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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眾小說網 > 穿越后我嫁給了女主她哥 > 第31章 第 31 章

第31章 第 31 章


日已高升,  葉娉還擁被酣睡。

        三喜進來幾次,見她還睡著又默默出去。自家姑娘說過,人生最為自在之事莫過于睡覺睡到自己醒。老夫人和夫人都不催,  她一個丫頭才不會這么沒眼色。只是大姑娘這一覺睡得可真夠久,  眼看著都辰時了。

        她卻是不知道,  她家大姑娘說了大半夜的話,快到天亮才睡。

        葉娉一覺到快巳時三刻,  這才茫茫然醒來。意識回籠的瞬間,  她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經過昨夜,她大概能肯定自己的小命在溫御那里算是安全了。

        擁被坐起時,好像被什么東西硌了一下。掀被看去,  竟一塊金錠。金錠成色極好,  光澤耀眼,一看就是新鑄造出來的。

        這不是葉家的東西,也不是她的東西。

        早在穿來時,  葉娉已經估摸出家里的情況,  并不寬裕。一眼望去,明面上的東西都還過得去。錦鍛的被面,  兩套勉強戴得出去的首飾,  衣柜里也有幾套應季的新衣。

        但內里卻是頗有幾分窘迫,首飾是融過以后重新打制的,一套鏤金,  一套鑲著小玉石,  看得出來這些年換來換去都只有這兩套。新衣的顏色選得好,款式是最新的,  但料子算得上普通。

        所以這塊金錠,  應該是溫御留下的。

        莫非因為問了她一些事,  所以付費?如此說來,那位溫郡王倒是頗通人情世故。若為錢財之故,她倒是歡迎對方常常光顧。

        這么一大塊金錠,足有五兩,可以給妹妹葉婷打一套首飾。只是金子來路說不清,打首飾的事還得找機會再辦。

        她將金子收好,這才喚三喜進來。

        三喜見她心情愉悅,道:“大姑娘今日睡到自己醒,可是自在了?”

        葉娉笑笑,她自在的不止是睡到自然醒,而是和溫御的關系發展到最為理想的狀態。如果能一直相安無事,那是再好不過。

        梳洗出門,便聽到外面的嘈雜聲。幾個國子監學生模樣的書生將葉庚抬進來,說是葉大人在國子監被砸傷了腿。

        葉家頓時亂成一團。

        葉庚人是清醒的,臉色極為難看。砸傷的腿敷藥包扎過,暫時看不出嚴重與否。只是傷筋動骨一百天,需將養一段時日。

        葉母捏了幾下,道是沒什么大事。叨叨里說一些陣年舊事,無非是葉庚小時候性子犟,死活不愿意習武。

        葉氏倒是沒哭,眼眶卻一直是紅的。丈夫是家里的天,若真有個什么好歹,他們一家老小該如何是好。

        送了那些學生出去,葉家的氣氛凝重無比。

        葉庚躺著,眼睛一直盯著帳頂。他不是無知小兒,也不是剛入官場的愣頭青。他哪里不知道自己此次出事蹊蹺。好好的屋檐,怎么會說塌就塌,而且還偏偏是他經過之時。若不是當時劉大人推了他一下,恐怕他被砸傷的就不止是腿。

        母親的話讓他慚愧,他有些后悔自己當初為何不愿習武。若他身手不凡,是不是更能躲過別人的算計,更能護住自己的妻兒。

        他以前為何信奉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的信念。這些年在官場不愿行那諂媚討好之事,不愿與那些鉆營之人為伍,最后又得到了什么?

        “父親,那屋子可是年久失修?”

        他忽然聽到大女兒問。

        葉家所有人都只當是意外,葉娉卻不這么想。

        父女二人顯然是想到一處,眼神一相視,幾乎不用過多的語言和猜測,他們便知此事是何人所為。

        葉娉眼底泛冷。

        王家是想斷了他們所有的路!

