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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1章 選擇


“像溫時清這種情況,按照正常的高考途徑,根本不可能。”
  他這里有學生的成績單,趁著空閑時間,他就了解過溫時清的成績,從開學到現在,一次比一次差,現在更是在全級最后幾名。
  這種成績,想要有逆轉,除非有奇跡發生,能夠從倒數趕超到前幾名。
  這樣的學生,他任教這么多年,也只看過一例。
  所以,和溫湛昀說這話沒客氣,都是老同學,他還不至于虛偽到夸夸其談。
  而且,按照溫湛昀的見識,他兒子的這種學習情況,他自己應當了解的更清楚。
  就和他說,“對于高考的政策,你在大學應當比我清楚。
  像特招、藝術、體育這些途徑,都有上大學的可能。”
  但是,受信息限制,這方面的消息,現在只有一小部分的人能了解的清楚。
  而且,這幾個方面如果學下去,費用極高,像他們這種在市區邊上的學校,有的學生溫飽都成問題,而且孩子父母要么是普通職工,要么是附近農民,根本不可能有這些方面的認知,也沒這份財力,所以,根本就沒有走這方面途徑的學生。
  但是,按照溫湛昀的認知和能力,他家孩子應當不止參加文化課高考這一條路。
  而且,現在了解知道的人,競爭力也小,幾乎有點功底就可以考上。
  關于高考方面的問題,溫湛昀還真不了解,但是,在大學待久了,也聽過幾耳朵,在結合劉主任的話,便對這個問題有了清晰的認知。
  把它記住,打算回去查查這方面的資料,以后該怎么走,讓溫小五自己選擇。
  隨后,便聽著劉主任和他話起家常。
  “老溫,你都考上京城的大學了,按照你的能力,按理說分配也應當能留在京城,怎么又回余安來了。”
  當初他可沒少羨慕溫湛昀考入京城的大學,那可是首都,讓人有種天然的向往。
  卻沒想到他能這么果斷,說離開就離開。
  也沒什么不好提的,“相比于京城的競爭,在余安發展的機遇大些,自主性更強。”
  當初他就是這么想的,在京城項目根本就輪不到他們剛剛畢業的學生。
  實習過后他就決定好,要回余安。
  余安與京城不同,當時的設計院沒,沒有多少對手,一些小的項目,之前他能夠上手,累積經驗。
  能夠割舍下離開大城市發展的機會,而且還是十年前,溫湛昀確實很理智。
  而老同學相聚,能聊的除了事業,便是家庭。
  而此時的,姜允初作為背景板,已經為自己在默默添第三杯水。
  無聊到視線都有些發散,卻聽到了關于她的稱呼。
  貌似玩笑的語氣說出,“你和小嫂子啥時候結的婚?”
  “小嫂子?”這是個什么鬼!
  溫湛昀也是明顯一怔。
  關于姜允初的年齡,把她當作二十多的小姑娘,時常有之。
  當然,他長得也不顯老,如果不是熟知他們的人,看到他倆也不會詫異,還會道一聲相配。
  但是,只要是他的同學和朋友見到姜允初,必不可少的便是一句‘老牛吃嫩草’的調侃。
  所以,還不待他有所解釋,旁邊的姜允初便語出驚人,“原來你還有個大嫂子啊!
  溫湛昀他大嫂子是誰,說來我聽聽唄!”
  可謂是語出驚人。
  劉主任:“……”
  “這……這……這……”
  沒道出個所以然來,將求救般的目光看向溫湛昀。
  他沒想到,一直安靜的坐在老溫身邊,乖乖巧巧的人,說出的話,簡直是噎死人不償命!
  偏偏他還無法反駁。
  當然,他也不敢在接下去,畢竟,這關乎自己兄弟的終身幸福。
  到了現在,他還認為,溫湛昀這個是二婚。
  他還記得溫湛昀結婚的時候是六幾年,二十多年過去,作為同齡人,他老婆臉上的紋路已經清晰可見,而老溫旁邊這位,出于禮貌,他雖然沒有仔細瞧,但也能看得出,年紀絕對不大。
  而且,從他見到,到現在倆人的手都沒分開過,也只有新婚燕爾的小夫妻才會這么黏糊,老夫老妻哪還有這份閑情逸致!
