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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裝得是真像。

        盛懷昭淡淡一笑,    握著他的指尖輕輕吹了一下,像是極為心疼:“這么大一個口子啊,你來晚一步……都要愈合了。”

        云諫心虛地錯開視線,    分明知道自己小題大做,    但指頭還賴在盛懷昭手里不肯抽回去。

        擺明了就是要他哄,    不哄不罷休。

        江塵纖還在隔壁,    盛懷昭倒不至于在這里拂了小哭包的臉面,    只輕輕壓下:“既然都受傷了,那就早點回去養傷,別又累著。”

        他的哄比想象中要敷衍,小哭包又不愿意了,    拽著他的衣袖像討好般輕搖:“懷昭,    你要是想看,我還能繼續。”

        “真的嗎?你傷得那么重了,    不好吧?”

        云諫被他一句話嗆的無法反駁,抿著薄唇委屈巴巴地看著他。

        江塵纖將兩人的互動看在眼里,忍俊不禁,他先前便覺得這兩人的相處模式挺特別的。

        “我見過許多恩愛道侶,    像你們這般……還是少數。”

        都說劍修無情,以往謝縉奕身邊也是桃花不斷,    但那人榆木腦袋終年不開竅,    連婉拒的話語都說得硬邦邦,哪有現在云諫這般黏人可愛。

        云諫追在盛懷昭身側,小心翼翼地攥著他的手腕,似不太情愿應這句“少數”。

        ……他不喜歡外人說自己與懷昭如何。

        “既然是少數,    那便為特別。”盛懷昭慢聲安撫著身側的人,    由他握著自己,    “每個人的性格都不一樣,若要用一個標準去強求,這也太蠻橫了。”

        是順著他的意思與立場,垂首不語的小哭包眼底閃過一縷笑意。

        “所言極是。”江塵纖頷首,輕輕朝云諫輕聲,“你待他很好。”

        他是想示好,畢竟眼前的少年從初見起對他就是警惕十足,江塵纖現在只是想放好態度讓云諫接納他一點。

        而跟前的人卻不為所動,似是全然不覺他的好意,不冷不熱,眼底只有盛懷昭。

        回到偏殿,又到了盛懷昭每日喝藥的時候。

        云諫見他對著藥碗猶豫不前,輕聲細語地貼到身側:“懷昭,我喂你?”

        話是請求的,但手卻不容拒絕地拿過他的勺子,舀起湯藥遞到唇邊,一副盛懷昭不張嘴他就不松手的樣子。

        小哭包在這種事情上總是別有堅持。

        這么比起來,冰山倒是顯得相當僵硬,他當時怎么就沒發現呢?

        盛懷昭喝完藥,剛覺得嘴里苦澀不散,云諫便捧了兩顆紙包的糖到跟前。

        “懷昭,這是楓糖花的果所制的,很甜,你嘗嘗。”

        這是回來的路上他向江塵纖提的,就是擔心盛懷昭不肯好好吃藥。可他沒怎么抗拒便喝了,云諫又覺得失去了獻好的機會,只能主動呈上來。

        很薄的紙包裹的圓粒兒,精巧可愛。

        糖入口即化,但卻不膩,清香的甜吞噬著舌面的苦,很快便沒什么味道。

        盛懷昭含著糖,從他掌心挑出另一顆,輕打開紙面遞到他的跟前。

        “味道不錯,你也試試。”

        他只是遞著,本來在等人主動接去,沒想到小哭包俯首就著他的高度,乖巧地舐去了糖粒兒。

        “嗯,甜。”

        “……”

        盛懷昭發現自己居然有點習慣他這種得寸進尺的親昵,穩下表情后從懷里摸出了玉齒。

        上面蜿蜒著一道細細的裂痕,是先前被莫壬所傷,但醒來到現在他都將心思全放在對付云諫的兩個人格身上,還沒來得及處理。

        玉齒幻化成形,受傷的白虎只有小貓般大,懨懨地趴在跟前。

        那天還是活蹦亂跳的,現在已經虛弱到站都不想站起來。

        “它中毒了。”云諫輕聲道。

        白虎身上的毒素與從前的蠱毒極為相似,他又怎么會分辨不出來這是什么。

        “是。”盛懷昭托著下巴,抬手輕支起小白虎的腦袋,“有沒有什么法子?”

