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很容易受先入為主的想法影響，而此時的迪克也不例外。盡管在蝙蝠俠的教導和多年經驗之下，迪克·格雷森，aka夜翼，絕不是一個武斷的人，但也有一種說法叫關心則亂。

        或者也可以說，八卦的心讓人盲目。

        加上他平日從未見過提姆露出如此歡快的笑臉，看，沉重的責任都快將他們家鳥寶寶壓垮了。那個少年明明才剛成年，卻老成得愈來愈像在家里的布魯斯，連笑起來都有點僵硬了。

        大哥有點心疼。

        幸好此刻的提姆還沒得知他誤解了什么，不然他心中可憐的小紅鳥可能會頂著大大的黑眼圈、撐著最后一口氣，來跟慈愛的鳥媽媽上演“啾啾互啄大戰”。

        而在群里，管家先生率先對提姆少爺連日來的睡眠不足表示擔憂，芭芭拉緊隨其后，誠實地指出原因：提姆還是個剛成年的學生，上了大學后都沒睡一覺好的，布魯斯對此要負上部分責任。與其半夜連進蝙蝠電腦的網絡看檔案，不如花時間看些集團要務文件？

        布魯斯掉線了，布魯斯什么都不說。

        杰森表示老頭子剛才還在看手機，而且手機是滿電的，別裝死。

        達米安讓托德對父親放尊重點，質問他是不是偷看父親手機了！

        杰森快速打字，他跟老頭現在正被阿爾弗雷德摁著（以上刪去了）……老頭子就坐在他對面，他能看不到嗎！

        迪克看著他們逐漸跑題，嘆了口氣，為了這個家他承受了太多，只有他在關心提姆的感情狀況呢。

        迪克擔心提姆也不無道理，他這個弟弟本來只是一個聰明又富有熱情的男孩，也并不一定會成為英雄。

        他還記得當初提姆是怎么找到已經是夜翼的他，是怎么找上蝙蝠俠，為了將布魯斯在越線的邊緣帶回來，又是怎么成為羅賓的。

        這只小鳥本來是自由的，脫下制服后，他有自己的生活，穿上制服后，他也從不乏并肩作戰的隊友。

        然而在父親死亡、他真正成為他們的兄弟后，他便再也沒打算回歸自己的生活。

        看，世界從來都是如此，哪怕成為別人口中的超級英雄，世界也不會對他們善良以待，對布魯斯是，他是，杰森是，小芭是，提姆是，對他們所有人都是。

        但他們從不是為了得到善待而走上這條路，他們希望的大概只是這個世界能少一些被殘酷以待的人。

        布魯斯的傷說著不嚴重，但這次的外星科技武器在炸開后其實會釋放一種有害物質，能殘留體內很久，連杰森都得一直留在莊園喝著有害物質的解藥，直到身體完全將其排出。

        所幸的是，當時近距離接觸那場爆炸的只有他們和小丑，沒有無辜人士遭到卷入。

        至于小丑，如果他因為殘余有害物質死掉也是自找的。他能就這樣死了，相信哥譚市民會放上一個月煙花來慶祝。可惜那混蛋只是變得虛弱，算了，能讓他躺上兩個月不搞事，也算是一件好事。

        難以想像若當初那些外星炸//彈真的都爆開了，那會是多難熬的一場仗，又有多少人會因此犧牲。

        但即使外星人失敗了，后續影響還是很大，比如他們家，比如提姆。

        提姆最近真的太累了。

        迪克近日待在哥譚，前不久的一個早上，他剛走出客廳，便看到提姆捧著筆記本電腦在沙發上打瞌睡。

        那一刻，他突然想起來，提姆其實剛成年，剛踏入他嶄新的大學生活，同時仍與他們一樣，走在打擊犯罪的路上永不回頭，不久前還接替了韋恩集團的事務。

        在清晨的客廳里，迪克所看到的是少年縮在沙發里的身影，那張映著屏幕藍光的臉上，眼底的青黑已經可以用夸張來形容。

        作為家人，迪克會擔心提姆，但男孩——或者說，蝙蝠們，都不是敞開心胸關懷說話或坦然接受關懷的那種人。哪怕是這個家里最會說心里話的迪克，也只能跟提姆說，別太勉強自己。