        葉家愁云慘淡,就連年紀最小的葉正都能感覺到大人們的憂心。下人們更是一個個面容戚戚,說話都不敢高聲。

        不大的宅子,突然安靜了許多。

        葉氏眼睛紅紅地料理家務,目光時常發滯。她是性子弱,但自小在王家那樣的地方長大,心思又豈能真的單純。

        老爺這次出事,恐怕不簡單。

        她該怎么辦?

        親也斷了,臉也撕破了,已無回頭路可走。若真只是一家老小被迫離京,倒也罷了。照此情形,王家分明是不想放過他們。

        “娘。”

        “娉娘,你怎么還不睡?”

        “娘不是也沒睡。”

        “娘…娘這就去睡。”

        “娘,若是睡不著,咱們說會兒話。”葉娉已經到了她面前,站著比她還要高出半個頭。

        葉氏是那種傳統的母親,疼愛子女默默付出。她從小教女兒們的都是世家姑娘們的禮數與規矩,她以為那才是女子安身立命的根本。

        “娉娘,你是否怨過娘?”

        “沒有。”

        哪怕是原主一心想攀高枝,也從未嫌棄過自己的父母。

        “娘,爹這次出事,是不幸,也是萬幸。”

        “娘省得,你祖母也說了,沒什么大事。”

        “娘,你覺得這事是不是王家做的?”

        “娉娘,即使是他們,咱們也無證據。”

        “我知道。我只是想告訴娘,這口氣我不準備忍。因為我們能忍得了一時,忍不到一世,除非我們全家死光了。”

        葉娉的話,駭得葉氏心驚肉跳。什么時候起,大女兒竟有了這樣的氣勢。世人常說母弱則兒強,是否因為她太過軟弱,才逼得她的女兒不得不強悍。

        她突然內疚無比,痛哭出聲。

        娉娘想做什么,那就去做吧。正如婆婆所說,退后一步是黃泉,他們一家人再不濟還能去地底下團聚。

        她下定決心,緊緊拉著女兒的手。

        “娉娘,娘別的沒用,你若想讓娘再去王家鬧,娘就去!”

        有她這句話,葉娉就放心了。

        ……

        王家近日事多,但家族大事向來與一眾庶子無關。王七爺的日子一切如常,種花逗鳥吃吃喝喝。

        天色漸晚,他將與一眾朋友吃好喝好,一邊打著飽嗝一邊往回走,悠哉悠哉地時不時還停下來看看路邊的花花草草,瞧著十分愜意。

        突然有人擋在他面前,他抬頭瞇眼。

        逆著將暗的天光,眼前的少女艷色天成如花似月,那蒙霜的眸,玉白的臉,以及不符年紀的沉穩,都叫人為之贊嘆。

        “喲,這不是葉家的外甥女嘛。”

        “王七爺,可否借一步說話?”

        “說什么啊,你個姑娘家神神秘秘的…哎…你拉我干什么!姑娘家還是淑靜一些的好,你跑慢一點,我剛喝的酒都要吐出來了…”

        葉娉將人拉到無人處,開門見山。

        “我需要王七爺的幫助,一是在王家與我里應外合,給我留門。二是給我一張王家的布局圖。”

        王七爺眼睛睜得極大,像是聽到什么不可思議的事。

        這個外甥女莫不是瘋了!

        他可是王家人。

        “你…你想干什么?”

        “不干什么,就是給某些人一點教訓。”

        “你…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么?我姓王,我怎么可能會幫你?你一個姑娘家,別成天打打殺殺的,你該聽聽你名聲都成什么了。我真是愁,你父母肯定也愁得不行,誰生了你這樣的女兒,也是倒霉!”

        王七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瞧著還真是一個為晚輩發愁的長輩。他皺著眉擺手,還打一個酒嗝作勢要走。

        葉娉豈讓他走,擋在他前面。“一句話,幫不幫?”

