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回 圍剿往事
這樣下去怎么得了!
如果有幸回到山海關(guān),經(jīng)過他們的宣傳,士兵更加沒有斗志。
雖然知道洪督師和周王關(guān)系密切,但是有些事,連馬科都沒有資格知道。
哎!
馬科沒有沾湯,惡狠狠地咬了口烙餅,干硬的餅子硌得腮幫子疼。
這時候,祖可法策馬而來。
他是先頭部隊的監(jiān)軍,例行公事巡視部隊,防止有中低層將領(lǐng)中飽私囊,克扣士兵伙食。
到了馬科軍中,祖可法翻身下馬,一手牽著韁繩,緩步而行。目光掃過馬科家丁的手和碗,估算分量。
「這個將軍怪有趣的,盯著俺們的碗干什么?」
「他是監(jiān)軍,午飯時四處巡查,是怕有人虧待士兵!
「真好!」
士兵們紛紛點頭贊同。
對話落入馬科耳中,他在心里嘆了口氣,起身迎接祖可法。
祖可法抱拳道:「馬將軍別介意,大軍還要行進好幾個月,為了取得勝利,我不得不嚴格執(zhí)行軍法!箍磿
「祖將軍也是聽命行事,我怎會有意見!柜R科抱拳答禮。
「士兵只有半個時辰休息。」
「明白。」
兩人正說著,白廣恩策馬到了。
白廣恩翻身下馬,先和祖可法互相見禮,然后對馬科說道:
「奉殿下之命,請馬將軍到中軍一趟!
「殿下有沒有說是什么事?」馬科好奇地問。
「沒什么大事。就是殿下想找個解悶的人,聽聞將***戰(zhàn)南北所以派我前來請!
「哦,原來如此!
馬科暗暗松了一口氣,轉(zhuǎn)頭向祖可法抱拳:「祖將軍,我的三百家丁暫時交給祖將軍代為指揮!
「沒問題。」祖可法爽快的答應(yīng)了。
馬科轉(zhuǎn)頭喝令士兵都收家伙,準備出發(fā)。
士兵們用最快的速度,把沒舍得沾餅的羊肉湯喝進肚子,烙餅擦干凈木碗塞進口中,整裝待發(fā)。
這時,不知道是誰來了一句:「馬將軍,我們跟祖將軍多久?」
能問出這話,大部分覺得他很傻。
只有馬科聽出來話里的意思,整張臉冷了下來。
這家伙的意思是……一直跟著祖將軍!
祖可法也聽出來了,忙出來解圍:「用不了多久,殿下只是請馬將軍聊一聊!
白廣恩也拉馬科:「馬將軍走吧,殿下正等著!
馬科面色稍緩,從祖可法點了點頭,然后上馬,跟著白廣恩一起騎馬離開。
他并不憤怒,只是身體里像是被抽空了力氣。
家丁,在明末是一個特殊群體,是馬科每個月從軍戶名義上的餉銀中挪用一部分豢養(yǎng)起來,打仗時的主力。
這樣一支忠心耿耿的軍隊,輕而易舉的被腐化了。
沒用金,也沒用銀,只用了羊肉湯加烙餅。
其實馬科早就發(fā)現(xiàn)這個跡象。
從他們待在中軍時,驚訝地發(fā)現(xiàn)作為一軍統(tǒng)帥、貴為王爺?shù)臈畛袘?yīng)也和他們吃的一樣。
從他們管自己的督師叫洪承疇,管別人的統(tǒng)帥叫殿下。
馬科就知道,家丁們遲早會這么問。
盡管心里真的想發(fā)脾氣,但朝廷虧欠士兵太多,他發(fā)泄怒火只會讓事情變得更糟糕。
就這樣吧。
馬科騎著馬,跟白廣恩緩行,來到楊承應(yīng)跟前。
中軍此時已經(jīng)休息,除警戒哨以外,所有士兵都席地而坐,正在享用美食。
楊
承應(yīng)也是如此。
他用一塊布鋪在地上,再把盛著羊肉湯的碗和放著烙餅的盤子,放在布上面。
盤腿坐在上面,一手拿了烙餅,沾了羊肉湯,咬了一大口,細細地品嘗。
見馬科來了,楊承應(yīng)向他招手:「馬將軍來得正好!」
「殿下!」馬科走近,但不敢坐下。
「坐,我正想和你聊天呢!箺畛袘(yīng)指了指自己對面空出的位置。
馬科抱拳施了一禮,這才盤腿坐下。
「聽說你是西寧衛(wèi)出身?」
「正是。卑將是西寧西南一座無名小鎮(zhèn)出身,最早追隨李卑。李將軍病故后,追隨洪督師,到了山海關(guān)!
「聽洪督師提起,你和左光先曾追得李自成幾乎無路可逃!
聽這么一說,馬科臉上泛起了一絲苦笑。
「怎么?我這話有錯!箺畛袘(yīng)問。
「殿下誤會了。卑將只是想起了一些往事,感到無奈罷了!
「這話怎么講?」
「實不相瞞,卑將和左將軍的確追得李自成丟盔卸甲,但李自成絕非無路可逃!
「哦?」
「李自成及其部眾太可怕了。時任三邊總督的洪督師和時任陜西巡撫的孫大人,合力追擊李自成,將他圍困在川北。
李自成竟率眾從松潘草原強行行軍,避開我軍主力,抵達隴南。
我軍又追殺李自成至臨洮,李自成為了避開,竟然帶著部隊翻越當?shù)氐难┥,進入羌人轄地。
左將軍和我被逼著追擊李自成,連續(xù)二十七天不敢脫盔甲睡覺。然而李自成竟出現(xiàn)在河州,打了我們一個措手不及。
不過,我們在禮縣差點逮住李自成,他躲進了深山中,我們的人害怕出現(xiàn)以前的情況,只得退兵。
其部眾只有千余人,躲藏在商洛山區(qū),卻抓不住他。這人是農(nóng)民軍中頭一等的好漢,令我又敬又畏又無可奈何!
「聽你這么一說,明軍壓制不住李自成是意料之中的事!
楊承應(yīng)說完,扭頭告訴隨軍將領(lǐng):「看吧!天下如此之大,當真是英雄輩出!
言語中沒有一絲頹喪,反而非常的高興。
他把最后一塊烙餅塞進嘴里,然后又把碗里的湯喝了個精光。
仿佛聽到李自成的故事,能讓他多吃幾碗。
這時候,先頭部隊派人傳來消息,土謝圖汗部左翼領(lǐng)主索諾木帶著各部大小領(lǐng)主來了。
楊承應(yīng)看向用開水就著烙餅下肚的活佛:「活佛,索諾木和他哥哥袞布關(guān)系怎么樣?」
「一般吧!挂酆魣D克圖抬頭回答,「分門立戶,關(guān)系還能好到哪里去?」
「哦,這么說他們之間還有許多值得說道的地方!
楊承應(yīng)一下子聽出重點。
「這件事說來話長!挂酆魣D克圖嘆了口氣。
楊承應(yīng)懂了,他扭頭告訴白廣恩:「你們先派人告訴索諾木,我只見大領(lǐng)主,如果他們信得過我,就前來相見。」
白廣恩退下。
「怎么樣?這下有時間告訴我內(nèi)情吧。」
楊承應(yīng)翻身上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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