        “……有。”跟前的少年輕垂下眼,明明是一臉羞怯,但說出口的話卻相當厚顏,“你親我一下。”

        “……”盛懷昭定在原地片刻,忽然抬眸,“那我還是去找明舜。”

        “別。”云諫幽怨地抬起眼,慢慢把小老虎抱到懷里,“我來就好。”

        自從知道夜間的自己與盛懷昭有諸多親密之后,小哭包便無時無刻不想討要甜頭。

        昨夜在靈泉里的觸動終身難忘,他全然沒想到還會有這般極盡親密的事情存在,身體的余韻讓他不由自主癡迷,而更加上癮的……是池邊懷昭的臉。

        松散,迷離,白日里絕不會在他面前露出的柔弱跟艷麗。

        他好喜歡。

        越喜歡,便越妒忌。

        可盛懷昭不讓他這樣嫉妒。

        “喵嗷!”

        小老虎剛碰到他的手,便如炸毛的野貓般掙扎起來,也不顧身上的疼,手腳并用地往外扒拉。

        盛懷昭訝然地看著這小東西,顯然是遇到了它極討厭的人才會這樣。

        可惜它現在變小了,毫無威懾力,只能嗷嗷叫著給云諫甩那山竹似的小爪子,然后奮力地齜牙咧嘴。

        云諫的手背上很快顯出兩道血痕,但卻似不愿怠慢盛懷昭的請求,捏著小白虎的后頸為它注入魔氣。

        掙扎的小玩意兒很快就安靜下來,趴在懷里不動。

        “這幾日還是放他在外面養傷會比較好。”云諫把小東西抱到盛懷昭跟前,小白虎看到主人,頭也不回地跳進盛懷昭懷里,老老實實團成個小團子。

        盛懷昭聽到它很輕的呼嚕嚕聲,像是十分不甘心地在罵罵咧咧。

        “謝謝。”盛懷昭輕聲道,順著小老虎的后頸輕揉。

        冕安的藏書閣很大,盛懷昭下午閑著沒事干,便向江塵纖提了請求,得到的回應自然是許可,江少主甚至為他們二人解了不少禁制,出入自由。

        小白虎躺在盛懷昭的袖口,寸步不離地跟在主人身邊養傷。

        “你先去找本書看吧,我一會兒就下來。”盛懷昭輕聲說道。

        云諫依依不舍地隨著他的側臉,顯然是不愿意。

        盛懷昭抬手摸了摸他的發頂:“乖。”

        小哭包細心敏感,不讓他跟著是怕他多想。

        盛懷昭這兩天從系統所給的劇情來看,原書里有個設定,無論是分神失敗還是走火入魔,凡是有兩個神魂的修士,到最后都會相互侵擾吞噬。

        而這種異變的開端,便是人格出現的規律被打破。

        ……也就是現在。

        系統說冕安的藏書閣內有本編年史,曾記載過當年那位因被魂魄分裂而死的大能生平。

        他想來翻翻看,找找是否有與云諫的相同之處。

        分明這事是為了小哭包好,但讓他知道定又少不了一頓嘰嘰歪歪,萬一又拋出“你愛我還是他”諸如此類的死亡問題,盛懷昭可應付不了。

        “甲排乙冊,是這本。”

        他細長的指尖將古卷輕移出來,剛想打開,便感受到古卷上有種強力的禁制。

        盛懷昭微頓,淮御劍君殘留在其間的一道劍意便憑空出現,落在跟前:“盛公子?”

        “劍君。”他頷首,心間低嘆。

        這古卷果然有問題,否則怎么會有淮御劍君的親印。

        淮御劍君神情漫然,笑意清淺:“你可是為了云小道友才翻閱此卷?”

