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分析
“偉大的耶和華啊,如果天堂有花開,那真是個令人向往的地方,愿你你能讓我的親人們,撇開人間的憂愁煩擾,經歷新一輪的重生與滄桑。遠走的親人們啊,愿你們一切安康,思念的種子,終會在天堂開出新的希望……阿門。”
在一處無名的烈士陵園中,一名劍眉星目的光頭郎身著黑色西服,身板挺直地跪坐在兩座墓碑的面前,嘴里默默地為自己逝去的“親人們”念著禱告詞。
他為了避開人群掃墓的高峰期,便選擇天還沒亮的時候,隱身潛入到墓園里,獻花祈禱。
盡管在整本圣經中,清楚告知禱告的對象范圍,并且明確地說:不可為死人禱告。
但意難平并不care。他為了逝去且信奉基督教的親人能投個好胎而禱告祝福他們,有什么問題嗎?
雖然“他”由于各種亂七八糟的因素,從被動到主動學習宗教,但“他”依舊不相信會有神明的存在。因為神明存在的意義,就是個工具人兼精神信托罷了。
你拜神明是因為你信他,但神明并不會幫你,因為神明信你。如果掉在水里,你不會淹死,但待在水里,你才會淹死。你只有游,不停地往前游,因為人生從來沒有捷徑可以走。
你只有靠自己游過了名為“命運”的汪洋大海,神也才能祝福你。因為神要眷顧的人,永遠都是對困難與機遇都有所準備、有覺悟的人。
“姐妹,只要你問心無愧,就算不信教,也能上天堂,阿門。”
“他”見過真正的信徒,對于真正的信徒而言,他們并不在乎你信不信教,在乎你信不信心。
心中有神明,神明自然也會在你的心里。
盡管“他”是個堅定的唯物主義者,但一些宗教之所以沒有被歷史和人們淘汰,必然也有它過人的智慧和哲學。而這些智慧,又會開導那些陷入迷茫的有緣人,讓這些有緣人繼續開導跟他們類似的人。這就是宗教的一個積極面。
不過,關于“心”和“教”的爭議,卻再也沒有人會為了這些事,跟“他”心平氣和地,討論大半天的時間了。
意難平從靈質空間中,掏出他昨晚買的一束菊花,并用手指甲從花梗頂部掐去后,將一朵朵菊花分別整齊地擺放在兩座墓碑前,而余下的枝葉插在圍繞墓碑的草叢中:
“世界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你們當年卻肯收留滿嘴嚷嚷著殺人的小屁孩,并教會她什么是愛,什么是責任。現在,之前呢,盡管我摸爬滾打了幾百年,但我依舊時刻謹記你們的教誨:克制殺欲,不欺弱小。遇黑吃黑,遇惡吃惡。”
緊接著,意難平又從靈質空間拿出一壺白酒,兩瓶酒杯,將酒杯倒滿:
“我現在還是單身。不是你們家崽子不爭氣,別人有很多看上我、真心對我好的,但我覺得,我不配。像我這種殺欲當做吃飯一樣、控制欲極強的人來說,成家乃是我的一個大忌。像我這種多重身份,這性格,和我身邊的環境……”
意難平拱手向兩座墓碑行完禮后,將兩瓶酒杯中的白酒一飲而盡:
“……哎,成了家,意味著有了軟肋,有了弱點,對孩子和家庭都會有不好的影響。這些,在我看過我的平行世界,就發生了很多變故。就算是能幸福地在一起生活,那也是跟唐三藏西天取經一樣,一波三折,難上加難。我不能容忍因為我,使身邊的人受到傷害。所以,【不婚不育,芳齡永繼,不生不養,仙壽永昌】,這就是我的教條——是不是很酷?”
