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六十七回 黃鼠狼給雞拜年
「不知府上今年收成如何?」
楊承應一開口,就讓萬煒等人誤會。
他們以為,楊承應是來要錢。
萬煒道:「近些年大不如從前,又添了許多花錢的事,還要送人請人的交往。正是啞巴吃黃蓮——有苦說不出。」
朱徽嫻一聽,便把目光投向楊承應。
她也以為楊承應要錢。
不料,楊承應竟道:「我本來想著回公主莊園清點一番,將余錢送予萬府。府上近些年辛苦,看來我是想對了。」
「嗯?」
萬煒用袖子擦著沒有的眼淚,聽了楊承應的話,一時沒轉過彎,發出這聲音。
真是世道變了,吝嗇至極的楊承應居然往外掏錢。
他們看向朱徽嫻,朱徽嫻也是一臉懵逼。
「我是真心實意的。」
見他們不信,楊承應說道:「陛下說,過些日子再召見我,我正好前往公主莊園,就近看一看。」
萬煒一家人面面相覷,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
還是萬弘祚反應快:「經略有這個心,我們感激不盡。只是遼東花錢的地方多,還是留著自己用吧。」
「對對對……」
萬煒連連點頭,還向小兒子使了一個贊許的眼色。
黃鼠狼的錢,拿不得——燙手!
楊承應笑道:「你們不是剛才‘哭窮嘛,我給你們錢,你們卻又說不要。這是我私人的錢,又不是公家的。」
「額……這!」萬府一家人看向朱徽嫻。
朱徽嫻道:「既然是駙馬給的,你們放心收下吧。這也算是我的一份心意。」
「那就多謝公主和駙馬抬愛。」
萬煒只得同意了。
「萬家莊園在哪里?」楊承應忽然問。
「河間府。」
萬煒剛一出口,有些后悔了。
楊承應剛說要下去看看,自己就報了地名,萬一他真去了,發現自己在騙他,該如何收場。
「巧得很,公主有一處莊園也在河間府。」
楊承應說道:「萬二叔,明日隨我一起到河間府走一走,如何?」
「好啊。」萬弘祚勉強答應了。
他不知道楊承應是什么打算,但他心里很清楚一件事。
這小崽子絕壁沒好事。
別人不知道,他可是一清二楚。
這時候,門房來報:「曹公公奉圣命而來,人快到門口。」
「快!隨我出去迎接。」
萬煒是主人,起身領著萬府的爺們兒出門迎接。
朱徽嫻不方便去,卻發現楊承應沒去:「曹公公來了,你為什么不出去迎接?」
「我和姓曹的不對付,你替我遮掩一下,就說我……怕士兵不安分去城外逛一逛。」
楊承應說完,轉身離開。
朱徽嫻叫都沒叫住。
楊承應從萬府側門溜了出來,在祖澤沛等人保護下上了馬車。
但他沒去城外,而是就近找了個茶樓,在二樓的雅間坐了,叫了茶果點心。
楊承應一邊吃著,一邊靜靜地等。
過了一會兒,門外響起腳步聲。
楊承應端正身子。
就見有人推門入內,聳拉著腦袋,臉被大帽子遮住。
進門后,那人才摘下帽子,露出真容。
此人出身寒微,十二三歲便入了宮,深受私立太監王安賞識,后到信王府聽差。
天啟初年,大太監魏忠賢害死王安,此
人被逐出京師,被迫在應天府待罪。
天啟皇帝和魏忠賢相繼死后,信王登極做了皇帝,此人隨即被召回京師,委以重任。
如今,此人官至司禮監秉筆太監、東廠廠督,總提督京營戎政。
沒錯!來人便是曹化淳。
「曹督請坐。」楊承應起身拱了拱手,請曹化淳入座。
曹化淳卻不肯:「主子面前,豈有奴才坐的位置。」
「曹督,你的主子乃是崇禎皇帝,可不是我。」
楊承應笑著說道:「日后,我也不敢以你的主子自稱,坐吧。」
「既如此,奴才僭越了。」
曹化淳心里清楚得很,只坐了一點點,沒敢滿座。
楊承應開門見山:「曹督常年在宮中服侍皇帝,極少出宮,我難得見上一面。這才甘冒風險,請曹督前來一敘。」
「咱家雖與殿下沒有會面,卻常與高起潛碰面,蒙殿下抬愛,贈咱家金銀細軟,又以咱家的名義為家鄉營建玄帝殿和觀音閣。」
「那都是六、七年的事,想不到曹督還記著。」
「別人對咱家的恩惠,咱家一輩子都記得清清楚楚。」
「好個有恩報恩,哪有仇也得報仇。」
「沒有錯,咱家實話說了吧。你要咱家保你平安,咱家一定辦得妥妥帖帖,但要咱家做對不起皇帝的事,恕咱家無能為力。」
「做人就得如此,我欣賞曹督的忠義。今日請你來,也不是為了別的事,只是答謝。」
楊承應說完,雙掌一拍。
祖澤沛捧著一個托盤進來,盤子里裝著一個木匣子。
楊承應打開木匣,里面裝著一疊股票。
「朝廷財政愈發困難,陛下一心想從我這里拿點銀子,以貼補前線將士。」
楊承應說著拿出一張股票,遞給曹化淳:「想來曹家也面臨著和我一樣的困境。」
「可不是嘛。」
曹化淳拿起股票,只看了一眼,「國丈這些年捐給朝廷的錢,一萬兩不到。皇后還從宮中拿出五千兩銀子,補給國丈。
國丈尚且如此,何況咱家這種只靠皇帝的奴才呢。捐多了,怕皇帝起疑。捐少了,又怕皇帝嫌棄。
哎!咱家是左右為難。」
「凡事量力而行,曹督也別煩惱。」
楊承應說道:「我有一個辦法幫你解決困難,這東西是遼東遠洋貿易商會的股票,我買了一些贈予令兄。」
「什么是股票?」曹化淳不懂。
「就是錢莊的票銀子,上面寫了多少,你就能從商會提多少。」
楊承應說道:「而且隨著利潤提高,還能漲價。具體要看提的時候拿多少,就能拿多少。」
「咱家不懂,不過殿下的心意,咱家收下了。」
曹化淳在裝糊涂。
他其實早知道,而且派人私下買了。
只有一件事,他覺得奇怪:「商會是殿下的,殿下為什么要自己掏錢買呢?」
「商會是我的,可賺錢的生意是大家的,這是公事。」
楊承應說道:「我怎么能以私害公,導致好不容易發財的事,因為我而攪黃。」
「殿下果然是明事理之人!」
曹化淳話鋒一轉:「不知道殿下有什么事要咱家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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