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粉絲論壇

        [秘密：）]

        打從收到超英粉絲論壇的網(wǎng)址后，斯瓦娜的“靜候義警先生睡覺時間”就多了一項娛樂活動。

        粉絲論壇本著不打擾超級英雄和義警的原則，行事相當?shù)驼{，進入首頁就能看到“本站為超英粉絲同好交流而建立，創(chuàng)作非現(xiàn)實，愛超英也愛理智粉絲，請勿與現(xiàn)實掛鉤。”的信息。

        論壇的logo簡潔地寫著縮寫shff（superheroesfansforum）的藝術字體，而shff也成為了會員之間對論壇的代稱。

        據(jù)艾莉所指，論壇由幾個頂尖技術員建構而成，須經(jīng)注冊和管理員審核才會通過正式會員身份，會員得保證盡量不在其他地方發(fā)布和提及本站創(chuàng)作的言論，也嚴禁在已公開身份的超英社交帳號下分享本站消息。

        看到這幾條須知后，斯瓦娜第一時間想到的是鋼鐵俠。

        如果是斯塔克先生的話，就算不跟他說，只要他有興趣，應該隨時可以讓他的ai管家找到并修改論壇吧？也不知他有沒有悄悄混在會員之中。

        注冊過程中，她看到若有三名會員推薦，審核程序將會加快。問了問艾莉，也還差兩個推薦。

        她沉思片刻，就想到了在紐約時鄰居家的男孩，他是超級英雄的粉絲，憧憬斯塔克先生，還是美國隊長的小迷弟，她記得他們臉書加過好友來著。

        她打開網(wǎng)頁登上了帳號，發(fā)現(xiàn)網(wǎng)站變得不太一樣了，唉，為什么這些社交網(wǎng)站的版面老是更改呢？好不容易才打開聊天視窗的好友列表，她往下拉到p字頭，彼得·帕克……好，找到了。

        [斯瓦娜：hi]

        發(fā)出去后，她才想起已經(jīng)是深夜了，高中生在這時候該睡了吧？然而出乎意料地，沒等多久對面就回覆了。

        [彼得：哇哦，是斯瓦娜！我以為這帳號你已經(jīng)沒在用了！據(jù)說你去了哥譚，那邊好玩嗎？噢，不過那里是哥譚……]

        能把文字聊天聊得像真人對話一樣，不愧是彼得，這點斯瓦娜就永遠學不來。

        [斯瓦娜：我很好，這邊其實挺有趣的。]

        [斯瓦娜：我想問一下，你知道超英粉絲論壇嗎？]

        還沒等她把網(wǎng)址復制過去，彼得就回了消息。

        [彼得：你是指shff嗎？我是論壇的高級會員和美國隊長專區(qū)的副版主！原來你也是超英粉嗎？你最喜歡的超級英雄是誰？]

        美國隊長專區(qū)的話競爭應該挺大吧？他居然還能當副版主，真強啊。

        不對，又是高中學生，又是少年英雄，還能當副版主？……超級英雄是不是都有個技能叫“不用睡覺”？

        [斯瓦娜：事實上，我才剛知道這論壇，是朋友推薦給我的，我正要注冊，看到有會員推薦審批程序會快一點。能請你給我個推薦碼嗎？]

        她頓了頓，其實她并沒特別喜歡誰，除了認識的那些人，她從來將超英與其他人類一視同仁地看待。她也僅是出于好奇，尤其是對有關紅羅賓的話題，才想上去看看。

        但很快，她就想到該如何回答了。

        [斯瓦娜：我最喜歡的超英是紅羅賓，你認識嗎？]

        彼得毫不猶豫就給她發(fā)來剛按出的推薦碼，這種推薦碼一個月只能按一次，而他朋友不多，超英粉的朋友就更少了，能讓新同好加入他求之不得。

        而且說實話，有斯瓦娜這種創(chuàng)作力極高的繪圖大手加入，論壇的朋友相信也會很高興。斯瓦娜的畫功跟風格他都十分喜歡，有一年圣誕節(jié)，他還收到了她作畫的復聯(lián)全員，到現(xiàn)在那張畫還裱在畫框里跟他的收藏放在一起。

        [彼得：我聽說過他，少年泰坦的領隊！你應該知道少年泰坦吧！他們都是一群少年超級英雄，超酷的！我是指，還沒成年就能拯救人類，他們證明了年齡無法阻止人們成為英雄]

        少年泰坦。

        她看了看照片墻，里面的紅羅賓沒蹲在電腦前，也沒在無限續(xù)杯咖啡，而是展開了紅翅，用鉤繩槍穿梭在哥譚上空，猶如肆意飛揚的小鳥，讓她少有地看到他意氣風發(fā)、英姿颯爽的一面。

