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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Step.20


深圳到首爾不過三四個小時的行程,林半月當初就想著不必大費周章的訂商務艙了。結果正值暑期,經濟艙里要么是跟團旅游的大叔大媽,要么是放了暑假被父母帶出去放風的熊孩子。

        從上飛機的那一刻起就沒停過點,一會兒是孩子們上躥下跳的尖叫啦,一會兒是大媽們高聲談論脖子上的珠寶是從云南哪里買的啦……最可怕的當屬坐在林半月隔壁的大叔,那個呼嚕聲,差點把飛機發(fā)動機的聲音都給蓋過去。

        當她從飛機上走下來的時候,到底松了一口氣,但是伴著降落時的耳鳴不適,好一會兒都還覺得腦瓜子嗡嗡的。心里頭那一點對韓國學習生活的美好期許基本上被磋磨的一點不剩。

        “叮咚我有一個秘密悄悄告訴你,歡迎你來到天堂入口——”

        林半月被手機鈴聲嚇得一個激靈,看了眼來電顯示后連忙躲到給旅客應急充電的單人吧臺隔間,這才把叫喚了好一會兒的電話接通,捂著嘴壓低了聲音。

        “志源xi?”

        殷志源抱著手機避開了yg大樓里來來往往的工作人員,走到過道拐角處推開了樓梯間的消防門,確認沒人后這才從兜里掏了顆煙慢悠悠的問道。

        “到首爾了?之前發(fā)了那么多條kakotalk都不回我?”

        之前他正和jekki其他成員待在yg的會議室里,9月份的第二個周末是水晶回歸后第一場演唱會。不愧是韓國三大娛樂公司,聲勢浩大的占據了首爾奧林匹克公園的體操競技場。

        距離演唱會還有大約二十天,所有工作基本上到了最后結尾的時候。等所有設備調試結束,sechskies就要正式開始彩排了。

        “啊?抱歉啊沒看到呢,我剛剛落地,等著急了吧?”林半月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總覺得電話那頭的人疲憊到了極致,“還在忙嗎,演唱會的事?”

        “是啊,今天道賢七點就來我家催行程了,簡直不做人啊。”

        殷志源靠在墻上低頭吸著煙,聽到林半月輕輕柔柔的關心,好像所有那些懸著的、不放心的情緒一下子有了著落,“拿到行李了嗎?怎么去租的房子那里?”

        “剛剛過了海關就接到了你的電話,正打算去呢,”林半月還想說些什么,卻極其敏銳的聽到了殷志源均勻的深呼吸,一下子猜到準是躲在哪里抽煙呢,這才嘆了口氣輕聲喚道。

        “志源啊。”

        “哎咦,哪怕說平語,也叫聲歐巴吧?”殷志源嘖了一聲,仿佛知道她要說些什么似的,踩滅了煙頭扔到了樓梯間的垃圾桶。

        “沒有抽很多,就是開會時接了演唱會總導演的煙,剛剛在口兜里摸到了這才抽了兩口,好煙呢,不要浪費嘛!”

        “內,親愛的志源歐巴,”林半月無奈的撇了撇嘴,想了想還是把那些已經到嘴邊的嘮叨又咽回到了肚子里。

        忍不住默默吐槽著自己的行為,殷志源又不是小孩子了,有些事難道不會自己看著辦嗎?總是瞎操心會變成老太婆的哎西!

        說起來有意思的很,經過她半年多的觀察,發(fā)現(xiàn)殷志源真是把所有情緒寫在臉上和動作里的人。

        如果某天他是醉醺醺的或者拉著自己一起喝酒,多半是發(fā)生了什么好事,例如jekki簽約yg,jekki的新歌定稿,又或者是遇到了親近的朋友或后輩……高興上頭殷志源就會絮絮叨叨的說個沒完,絕對不喝悶酒,喝酒一定是開開心心喝;

        假如某天他嘀嘀咕咕的一個人坐在地上擼狗,哪怕隔著墻都能聞到濃烈的煙草味,那準是壓力有些爆表的時候,例如偶然看見網絡上對jekki的差評,排的滿滿的行程,還有即將到來的時隔十六年的回歸演唱會……每到這時候,他總是沉默。