        而顯然，那個看著乖巧、實則內里脾氣不比達米安好的提姆，未必會聽進去幾分。

        所以看到提姆能熱衷于自己的生活，找個可愛女孩約會并放松一下時，他才會如此欣慰。

        遺憾的是，迪克此時還不知道一切只是誤會。

        之后，他還看到提姆收下了女孩的第二張畫。憑著極佳的視力，他分明看到那張畫上的是一棟房子，還是一棟色彩斑斕的房子！

        咦，這會不會太快？

        好吧，提姆確實已成年，如果想跟喜歡的女孩同居……

        作為蝙蝠俠的一代羅賓、現任布魯德海文守護者夜翼，雖然腦洞過大，但他覺得自己不能過于輕率，還得搞清楚再下定論。

        因此，就有了青年到訪餐廳的這一幕。

        -

        斯瓦娜走進廚房泡咖啡，順便幫餐廳的廚師亞倫·史密夫打下手。這個沉默少言的金發青年今天一反常態，主動跟她搭上話：“卡特。”

        “怎么了嗎？”

        “我認識外面那個男人。”亞倫像猶豫著怎么開口，“他……他是個警官，來自布魯德海文。”

        斯瓦娜一愣，腦中生出幾個想法，嘴上卻開起玩笑說：“看來哥譚警局已經要向附近警局借調人手了？”

        亞倫嘴角微微上揚，又抿了抿嘴角，表情又恢復平日的淡然，“我不這樣認為。他是安娜的朋友……前男友。”后面聲音明顯小下去了。

        廚師亞倫跟店長安娜是從小就認識的朋友，這家餐廳還是他們合資買下的。餐廳距離哥譚大學不遠，店面也不算太大，之所以招募新員工就是因為兩個多月前亞倫在銀行搶劫案中受了傷，手不太方便，才招個會下廚的兼職工來幫忙。

        所以，他會知道外面的人與店長的關系也很正常。

        “我告訴你這些的原因是，讓你不用有太大壓力。”他看上去有點緊張，害怕斯瓦娜誤會他，又補充說：“他以前也來過，是來找安娜的，如果你不太想面對他，你可以……在這里躲一躲？”

        斯瓦娜笑出了聲，“我表現得這么明顯嗎？”

        “不，只是你很少放著客人一個人在外面，讓布朗出去接手的。而且，你讓我感覺……像是小孩子被拉著去跟鄰居打招呼那樣，有點抗拒。”

        看來她是愈來愈不會掩飾自己了，怎么一個兩個都能讀懂她呢？而且這比喻……

        “我沒事。不過，我好像在哪里聽過這樣的話，對了，是瑪麗跟我說的。瑪麗是店長的朋友，你也認識她嗎？”

        “瑪麗？”亞倫的表情剎那間有些呆滯，“你是說，瑪麗·米勒？你認識她？”

        “嗯，我跟她是合租伙伴。”她視線往他臉上一移，語氣帶著些茫然：“有什么不對嗎？”

        亞倫沉默了幾秒，揉了揉自己耳垂，咽了咽口水。在斯瓦娜眼中，他不知是出于不安還是害羞，臉上逐漸漲起了一層紅暈。

        “瑪麗，瑪麗是我們的朋友，我們是指，我、安娜，還有……安娜的妹妹。但自從安娜的妹妹不在后，我們就少了聯絡。”他直盯前方，之前他邊說話時手上工夫一直沒停下來，但在這一刻卻停頓了一下。

        他又接著說：“安娜跟她間中會有聯系，但我……不敢找她。”

        一直與斯瓦娜連接的布萊克聽完，輕嗤一聲，嘲諷地說：“聽上去真是個癡情男孩的故事。”

        斯瓦娜沒回應它，向亞倫說：“我很抱歉……”

