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予安腦子神游之際，江起云被秦氏這么一懷柔，神色又有些動容。

只是想到那日在鳴翠山發生的事，江起云對闞高義的印象又不滿了起來，一個大男人居然議論女子是非，而且那個女子還是自己娘子。

自己當時是不在場，否則定要他好看。

越想，江起云心里越惱，然后道：“母親，闞高義不是個東西，天芯便是想嫁，我都不讓。”

闞夫人一聽這話，再也壓不住心頭火，起身瞪著江起云道：“江二公子，你這話何意？我兒子如何……如何……不是……”

最后兩個字，闞夫人實在說不出口。

蘇予安也沒想到江起云居然這樣評價闞高義，其實她也只是從心理和性格，以及家庭結構的角度分析，江天芯以后的日子不大好過。

至于闞高義是不是個東西，這一點，她還沒有完全看出來。

難道是江起云打聽到了別的什么？蘇予安想到這里，不禁也看向江起云。

沒想到，江起云卻將鳴翠山一事復述了一遍，然后道：“一個男子如女子一般嘴碎沒擔當，還能是個什么好東西。”

闞夫人聽了這話，差點兒都氣暈了。

奈何之前闞夫人怕秦氏不同意，因此讓秦氏把丫環都趕出了門外，這會兒連個扶她的人都沒有。

“你可別氣壞了身子，坐下來喝杯茶。”秦氏一臉擔心地看著闞夫人，然后又對江起云道，“你這孩子什么時候才能長大成人？你說的那叫什么事兒，誰能人后不說人,誰能人后不被說？就天芯那個脾氣嫁到哪家，能好得了？也就闞夫人是我閨中好友，闞公子又極看重天芯，她才會有好日子過，這才是真正的天作之合。”

秦氏這口才，蘇予安都想給她鼓掌了。

“母親，如果天芯自己不喜歡，又怎能說上是天作之合。”江起云皺眉道。

“當初你娶蘇氏的時候可喜歡？你不也在家里要死要活的，現在你可曾覺得她不好了？”秦氏突然將話題轉到江起云和蘇予安身上。

“我娘子自是極好的。”江起云幾乎是本能地說。

江起云說完，才想起什么，瞟了一眼蘇予安，只見她眼波瀲滟，不禁心頭一顫。

秦氏瞧見了，嘴角頓時拉了下來，但面兒上還是笑了，說：“瞧瞧，婚前婚后是不一樣的，有的人婚前好婚后未必好，有的人婚后好，婚前未必好。”

江起云聽懵了，好像……也有點道理！

蘇予安知道以江起云的思維方式，肯定是要被秦氏繞暈的，于是上前道：“母親，四妹妹與我自是不同的。”

說到這里，蘇予安故作羞澀地看了江起云一眼，才又道：“夫君最初不愿意，是因為他沒見過我，而四妹妹卻是見過闞公子的。”

經蘇予安這一提醒，江起云便想起來了，立即點頭道：“正是啊母親，我見了娘子之后，便覺得她翩若驚鴻，婉若游龍。榮曜秋菊，華茂春松。普天之下的女子，都沒有她好。”

蘇予安聽了不禁大汗，這……這可是《洛神賦》中形容洛神的，雖說要互捧，但這是不是用力過猛了點？

蘇予安不由得扯了扯江起云的袖子，卻見他回過頭來，含情脈脈地看著自己。

呃……這種眼神，大可不必啊！

秦氏被江起云這么一說，差點兒都繃不住了。

“你們這是做什么？要恩愛回自己院里去。”秦氏別過臉去，沖著江起云和蘇予安揮了揮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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