        林半月不知道如何勸,干脆給他手里塞一杯薄荷茶陪著他沉默。既然有些東西不能分擔,那就陪著一起熬吧,熬著熬著,就過去了。

        “月啊,歐巴要回去繼續(xù)開會了,如果今天結束的早,我就去找你,”殷志源看了眼腕表,成員們還在會議室里焦灼呢,尿遁也不能離開太久啊。

        “早知道就不讓你去外面租房子了,這樣一回家就能抱到你。”

        “雖然也很想給辛苦的志源尼一個抱抱,但是我從汝矣島去首爾大學要坐一個小時地鐵啊,志源尼心疼心疼我吧,”林半月軟軟的沖男友撒著嬌,有些后知后覺的紅了臉,趕忙催促道。

        “好啦,快去開會吧,等我到家了給你打電話。”

        “內,不如晚上我們叫炸醬面吧?”殷志源微微嘆了口氣,有些艱難的揉了揉自己的肚子,“太過分了,我已經好久沒有吃到有味道的東西了,當愛豆真的太難了。”

        “不過歐巴最近真的是肉眼可見的帥了,所以,還請忍耐一下吧,”林半月看了眼滾動的大屏,已經開始催促旅客在轉盤領取行李,“如果太累了的話,就不用來了,回去休息吧。”

        “莫呀,好像一點都不歡迎我一樣,阿拉搜,掛了吧,歐巴回去開會了。”

        殷志源又耐著性子聽了兩句女朋友的啰嗦才撂了電話轉而又從褲兜里摸出一顆香煙,悠悠的發(fā)了好一會兒楞,直到差點被煙屁股燙了手,才趕忙摁滅煙頭走出了樓梯間。

        “哥去哪兒了?”姜成勛靠在會議室門口,終于看見了走廊盡頭慢吞吞移動的人,火急火燎的揮揮手催促道,“賢碩哥來了,快進來吧。”

        “沒事,上了個廁所,”殷志源加快了腳步,隨口應了一聲,抬手推開門擠出了個笑容,“社長nim,您怎么來了?”

        “志源啊,快來坐,開會很沒意思吧?”楊賢碩隨意的靠坐在會議桌上,正和工作人員最后確認演唱會進度,聽到殷志源的聲音也回過身同他打招呼,“很久沒開演唱會了,有壓力吧?”

        “內,有壓力呢,不過還好,等開始彩排了心里就有底了。”

        殷志源走上前和楊賢碩握了握手,轉身又向隊員走去,金在德和張水院站起身往沙發(fā)兩旁挪了挪,叫他坐在中間,“還有最后安可場那里,還有點爭議。”

        “具體是什么?”楊賢碩拿著企劃書指了幾個需修改的要點交給工作人員,然后跳下會議桌坐到jekki對面,“有什么想法嗎?”

        “這次是我們回歸后第一場演唱會,除了久別重逢的歡喜,更多的還有對十幾年來一直支持我們的粉絲們的感激,謝謝他們還沒有忘記我們,記得我們的約定。就是抱著這樣一種心情,想要誠摯的做些什么,來回饋粉絲們這份珍貴的感情。”

        姜成勛看到殷志源點了點頭,干脆一鼓作氣說了出來,這是大家不約而同的心聲。能夠重返舞臺,能夠策劃一場相隔十六年的演唱會,這是他們曾經夢寐以求卻又不敢想的事情。

        “工作人員想了很多不錯的點子,什么變裝秀啦,情景劇啦,總之就是讓大家開心嘛,”金在德?lián)沃X袋有些苦惱的解釋道。

        “雖然也很好,都安排上了,但我們覺得場面還不夠大,想要更熱烈一點。讓所有來看演唱會的粉絲們,都哇的一聲叫出來那種。”

        “就比如什么可以咕嘟咕嘟冒出來的——那種,嗯,那種泡泡一樣的,”李宰鎮(zhèn)手舞足蹈的解釋著有點不安的看了眼殷志源,“呼嚕呼嚕一下子冒出來的!”

        “煙花?”張水院自信的打了個響指,“那不錯哎,看完演唱會還能看煙花秀。要那種一分鐘能噴幾十個的那種,呼啦呼啦滿舞臺都是,最后一響要在空中拼出大大的sechskies才行。”

        楊賢碩想了想一場煙花秀,漫天飛舞的煙花,就是漫天飛舞的新韓幣,轉而又想到韓國對煙花爆竹的管制,和控制不住自己在一堆煙花里旋轉跳躍閉著眼的幾個哥(尤其是他的大舅子),臉色變難看了那么一點點。

        “啊——那比起煙花秀,不如放和平鴿吧?”李宰鎮(zhèn)恍然大悟道,絲毫不顧及自隊友們一言難盡的臉色,“三二一,起飛!”