        “…你這孩子……這是強人所難。”王七爺看似還未酒醒的樣子,搖頭晃腦有些站不穩,東竄西竄一直左右徘徊。

        若真是不愿意,直接拒絕便是。

        葉娉知道自己賭對了。

        “王七爺,難道你不想為你生母報仇嗎?”

        王七爺原本還帶著醉意的眼,瞬間變得凌厲。他審視般地看著眼前的少女,目光中全是驚疑與探究。

        這個孩子,到底知道多少?

        葉娉任他打量,道:“王家的那位三老夫人可不是什么好嫡母,你們三房的庶子一大半都沒了生母,不是難產而亡就是病死,想必王七爺一早看出其中的端倪。”

        王家三房之中,唯三房老太爺一直未出仕。世家底蘊深厚,家產不可估量。偌大的田產鋪子,必須有嫡系血脈親自打理,王家的那位三老爺便是那個推出來打理家產之人。既然不走仕途,個人風評也不必像旁人那么緊要。也許是另外兩房多有愧疚,對于他妾室眾多一事并無指責。

        說來也怪,那位三老太爺納的妾室雖多,后院里卻沒多少人。原因無他,只因那些妾室大多短命。

        葉娉點到為止,她可不是來找王七爺八卦王家的陳年舊事的,王家的那些破事她暫時還不想沾手。

        “我父親出事的事,你應該也聽說了。三老夫人不給我們活路,我只是想教訓一下她,難道不應該嗎?”

        片刻的功夫,王七爺已經恢復成之前那般醉熏熏的樣子。“真是小孩子說小孩子話,什么教訓不教訓的,聽得我腦袋疼。我們大人哪能跟著你胡鬧,你趕緊家去吧。”

        他一邊嘟噥著,一邊晃悠悠走遠。

        ……

        第二天傍晚時分,有人送給葉娉一封信。信用火漆封口,送信的是一個面生的小乞丐。小乞丐得了葉娉的賞錢,喜笑顏開地跑了。

        信里面是一張布局圖,未有任何的名諱,僅在西北角的小門處劃了一條線,旁邊寫了兩個字:亥三。

        葉娉收好信,遙望著王家的方向。

        那位王七爺果真是個有意思的人。

        亥時三刻,她輕輕推開了王家西北角的小門。

        防人之心不可無,此次她并非一人單獨行動,與她一起前來的是妹妹葉婷。葉婷守在外面,姐妹倆約好了時辰。

        王家三房就在西北面,因為了有布局圖,葉娉很容易就找到三房的小庫房,確切的說是王家那位三老夫人的私庫。

        父親的事,他們沒有證據,不能報官,這個啞巴虧不吃也得吃。既然如此,她也要讓對方嘗嘗苦無證據,不得不吃啞巴虧的憋屈。

        火苗熊熊之際,她消失在黑暗中。

        一路出奇的順利,甚至比約定好的時辰還早一刻鐘出來。

        姐妹倆不敢停留,匆匆往回走。行到一半路,葉娉突然覺得不對勁。她舉目望去,前后一片黑漆。

        黑暗中,有人朝她們慢慢走來。

        葉婷緊張無比,瘦弱的身體還想擋在姐姐前面。葉娉感知到來人的氣場,不知為何反倒松了一口氣。

        人走近了,哪怕是夜色中也能看清那人的輪廓。實在是萬千詞匯,不能形容此人的俊美無雙,氣勢冷峻。

        葉娉心下哀嚎,她怎么又碰到這個煞神了。好不容易緩解的關系,會不會再次陷入難以打破的僵局?

        “大姐…是溫郡王,怎么辦?”葉婷小聲道。這樣的事情被溫郡王撞見了,不會抓他們去見官吧。

        葉娉握著她冰涼的手,“不怕,溫郡王不是濫殺無辜之人。”

        這話說出口,她似乎想到了什么。溫御行事狠辣,但好像真的沒有無故殺過人。可是她并非無辜之人,剛剛才放了火。

        暗夜流光間,溫御像是信步而來的地獄使者,墨衣墨發,神情漠然。有著異于常人的神子模樣,行的卻是追魂奪命的煞神之事。

        說不緊張是假的,說不害怕也是假的。即使葉娉不停告訴自己他們之間已達成某種共識,對方也不是濫殺無辜之人,但她依然不敢掉以輕心。

        “郡王,此事與我妹妹無關。她身子不好,可否讓她先走?”