        盛懷昭平日素來對萬事皆是漠不關心,何時都是一副懶倦散漫的模樣,冕安這藏書閣偌大無比,能翻找到這里想來是費了不少心思。

        為了什么一目了然。

        盛懷昭思忖片刻,點頭:“多有冒犯,我只是想查閱與分神有關一事。”

        “本君猜也是如此。”

        古卷無風而動,殘舊的卷張在盛懷昭跟前滑動,最后落定在中間。

        “當年患有離魂癥的,是元星宮的老前輩,按輩分算,本君當稱他為師叔。”

        不褪的黑墨從紙上懸浮而出,墨跡交映如山水畫卷,竟然是從文字變成了能活動的畫面。

        大能生平展開在前。

        此人出生的年月不詳,是孤苦伶仃的棄嬰,被人遺棄在靈脈,但所幸運氣好,當時隱居在山中有靈識的瑞獸將其收養。

        他自幼汲取天地精華,集萬物之靈而成長,傳言三歲便結丹,十歲入劍道,因從未與世人交際來往,道心純潔無垢。

        他本該一直生活在那片靈脈之中,直到后來有妖魔入侵,一夜之間將那片純澈干凈的世外桃源摧殘毀滅,致生靈涂炭。

        “那時元星宮的長老觀星察覺異動,命弟子們下去探看除妖,這才將他帶了回來。”

        原來當時妖皇之子誕生,妖后因腹中胎兒所噬,氣虛難產,妖皇才帶著自己的手下闖入山間,為的是瑞獸體內的仙丹。

        這一仗才讓世人發現萬中無一的天才。

        但這本古卷成書較晚,編纂的人是在大能仙隕后才將其生平記入其中,所以除了最為重大的出生之外,古卷中所記載的也就是幾場此人參與過的恢弘戰役。

        聽聞他封印了上古魔尊,火燒萬妖殿,并且將在人間橫行作亂的大魔都驅逐進魔域里,還以魂為鎖將其封印在無主深淵,徹底隔絕了魔域與凡間,造福后世百代。

        卷中所記皆是他行過的大善,卻一絲與他神魂分裂的前因都無。

        只有只言片語提到當年在無主深淵已成后,這位大能曾經孤身前往過魔域一次,原由不明,而出來之后他便隱山閉關,再次出山時已經喜怒無常。

        “后世推斷,師叔神魂分裂的原因是與魔域的繆砂城有關。”

        這個名字,盛懷昭在遇見萬物生的時候聽系統說過一次。

        傳言萬物生所扎根的是踏入魔域便能瞧見的無邊焦土,而繆砂城則是飄游不定,連真假存在都無從考據。

        “繆砂城的來由深遠,傳言是開天辟地時便已存在,其年歲等同日月。”

        在遠古以前,善惡混沌,尚未是天清地濁的那段日子里,誕生了各種令后世口口相傳,卻聞所未聞的傳說。

        后來修者出現,勘破命數,才有人印證了部分的真假,而剩下的傳說一般經口口相傳面目全非,而另一半則是銷聲匿跡無處可尋。

        唯有繆砂城,是所有人都沒見過,但名聲卻絲毫未減的惡域。

        “師叔出山不久,便生心魔,至渡劫飛升之日,當時元星宮的眾位長老皆為他坐鎮護法,到最后卻還是親眼見他在一道雷劫中化為灰煙。”

        當時淮御劍君還只是凡間一修士,只知道有位大能瘋了,天天以劍自殘,第一大宗為了保住他的命,花了不少靈藥靈石救他。

        只可惜到最后還是不得善終。

        世間并無融魂之法,就連當初無所不能的戰神也死于魂魄分離,無論怎么聽都像是死局。

        而淮御劍君在遇到云諫的那一刻起,卻十分強烈地想將他收為徒弟。

        疑難雜癥上有人潛心鉆研,他亦想成為破局之人,勘探師叔仙隕的真正原因。

        “但本君不建議你們孤身闖入魔域。”他道,“那個地方你們去過一次,自然是知道其間兇險無比,且繆砂城若真的只是杜撰傳說,更是竹籃打水。”