        楊賢碩想了想上下翱翔的和平鴿,和隨著它們一起上下翱翔的鴿子屎,轉而又想到要從哪里的動物園找那么多鴿子,還有控制不住自己和那群鴿子一起蕪湖起飛的幾個哥(尤其是他的大舅子),臉色又難看了那么一點點。

        “莫呀,奧林匹克嗎?”殷志源抱著手沒好氣的笑了一聲,這家伙,真是一點沒變過的難搞啊,“那不如咱們去參加偶像運動會,讓你當舉旗手。”

        “舉旗手不錯哎,”姜成勛歡呼了一聲,興致勃勃的說道,“不如我們開始的時候先舉著旗子環(huán)場一周,就跟奧運會開幕似的。”

        “成勛揮舞著旗子,殷哥做b-box,”張水院輕笑了一聲,推了推一旁的金在德,“你就一邊走一邊做backdown,和宰鎮(zhèn)哥一起。”

        “莫呀,你這是要把我送走啊,”金在德嫌棄的撇了撇嘴,迅速拍掉張水院的手和他劃清界限,“你這是想讓我做最后一場演唱會然后徹底隱退是吧?咦,居心裹測。”

        “在首爾壓力很大的,干掉一個才有我的part啊!”張水院悠悠嘆了一口氣,“吶,打不過成勛,惹不起里兜,再考慮一下宰鎮(zhèn)哥的裙帶關系,你說我干掉誰比較合適?”

        “張水院你沒有心,”金在德默默往后挪了挪,咳嗽了一聲迅速轉換話題,“不是我說,這是現(xiàn)在要討論的問題嗎?能不能速戰(zhàn)速決一點啊同志們。”

        “我覺得水院說的挺好,揮著旗子繞場一周,”殷志源想了想那個畫面覺得有意思極了,心滿意足的拍了拍手,“唱一首歌吧,比較有氣勢的,比如《eback》或者《品生品死》或者——害,《學院別曲》。”

        楊賢碩想了想滿場飄揚的黃黑色jekki彩旗,和全場整齊劃一的瘋狂尖叫,要知道yellowkies是連rap都能唱的神奇粉絲,轉而又想到韓國的反xie/教組織的不加區(qū)號通用電話號碼,以及揮舞著彩旗大佬回城放飛自我滿場來回跑的幾個哥(尤其是他的大舅子),臉色再次難看了那么一點點。

        “《學院別曲》吧,再怎么說也是出道曲呢,我們不是錄制了re-mix版本嗎,這么入場一定很有氣勢,”姜成勛認可的點點頭,“哎對了,不是討論呼嚕呼嚕冒上來幸福感的安可舞臺嗎?”

        “哎,不如放氣球吧?”殷志源舉起手興高采烈的比劃著,“我們一邊唱著《threewords》,然后舞臺就打開氣球就都飛了出來呼嚕呼嚕的飛到觀眾臺,一定很開心。”

        “要黃色氣球,至少幾百個,”金在德蹙著眉頭搖搖頭,迅速糾正道,“兩千個吧,至少兩千個。”

        “我覺得好,就這么辦,”李宰鎮(zhèn)點點頭,“其實還可以更多一點,再多一千個也可以。”

        “好幼稚,”張水院嘖了兩聲,“不過聽上去還蠻有意思的,三千個氣球的話,可以把我們都帶著飛起來吧?”

        楊賢碩想了想從舞臺底下嘩啦啦飛出來的三千個黃色氣球,想了想這些氣球飛出去了,要怎么把它們在演唱會結束后通通塞進垃圾桶。轉而又想到拿著氣球到處跑就跟游樂園里樂不思蜀喊都喊不回來的撒手沒沒啥兩樣的幾個哥(尤其是他的大舅子),只覺得自己來這里沒有帶速效救心丸真是個要命的決定。

        “那就這樣說定了,社長nim?”殷志源看了看楊賢碩,“氣球的話,應該不難吧,很多演唱會都有氣球呢。”

        “是不難,但是——”一旁的經紀人有些為難,小心翼翼的看著楊社長的臉色,“三千個會不會有點太多了?”