意難平似笑非笑地說著,后又長長地嘆了一口氣,催吐口中瓊漿之氣:
“……哎,你們都犧牲在了無名的戰場上,說實話,我真的很想你們。你們就像那孤寂的日落一般,一點一點地在我眼前消散,我也不是沒想過要靠書的力量,去篡改你們過去犧牲的歷史。但是,我覺得,我那樣做的話,就是玷污你們醫者仁心的理想,因為獻身于為人民服務的醫學中,就是你們畢生的理想。我說實話,你們這種境界,我做不到。”
想到之前的經歷,和自己日增的閱歷見識,意難平不由苦笑道:
“所以,又何必回到過去,改變已經錯開的時光呢?畢竟到了自己要下的站臺,就算再不舍周圍的人和事物,人,終究是要告別的。我這些年,學會把你們的思念,漸漸放下,那樣我能走得更遠。而我,會繼承你們的意志,盡量去履行一名醫生該履行的職責。哪怕是敵人,我有時也會選擇先醫好他,再考慮殺不殺他。”
意難平搖了搖頭,抬手將酒壺酒杯,盡收納到自己的靈質空間中:
“總之,說了那么多,我就來看你們老兩了,白大夫,院長奶奶。雖然‘陳甾治’已經死了,但沒有你們,就沒有‘陳甾治’,就沒有以后的‘許魘’——崽子不孝,等崽子完成事后,紙錢過后再給你二老燒去,保重!”
意難平說完,再一次重重地,向面前的兩座墓碑磕了一個響頭。
而兩座墓碑上,分別刻有“亨利·諾爾曼·白求恩”和“林巧稚”的字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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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許魘和沢田綱吉、云雀恭彌商議好作戰計劃:云雀留守并盛,保護彭格列大多數成員的家屬,必要時通過指環返回彭格列參與戰斗。至于許魘,則是通過沢田綱吉的一系列操作,偽造一個身份,前去白蘭率領的基里奧內羅家族里當一個臥底。
計劃商議完成,許魘再次拒絕云雀恭彌邀請她加入風紀集團的意愿后,沢田綱吉和許魘就被悶悶不樂的云雀恭彌趕了出來了。
可以,這很云雀恭彌。
巴爾干獵犬一樣的小子。許魘無奈道。
“我頭一回見云雀學長會主動邀請一個初次見面的人,加入到他的風紀集團。許小姐果然很特殊啊——云雀學長就是這樣的一個人,還請許小姐不要太在意。”
沢田綱吉看著云雀恭彌住所的房門緊閉,回頭對許魘訕訕地笑道。
“我并沒有覺得被冒犯,我倒覺得云雀先生是個性格獨特別扭的人。雖然嘴上說著他不被你束縛,要我加入他集團而不是彭格列,但實質上還是挺為你考慮的呢,光是拖著你去看病的風格,就很云雀風格——誒,沢田先生,性別別卡的太死了,云雀先生這么帥的人,你考慮考慮,就勉強從了云雀先生吧~”
許魘說著,用胳膊撞了撞沢田綱吉的胳膊,笑的那是一臉的猥瑣。
“……啊哈哈,你說笑了,許小姐。雖然云雀學長是很好的人,但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而且他要是聽到你說的話——咳,這樣吧,我們邊走邊聊,就像朋友間放學散步回家那樣,如何?”
沢田綱吉對此,也是無奈地笑了笑。原本,他還在擔心云雀學長的行為會惹許魘不滿,可現在看來,許魘非但沒有不滿,還跟他開起了玩笑——這讓他懷念起他上中學時,跟特殊的朋友們一起相處的時光了。
就這樣,沢田綱吉一邊跟許魘閑聊,一邊領著她穿過云雀恭彌的秘密基地,進入了隔壁獨屬于彭格列的基地。
雖然云雀恭彌嘴上說著自己不被彭格列束縛、不被管教,十分討厭群聚,也很煩自己的同僚們,但是他的基地卻都是與彭格列修建在一起的,也就只有一扇門隔開了兩座不同的基地。
不過呢,在一般情況下,這扇門是不能隨意打開的。畢竟是隔絕了兩個基地的存在。而討厭群聚的云雀恭彌,自然也是不會隨意的過去,所以知道這道門存在的人很少。
身為彭格列的首領,沢田綱吉自然是像在家里面一樣,來去自如。
兩個基地都十分的巨大,都是建立在并盛地下的建筑。
同樣的,在并盛的地底下,還有一座巨大的密魯菲奧雷基地,這是密魯菲奧雷在這個國家的分部,性質就跟彭格列一樣,是擴散自己的實力、震懾敵人的作用。
對此,深愛著并盛的云雀恭彌,是十分的火大:有栽種在自家地盤的地下挖了一個大基地,還是敵人用來搞事用的!