        “不，是我該說抱歉，我不該對你說這些的。”亞倫見她伸手，便把套餐放在鐵盤上遞給她，“如果我這樣說會讓你覺得冒犯，我先道歉。我會說這些也許是因為……你有點像安琪拉，安娜的妹妹。”

        她接過來后，柔和一笑，直視他的眼睛說：“你不用為此感到抱歉，這件事一定讓你很難過。”

        “不管怎樣，謝謝你聽我說這些。”

        -

        把警官的套餐送上后，店長安娜也正好回來了。她踏進店里時沒看到某個身材高大的青年，徑直走向斯瓦娜并一手攬過她的肩，阻止她重新走向廚房的步伐。

        “甜心，有沒有想我！”

        “……你才出去半小時不到，店長。”

        店長安娜性格正如她的紅發一樣熱情無比，待人友善。當初瑪麗帶斯瓦娜過來時，她第一眼就很喜歡這個小可愛，在看到她的工作表現后，還想給她發獎金了。

        資深店員兼跟安娜認識已久的艾莉當時正巧路過，用鬼臉向店長這番話表示強烈不滿，然后被捏了捏臉。

        “嗨，安娜。”吃著薯條的迪克跟安娜打了聲招呼。

        “哇哦，這不是我們的大忙人迪克嗎？什么風把你吹來，哼？”

        “我放假回來哥譚，這不就來看看你嘛。”

        “說得好像故意來找我似的，是有事問我吧。”

        他聳了聳肩，笑著不作否認。

        安娜跟迪克講話時，全然忘了手還搭在斯瓦娜肩上，小小店員被困在兩人中間，還感受著客人時不時瞥向她的目光。

        “對了，我好像沒見過她，新來的侍應生？”迪克故作好奇地看了看斯瓦娜，又向著安娜道：“你這里以前不怎么招人的。”

        “對，她是我新的甜心！”

        “咳咳……”迪克一口氣嗆進喉嚨里，不是吧？的確，安娜對這小女孩態度很親昵，要知道安娜以前跟他交往時都沒這般親密過。

        實際上，他被甩時還在羅賓時期，跟安娜是同學，三次約會他都以臨時有事中斷收場，之后就被分手了。

        他毫不介意前女友的喜好，但提姆怎么辦？難道真是他誤會了？

        其后，他看著安娜捧腹大笑的模樣，反應過來自己被耍了。他松了口氣，笑著說：“恭喜你成功了，這很有趣。”

        安娜笑夠了，拍了拍僵在中間一臉“我是誰？我在哪里？”的斯瓦娜，跟她說：“寶貝，介紹下自己吧。放心，他不是壞人。”

        看得出斯瓦娜稍微有些不適應這種場面，迪克先伸出手，安撫地一笑：“我是理查德·格雷森，你可以叫我迪克。”

        她撐起嘴角，笑起來有點勉強，但還是回握上去，“你好，我是斯瓦娜·卡特。”

        憑著迪克的直覺和觀察，這姑娘的氣質不像一個哥譚人，她談話得體，一舉一動都擁有良好教養。更重要的是那雙琥珀色的眼睛明亮清澄，從咖啡店遠遠看著她前來這里的路上，還能發現她眼里充滿對哥譚街道的好奇——這是土生土長的哥譚人絕不會有的眼神。

        在哥譚，好奇心不只會殺死貓，還能殺死成千上萬的無辜路人。

        而在碰上他手掌的那一刻，斯瓦娜指尖輕觸上他的手表，捕捉到一個模糊的畫面，很快就退出來了。

        思維感應從不是她的專長，她擅長感知的是殘留在物件上的念想、記憶或情緒。

        她看到他站在某間商店內，帶著好奇和探究地往外看，而遠處正是在咖啡店的提姆和她。

        所以，是紅色小鳥認識的人？

        他見小姑娘收回手后微微低著頭，有點局促不安的樣子，不由得輕聲說：“放輕松，我不吃人。”