        “哪里會太多呀,”金在德的方言都出來了,毫不在意的揮揮手,“我們還想每人都送一個氣球呢,但是一萬多個氣球舞臺實在裝不下。”

        “那就這樣決定了?”李宰鎮(zhèn)雙手高舉小聲歡呼,“那今天可以下班了嗎?”

        “下班?”張水院打了個激靈從沙發(fā)上坐直,要是這么說,他可就不困了,但還是乖乖的往后坐了坐靠在殷志源身邊,“要準備開始彩排了吧,還有兩個禮拜就開始了。”

        “那就從明天開始練舞彩排吧,”殷志源看了看楊賢碩,拍了拍手帶著弟弟們和工作人員起身鞠躬,“大家辛苦了謝謝大家!”

        直到五個人勾肩搭背的領著自家經紀人浩浩蕩蕩的離開,楊賢碩才徹底緩過神。哇,yg是簽了一堆什么樣的藝人啊——真是完全散漫的大爺作風。

        不過,這幫家伙認真干活的時候倒也真沒掉過鏈子,怪不得粉絲們哪怕過了十六年,拖家?guī)Э诘囊惨獊砜匆粓鲅莩獣?

        說起來,jekki真是有一股韌勁啊,足矣抵擋漫長時間的強大力量。

        “社長,那他們說的揮旗和氣球?”助理輕聲咳嗽了一聲,看著臉色逐漸轉好的楊社長,“要全部安排上嗎?”

        “就按他們說的安排吧,”楊賢碩笑了笑,安撫似的拍了拍助理的肩膀,“挺好的,就隨著他們的想法來。辛苦了,等結束了讓志源請大家吃飯。”

        “內!”

        租房子可是個力氣活,本來林半月考慮著要不要先在考試院里住上幾天,臥薪嘗膽親自跟著房屋中介考察考察當地情況。

        但是當初這話一說出口就差點被殷志源摁在地上摩擦,只見他瞪著眼睛抬手往林半月額頭上彈了一個爆栗。

        “呀,你的腦子里除了五線譜能不能塞點別的東西?你以為考試院和電視劇里演的那樣充滿了讀書氣息與世無爭嗎?魚龍混雜人來人往,高考復讀的孩子都不住在那里!”

        “那能怎么辦嗎,在電腦上只看圖片我又有點不放心,”林半月捂著額頭在沙發(fā)上縮成一團,“歐巴,地主家真的沒余糧了,我還要操心學雜費和去比賽的差旅費呢。”

        殷志源一時沒說話,像是有些生氣的轉身走進屋里翻箱倒柜的不知道找些什么,過了一會兒扔給林半月一張名片。

        “之前水院不是在預購房屋嗎,他給我們每個人都送了一張房屋中介的名片,據說很多藝人都找他購置房產,租房的話,應該也有資源和優(yōu)惠吧?打這個試試看。”

        “內,阿拉搜,”林半月噘著嘴興致缺缺的接過名片,“等等吧,等白天了我打給他,那個,謝謝啊。”

        “安對,不喜歡。”殷志源冷哼了一聲,一臉不高興的徑自走到廚房

        林半月有點二丈摸不著頭腦,但她很快模模糊糊意識到自家初丁男朋友是真的生氣了,還有些不好哄的那種,連忙跳下沙發(fā)跟著殷志源來到廚房。

        “阿尼呀,不喜歡什么?”

        “都不喜歡!”

        殷志源自顧自的生著悶氣,打開冰箱想給自己煎一個荷包蛋,轉過身卻看見林半月手足無措的站在一旁望著他,明明還有些怒火中燒,但還是誠實的拿了兩個雞蛋。

        “你是在為租房子的事情生氣嗎?”林半月亦步亦趨的跟著殷志源,就像被送到奶奶家的lucy一樣,站在他身后扯了扯人的袖口。

        “別生氣啦,不是你最近太忙了,麻煩你的話會顯得我很不懂事——哪怕你有熟識的房地產朋友,還要你因為我欠別人人情,我也覺得很不舒服。”

        “可是我是你的男朋友啊,哎西你知道你剛剛說要去住考試院對于我來說是一種怎樣的自尊心打擊嗎?”殷志源從頂柜上取下一個大碗,順手把兩個雞蛋敲到碗里,一邊嘀嘀咕咕的抱怨道。

        “我,殷志源的女朋友,遇到困難了都想不到找我,而且是在我的地盤上遇到困難了!說實在的真的很難受啊!又不是什么很難以啟齒的事情,麻煩我一下有什么了不起?你是不相信我嗎?”