        “多謝劍君指點迷津。”盛懷昭沒有應他的這句勸告,淡然一笑,“疑惑已解,那這古卷我便放回原處了。”

        淮御劍君略一頷首,親印重結。

        盛懷昭回神,目光掃過眼前各種編年史,心虛愈沉。

        系統:宿主,據我所掌握的世界觀來看,繆砂城是一定存在的。

        淮御劍君修為再高,到底是書中的人物,只要不是長生不死,他能摸索到的只能是冰山一角。

        而盛懷昭不同。

        他有掛。

        “既然這個地方存在,那位大能定然是去過,并且受到什么影響才導致他分出兩魂。”

        系統:可是這段是未知劇情,在原書里只是作為一個背景板的存在……我們當真要去嗎?

        “不去,云諫的魂魄你幫他融?”

        系統閉嘴不說話了。

        盛懷昭抻了個懶腰,所有問題歸根結底,還是得等他養好這幅殘缺不全的身子。

        行至大門前,他腳步稍頓,這才發現從他與淮御劍君的對話結束到走出來,云諫一點動靜都沒有。

        先前還一副依依不舍的樣子,現在又跑哪去了?

        盛懷昭順著靈木所制的書架往回走,終于在藏書閣后的木案前看到云諫。

        小哭包站在光下,指尖翻閱著一本古籍,神情專注。

        盛懷昭有一絲訝異,順著低頭悄悄靠近時,發現云諫手里拿著的是一本叫什么修之法十八講。

        有個字被云諫的指節擋住了,書名看不全。

        “……懷昭!”云諫嚇了一跳,迅速地將書放到身后。

        盛懷昭有種他在看什么澀澀的小書被發現的錯覺:“怎么了,偷偷學習還怕我罵你?”

        云諫慌張地將手里的書放好,低著頭:“你看完了怎么不跟我說一聲。”

        他的反應有些奇怪,盛懷昭漫然地嗯了一聲,然后趁他以為渡過一關,迅速抬手將那本古籍拿下來。

        雙修之法十八講。

        系統:某種意義上來說確實也算十八禁。

        云諫手忙腳亂,又不敢從盛懷昭跟前把書搶回來。

        盛懷昭隨手翻了兩頁,能看到的都是什么修術最好開展的時間、體位,甚至還有什么心經功法……

        他一雙眼沉沉地看著跟前的人:“你怎么回事?”

        小哭包薄唇緊抿,視線垂在跟前,一副不愿意說實話的樣子。

        他做錯了,但他不承認,也不打算改。

        盛懷昭意味深長地哦了一聲:“不說是吧?”

        輕翻一頁,似看到了什么,緩緩挑眉。

        “此術講究天時地利,需入子時,修士沐浴后寬衣,取溶靈花之汁水,涂抹于道侶……”

        還沒讀完,跟前的人已經抬手捂住了他的嘴巴,眼下紅痕所暈開如胭脂般的色澤已經漾到耳際。

        因為動作過大,驚擾了盛懷昭抱著的白虎,小東西睡了一覺養足了點精神,又豎著毛對云諫齜牙咧嘴。

        盛懷昭拍了一下它的腦袋,才懨懨地趴下不再耍狠。

        “我,我沒看這個。”云諫羞臊不已,不敢看跟前的人,便只能將視線落到他懷里,跟小白虎大眼瞪小眼。

        而跟前的人卻似得了調戲他的樂趣,看著掌心不愿移動,狡黠地順著他的掌紋輕舔。

        像火熏了血肉,云諫紅著臉把手抽回身后,緊握成拳。

        ……熱感蔓延,連指根都似被灼傷。

        盛懷昭很輕地笑了,不過就是個潤滑的過程,這有什么好害羞的。

        “你沒看這個,看什么?”他又潦草地翻了一頁,“還是說后面有什么更勁爆的,讓你流連忘返?”