        葉婷確實沒有參與行事,若真是躲不過去,葉娉希望能保全妹妹。

        葉婷拼命搖頭,急得不行,“…郡王,我大姐…”

        她怎么能留大姐一人面對,她們是雙生子,有幸同年同月同日生。如果能同年同月同日死,也不枉姐妹一場。

        溫御朝身后一招手,憑空出來一人。

        那人如影子一般,一看就是訓練有素的暗衛。

        “送葉二姑娘回去。”

        黑影領命,已至姐妹倆跟前。

        葉娉松開妹妹的手,低聲交待,“你不要擔心,我不會有事的。回去之后莫要驚動家人,記得給我留門。”

        “大姐,我陪你。”

        “你個傻丫頭,你陪我做什么?萬一真有個什么事,不是連傳話接應的人都沒有。聽話,乖乖回去,等我。”

        葉娉將妹妹一推,朝溫御走去。

        “郡王,我們去哪?”

        夜色中,她看不清楚溫御的表情,但是她在對方身上沒有感受到危險氣息,暗想著這位溫郡王可能不會把她怎么樣。

        “跟我來。”溫御道。

        兩人上了同一輛馬車,馬車行駛在黑夜中,像接應新魂的幽靈車。車壁雕刻著似獸非獸的圖騰,暗格小爐應有盡有。

        再是寬敞的馬車,與空間而言也不過是方寸之間的距離。如此近距離的共處一室,莫名讓人忐忑。

        葉娉討好一笑,倒是不敢亂動,猜測著自己會被帶去哪里。若真是對待罪犯,不可能有這么好的待遇。

        溫御突然冷哼一聲,“竟然敢放火,若再有下一次,你是不是敢殺人?”

        “不敢。借小女一千個膽子,小女也不敢殺人。小女燒的是王家三老夫人的私庫,而且王家下人眾多,肯定很快就發現走水。最后指多是燒了一些布料字畫,金銀什么的都不會損失。”

        書香世家,字畫才是傳承。

        這個小姑娘,倒是有些小聰明。

        “真是小看你了,你居然說通了王七。”

        葉娉這下是真的驚了。

        她還以為自己行事隱蔽,誰也想不到和她里應外合的人會是王家人。這位溫郡王不愧是做刑偵工作的,莫不是在永昌城處處都安插了線人?

        若真是如此,她以后行事必須更加小心。

        “王七爺什么也沒做,所有的事都是我一人所為。”

        “你有幾顆腦袋!”

        一顆。

        葉娉縮了縮脖子。

        不能賣癡,還能賣慘。

        “郡王,我也是被逼的。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可是他們要的不單單是我的命,還有我全家人的命。我再是低賤,我們葉家再是微不足道,那也是幾個活生生的人。螻蟻尚且知道筑巢為家,抵御天敵,難道我們生而為人,被人如此相逼也不能反抗嗎?”

        “作奸犯惡之人,自有律法懲治。”

        “這話,郡王信嗎?”

        若律法真能約束那些王公貴族,世上哪里還有仗勢欺人之人,哪里還有欺男霸女之人,更不會有視他人性命如草芥之人。

        溫御看了她一言,沒再言語。

        一路沉默,好不容易馬車停下,葉娉感覺這一程太過煎熬,像是過了千年萬年。抬頭一看是刑司衙門,她嚇得腿都軟了。

        怎么會來這里?

        完了。

        “郡王,郡王。”她不想進去,矮著身體拖延,“小女錯了,小女真的知道錯了。您不需要動刑,您想知道什么,小女一定如實相告。若有半字隱瞞,就讓小女魂魄無依,永世不得輪回!”