        安娜在旁笑了聲，“難說。”

        “安娜……”迪克有點無奈，他看出來了，今天安娜對他意見比較大。

        “好吧。”安娜放下針對他的態度，勸著自家不喜歡跟客人結交的小店員說：“他好歹是個警察，盡管不是本地警局的。寶貝，多結識些人不是壞事，如果像上次那樣碰上麻煩了……”

        “麻煩？”迪克抓住重點問。

        安娜看了斯瓦娜一眼，見她沒反對，便向迪克解釋說：“卡特前些日子在小巷遭流氓搶劫和威迫了，幸好沒出事。”

        “可憐的姑娘，沒受傷吧？”

        斯瓦娜笑著搖搖頭，“已經沒事了，謝謝關心。”

        “雖然讓你留下不太愉快的經歷，但這座城市還是有不少優點的。”安娜怕她想起那些不快的經歷，趕忙轉移話題……但她一時真沒想到哥譚的優點。

        她看了迪克一眼，接收到她的目光，他也很自然地接上話：“對，比方說，如果你喜歡藝術和建筑，哥譚傳統和前衛風格的建筑都有很多。如果你喜歡看風景，哥譚的夜色其實很美。如果你喜歡吃，這附近也有不少美食。還有……如果你沒有男朋友，哥譚的男孩也很有趣。”

        他臉上的笑容溫和又迷人，還來了個“wink”緩和下氣氛，“開個玩笑。”

        安娜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而斯瓦娜則是一臉迷茫。

        憑著這表情，他就知道這女孩跟提姆不是男女朋友關系，或者說，還不是，但想起提姆那個可說是燦爛的笑容……看來回去可以從他那里打聽打聽。

        萬一是單戀呢，可憐的提姆。

        現在，好奇心到此為止，迪克還有其他在這里要處理的正事。

        -

        那之后，那位先生找店長還有事，斯瓦娜也順勢離開回到廚房了。亞倫剛好不在，只有艾莉在把外面收回來的碗碟放到洗碗機里。

        “史密夫呢？”

        “他說店里后巷好像見到老鼠了，他怕會跑進來就去附近買藥了。市里最近也太多老鼠了，真惡心。”艾莉趁她走過來時，往前一湊，語帶調侃地問她：“別說這個了，可愛又迷人的卡特，跟我說說看，外面那位警官是不是對你有意思？”

        “沒有。”斯瓦娜回道。艾莉人比較熱情，得知斯瓦娜不是本地人也沒打工經驗后便一直照顧她。兩個人也挺熟了，所以當下她就知道艾莉下一句想問什么，先一步作答說：“我也沒興趣。”

        艾莉聳聳肩：“好吧，不意外。”

        這些日子以來，打聽斯瓦娜聯絡方式的人不在少數，但從沒有一位男士或男孩成功。

        “但這次你真的不再考慮一下？”

        “理由？”

        “帥氣、強壯又迷人，你有沒有看到他那個臀，天啊……而且他還是布魯斯·韋恩的養子，這不是渾身上下都寫著‘好男人’嘛。”

        “布魯斯·韋恩？是那個韋恩集團的韋恩嗎？”

        “我想哥譚沒第二個布魯斯·韋恩了？怎么，你對bw那類型比較有興趣？”

        “不，是我的朋友，他對他有興趣。”斯瓦娜笑著說，在艾莉震驚的目光下反應過來話里的歧義，又連忙更正說：“我是指，他是他的粉絲。”

        “他？看來我們一個月被問過六次電話號碼的卡特小姐有情況？”

        斯瓦娜搖搖頭，“我對他沒那種興趣。”

        實際上，她根本不了解那種感情。

        人類的愛總是過于復雜，愛能成就一個人，讓懦夫化身守護者；愛也能毀掉一個人，讓平平無奇的凡人雙手沾滿鮮血。

        愛到底是怎樣的一種感情呢？

        “那你到底對什么類型感興趣？”

        “我不知道。”斯瓦娜在這方面十分坦誠，“如果有一天遇到了，就會知道吧。”