        “不是啦——就是,嗯,怎么說呢?”林半月抓耳撓腮的組織語言,心里著急得很卻不知道怎么辯解,只得垂下頭有些氣餒的說道。

        “我不是我沒有,我不是不相信你!我只是習慣了什么事都不要麻煩別人,因為給別人添麻煩會給我很大的負擔感。”

        “為什么會這么想啊?”殷志源嘆了口氣,抬起手揉了揉林半月的頭頂,有些無奈的說道,“如果是別人,我也不會管了,但是你是我喜歡的人啊。wuli月啊,是不是因為歐巴是藝人,所以會覺得很有負擔?”

        “倒也不是負擔,只是很害怕,”林半月走到殷志源身邊,打開抽油煙機替他把鍋熱好,“歐巴,其實不怕你笑話,我也說不清道不明這種害怕來自哪里,明明很喜歡,明明很親近,可一旦得不到回應,卻只想著逃跑。哎,油熱了,你吃幾分熟的荷包蛋?”

        “要那種一咬蛋黃可以流出來的,”殷志源把乘著雞蛋的大碗塞進林半月手里,看著她熟稔的煎著荷包蛋,眼里卻流出一絲落寞,他抱著手輕輕嘆了口氣。

        “月啊,我只是個普通人啊。其實如果有一天,你覺得這段感情對你來說成了負擔——千萬不要因為顧忌著什么而悄悄逃跑,躲到誰都看不見的地方療傷。那樣的話,歐巴,會很心疼的。”

        “如果真的想離開了,那就說一聲,然后光明正大的離開吧。就算是談戀愛,也可以光明正大的離開吧?我只是希望,你在和我談戀愛的時候,多依靠我一點,多相信我一點,讓我也可以像一個男子漢一樣被愛人依靠著,相信著,那樣樣我會很開心的。”

        “wuli月啊,歐巴只是希望,最起碼我們相愛的時候,你能過的輕松一點。”

        殷志源伸伸頭,看到荷包蛋已經熟了,表面上浮著一圈漂亮的焦色,看上去誘人極了,連忙把調料罐擺在林半月手邊,“不要醬油,要放白糖。”

        “內,知道啦。”

        林半月抿著嘴笑了,干脆用鍋鏟把兩個荷包蛋切成愛心,剩下的那一圈蛋白自然而然的屬于在身后一直等著吃的人。白糖像雪花一樣灑下來,填補了那顆因為畏懼而差點變得空蕩的心。

        林半月知道自己的恐懼來自哪里,總是試探著伸出手,時刻準備好把所有喜歡都收回來,那是因為她對未來心存僥幸。

        倘或足夠幸運,倘或在未來的某一天,她能在人群中也牢牢握住他的手就好了,不必顧忌他人的眼光,不必顧忌咫尺天涯。

        林半月?lián)沃樞粗笾驹醋陲堊狼帮w速吃掉那一份荷包蛋,眼里迸發(fā)出來的滿足就像今晚不用寫作業(yè)的小孩,干脆又把自己的分了好大一塊給他。

        其實林半月知道,殷志源比誰都害怕失去一段感情,可是他卻在告訴她,別擔心,想要離開也可以。

        逃跑?跑什么呀?與殷志源在一起,她怎么舍得呀?

        托殷志源的福,張水院留下的那張名片可是幫了大忙。在那位靠譜中介的介紹下,林半月本來已經決定租一套地鐵站附近的loft。

        可是轉瞬又想到,除了上課和去圖書館準備論文,大部分時間應該會在家里練琴。首爾的公寓一層住戶很多,她可不想莫名其妙的被投訴。

        所以干脆咬牙切齒的租了一套帶著小院子的復式小獨棟。據介紹人說這間屋子原本屬于一位老太太,但隨著年事漸高,在美國的兒子干脆把母親接到身邊照顧,而房屋就順理成章的租出去了。

