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喝酒就能解決問題？”霍廷懿靠在她身上，腳步趔趄，臉上的肌肉控制不住的傻笑，好像他多么開心似的。

        穆靜無言以對。

        她也想讓葉兮諾活過來，可黑洞是什么地方？沒有十足的把握，他們會放出葉兮諾遇難的消息？

        葉兮諾每年的忌日，汪野都會代表黑洞過來祭拜。葉兮諾還活著，汪野會這樣詛咒她？

        “回去睡醒再說。”

        “我不要回去……我不要坐車……我要走路……我要吹風，吹風……”霍廷懿甩開穆靜，東搖西晃的到處亂倒。

        穆靜不能把他丟下，攙住他：“行行行，走路走路，我陪你走回去。”

        給保鏢打電話，讓他們開車在后面跟著。從這里走到霍廷懿的新別墅，最少三十公里，會走斷腿。

        霍廷懿太憋悶了。

        他鬧酒鬧得很厲害，一次又一次甩開穆靜：“我要自己走……我會自己走……我不是三歲……我會走路……”

        晚上十點。

        街上還有很多人。

        他跌跌撞撞耍酒瘋，害得路人都躲著他。如果不小心撞了誰，穆靜還得追過去跟別人道歉。

        “我要吃冰。”他抱著路邊的冰柜不撒手，穆靜給他買了，他又不要：“我要吃那個……我要吃那個……你盡買我不愛吃的……我要吃我愛吃的……”

        老板都煩了他：“買不買，不買就趕緊走，浪費電。”

        穆靜給了一百元電費：“不好意思，喝多了，鬧人控制不住。”

        老板看在一百塊的面子上，讓他再挑一會兒。然而他根本不會挑，半個身子都埋了進去，在里面翻來翻去。

        “沒有……沒有我愛吃的……”霍廷懿從里面鉆出來，醉得亂七八糟的臉，分不清是哭還是笑，簡稱哭笑不得。

        穆靜頭疼，更多的還是心疼他。

        這些年他過得怎樣，他們不知道，她是很清楚的。扶住他的胳膊往前走：“去前面看看，前面還有很多呢！”

        霍廷懿好像聽懂了，腳步趔趄的往前走。他視線模糊，紙醉金迷，華燈璀璨，在他眼里不過是一道道滑過的光影。

        他看不清，宛如看不清自己的未來。

        他還有未來嗎？

        “媽咪，我想吃個大桶的。”

        “大桶是多大桶？”

        “最大的那個。”

        “你確定？”

        “芭比會兇嗎？”

        “如果是上午十點鐘，他可能不會兇你。但逸逸小朋友，現在是晚上十點。有得吃就不錯，你還想貪心吃大桶？”

        霍廷懿停在那里。

        這聲音，這語氣，這……諾諾！就是他的諾諾：“諾諾……諾諾……”

        他尋著聲音看過去，眼前一片模糊，人影晃動，天眩地轉。穆靜扶住他，他甩開穆靜像無頭蒼蠅一樣撲過去。

        “霍廷懿！”

        他撲得又狠又快，整個人失去重心，頭朝下的朝地面栽倒。穆靜跑不了那么快，除了尖叫，她沒有別的辦法。

        然而，就在這時，霍廷懿像被撐住了似的，愣是沒有倒下去。

        穆靜跑過去一看，怔住。

        葉兮諾！

        是葉兮諾！

        別說霍廷懿會認錯，她同樣認錯，一模一樣，一模一樣：她一只手抓著霍廷懿的胳膊，一手撐著霍廷懿的胸口，把栽倒的霍廷懿穩穩扶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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