        不知道他離開哥譚后跟隊友一起時是怎樣的呢？

        隨著對紅羅賓的了解增加，她的好奇心非但沒得到滿足，還愈來愈強，想看看他各種面貌。

        這不正常，她想。

        斯瓦娜右手撫上自己的心口，明知在精神領域里她無法感受到自己的心跳，卻還是做出這樣的動作了。

        這真的不正常。

        她再看了一次彼得那句話，想起自己在紐約時無意中發(fā)現(xiàn)這少年的另一重身分——蜘蛛俠。

        他說得沒錯，她所認知的生靈中，有的成為受萬人景仰的英雄，有的成為肆意狂妄的罪犯，也有的兩者皆非，僅以自己的標準行事。

        人類，或者生命，從未都是神奇又迷人，無關年齡，也無關當下?lián)碛辛α颗c否。他們向來需要的僅是一個開始的契機，或者是勇氣的開端，或者是使之不得不做的痛苦回憶。

        她的朋友便是如此，就連從小一起長大的雙胞胎也各自選擇了自己的道路，選擇運用自己的能力去守護他人。

        而她？

        她沒打算成為英雄，也對禍害社會之事毫無興趣，她有自己的人生計劃。在這副身軀走到盡頭前，她想多看看各種各樣的人類與感情，看看不同的風景。

        對了，不知道可愛又可敬的義警先生又是哪一種呢？

        同一時間，彼得發(fā)了幾條訊息過來，說他有事要忙先下線了，但她隨時可以找他幫忙，也不知是不是又去當“紐約好鄰居”了。

        如今還差一個推薦，她想了想，登上了好久沒打開的學院交流群。哥譚的日子雖說不忙碌，但也遠比以前充實得多，不但新養(yǎng)了洛蒂和布萊克兩個孩子、日常觀察小紅鳥，還得應付錯綜復雜的事件，每天能跟雙胞胎發(fā)消息報平安已經(jīng)很好了。

        到目前為止，斯瓦娜都不知道提姆偷偷驗過她的基因，對電子科技不太熟悉的她，自然也沒想過自己的社交帳號和資訊早就被“拜訪”過幾遍了。

        但同樣地，這位可稱得上是世界第二的偵探也不知道她在就讀高中前，其實一直在澤維爾天賦青少年學院跟變種人一起生活，這部分沒記錄在任何一份檔案上。

        也沒有一份記錄告訴他，斯瓦娜雖不是托尼·斯塔克的粉絲，但其實認識他本人，關系還算得上不錯，她在用的所有電子產(chǎn)品都是托尼贈送的。當然，詳細安排還是由波茨小姐跟她聯(lián)絡，她們甚至在臉書上互加了好友。

        而她不知道的是，托尼對她這個不熟悉科技網(wǎng)絡的姑娘挺為憂心，一度覺得她跟美國隊長應該很有共同話題。因此，他私下讓ai管家?guī)兔�加密了她與學院朋友的網(wǎng)上資訊。

        慶幸的是，這部分目前被隱藏得很好，暫時還沒被那位少年偵探破解出來。

        學院交流群的成員幾乎都是學生，但導師和澤維爾教授都在里面，不過教授一向不上線，也不太干涉年輕人的活動，只在間中大家討論壞主意時突然出現(xiàn)，給予友善建議。

        順便嚇大家一跳。

        自此大家學乖了，要干壞事拉小群——這樣教授至少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瞞是瞞不過教授的了，即使教授不用讀心能力，也看得出這群孩子在打什么主意，要不然怎么當他們敬重的師長呢。

        順帶一提，這個內部聊天頻道是學院特設，并有斯塔克的友情技術支援，保密度同樣很高。

        群成員名都是隨意起的，很多人都默認使用自己的代號，尤其是x戰(zhàn)警的成員，而普通學生或新生通常用個人昵稱或名字。而斯瓦娜比較懶，干脆就用了自己名字的縮寫。

        [sc︰hello，還有人在線嗎？]

        [夜行者：哇哦]

        [冰人：哇哦]

        [幻影貓：哇哦]

        [sc︰？]

        [小淘氣：他們是驚訝，因為絕不熬夜的乖寶寶卡特熬夜上線了]

        [鋼刺：等等，卡特你不會真的被趕出哥譚了吧？]

        網(wǎng)上一直流傳蝙蝠俠對外來異能力者很排斥，“滾出我的哥譚”更成為新的流行語，因此在斯瓦娜能力最不受控卻又堅持前往哥譚的時期，不少同學都開玩笑說她會因為暴露能力而被趕出哥譚。