        雖說loft和小獨棟面積差不多大,可是租金差不多翻了一倍還多。加上保證金和預交的水電費,林半月默默把自己手機上的銀行app全部卸載。

        阿彌陀佛,眼不見心不煩,從小到大她還是頭一次見到日子過得這么捉襟見肘的時候,錢包比自己的臉都光。

        老太太獨居,卻把那個小花園打理的僅僅有條。跟林半月在深圳雜草叢生的院子不同,這間房屋的花園里種滿了彩色的落新婦,還用鵝卵石鋪了一條小路,上面爬滿了金葉過路黃,院墻邊還種了一棵柿子樹,樹下有一張?zhí)梢危鞘抢先思以谙奶旒{涼的好去處。

        林半月在收到中介先生的視頻時,一眼就看上了這里。雖然離地鐵站和公交站隔了三條巷子,周圍住戶也是老人家居多,但是院子里滿滿的生活質量啊,鬧中取靜,大隱隱于市,恍惚間有股市井高人的錯覺。

        家具基本上都是現(xiàn)成,可是她還是寄了三大箱生活用品,拜托中介先生提前幫忙簽收好放在了客廳。待林半月好不容易拎著巨大的行李箱按照地址來到新家,還來不及欣賞景色,就直挺的倒在了入住時的浩大工程前。

        林半月用鑰匙把三個大紙箱都劃開,一邊懷疑自己是不是失憶了,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是什么時候裝進來的?她怎么一點都想不起來了?

        所以為什么要把菜刀也一起寄來啊?菜刀就算了,為什么連沒吃完的醬菜都要寄過來?醬菜也勉強能解釋,那為什么搓衣板也寄過來了?

        社會在發(fā)展人類在進步難道現(xiàn)在有誰會用這種三百年都用不到的工具來洗衣服嗎?那洗衣機是用來干嘛的?擺設嗎?

        “搬家粗卡!”

        林半月正在地上躺尸卻聽到一串鑰匙聲,還以為是房東呢,于是乎連忙坐了起來,回過頭卻看見殷志源拎著兩袋食品大搖大擺的走進來。

        “莫呀,你怎么會有這里的鑰匙?”林半月嚇了一跳,走上前有些不可思議的打量著他,“不是在開會嗎?”

        “那開會就要從早上開到晚上啊?我也是人好不好?事情說完了當然要下班啊!”殷志源哼了一聲抬起手把塑料袋湊到她面前。

        “鑰匙是中介先生托水院給我的,喏,炸醬面和糖醋肉,想來你剛搬來肯定來不及吃飯。”

        “康桑密達,話說你還沒吃飯吧?忙了一天快吃吧,我再把這里收拾收拾,不然連落腳的地方都沒有,”林半月接過塑料袋隨手放到了飯桌上,然后繼續(xù)坐到地板上開盲盒。

        “我馬上來啊,你先吃。沒事,鑰匙你就拿著吧,萬一你來的時候我不在家呢。”

        “哎西林半月!你難道不會對男朋友撒個嬌嗎?我從yg大樓里出來,家都沒回就讓道賢把我送到這里了,還給你打包了炸醬面和糖醋肉。”

        殷志源沒好氣的走過去盤腿坐到她身邊,抬起頭打量了一圈,咂咂嘴品評道,“親愛的,你是來留學的還是來養(yǎng)老的?這里和小時候的外公家一模一樣哎!”

        “內,謝謝歐巴的炸醬面,辛苦了,會好好吃的。不過話說回來,誰在首爾養(yǎng)老啊?帕布啊?”

        林半月從紙箱里掏出各種各樣的擺件,都是她出去旅行時攢的,平心而論,這些東西除了占地方和落灰,基本上沒啥用,怎么寄過來的到時候怎么寄回去,但是如果生活里沒有這些小玩意,會覺得少了很多意趣。

        “這是什么啊?”殷志源從另一個紙箱里掏出了一個胖乎乎的陶瓷兔子,看上去還挺喜慶的,“中國的動畫人物嗎?”

        “兔兒爺,我在北京讀書的時候買的,可愛吧?”

        林半月又從另一個紙箱里掏出幾本書隨意的放在地板上,想著一會兒把它們都放在小活動室的書架上,抬起頭殷志源對兔兒爺愛不釋手充滿興致的樣子,忍不住說道,“我買了一對兔兒爺,你要是喜歡,拿一個走吧?”

