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流言蜚語,況家的熱鬧
“哎,你們聽說了嗎?方家守寡的那個女兒,暴斃了!”
“你說方卉啊。”
一群大娘拖著小板凳,靠在鎮東頭的戲臺子邊上說著閑話,一個個難掩激動,“就是方卉,況家大郎親自去買的棺木,看著還挺上心的。”
“他也個癡心人,不嫌棄那方卉是沒人要的破鞋,上趕著撿回家里去,這下好了,人死在家里多不吉利。說來奇怪的很,方卉年歲還小,看著沒病沒災的,怎么就暴斃了呢!”
“誰知道是不是真暴斃。”
一婦人臉如圓盤,粗眉大眼,說起話來卻尖酸的很,“你們可能沒看到,那方卉對著況家做客的那些個年輕公子殷勤的很,為著這事兒,她還和況家大郎吵過幾次……別是看到人家移情別戀了,就動了什么歹心吧。”
“鄉里鄉親的這種話怎么好亂說。”
旁邊的同伴兒杵她一肘子,示意她收斂些,婦人卻不理,胡亂推搡幾下,哼道:“什么叫亂說,我可是親眼看到的,昨晚況家那方向傳來慘叫聲,鬼哭狼嚎的,嚇得我愣是半宿沒敢睡,結果今兒人就死了。”
“你們說,這是暴斃嗎?”
眾人同時變了臉色,神秘兮兮的又往一起湊了湊,“我還以為是山貓子夜哭呢,這幾天家里的爺們都去守墳了,他們家又偏,誰能往這事兒上面想。”
“我還聽說了一件事。”
另一人加入進來,其他人忙催促她快說。
她環顧一周,等把人的胃口都調足了才慢悠悠說道:“況家大郎的脾氣咱們街坊多年誰不知道,要說方卉是他殺的,誰信?”
“你信?”
“她信?”
拖著的長長的尾音,打了個人轉兒,女人悄聲說:“我聽說這事兒和那個叫桑桐的女大夫有關系,他們一群人里本來就她一個姑娘,自然是百般維護照顧,她和那個樓公子關系可不一般,方卉看上她的男人,那能討得了好?”
這些話贏得了一眾附和。
眾人望向況家的方向,嘀咕道:“她一個姑娘家,整日和一群男人混在一起,她沒來之前什么都好好的,現在又是挖墳又是看病,還死了人,我看啊,她就是個災星。”
“那些湊過去的男人有幾個是真的為了看病?還不是為了看她。”
“賣弄風騷,勾引男人,呸,不要臉。”
“走,咱們趕緊去況家,看看到底是什么情況?”
眾人拉幫結派的往況家趕。
況英看著一波接一波前來吊唁的人,真是一個頭兩個大,他們圍在院門外往里面瞧,趕又不好趕,全擠進來這小院子又裝不下,他只能硬著頭皮出去應酬。
桑桐則心無旁騖的研制藥。
“麻黃給我。”
立馬有人把藥材遞過來。
“葛根粉。”
“魚丹露,還有佛前草。”
一切有條不紊的進行著,藥材研磨,調配,更替,煎煮……繁瑣的工序讓幾人忙的昏頭轉向,外面的人則追著打聽方卉之死的消息,況家一度成為了納溪鎮最熱鬧的地方。
“好歹鄉親一場,人沒了,我們總得上個香吧。”
“你這樣攔著,該不會其中真有隱情?”
“大郎,你老實說,方卉真是因病暴斃?你可不能唬我,我聽人說是桑姑娘和她……”
起先況英還能應付,直到聽了這句,臉色頓時大變,厲聲道:“這事兒和桑姑娘有什么關系,再胡說別怪我翻臉。”
那人被他嚇得一愣,訥訥道:“我就那么一聽。”
“誰在背后亂嚼舌根,你把他給我叫出來,我當面問他。”
況英態度強硬,逼得那人訕笑兩聲,磨蹭著走開了,但他沒忽略周圍的異樣,所有人的目光和他不經意碰到一起,立馬不自然的挪開,扭頭就和身邊的人說起悄悄話。
人三五成群,他站在其中仿佛像是被孤立般。
“大白天不干活,都聚在外面吵吵什么?”
葛石頭被吵醒,睡眼惺忪的靠在廚房門框上,懶洋洋的看著他們,況英撂下眾人走到他跟前,“你去陪著我娘,讓她別出來。”
“到底怎么回事?”
葛石頭抓著他的胳膊,“你總得給我說清楚啊……”
“這事兒一時半會說不清楚。”
“那就說簡單些。”
況英拗不過他,只好告訴他方卉死了,一聽到這個消息葛石頭立馬清醒無比,“真死了?”
“這還能有假。”
況英還沒來得及叮囑,就看他伸長脖子在院子里四處看了看,突然快步朝正房旁邊走,他這一動,外面看熱鬧的都耐不住了,一窩蜂似的涌了進來。
廚房和正房之間有個夾角,正好和院墻構成了一個四方形,里面搭著棚子用來放置木柴和雜物,此刻卻停著一副薄板木棺。
眾人面面相覷,一時無人敢上前。
“你要做什么?”
況英拽住葛石頭,葛石頭道:“看她到底咋死的,昨天還好好的,突然人就沒了,況大哥,你就不奇怪嗎?”
暴斃本來就是借口。
給外面一個說法而已,按照況英的想法,他買了棺材把人一埋,這事兒就算過去了,哪里想到鎮上的人這么關注。
況英不能當著別人的面兒把話說透。
他阻攔的動作讓眾人心頭疑惑更甚,起哄道:“來都來了,就當送她最后一面,看看吧。”
“就是啊,真算起來,方卉家里沒其他人,按照鎮上的規矩,我們也要給她收尸的。”
“她姓方,不姓況,你攔著做什么?”
質疑的聲音不斷響起,況英臉色忽青忽白,看著一臉不明所以的葛石頭,他無奈嘆氣,看就看吧,尸體已經收拾過,表面又看不出中毒的癥狀。
一昧阻攔反而容易讓人生疑。
他把路讓開。
眾人全部湊了過去。
事情很快傳到桑桐耳中,她驀的抬頭,“你說他們要開棺?”
“是啊,葛石頭聽到方卉死訊,直接跑了過去,其他人也跟著,鬧著要送方卉最后一程。”
馮禹看到桑桐反應太過,小心問道:“姑娘,不能開嗎?”
桑桐仔細回顧一番,剖尸的口子她已經縫合,也換了新的衣裙,從外面看不出端倪,但是這樣一來,方卉皮膚上擦傷肯定會被發現。
暴斃的說法是用不成了。
解釋起來,又是一樁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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