        又或許，是被抬出來的。

        斯瓦娜還記得他們開了個賭局，現(xiàn)在一想，她好像沒問莊家是誰？

        [快銀：？]

        [緋紅女巫：？？？]

        [小淘氣：？]

        [李千歡：哈哈哈哈，你很敢講呀]

        [鋼刺：8ry&5_<]

        [李千歡：等等，為什么會有亂碼？]

        [夜行者：因為皮特羅直接跑到埃文房間吵起來了]

        [冰人：現(xiàn)在打起來了]

        皮特羅·馬克西莫夫（代號快銀）跟埃文·丹尼爾（代號鋼刺）關系一向不太好，在斯瓦娜看來，就是男孩子之間的針鋒相對跟比拼心態(tài)，無傷大雅。

        因此，她跟皮特羅的姐姐旺達·馬克西莫夫（代號緋紅女巫）對男孩們的拳頭交流從不加以阻止。一般來說除非出人命，不然她對孩子一向支持自由發(fā)展主義。

        不對，還不能拆家，不過若真到毀壞學院的地步，不用斯瓦娜提醒，教授也會叫停，順便給他們多留一點作業(yè)。

        孩子們精力太旺盛，多寫作業(yè)就好了。

        [sc︰幫我告訴皮特羅，我沒被趕出去。另外，我也不算熬夜，身體在睡，只是在精神領域里上網(wǎng)]

        [小淘氣：在精神領域里上網(wǎng)？]

        [sc︰yep]

        [李千歡：哇喔，真酷！]

        [夜行者：等等，之前我們找你打游戲時，你不是說精神或夢境世界不能連網(wǎng)嗎？]

        [sc︰我記得我說的是不能打游戲]

        [夜行者：有分別嗎？]

        [sc︰分別是，我能上網(wǎng)，但不能讓你們打游戲]

        [夜行者：？？？]

        [sc：因為這樣熬夜打游戲不利健康]

        [小淘氣：乖寶寶卡特，不意外]

        她說的不利健康其實不只是身體上的，人類若以清醒意識長期留在她的領域，對精神會有一定耗損，也很容易會混淆現(xiàn)實與精神，因而迷路再也無法回到身體里。

        但解釋起來的話要打很多的字，想到這里，她就放棄了。

        [sc︰對了，我有問題想問你們，你們知道超英粉絲論壇嗎？shff？]

        [李千歡：這里是會員]

        [幻影貓：我是會員]

        [紅女巫：我也是]

        [小淘氣：一樣]

        [sc︰？]

        [快銀：我也是，我們都是，斯瓦你對論壇有興趣了？]

        [sc︰皮特羅你回來了，有受傷嗎？]

        [快銀：沒！好吧，一點點，他在抓我，不過他抓不到的xd]

        [sc︰那就好]

        [鋼刺：不卡特你為什么只問他？這不公平！]

        [幻影貓：你什么時候見過她不偏心雙胞胎？]

        [小淘氣：你們不是還在打嗎]

        [冰人：教授剛才叫停了，還給他們加作業(yè)]

        [李千歡：哈哈哈哈哈！]

        [sc︰我還差一個會員推薦，你們都是超英粉絲？]

        明明他們都不太像會當超英粉絲的類型？

        [快銀：推薦碼發(fā)你了！應該說，我們注冊當會員基本是為了看看人們怎么說我們，而且x戰(zhàn)警基本都注冊了]

        [緋紅女巫：我聽說很多超英都在論壇里，復聯(lián)空下來時大家都會上去看]

        [小淘氣：我是被他們煩著注冊的]

        [李千歡：我是上去看同人文的]

        好吧，不愧是他們。

        她切了頁面完成注冊后，又回到群聊里，看著大家聊起誰在論壇上更受歡迎一點。男孩幾乎都比拼著，覺得自己最厲害，女孩們則討論起前幾天看到哪個寫手和畫手的感人作品。

        變種人在社會上從不是活得容易的一群，學院里不少伙伴都是因家人朋友無法接受他們而逃來的。論壇上粉絲對他們直白的喜愛，反而是他們生活中的新鮮事。

        這時候，以“快”為名皮特羅反應速度也很快，他發(fā)現(xiàn)斯瓦娜根本沒回他那條問題。

        他覺得不太對勁。

        斯瓦娜是會在意超英的人？

        當初他加入x戰(zhàn)警，他姐加入復仇者聯(lián)盟時，斯瓦娜跟著他們去跟很多超英見過面，也不見她有特別反應。他甚至認為，哪怕眾多青少年的偶像美國隊長站在她面前，斯瓦娜也僅會微微一笑，像平日跟陌生人碰面那樣打個招呼，絲毫不會激動或狂喜。

