶。

        “這么晚還讓她做飯，”殷志源幽幽嘆了口氣，又看了眼滿屋子飄蕩的氣球和彩帶，“前天剛參加完比賽呢，本來想著讓她好好休息一下的。”

        “莫拉古？我邀請半月xi的時候沒聽她說過呀，答應的很爽快的，不過話說，她到底住在哪里啊？”

        張水院從安宰賢手里接過剛剛熬好的海帶湯，放在餐桌上，挨著金在德和tonny就坐下了，“電話號碼還是國際漫游，要不是有人接電話，我還以為是假的呢。”

        “她經常要去各個地方比賽的，所以是國際漫游，”殷志源不咸不淡的答應了一聲，“你要是給我打電話，會發現我也是國際漫游。”

        “打倒是能打，你倒是接啊！”文熙俊沒好氣的應了一聲，坐到餐桌前隨手開了一瓶冰鎮啤酒。

        “動不動就搞失蹤，最近都不能約你喝酒了！”

        “最近jekki回歸，跟你喝酒就是越北！”

        殷志源嗤笑一聲，拍了拍姜成勛和高志溶示意他們找地方坐，手里還抱著tonny安送的花束，來不及放下就徑自向廚房里那個忙碌的人走去。

        “水院歐巴手還空嗎？幫忙把最后一道菜放到桌上吧。”

        林半月抬手擦了擦額角的汗，六月份正是火熱的時候，只覺得t恤都濕透了，冰箱里還有最后一點紅薯——

        應該是jekki回歸前被殷志源當做減肥餐剩余的材料，挑挑揀揀剩下一半，做成拔絲紅薯也是不錯的下酒菜。

        “給我吧，”殷志源一手端起料理臺上的盤子仔仔細細的打量著，紅薯被裹上一層琥珀色的糖漿，只覺得鼻尖慢慢的都是焦糖香，這才覺得手有點燙。

        “這是什么啊？”

        “拔絲紅薯，算是甜品？”林半月連忙把鍋倒上涼水放進水池里，這才脫下圍裙走到殷志源面前，笑著道，“生日快樂，抱歉之前讓歐巴以為我在趕你回家啦。”

        “還沒問你什么時候和水院聯系上呢，我怎么不知道，”殷志源抽了一張紙巾，擦了擦林半月滲著汗的額頭。

        “帕布呀，這么熱的天還做這么多菜，不知道我們是外賣的民族嗎？還有外面那幫人，hot就應該直接送走。”

        “家宴，叫外賣不合適的，”林半月不以為意的搖了搖頭，捶了捶因為長時間站立有些疼痛的腰。

        “回歸的時候，大家不是來家里醒酒嗎？你去廁所了，應該是那時候我和水院歐巴就互換了聯系方式的吧？”

        “其實我以為今年的生日只應該和你過呢，我本來就不怎么喜歡過生日的，都怪水院那小子竟搞這種假模假式的活動。”

        殷志源把tonny安送的花塞到林半月手上，把人轉過來替她捶了捶腰，“別天天說我是阿扎西，你也不年輕了好吧？26還是27？”

        “不聽不聽，我永遠十八，”林半月瞇了瞇眼，心安理得的享受著殷志源的按摩服務，還不忘輕聲指揮道，“歐巴，捶左邊一點，哎咦，對對對，就是那里。”

        “殷志源！你要在那里談情說愛到什么時候！”文熙俊抱著手無奈的喊了兩句，“你不來就不能開飯，沒吃晚飯來的，心疼心疼我們好嗎？”

        “西嘍！”殷志源沖廚房外喊了一聲，“指使我女朋友做飯還喊餓，我到底心疼誰！”

        “臥槽女朋友！”

        這下好了，房里直接炸開鍋。不僅有千明勛和tonny安上躥下跳的起哄聲，姜成勛和張水院異口同聲唱著“oh,love~”，還有李宰鎮看熱鬧不嫌事大的翼龍叫。

        林半月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抬手捂住了耳朵，這個程度，是要被投訴的吧？

        “呀，這幫小子，”殷志源沒好氣的哼了一聲，端起盤子拉住了林半月的手，“走吧，吃飯啦。”

        “內，”林半月笑著點了點頭任由他拉著，在眾目睽睽下坐在了殷志源身邊，一時間只覺得所有人的眼神都聚集在她身上，簡直無所適從。

        “志源不介紹一下嗎？”danny安意味深長的笑了笑，“上次來哥家喝酒的時候好像就見過了，那次哥可是堅定的說半月xi是打游戲的親故來著。”

        “內，打了半年游戲所以是我女朋友了，雖然有點遲但還是想很認真的介紹一下，”殷志源抬眸笑了笑，微微側頭就看到了林半月臉上的紅暈。

        “這位是林半月，是我正在交往的女朋友——剛剛交往了兩天而已，應該也還算及時。”

        一時間，飯桌上有些沉默。眾人對林半月除了好奇，更多的覺得震驚。

        這到底是什么人呢？

        到最后還是tony安嘖了兩聲打破了有些尷尬的氣氛，“了不得啊，志源哥愛□□業雙豐收，所以大家都趕緊回歸吧，沒女朋友就算了，總該拼拼事業吧？”

        “放心，下一個一定是god，”danny安忍不住最先笑了出來，抬手給林半月的杯子里倒滿了啤酒。

        “差不多得了吧，人家好不容易做了一桌子菜呢，是不是要給志源哥唱生日快樂歌啊？”

        “那得半月xi領唱啊，不過半月xi看上去挺小的，都不太認識我們吧？”文熙俊大大方方的伸出手說道。

        “我是文熙俊，是hot的里兜，tonny安也是我們團的，千明勛來自nrg，danny是god，以前啊，都是你男人的對家。”

        “我都知道的，□□白，□□黃，國民藍，韓流粉，在中國也都赫赫有名呢，”林半月連忙和文熙俊握了握手。

        “二十世紀未少年我也看過，也知道哈杰凱埃及。所以現在坐在這里，還有點云里霧里呢。”

        “這里還好，”殷志源端起酒杯小啜了一口，有些心有余悸的感嘆道，“要是有虎東哥和秀根哥的酒桌，肯定從出生的時候開始盤問了。”

        “mc嘛，職業病，很理解的，”林半月用手肘懟了懟殷志源，“趕緊吧壽星發話吧，大家都餓了。”

        “我說什么啊，生日派對驚喜，真是只有你們這些老家伙才能想出來的招數啊！”殷志源一邊抱怨著，卻忍不住笑了，舉起酒杯說道。

        “我還能說什么呢，吃好喝好吧！jekkizzang!”

        “nrg的男人絕不給對家應援！”

        “那別喝jekki里兜的生日酒！”

        林半月放下筷子，撐著頭含笑看這幫老少年大呼小叫的折騰著，絲毫看不見歲月予他們的痕跡。

        誰能想到呢？這幫人曾經站在最高的舞臺上，也曾經王不見王，而如今卻坐在一起喝著酒談笑風生。

        也許在未來的某一天，聚光燈漸漸暗下，屬于他們的時代終將過去，但那又如何呢？

        少年與愛永不老去，即便披荊斬棘，丟失怒馬鮮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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