        “沒事,我有空來你這看就好。”

        殷志源把兔兒爺小心的放在一旁,又繼續(xù)在箱子里尋寶,只見一件長款羽絨服包裹著幾十張完好無損的黑膠唱片,上面盡是法語和意大利語,他瞇著眼睛仔細辨認著,從僅有的幾張寫著英語單詞的唱片上看出了基本上都是交響樂或者鋼琴曲。

        “那些唱片是我用來備賽選曲用的,有些也不常聽,”林半月輕輕從紙箱里拿了一張貼著綠色標簽的黑膠唱片,有些驕傲的對殷志源說道,“這張柴可夫斯基《胡桃夾子》組曲絕版了,我在二手市場蹲了兩個月,皇天不負有心人啊,終于被我淘到了。”

        “哇,大發(fā),哪個是你啊?”

        殷志源點點頭,又抱出一本厚厚的相冊,第一頁就是林半月幼兒園的畢業(yè)合照,一群小朋友一臉嚴肅的穿著學士服,拿著系著紅色蝴蝶結的畢業(yè)證書,顯得可愛極了,燈光有些昏暗,他把相冊舉到幾乎都要貼著眼睛的程度。

        “第二排……第四個女生嗎?”

        “我看看——”林半月抱著殷志源的手臂,把腦袋放在了他的肩膀上,“好像不是哦,準確的說我也忘了,誰還記得自己小時候長什么樣啊?”

        殷志源沒有答話,微微側臉仔細看著還在認真尋找自己年幼時模樣的林半月他好久沒有這樣仔仔細細的看看她了,臉蛋好像又比前個月圓了一點點,圓一點也可愛,最好能在首爾吃胖一點,規(guī)律的生活。

        化妝了吧,是因為今天要見他才化妝的嗎?不知道為什么,“女為悅己者容”這句話突然出現(xiàn)在他沒有被只是浸染過的大腦里,卻看見了小巧而白皙的耳朵還戴著自己送的那對小魚耳釘。

        這么喜歡嗎,舍不得摘下來嗎?霎時間,殷志源關于林半月的虛榮心被大大的填滿,下次再送點別的好了,他喜歡她戴著自己送的首飾的樣子。

        “唔,找到了,這個短頭發(fā)的是我,”林半月沒看到殷志源明暗交錯的眼神,激動的扯了扯他的袖子,“我忘了那時候是短頭發(fā)呢,因為夏天深圳特別熱,我媽沒時間給我天天洗頭,就干脆讓我剪了個短發(fā)。喏,這個是我,第三排中間,一群男孩子那里。”

        “月啊?”

        “內,在呢。”

        殷志源將林半月環(huán)在懷里,側過頭猛地吻住了她的唇。恍然間,他好像是游戲里某個英雄角色,歷經千辛萬苦,終于敲開了城堡的門,而他的公主就在那里等他,他們好像從沒如此靠近過。

        這個吻極盡溫柔,好像把這幾個月來聚少離多的委屈和不舍都埋在舌尖,遞送著徹骨的思念。她終于徹徹底底的來到了他的生活里,不必再擔心一切都化為泡影。

        殷志源靠在沙發(fā),引導著林半月跨坐在自己身上。終于可以抱著她睡覺,醒來后不再只是徒留余溫,而是這個人正在他的懷里。

        林半月被吻得暈暈乎乎,腦子里就是一團漿糊,飄蕩著各種奇怪的彈幕。

        我是誰?我在哪兒?我在做什么?話說是不是該去吃飯了,炸醬面要弄了啊親?不愧是成年愛豆啊,哎,等下,好像有點奇怪,緊挨著小腹的那個——是什么鬼啦!

        殷志源又不是什么柳下惠,而是素了好幾年嗷嗷待哺的大灰狼,都到了這步沒有原始的呼喚才奇怪好吧?

        卻只見懷里的小家伙掙扎著要跑出來,他只好停下這個吻,靠在林半月肩膀上帶著笑急促的呼吸著。

        “歐巴?”

        “嗯?”殷志源悄悄笑出兔牙,抱著她不撒手,不用抬頭都知道半月xi的臉一定變成了紅蘋果,“怎么了?”

        “你……要不要吃個飯冷靜一下?”林半月只覺得小腹間的熱度一點都沒減少,嚇得她說話都不利索了。

        “阿尼,要抱抱。”

        “哎?”

        “不管,就要半月尼抱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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