        艾莉也不是第一次聽到她類似的回答了，看這女孩明明長得漂亮，談起來也并非木訥又無趣的人，感情史卻一片空白。

        她甚至懷疑過，這女孩到底是對戀愛沒有興趣，還是有什么陰影。

        “還是說，你對超級英雄比較有興趣？就像我布魯德海文的朋友，天天追著夜翼的屁股拍照。”

        斯瓦娜：……屁股？等等，我是不是聽過類似的話題？

        “這樣沒有問題嗎？”

        “這只是粉絲一點愛的表現，也只是夸張的說法。我們一直都很守法的，也沒敢對他們造成麻煩，極其量只是在自家陽臺拍一些模糊照片，畫下同人，和寫一些……充滿愛的文章，都是私下的。”

        “所以，你也是其中一員？”

        “對！”一說起這個艾莉就來勁了，“你知道我們哥譚''特產''是蝙蝠俠，還有羅賓，他們和正義聯盟的成員在論壇人氣都挺高的，但也有人比較喜歡紐約那邊的復仇者聯盟，喜歡斯塔克的人可太多了，美隊粉更是遍布論壇！”

        “羅賓？你是指紅羅賓？”

        “不不不，羅賓是另一個比較矮的，有傳言指還不只一個，畢竟除了侏儒，誰這么多年身高還愈長愈回去！而且，最初那位羅賓和蝙蝠俠的''活力雙雄''可迷倒不少人，到現在還有人在寫他們！至于紅羅賓，我想應該也是蝙蝠俠的伙伴吧，我不熟悉，但比較常看到他和少年泰坦一起行動。”

        陌生的名詞增加了，斯瓦娜想。

        “剛說起的布魯斯·韋恩，他是正義聯盟的資助人，所以我們論壇也有關于他的創作，說不定你那個朋友也是論壇成員呢！”

        “所以布魯斯·韋恩的粉絲有不少？”

        “嗯……怎么說，一般關于他的創作都會拉上其他人？”

        艾莉不肯定接下來的話斯瓦娜能不能接受，先在她耳邊問了幾個問題，例如她對性向和粉絲同人接受程度，確認她不會反感才繼續說：“我們哥譚人呀，是比較吃蝙布或布蝙的，不一定是情侶向，就是''你守護我的城市，我站在你身后，支持你做的任何事''的感覺太美好了，你能理解嗎？”

        “能……？”

        “他們的文我都不知道看多少篇了，什么《夜晚的秘密》、《富豪與小蝙蝠》什么的”

        斯瓦娜：……嗯？

        停一停，停一停。

        “咳嗯，總之，如果你有興趣的話，我們下班后再聊一聊吧！來加個好友？”

        “……好。”

        之后她們又專注工作去，期間斯瓦娜還趁著迪克沒走問了他一個問題。

        將近傍晚，客人又逐漸多起來。到快下班了，她們才有時間歇一歇。

        艾莉帶著斯瓦娜走進員工休息室，拿出手機，給她看了看論壇，還展示了人氣較高的超英和熱門的cp。得知她不太了解這些，也沒怎么聽說過超英組織后，還搜了一些詞條給她介紹。

        說罷，她喝了口水，問道：“還有什么不清楚嗎？”

        “沒、沒有了。”

        斯瓦娜感覺腦中涌進了一堆陌生的名詞，反應都有點遲鈍起來。在今天之前，她從未想過人類創造文化的能力可以這么強。

        因為信息量太大，跟她精神相連的布萊克和洛蒂早就單方面中斷了連系。

        斯瓦娜：奇怪的知識增加了jpg

        她都不知道超級英雄有這么多，而且對作為哥譚恐懼象征的蝙蝠俠，人們居然能有這么多……神奇的想法。

        果然，永遠不要低估人類。

        她用復雜的眼神看了看艾莉，最敢想的就是這些哥譚人。

        這樣想著的同時，她不自覺地掏出手機，問道：

        “所以，能告訴我那個論壇的網址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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