        只有他們死過一次的人才知道,這個誓言比其它的都要重。

        溫御睨她一眼,此女這般模樣實在是絲毫沒有儀態可言。聽她所言的那些律法規定,不難推測那個地方男女皆平等視之。許是如此,才養得她沒有女兒家的矜持,也沒有對世家的敬畏。

        “還想做鬼千年萬年,你倒是想得好。”

        “…小女想當人。”

        做鬼千年萬年有什么意思。

        溫御剛想往前走,即發現自己的衣服被人拽住。低頭看去,小姑娘一臉可憐巴巴,越發沒有儀態。

        “成什么樣子!”

        “郡王,小女害怕…您真的不用動刑,小女什么都招。”

        她怕死,真的不需要動刑。

        溫御睥睨著她,神色難辨喜怒。

        二人僵持了一會,最后受不住的是葉娉。實在是溫御的氣場太強,她害怕自己再拖下去會被他一刀結果。

        一進刑司地牢,撲面而來的氣息令人反胃。她跟在溫御的身后,每一步都走得膽戰心驚。暗道自己難道想錯了,這個人根本就不會放過自己。

        地牢有囚犯,但那些囚犯一個個趴臥在地,似乎全睡著了。

        通紅的壁火,像鬼火吐舌。一應刑具森森血寒,駭得她想逃。她不停給自己打氣,努力說服自己眼前這個人不會殺她。

        “你可知那人所犯何罪?”溫御指著其中一個牢門問。

        葉娉壯起膽朝那牢門里的人看去,蓬亂的頭,污爛的衣,除了能看出是個中年男人外,其它的什么也看不出來。

        “……他所犯何事?”

        “縱火殺人,罪無可赦。”

        “我不會殺人!”葉娉的聲音都在抖,她就是放了一把火,真的沒有那個膽子殺人。“他們王家想害死我父親,我不過是還擊一二。你可能不知道,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小女都是知法守禮之人。”

        巧言令色!

        這個小騙子若是守禮,圣人怕是都要氣得吐血。

        溫御從刑具上取下一物,那物件有兩個彎鉤,鉤子上似乎還沾著血跡。那血跡早已干涸,且重重疊疊應該不是一人之血。

        “此物極利,能刺穿人的琵琶骨。待到吊在墻上三五日,再是嘴硬之人也會開口。”

        他聲音極淡,卻讓人心懼。

        葉娉聽得瑟瑟膽寒,仿佛看到自己被穿了琵琶骨吊在墻上的樣子。她終于明白為何世人將此人稱為玉面煞神,單看這修長如玉的手,誰能想象對方會是如此殘忍之人。

        “郡王,別…小女真的不需要用刑,您想問什么,小女就答什么。您是不是還想知道我那里的律法有什么,或許您想知道其它的,小女說,小女什么都說…”

        溫御將刑具放回去,淡淡看她一眼。

        小姑娘臉上掛著淚,倒是強忍著沒有崩潰。

        這般表現,已是極為難得。

        若真是尋常的女子,恐怕早已嚇暈。

        “此地牢有一生門,天亮之前你若能尋到,今日之事我不會追究。甚至日后你一應行事,只要不傷及性命,我都可以視而不見。”

        葉娉懵了,眼淚立止。這真是山重水復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溫御帶她來此地,竟然不是為了刑訊逼供?

        只是她從未聽說過地牢還會有生門,莫不是騙她的?

        以溫御的身份地位,想要她的小命比踩死一只螞蟻還容易,沒有必要大費周章戲弄她。她心下思來想去,半信半疑。

        溫御是什么人,察言觀色何等敏銳,豈能看不出她在想什么。他沉眉冷目,當下一個拂袖,轉身就往外走。

        “郡王,郡王…您去哪?”

        葉娉見溫御走了,大急。

        溫御頭也不回。

        “我在出口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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