        那紅順著耳廓又下延到脖頸,不顯得氣急敗壞,到有三分純然的可愛。

        果然小哭包只喜歡親昵,但提到真正的刀槍實干,還是怯步不前。

        “不是……這書里第十七講,是關于道侶結契的。”云諫似禁不住他的所有刁難,略顯潰敗,“他說能取骨為結,只要伴侶所帶與身,便能無時無刻感應對方。”

        “取骨?”盛懷昭稍稍蹙眉,心說小黃書里還有這等殘忍蠻橫的私貨?

        翻到云諫所說的頁面,果然看到了“取骨為結”四個字。

        系統:要生取你們其中一方的骨頭,然后將雙方的發絲為系,凝結成形,這樣便能道同心合,恩愛兩不疑。

        盛懷昭:這難道真的不是某些變態修士想玩什么囚禁跟蹤play想出來的缺德法子嗎?

        表面上“道同心合”,實際上則是能隨時隨地感應對方的處境,相當能滿足控制欲。

        云諫見他凝眉,意識到這術法背后的沉重,連忙解釋:“我沒有想取你的骨,我想用我自己的。”

        他輕輕抬手:“我是修士,身強體壯,取一截肋骨于我來說毫無大礙……而且這術法不僅僅是相互感應之用,還能以我的修為供養你。”

        此骨離體并非就與他斷開關系,只要以發為契,仍是相連的。

        只要如nf此,他便能育養懷昭破碎的根骨,假以時日,說不定能重塑靈核。

        系統:簡稱行走的大補藥。

        雖然聽起來很俗套,而且諸多限制,但于現在的盛懷昭來說確實是頂好的選擇。

        云諫輕靠在前,低頭輕抵了一下他的額頭,話音溫柔誠懇:“懷昭,我想取我的骨同你結契,可好?”

        此前,他尚無這個念頭,覺得只要懷昭在自己身邊,怎么樣都行。可是一想到江夫人以那樣的目光看向懷昭,他就不免聯想到其他人也這么看向懷昭。

        翻來覆去,他仍是覺得需要找到能讓外人一眼就看明他們關系的象征。

        骨契自當是最佳。

        盛懷昭看著他近在咫尺的眼睛,低聲:“你確定對你沒有任何副作用?”

        小哭包攥住他的手,將細長的指尖慢慢地帶到自己的腰腹上,隔著衣衫輕摁在肋骨間。“沒有絲毫。”

        “那骨頭放哪?”盛懷昭輕輕地撫摸著,少年的腰腹緊實有力,瞬間讓他想到剛剛在小黃書里看過的一則體位。

        ……怎么是他不正經了。

        “骨可化形,戴在身上即可。”云諫的指肚壓在他右手上,“指環,手鐲,都可以。”

        摩挲過右手無名指時,盛懷昭神情微怔,下意識握住了他的指尖。

        “耳釘。”他忽然道,“耳釘吧。”

        那被躲避的空落尚未在心頭漾開,云諫眸色一喜:“你答應了?”

        “是是是。”盛懷昭不自在道,“但你得謹慎小心,不準傷到自己。”

        “好。”云諫連忙將書放回原處,像是迫不及待般把他帶離此處,“現在就去。”

        取骨的過程,云諫沒有讓盛懷昭看見,只把人留在寢殿,眸光發亮地說自己馬上就回來。

        系統低聲:他好愛你。

        盛懷昭抱著小白虎,有一搭沒一搭地輕揉著,心緒飄遠。

        小老虎昏昏欲睡。

        云諫很快回來,掌心放著一截瓷白的骨,期間系著兩人的發絲。

        他神情溫柔:“懷昭,我替你戴。”

        他輕挽過眼前人垂落的發絲,看著那微尖小巧的耳廓,忽然有些猶豫。

        盛懷昭輕垂著眼,聲音放輕:“我沒有耳洞,你刺進去時輕些。”

        白骨化形,小巧如碧玉,落到耳垂上時帶來極輕的刺痛感。

        鮮紅的血液冒出,率先回味過來的卻是云諫。

        ……心上人的血落在他的骨間,只一瞬,烙得他胸腹滾燙。

        作者有話要說:

        恭喜二位正式結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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