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雙倍快樂
但他又有什么資格難過呢?他并不是凱撒的愛蟲,依靠凱撒的救助才離開了研究院,如果惹凱撒不開心,他可能會被銷毀。
想到這里,77號發不了火,悶悶地問凱撒:“你是不是要精神力?”
凱撒一愣,點頭承認,坐到床上,張開手臂等77號抱過來,想著,無論如何,先抱到懷里再說。
77號卻一聲不吭地坐到離他最遠的背對他的角落里,落在身上的精神力并沒有讓凱撒滿意,反而皺起眉。
凱撒只好繞過去,蹲下身看他。
灰色的眼睛里噙著眼淚,碰一碰就要掉下來。
他反倒哭了,凱撒無可奈何,緩聲問:“你怎么了?”
77號側過頭不敢看他,別別扭扭地說:“是不是我朝你發脾氣,所以你不給我花?”凱撒救了他,被好多蟲罵,他還朝他發脾氣,自己是一只壞蟲。
“什么花……那是……”凱撒像個傻瓜似的定住,他覺得自己的確是一個傻瓜。
“你不要把我送回去,我可以給你好多好多精神力,也會很聽話,我……”77號的眼淚終于掉下來。
凱撒拿他完全沒有辦法,一邊給他擦眼淚一邊說:“你可以不聽話,我永遠不會把你送回去。花……我不小心弄丟了。”凱撒沒有辦法在海爾斯面前承認自己這么愚蠢。
77號側過頭不看他,他知道凱撒不太聰明,但沒有辦法相信這么短的距離都能把他的花弄丟。
凱撒思考良久,突然福至心靈。他掰過海爾斯的腦袋,對上他一直不看自己的灰色眼睛,摩挲著他的臉頰,在77號瞪大眼睛時吻住了他。
凱撒又冷又硬,但唇舌柔軟到不可思議。
77號軟綿綿的任他親吻,一直到凱撒放開他還沒反應過來。
凱撒抵著他的額頭,“你感受到了嗎?”
愛是一個溫柔的相視,一個輕柔的撫摸,還有一個甜蜜的吻。
看著斷線的眼淚,凱撒慶幸自己還記得,謝謝維克多。
77號的心臟在瘋狂跳動,說不出一句話來。
凱撒撫摸著77號蒼白的臉頰上終于出現的一絲血色,心滿意足地將雄蟲抱進懷里,用他們最習慣的姿勢。
77號捏住凱撒的衣角,“那……我還可以是海爾斯嗎?”他一邊說,一邊偷看凱撒紅潤的嘴唇,看起來好像下午茶吃的蜜桃凍。
“你一直都是。”
凱撒這樣說的時候,海爾斯感覺自己的手腕上被戴了什么東西,將手舉到兩蟲之間,凱撒打算解釋:“這是……”
“終端!”海爾斯當然知道,這個東西所有蟲都有,現在他也有了。
凱撒:“里面有我的通訊號,你可以隨時……”聯系我。
海爾斯抱住凱撒的脖子興高采烈地搶答:“看劇!我們可以一起看劇了!”凱撒被罵肯定不開心,他自己不開心的時候就喜歡看劇,有蟲一起看那一定是雙倍快樂。
“……”凱撒遲疑:“什么?”
“當然是雄主的莊園。”海爾斯的腦袋蹭亂凱撒整齊的鬢角,就算這只雌蟲不是很聰明,海爾斯也最喜歡他。
于是,凱撒不得不與見面不如聞名的維克多與梅林見面。當然,他還不得不認識了許多其它角色。
“太好了,他們要有蛋了。”海爾斯低喃著在凱撒懷里睡著了。
凱撒去找赫爾曼幫他把精神絲塞回精神海。
赫爾曼才知道海爾斯還有這個問題,想了想,說:“我幫他進行一下精神力訓練?”
凱撒輕輕掃了一眼沉睡中的海爾斯,只道:“等他醒來,你問問他。但他的情況可能和你想的不一樣。”凱撒不知道海爾斯無法收回精神力是因為沒有接受精神力訓練,還是因為與生俱來的基因缺陷。
赫爾曼也看到了那些新聞,與安德烈討論過后大概猜到是怎么一回事,對凱撒說:“我知道,只是試一試。”
次日早餐時,赫爾曼詢問了海爾斯的意見。過程中他發現海爾斯的視線不斷落在餐桌上的繁星草上,含著一絲笑意問:“是凱撒叔叔送給你的嗎?”
安德烈表情微妙。
海爾斯低落地說:“不是。”藍色的包裝還沒有拆掉,這就是凱撒拿的那一束,凱撒這個大騙子!
赫爾曼愣了一會兒才在安德烈的暗示中想明白,臉上都是不可思議。
用完早餐,赫爾曼與安德烈一起出門去軍部。
“我在家陪大哥哥玩,不然他一個蟲好可憐。”伊米仰頭望著赫爾曼說,壓根不敢看他的雌父。
赫爾曼知道,伊米只是因為嫌棄那些小雌蟲煩蟲所以不喜歡軍部的撫育園,。
海爾斯卻相信了,并且感動得快哭了,赫爾曼不想破壞他對這個世界的信任,雖然海爾斯的實際年齡比安德烈還大,但心理年齡恐怕和他的雌子羅耶撒差不多。
“那么,伊米拜托你照顧可以嗎?”