要不是沢田綱吉能鎮得住他,暴脾氣的云雀恭彌早就提著自己的雙拐,單槍匹馬,直接殺過去,揍扁敵人的同時順便把基地也毀了。
許魘對此有點疑惑:并盛的地下怕不是要被兩個家族給挖空了,真不怕并盛那天會突然大面積坍陷嗎?
許魘有一點土木基礎,但不是很精通,自然也不會在自己不擅長的領域多花心思。
很快,穿過了一道道隱蔽的走廊,沢田綱吉將許魘帶到了彭格列基地的首領辦公室里。
沢田綱吉的辦公室干凈整潔,辦公桌上的綠植花卉令空間充滿活力,精致又盡顯科技感的引導型燈飾,橫穿整個視覺,讓人莫名多了一份舒爽感。
“要來杯咖啡嗎?許小姐?或者是茶,還是可樂?”
沢田綱吉指了指放在辦公室角落里的飲品機,笑著問許魘道。
“不用了,謝謝你,沢田先生。我們還是趕緊商討一下整個行動計劃的過程吧。”
許魘淺笑道。
“嗯,好。還請許小姐入座。”
沢田綱吉彬彬有禮地伸出手(手掌朝上),用指尖指向一旁的沙發,示意許魘入座。
許魘入座后,他才坐在自己的首領椅上,和許魘繼續商榷之后行動計劃的詳細思路和細節:
“首先……按照許小姐潛入密魯菲奧雷基地當臥底的計劃要求,我們會先安排人員,為許小姐專門培訓一個月時間——話說,光是一個月流暢地說意大利語,本身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其實許小姐可以就在幕后為我們提供情報,而彭格列也會為許小姐提供絕對的安全環境和優質的待遇,所以——”
“所以,沢田先生是看在我優秀的情報收集能力,以及我是一名女性,就不忍放我去那個十分危險的地方嗎?”
許魘頓了頓,食指一邊有節奏地敲著身下的椅子,人一邊淺笑道:
“也多謝沢田先生的美意。不過我要去密魯菲奧雷基地當臥底這件事,是板上釘釘的事。如果沢田先生的意思是硬要想讓我呆在彭格列的話,我今晚就會自己找機會,自己溜出去彭格列,不會有任何人發現的。”
沢田綱吉一聽許魘的話,溫和的笑容開始變得十分僵硬,卻對眼前的少女絲毫沒有任何辦法。
跟云雀學長一樣,都是那種十匹馬都拉不回的倔驢啊。沢田綱吉無奈道。
他也知道少女的話并非狂妄自大——她的【鏡花水月】,以及極強的反偵察手段和意識,他都在紙質情報的簡述上,都了解得一清二楚:
在十分擁擠的商場等地點行跡詭異,常可以在跟蹤她的彭格列有所松懈的時候,做到在擁擠人流中快他人兩三倍的前進速度,轉眼間消失得無影無蹤;巧妙留下不會被人懷疑的錯誤ip地址,反而使自家黑客的電腦中了“熊貓”病毒;還有……
想著自家的手下、都在橫濱被許魘耍得團團轉的場景,沢田綱吉頗為無奈。
當他意識到許魘的不簡單之處,再加上現在的局勢很為緊迫,他才拉下身子,讓自家手下向港口mafia發送合作請求的同時,本人親自下場,想會一會許魘到底是何許人也。
現在的他,算是領教過許魘的本事了——她就跟對媽媽說善意的謊言、吃碧洋琪的黑暗料理、接受reborn的腹黑訓練一樣,是他很難應付的存在啊。
“……既然許小姐意向這么明顯,我哪敢強求留人呢,哎——”
沢田綱吉嘆了一口氣,又接著以十分嚴肅堅定的語氣,對許魘說道:
“我也知道許小姐不是尋常女性。不過,還請你務必在彭格列本部,接受我們對你長達一個月的培訓,這對你初步了解意大利mafia以及死氣之炎,都是十分重要的一個步驟。這是我的底線,還希望許小姐不要難為我了。”