  卻沒想到,溫湛昀的解釋讓他大吃一驚,“老劉,你快把嘴閉上吧!
  把你嫂子要是惹生氣,我被趕出家門,我可要賴在你家啊!
  哪有大嫂子小嫂子,從頭到尾我就娶過這么一個,你就這么一個嫂子。”
  老婆年輕也是一種幸福的煩惱啊!
  “這可怪不到我,誰讓嫂子保養的好,這么年輕。
  現在出去,說是我們學校的學生,都有人信。”
  一番閑話下來,不知不覺中,一個下午便過去了。
  放學鈴聲響起,溫湛昀提出告辭。
  “麻煩你了老劉,打擾了你一下午。
  說好了,等下次休班,你便帶著嫂子和孩子,去我家,就當認認門。”
  “行,我不和你客氣,反正你家小孩在學校,什么時候飯菜準備好了,讓他來和我說一聲,我一定到。”

  學生歲月積累下來的情誼,熟稔過后,一如既往的真摯。
  他們彼此之間沒有利益的摻雜,反而更顯純粹。
  溫湛昀的車就停在教學樓下,開進來的時候,學校大門開著,保安也沒有阻攔他們。
  他就直接開了進來。
  畢竟,現在車輛很少,更遑論是私家車。
  在普通人眼中,能開得起小轎車的,要么有錢要么有權。
  而且,現在也沒有交通規則,只要不出車禍,隨便怎么開,是沒人會管的。
  所以,他們這一路暢行無阻。
  從學校離開,當然,一個沒留神,溫小五也跟著打開后車門,坐了進來。
  “爹,我就回家這一天,東西都在家呢,明天就來上學。”
  “隨你。”
  便不再多言。
  甚至回去的路上,他還有點心不在焉。
  半路,姜允初喊停,這人都沒聽到。
  還是她又大聲喊了一遍。
  “停車,溫湛昀!”
  “怎么了?”
  “停車。
  旁邊有家麥當勞,我要去買點!”
  姜允初都不記得上次吃它在什么時候,沒見到的時候,也沒有感覺。
  也想不起早吃,但現在看到了,就感覺饞的厲害。
  迫切的想要吃到。
  “我陪你一起過去。”
  溫湛昀停好車后,隨著姜允初下車,一起進入。
  同行的還有溫小五。
  “你們等等我,我也去。”
  沒有理會后面跟來的小尾巴,溫湛昀進去后,直接去占座位,由姜允初去點單,點她自己喜歡吃的。
  像這種快餐,還是剛做出來的好吃,他們也不趕時間,就直接在店里吃了。
  但現在是用餐高峰期,幼兒園小學放學,他們到時,已經有家長帶著孩子,過來了。
  穩妥起見,溫湛昀還是搶先找好位置。要不然,等一會兒大部隊來了,連坐的地方都沒有。
  溫小五就沒想這些,一進來,直奔他娘而去。
  “娘,我要吃雞翅,要兩個牛肉堡,還要一杯可樂。
  還要一份薯條,兩個蛋撻。”
  見姜允初紛紛點頭應允,直接把自己想吃的都點了一個遍。
  放到平時,他可舍不得買這么多。
  家里給他的零花錢,在他們同學中,也算多的,在學校花費剩下的錢,差不多夠他兩個星期左右來吃一頓的。
  但那畢竟是自己的錢,舍不得敞開吃,每次就吃一個漢堡外加一份小食。
  但現在既然是他娘買單,不用擔心錢的問題,直接放肆的點了許多。
  “可說好了,你既然點了,就得都給吃了。
  可沒人會吃你剩下的。”
  溫時清點頭。
  大不了塞塞,總能放的下。
  隨后姜允初又點了一堆,她和溫湛昀吃的。
  溫湛昀不愛吃這些,就給他要了一份披薩,相比于其他油炸類的食物,這個應當會健康一點點吧!
  點完單,還要一會兒才出餐,她便走向溫湛昀對面坐著,等著服務員喊號過去拿就行。
  而溫小五過來后,一臉懵,他坐哪兒?
  店里明明有四人的位置,他爹偏偏選了個只能坐兩個人的桌子。
  很是不可置信。
  “爹,你見色忘義!”
  “我是見色了,但是咱倆有義嗎?
  讓我想想,那是誰見到他老子后,不想認來著?”
