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一章回稟
找到一半,她手掌突然被人握住,回頭,就見夏子衿已經脫了外邊的衣裳,正含笑望著他,馨兒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出去,順帶將房門帶上。
夏子衿詫異的看著他,手掌就被他拉著貼在自己身上,“子衿,為夫只是頭發和臉頰被打濕了,你摸摸看,身上可是干的,你便不用找了。”
夏子衿羞紅的臉這才恢復,手掌在他身上摸了兩下,就覺著的確是暖和的,當即關上柜門,手指在他胸口戳了戳,“你去哪兒了,這般晚才回來,竟是半點兒也不怕我擔心嗎?”
瞧她扁著嘴,一副委屈的樣子,夏盛卿不禁笑起來,反握住她的手掌,“為夫去買了些東西,喏,這個給你!
他變戲法似的張開手心,上邊就放著個琉璃玉瓶,小小的,能清楚的看著里邊緋色的液體,夏子衿一怔,隨后將瓶塞打開,湊到鼻子聞了聞,一股子極重又極淺的香味就涌進她鼻尖,她琢磨半天,也沒琢磨出來這具體是什么香,只覺得好像有點像梨花,又有點像桃花,細聞之下還有點梅花的味道,好似一年四季的花香都被塞進這瓶子了,心里不由生出喜悅來,“這是什么東西?”
夏盛卿跟著笑起來,“這東西喚做香瓶,是香秀閣的新品,今日恰好看到,便替你買來了!
夏子衿瞧著這琉璃瓶做成白鶴模樣,下邊又墜著翡翠珠子打成的流蘇,瞧著就是個通透的,倒是比香囊好看多,當即夏子衿就笑起來,“夫君一番好意,我當要妥善保管!
說話間,她就扯下腰間的香囊,將之替換上去。
夏盛卿瞧著她這樣,眼底悄然滋生出些許愧疚來。夏子衿轉頭的空擋,他已經掩去這些愧疚。
隔了幾日,夏子衿就收到沈櫟的回信,倒是沒有責怪,只是叫她多加小心,并告知她,她吩咐的事情已經辦妥。
夏子衿稍稍放心了些,繼而叫真文傳信給真武,讓他帶著人留在那兒繼續幫襯真武。
隨后她就將信件扔進燃著炭火的銅盆里,瞧著它燒成灰燼,轉頭捧著白粥安心的喝著,等著一碗粥見了底,夏子衿才起身叫馨兒去吩咐府里的車夫備好馬車。
夏子衿雙手插在暖手袋子里,系著上次從榮遇手里邊要過來的銀狐襖子改成的披風,踩著腳蹬上車。這幾日的雪下的不斷,好在并不是連著下,下半日停半日的,倒是沒發生什么災情。
因著下雪的緣故,路面結了一層薄薄的碎冰,打滑的厲害,馬車一路都是慢騰騰的,好不容易倒了宮門口,夏子衿都快睡著了,還是馨兒碰了碰她的手背,她才醒過來,撩起簾子,由馨兒扶著她下馬車。
外頭還在飄雪,整個天空瞧著是白色的,地面也是白色,天和地像是被這一片白連接在了一起,又是不見陽光,于是就顯得灰蒙蒙的,一抹陰郁的感覺瞬間對著夏子衿迎面撲來。
馨兒見她發愣,撐著六十四節骨傘站在她旁邊,替她擋掉落下來的雪花,小聲的叫了她兩句,“公主……”
夏子衿回過神,對上她擔憂的眼神,安撫性的笑笑,“走吧。”
明圣帝正與月靜安坐在一處吃燉老鴨湯,就聽著大太監稟報,說是明珠公主求見,當即來了興致,忙叫人將她請進來,吩咐宮婢添雙碗筷。
夏子衿沖著前來說話的大太監略一點頭就走了進去,低著頭拜見,緩緩抬手才看見月靜安,手指一下子掐緊袖邊,再度行禮。月靜安透過珠簾都能看到她不情愿的面孔,心中冷笑,“皇上臣妾瞧著明珠公主臉都凍紅了,不如叫宮人乘一碗湯給她御御寒。”
明圣帝剛剛叫人添置碗筷,明顯是準備叫夏子衿同他一起享用這湯,她不如先開口,賣個面子給明圣帝。果不其然,明圣帝望著她的表情立時溫和下來。
夏子衿見她這副惺惺作態的樣子就覺得惡心,全程都盯著她,生怕她的手指碰到自己的碗,生怕她指甲上涂了什么不該有的東西,趁著這時候在她碗里下毒,回頭給她毒死了可就糟糕了。
確定她并沒有經手這碗湯,全程都是大太監一個人弄,夏子衿才放心,捧著湯碗給明圣帝謝恩,神情惶恐,“父皇,這公公是服侍您一人的,兒臣實在是……”
這大太監向來是明圣帝的專屬奴才,一生只服侍他一人,此刻突然為她盛湯,光是想,她都覺著詫異。
明圣帝帶著懷疑試探的目光瞬間落到她身上,直盯的她后背上的汗都滲出來才挪開,虎目就多了些許贊賞,開口叫她起來。月靜安在一旁看著,舀著湯喝了一口,眼底滿是殺意。
夏子衿順著明圣帝的話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喝了一口湯,身子跟著暖和起來。明圣帝笑呵呵的道:“如何?”
