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暖有很多疑問：“我是江暖，為什么會長得像葉兮諾？我是江暖，我為什么會愿意親近霍廷懿？我是江暖，我出現的幻聽為什么是霍廷懿而不是你？我是江暖和你是夫妻，為什么我不愿意和你睡，反而有點想和霍廷懿睡？”

        路仁瞪大眼睛：“你想和他睡？”

        江暖不再瞞了，把自己心里的小九九全部說出來：“我不喜歡靠近異性，可我愿意靠近他。

        在你身邊我未必能睡好，在他身邊我能睡得很踏實。

        我夢里的背影，不像你，像他。

        我看見他，心里莫名覺得安心，就像自己回到了家一樣的感覺。

        路仁，我到底是誰？

        我為什么能徒手劈爛餐桌？

        我怎么會有那種力氣？

        和霍廷懿聊天的時候，他說葉兮諾有這種力氣，她可以徒手劈爛餐桌。”

        路仁不語。

        江暖逼近一步，眼睛鎖著他的眼睛：“路仁，你告訴我，我到底是誰？”

        路仁沒法告訴她，上面有命令，必須她自己沖出來。也只有她自己沖出來，這件事情才會有真正的結果。

        路仁上前一步擁抱她：“今晚的事情都是我不好，是我沒有保護好你，讓你受到了驚嚇。暖暖，我們回海市住幾天。你不是很久沒有見到爸爸媽媽嗎？我們回去看看他們，好不好？”

        江暖推開他，情緒有了幾分暴躁，眼底是逐漸濃郁的戾氣：“我到底是誰？我到底是誰？你說，我到底是誰？”

        路仁不能說，只能哄：“你是暖暖，是暖暖啊！”把她拉到陽臺的椅子上，讓她閉上眼睛好好回想：“你想想你的童年少年青年，想想你的同學老師父母。

        想想我。

        想想我們的愛情故事。

        想想你為我付出且承受的種種。

        再想想我們的兒子，逸逸是你生的，你不記得嗎？”

        江暖閉著眼睛靠在椅子上，思緒被她帶到過去，種種往事在腦海一幕幕涌起。

        她是江家唯一的女兒，因為早產她從小就身體不好。父母是普通工薪，卻給了她公主般的生活。

        她是學霸。

        她的學習成績非常好，是眾人口中別人家的孩子，這也是她能給父母帶來的唯一驕傲。她以理科狀元的身份，進入海市最頂級的大學，遇上了溫文爾雅的路仁。

        她和路仁一見鐘情。

        大二那年，她因為身體原因，被迫休學一年。那一年路仁都住她家，幫著她父母一起照顧她。

        因為這個原因，大學一畢業她就嫁給了路仁。路家人覺得她拖累了路仁，格外不喜歡她，她也受了。

        “想起了嗎？”

        路仁握著她的手，坐在她旁邊，一瞬不瞬的盯著她。他希望她想不起來，他希望她的回憶發生沖突。

        只有發生沖突，才是真正的希望。

        江暖卻讓他失望了，戾氣翻涌的氣場她逐漸平靜下來：她是江暖。她有完整的人生履歷。在她來A市之前，她和霍廷懿沒有任何交集。

        她對霍廷懿有感覺，是因為霍廷懿長得好看？是因為霍廷懿癡……不不不，他花心的不要命，他一點都不癡情。

        她睜開眼睛看著路仁：“下雪天，航班有影響嗎？我想回去住幾天，幼兒園給逸逸請幾天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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