  得嘞,這是和他秋后算賬呢!
  都多少年的事情了,他爹竟然還能記得!
  不就是想和他娘過二人世界嗎,他都懂,算了,“我不和你老人家一般見識!”
  是懂怎么扎他老父親的心的!
  環顧一周,就點餐的功夫,周圍已經坐滿了人,根本沒有多余的桌子讓他坐下。
  只能選擇和旁邊的小朋友拼個桌。引得人家小孩兒不斷往那邊縮身子。
  而他,憤憤的看著那邊你儂我儂的兩口子。
  從上車開始,姜允初就發現溫湛昀有點不對勁,但在車上,也不好多問,怕他走神。
  但現在,她坐在他對面,這人卻安靜下來,一句話也不說,而是看著她走神,“想什么呢?”
  “我發現你好像越來越年輕了。”
  不怪外人誤會,確實顯小。
  “那當然是我保養的好。
  有錢有閑梳妝打扮,不顯年輕,我閑的呀!
  也就是現在,再下去個十幾年你再看,女人的年齡界限肯定沒有這么明顯。
  等接受教育程度高了,女性的思想意識不再局限于家庭廚房的時候,她們會越來越漂亮。”
  到那時候,只會是男人配不上她們!
  “確實這樣,但你貌似我在這其中出的一份力吧!”
  姜允初疑惑。
  “到晚上你就知道了。”
  姜允初:“……”老色胚!不正經!
  “食色性也,人之常情,沒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你還說……,”
  姜允初惱怒,“這是公共場所,請注意你的言行!”
  是不是男女關系進一步發展過后,男人會越來越……,怎么形容呢?
  黏人?

  想了想,姜允初搖頭。
  就好像將關在籠子里的本性釋放了出來。
  用解放天性這個詞貌似更合理一樣。
  現在,溫湛昀便處于這種狀態。
  很多時候,姜允初都想把他那張嘴縫上。
  沒等姜允初更進一步惱怒,“啪”的一聲,他們桌子前面多了一個餐盤。
  應該是他們顧著說話,兩人有些激烈沒有聽到叫他們,小五給他們把餐食送了過來。
  走回自己位子上之前,還特別中二的來了句,“你可以不仁,我不能不孝!”
  完全是沖著他爹說的。
  姜允初聽完之后,笑的不能自自已。
  同時學著他兒子的語氣對他說,“你不仁就休怪我不義!”
  “討打是吧!”
  果然,兒子這種生物,就不能慣著。
  還沒等他們安靜下來,和溫小五做一桌的人走后,隔著一張桌子聽著他喊,“爹娘,我這邊有位置,你們過來坐。”
  溫湛昀皺眉,明顯不想搭理他。
  姜允初想過去也被他按住,“和我坐一桌,不準過去!”
  還是為數不多的見溫湛昀用這么強勢的語氣對她說話。
  姜允初挺稀奇的。
  坐那她無所謂,就想安靜的把這頓飯吃完,但他是明顯他兒子的堅持。
  “爹娘,你們過來啊,我有事和你們說。”
  貌似已經有人看向他們這邊,溫小五就是沖著他們嚎的,裝作不認識都不可能。
  只能挪過去。
  剛坐下,溫湛昀便咬牙切齒道,“溫小五你最好是真有事情,要不然我揍你!”
  “爹,你現在老了,打不過我的!”
  也不知道這孩子從哪看出他爹的軟肋,一扎一個準,姜允初憋著笑。
  男人到了一定時候,都在乎自己年紀,溫湛昀也不例外。
  這次著實被自己親兒子扎了個徹底。
  但是,也沒敢再繼續下去,應該是還存留著最后一點父慈子孝的感情。
  對他爹說,“奶奶大嫂,二姐三哥他們都在家等著呢,咱們現在自己吃晚飯,不管他們,是不是有點不大好!”
  “那你說怎么辦?他們可都是為了關心你!”
  “我們打包,給他們帶回去!”
  “行,你去點吧,錢就在你以后的零花錢里扣。”
  “爹,你怎么能這樣!我可是你親兒子,就這么點錢,你真好意思和我要。”
  “親父子,明算賬。”
  他爹態度不松動,溫小五又看向他娘。
  姜允初:……。
  “你快點去吧,再晚,可就買不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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