海爾斯用力點頭,赫爾曼只好拉著正在用眼神警告伊米的安德烈走了。
伊米把海爾斯拉到自己房間里將自己的玩具分享給他,而無論看到什么都真誠發出驚嘆的海爾斯極大地滿足了伊米想要炫耀的心情。
時間過得飛快,幸運星來提醒他們吃午飯時海爾斯意識到這一點,餐桌上的繁星草仿佛上一秒才被凱撒拿在手里,但他明明已經很久沒有見到那只雌蟲了。
“伊米。”海爾斯突然惶恐地叫了一聲。
伊米怔怔地從餐盤里抬起頭看向恍惚的海爾斯,小小的臉龐上大大的疑惑。
“沒事,對不起。我……我只是……”害怕這是一場夢,海爾斯另一只手蓋住了手腕上的終端。
“我知道,你又想爺爺了對不對?”伊米眨眨眼,指指他手腕上的終端,“我們可以和他通訊呀。”
海爾斯看看手腕上的終端,又看看餐桌上的繁星草,別扭地說:“不想。”大騙子。
很晚才回來的凱撒發現門被鎖了,怎么也想不明白,一早出門時還迷迷糊糊纏著他不肯放手的雄蟲為什么又生氣了。
門外的腳步聲消失,海爾斯難過不到片刻,便聽見窗外有動靜。海爾斯喜歡花香,所以沒有關窗戶,這時后悔不已,肯定是研究院來抓他了,他下床悄悄往門口移動。
但隨后,一對黑色的骨翅從窗口鉆了進來,海爾斯沒有開燈,那仿佛一對巨大利刃的骨翅不知道從哪里反射來的鋒芒。
凱撒又病了。不那么美好的回憶紛至沓來,海爾斯瑟瑟發抖,但停下了打算逃跑的腳步。
凱撒收回骨翅,顯露出被骨翅護在懷里的繁星花。
繁星草葉子是黑色的,花朵則是純白的顏色,有五瓣細長的花瓣,淡黃色的花蕊在黑夜中會發光,如同掛在夜空中的星子。
海爾斯精神海里的花是白色的花蕊,那是海爾斯想象的繁星草,因為繁星草的光是銀白色的。
海爾斯看呆了,繁星草被塞進他懷里,他好像抱著一小片星空,明明是那么大一捧花,他卻感覺懷里一點重量都沒有。他伸手輕輕碰了一下花蕊,指尖便染上了光。
凱撒見他喜歡,放下心來:“飛行器里還有,我去搬下來?”
“不用啦。”海爾斯輕輕說,這對他而言已經足夠多了,多到有什么東西融化掉快要溢出來,海爾斯下意識閉上眼睛。
凱撒緊張:“眼睛怎么了?”
海爾斯不滿地睜開眼睛:“我閉眼你就應該親我,他們都是這樣做的。”
他們,當然就是指電視劇里那些蟲。
凱撒挑了挑眉,心道他要是遵守這個規定涉世未深的雄蟲就別想著睡覺了,嘴上卻不懷好意地反問:“不閉就不能親嗎?”
海爾斯被問住,怔怔地回答:“好像也可以。”
凱撒勾唇笑了,“那我開動了。”
這樣說著,壓著滿懷星光親了上去,海爾斯不知道什么時候被壓倒在床上,星光散了滿地……
海爾斯用力隔開凱撒,紅著臉喘氣,他根本不敢看雌蟲在黑暗里幽然生光的眼睛,這視線讓他毫毛戰栗。
海爾斯咽了咽口水,胡亂扯了一個話題:“你是不是又生病了?剛才背后那個東西又出來了。”
凱撒心不在焉,“背后那個東西?”
說完又壓著海爾斯親了個夠,然后看海爾斯好看地喘。
雌蟲在黑暗里也擁有完全的視力。
海爾斯兩只手一齊抵著雌蟲的胸口像是抵御襲擊,“黑色的那個。”
“骨翅么?”
海爾斯見他又要壓下來,連忙說:“骨翅?”他念了幾遍這個詞。
大多數雄蟲都認為骨翅是一件可怕殘忍的武器,正如他們認為雌蟲可怕又殘忍,因此,為了討好雄蟲,蟲族的愛情劇一般選用亞雌作為主角,或者選用柔弱的雌蟲做主角,但特意淡化骨翅的存在,因此海爾斯竟不知道它的存在。
“雌蟲都有,以后你就知道了。”凱撒不想現在和他討論這個問題。
海爾斯卻只想轉移話題,“還有……還有……我們今天還沒有看劇,對,維克多要生蛋了!”
凱撒不為所動,海爾斯感覺到……一只手摸了過去,“這是什么?”
凱撒伸出一點舌頭舔他發紅的臉頰,黏黏糊糊地問:“他們怎么生蛋?”
“一起躺在床上就生了呀。”海爾斯臉色陡變,他已經跟凱撒一起躺過了,所以再過幾個月就會有一顆蛋出來,他摸著那里,難以置信又驚喜不已,“這是……我們的蛋嗎?”
凱撒沒有想到他看的電視劇還是凈化版,愣了半天,最終翻到一邊,把臉埋到床上笑得不能自拔。生育率極低的蟲族在極小的時候就會被普及生理教育,凱撒從來沒想到有一天他會遇見一只對此一無所知的雄蟲。
海爾斯滿臉茫然地推了推他,凱撒翻過身看著他,海爾斯驚慌的表情總算讓他勉強止住笑意。
海爾斯伸手去摸之前還鼓起來的地方,“凱撒,蛋沒了!”
凱撒差點又沒忍住笑,按住海爾斯的手不叫他離開。
“你怎么還要笑?”海爾斯都要哭了,他們的蛋沒有了呀。
凱撒另一只手將他撈起來親,堵住他的嘴,含糊地說:“沒了就沒了,你再摸一摸,馬上就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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