        別說是超英，他和旺達都說不出她對什么有興趣，繪畫和烹飪算是，但要說這是她的興趣，還是多年來的習慣，他一時都搞不清。

        而現(xiàn)在，斯瓦娜居然想看看超英論壇？

        有古怪。

        他打開了只有他、旺達和斯瓦娜在的小群，飛快地打起字來。

        [皮特羅：斯瓦]

        [皮特羅：你注冊論壇是不是有特別理由]

        [皮特羅：你對誰感興趣了？]

        [旺達：哇喔]

        [旺達：才去了一趟哥譚，斯瓦就有情況了？]

        [斯瓦娜：是好奇論壇]

        [斯瓦娜：但可以說是也對某個超級英雄有點興趣？]

        雙胞胎幾乎同一時間發(fā)了個“誰”，也是難得，旺達手速居然能跟得上皮特羅。可姐弟倆沒想到的是，一向跟他們無話不說的斯瓦娜這次居然沒回答。

        她沉默了一會兒，在對面都快以為她下線了時，突然按了個微笑的emoji，還多補了一句話。

        [斯瓦娜：秘密：）先下線啦]

        之后便關了群聊應用，以免他們追問之下手機被通知塞爆。

        她進行“等紅羅賓睡覺”的夜間活動已經(jīng)有一段時間了，自第一次后就再沒有通宵等過了，現(xiàn)在更是3點一到就關掉連接，放松精神在領域休息。

        反正急不來的，她看破了，對提姆·德雷克來說，充足睡眠是不可能的，這陣子都不可能的。

        當然，長期這樣也不是辦法，她能做的大概是再次接觸義警先生，看看那個“標記”有沒有辦法改變，比如直接植入美夢。跟偶像見面就不錯了，對吧？

        畢竟這也是她第一次接觸精神標記，很多能力還得再摸索摸索。

        早上起來時，斯瓦娜就看到她正式會員的身分通過了。

        今天是周日不用去打工，她有充足的時間慢慢翻閱論壇。

        探索關于“紅羅賓”的帖子，數(shù)量不多，當中有幾條挺有趣的，“論紅羅賓與羅賓的關系”、“紅羅賓身后的到底是翅膀還是緞帶”、“紅羅賓跟超級小子什么關系”……嗯？

        斯瓦娜把帖子都收藏了，順便記下了“超級小子”這個人。

        她伸了伸懶腰，梳洗完走出房間，覺得今天格外安靜。

        對了，瑪麗不在。

        瑪麗把她之前的建議聽進去了，昨晚就回了米勒家一趟跟父親好好談談，也留在那邊與家人過上愉快的周末。

        洛蒂還在睡覺，布萊克在外面找人，房子顯得空蕩蕩的，明明以前在紐約時都沒有過這種感覺？

        沒多久后，她感覺到洛蒂的意識，看來是醒了。

        洛蒂本來想得很美好，今天瑪麗有米勒警官陪著，它不用跟在她身邊，便能放一天假好好當只宅貓。結果它一走出來，軟乎乎的毛發(fā)剛掃過斯瓦娜腳邊，就被她抱起來了。

        “早呀洛蒂。”

        有不祥預感的洛蒂：“喵！”放開我！

        “今天陪我一起逛街吧。”

        “喵嗷！”我不要！

        “我不想一個人出去，陪我吧。”

        “……喵。”不是還有布萊克嗎？

        “布萊克飛在天上，也不喜歡下來站我肩膀上，跟個跟蹤狂似的，才沒有一起逛的樣子。”

        也在精神連接里的布萊克：肩膀站只烏鴉你還覺得挺正常？而且，呵，真不知誰才是跟蹤狂。

        通過精神連接，洛蒂和布萊克能共感她的部分情緒。然而此刻，洛蒂感覺到斯瓦娜情緒跟平常不太一樣。

        就像以前被某其他流浪貓排擠的它。

        如果用人類的話來說，是有一點點……寂寞？

        跟斯瓦娜相處也有一段時間了，洛蒂知道她不是正常人類，很多它們所知的人類情感表現(xiàn)都沒在她身上看到過。

        但沒出現(xiàn)，也不代表沒有？

        唉，誰叫它是善解人意又人見人愛的小貓咪呢？

        “喵嗚……”好吧，但你要抱著我走喔，我不想動。

        斯瓦娜彎了彎身，與它額頭相抵，兩雙如寶石般澄亮的眼睛對望了一會兒。沒過多久，她便瞇眼一笑，愉快地拿臉頰蹭了蹭貓。

        然后，斯瓦娜親了親洛蒂的鼻子，又對著它柔聲道：

        “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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