“鮮而不膩,滑嫩可口!毕淖玉茢R下湯匙,語氣溫婉,一邊喝湯,一邊不時抬頭看向明圣帝,眉頭微擰,做出一副有話要說的樣子。
如此幾次,明圣帝就明白過來,想著夏盛卿的事情,頓時沒了胃口,將吃了一半的碗放到一旁,擦了擦嘴,事后將布巾拍在桌面上,叫月靜安出去。
月靜安見他單單叫我出去,又想到夏子衿近日來越來越受明圣帝喜愛,氣的臉龐扭曲了,有心想留在這兒旁聽,卻是不敢觸怒明圣帝,只能起身行禮出去。
路過夏子衿的時候,她特意停頓了一下,不等夏子衿防備,她就直接路過走出去。
大門“砰”的一聲關上,明圣帝瞬間收起自己剛剛的慈父形象,面容嚴肅的盯著她,“子衿,你可是查到什么?”
夏子衿猶豫了一下才跪在明圣帝跟前,“是,兒臣已經查到皇長孫貪來的那筆錢的去處。”
“哦?他用來做什么了?”提到這事,明圣帝就覺著氣憤,當即沉下臉,連帶著語氣都難聽起來。
夏子衿深吸一口氣,才將準備好的說辭搬出來,“啟稟父皇,那筆錢據皇長孫交代,已經在水患過后用來接濟江南百姓,父皇要不要派人去查一查?”
她滿眼疑惑的抬頭,臉上清清楚楚的表現著不相信,明圣帝看了半晌,才確定她的表情是真心實意的,跟著笑起來,“他倒是會說話,行了,此事朕已經知道,你先回府歇著吧,這幾日倒是辛苦你了。”
得了吩咐,夏子衿這才領命下去。
馨兒在外邊候著,立時上前去,扶著她出去,這么一折騰,雪倒是停了。
她剛剛回府,榮遇就趕了過來,現實將她上上下下看了一遍,確定她一根頭發都沒有少,隨后舒了口氣,露出放心的神情來。夏子衿瞧著他緊張兮兮的樣子,不禁抬手掩唇笑起來,“榮遇,本公主只是進宮復命,你不用緊張!
榮遇面上半點兒不好意思都沒有,嘿嘿笑起來,“本世子自然是緊張的,怎么,你看著本世子擔心你,心底過意不去?”
夏子衿聽著他這話題馬上就要跑偏,瞥了他一眼,自顧自的坐下,馨兒則派門口守著的小丫鬟去吩咐小廚房做菜,轉身替夏子衿剝核桃。
榮遇瞧著她費勁的樣子,嗤笑一聲,抓起個核桃,在手心過了一遍,稍稍用力,核桃就裂開一條縫,跟著核桃肉就被取出來,遞到夏子衿跟前。
見他這副顯擺的樣子,夏子衿望了眼馨兒垮下來的臉龐,不由搖頭,“世子客氣了,指數本公主有丫鬟伺候,倒是用不著世子,若是讓榮王知曉你自愿給本公主剝核桃,只怕要氣死的。”
堂堂榮王世子,竟然來做丫鬟做的事情,可不是要叫榮王生氣。
榮遇握著核桃仁的手掌一頓,哪里聽不出來她話里拒絕的意思,自嘲一笑,將核桃仁都扔到腳下放著的紙簍里。夏子衿見他這般,嘴巴動了動,到底沒有說話。
夏盛卿從外邊回來,一推開屋子,就看到二人滿臉尷尬的對坐,立刻就覺著夏子衿被欺負了,瞇著眼睛上前,路過榮遇的時候順帶在他身上拍了一下,“榮世子黑著臉,是準備做什么,公主膽子小,可經不起世子嚇。”
話語自是調侃的語氣,表情卻是一本正經,名副其實的警告。突然其來的黑手讓的榮遇后背一痛,被打的那一塊瞬間燒起來一樣的感覺。
榮遇齜牙咧嘴,第一次意識到調戲有夫之婦是要付出代價的。從夏盛卿進屋,夏子衿就聞到一股濃重的醋味,見二人互相斗法,夏子衿不由搖頭苦笑,捧著核桃到一邊的暗臺上吃。
馨兒見她沒有要管他二人的意思,自然是不會插手,乖巧的跟在她身后,替她剝核桃。
見她只顧著吃核桃,都不幫著自己說話,夏盛卿突然扭頭滿眼委屈的看著她。夏子衿咳嗽一聲,繼而看向榮遇,“榮遇,天色不早了,你不如早些回去歇著?”
榮遇正處在上風位置,突然聽到這話,頓時泄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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