“好的……哎,行吧,我明白你的意思,”許魘無奈地笑道,“畢竟意大利之所以不受鐘塔侍從和歐洲刑警組織的約束和管理,就是因為有死氣之炎和彭格列的存在。多學一份技能,對我來說也不虧。我答應你,沢田先生,希望我們接下來的合作,能夠很愉快。”
“那么,許小姐為什么認為我們一定能打贏白蘭呢?贏還好,輸了,那就不僅僅是彭格列的覆滅了……哎。”
想到白蘭之前對他手下和伙伴干的那些混賬事,沢田綱吉的臉上,不由浮現出憤慨卻又無能為力的神色。
假如他能早點知道這些情報,也不至于讓自己的同伴,被白蘭逼落到這種尷尬的局面……
許魘的話,突然打斷了沢田綱吉的消極想法:
“現在的局面,就如列國頻頻伐交那般,強則強,弱則亡。所以閣下的家族綜合實力,是必須要有保障的。”
“目前你們擁有最強的指環,以及最先進的匣武器技術,技術方面完全可以。”
“其次是人才,彩虹之子先不說,閣下的六名指環守護者,門外顧問,暗殺部隊瓦利亞,都能保證其質量。”
“再其次,就是人心,你盡心盡力履行自己的職責,手下愿意誓死效忠你;就連心高氣傲的瓦利亞和云雀先生,都接受你的管轄之下。所以,有這三方面,彭格列與白蘭一戰的資本,肯定還是有的……”
許魘頓了頓,抿了一口咖啡,看了一眼陷入深思的沢田綱吉后,又繼續講道:
“其次,主觀方面說完了,說說我主觀看待的客觀因素吧。情報我不多說了。所謂用兵者,乃攻心為上,攻城為下。”
“倘若沒有我們港口mafia提供的最新情報,意大利mafia這邊,你會因為白蘭為了指環和匣武器而計劃一場瘋狂掠奪的艸蛋戰爭,而考慮自毀最強大的彭格列指壞吧,沢田先生?因為你不想因為一場愚蠢的戰爭,而使自己心愛之物、之人陷入到絕望的處境中,自己也不想承受一點失去同伴的風險,對吧?在對敵人的未知而感到力不從心時,你在白蘭的誘導下,說不定就會自毀彭格列指環,自斷爪牙。”
“……雖然不想承認,但確實是我很大概率會做出的事呢。”
沢田綱吉撓了撓后腦勺,并沒有被許魘的直言而感到憤怒,反而不好意思道:
“真是的,我好歹也算是意大利最強mafia的首領啊,自己的底褲,居然被一個小小的橫濱mafia家族人看得一清二楚。要是reborn知道了話,肯定會給我加很多訓練吧?”
“后半句話,我倒不清楚,”許魘笑了笑,聳肩道,“前半句我倒不敢承認,不過我也知道你底褲是什么,字面上的,想聽聽我如何分析出你胖次的顏色,以及款式嗎?”
“……啊哈哈,還是算了吧,許小姐還真是會開玩笑呢。”
沢田綱吉僵笑著,深怕許魘真要分析出他今天的胖次是什么顏色的款式。
“哈哈,我開玩笑的,沢田先生,看你太緊張了,放松一下嘛~”許魘拍了拍手,“撒,讓我們再分析分析可以打贏白蘭的要素吧。”
“……許小姐,請你別開這種玩笑了,我怕我會受不了。”
沢田綱吉無奈道。
他真是越來越看不懂許魘了,自己的情緒就如過山車一般,被她的言語整的一上一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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