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二十三章一個邀請
忙碌的紅羅賓先生當晚還是沒有做出黑進隊友手機斷網，或是讓這篇四格短漫消失等出格行為。他只是頭疼地揉了揉眉間，準備前往蝙蝠洞為夜巡作支援了，一邊整理目前的調查進度。
說真的，超英粉絲論壇上奇怪的言論多的是，只要沒有過激行為，他們也不會一個個去計較，畢竟根本沒這時間。
但出乎他意料的是，讓他頭疼的當事人居然自己找上來。
[斯瓦娜：晚上好～]
[斯瓦娜：想問一下，你明天或后天有空嗎？]
蝙蝠洞里，在瞧見手機冒出這兩條消息后，平日能一心多用、監察四五個屏幕也毫無壓力的紅羅賓動作微滯，一下子走了神。
對于漫畫的內容，他作為紅羅賓是感到一絲羞恥和困惑，但將之視為娛樂創作或粉絲行為也可以理解。加上她不知道“提姆”等于“紅羅賓”，更不知道他看過了帖，肯定也不是故意在發帖后來找他的。
不對，她是紅羅賓的粉絲嗎？
他倒從未想過這個問題。
說實話，他如今有點想不清要怎樣面對斯瓦娜·卡特這個人了。
最初是覺得她可疑、又看似跟案件有密切關系，他才開始調查她的，他也不否認自己因為她身上謎團太多而激起了偵探的推理欲。認識了一段時間又與她相處了幾次后，應該說，是目睹她成為幾次受害人后，他對她的戒心也相對降低了些許。
就算是想用苦肉計減少別人的懷疑，他認為她也不至于將自己多次卷進那樣的危險之中。像阿卡姆那群瘋子，特指綠毛的那個，為了計劃賭上性命也并非不可能，但他沒在她身上看到那種犯罪份子的特質。
尤其在事后，他還從證言中得知她為了掩護一個孕婦被歹徒盯上了。
正常到了這里，對這個女孩的考察就可以停下了，盡管可以在她的檔案寫上“還有待觀察”，但起碼不會是“需要多加注意”的程度了。
那么，這一刻，他對她仍抱持的好奇心，究竟是出于偵探的直覺、她身上還沒明了的疑點，抑或是……？
說到底，現在他跟她又算什么？大學認識的朋友，一個隱藏義警身份的男生和一個有點小秘密的女孩？
[提姆：有空，怎么了？]
[斯瓦娜：▽我有東西想交給你，能約個出來時間見面嗎？]
看到這個可愛的顏文字，他就自然聯想到她那雙眼微彎、看著溫柔卻有點不真實的笑臉。
問題來了，這個邀請，他該答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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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提姆還是應下來了，就相約在周日的早上。
因為斯瓦娜選定的地方是她打工的餐廳，也正是他調查中認為與案件相關的一個關鍵地點。如此一來，不管是將她視為嫌疑人還是普通朋友，他都沒有推卻的理由。
好吧，他知道他這個想法是有一點失禮——或許不只一點。
“嗨�！�
他早就聽到她的腳步聲，但還是等她打招呼才回過頭看。斯瓦娜今天穿了棗紅色的長大衣，配的是牛仔褲和長靴。他默默地想，她好像很常穿風衣配長靴這樣的配搭。
他回以一笑道：“早上好。”
她笑得一臉輕松，走在前方說：“我還是第一次在沒有排班的日子過來呢�！�
他們就約在離餐廳不遠的地方，在前往目的地的路上，他跟她閑聊起來：“你有什么推薦的菜單嗎？”
“雞蛋沙拉三明治？這里的甜品很不錯的，不過早餐攝取太多糖分不太好。你可以看看這里的早餐套餐，都是淀粉質、蛋白質和蔬果這樣的配搭，也不算高脂肪高糖……”
提姆打斷她的營養學知識分享，無奈地問：“其實我之前就想問了，你是比較看重健□□活的類型？”
斯瓦娜點點頭。
“包括早睡早起、規律三餐、日常運動？”
斯瓦娜：“除了最后一項……我不怎么擅長運動。”而且昨晚也熬夜了。
“已經很棒了，我的意思是，如果有一半人能做到第一項，就不會出現各種奇怪的請假理由了。”
斯瓦娜聽了他的話笑了出來，道：“我聽說過類似的事，有教授說自從把課從最早調到下午后，說生病和家里人出意外的人數就少了很多。”
不過這情況放在哥譚，說不定就不是借口了。但難得他們的對話能如此“平常”，他也沒有如此不解風情，會在跟女性相處時提到哥譚傷亡事件。
咳，雖然以前試過就是了。
“不過比起豐盛的早餐……”提姆揉了揉眉心，說：“我覺得，我比較需要一杯濃郁的咖啡。”
今天也是睡眠不足的小紅鳥呢，斯瓦娜在心中輕嘆一聲，又覺得她四格漫畫又能有新題材了，“其實我之前就想問了，你好像很常喝咖啡？”
啊，又用相同的句型回敬他呢，提姆苦笑著回道：“對�！�
他們正走在餐廳的大門前，斯瓦娜卻在進去前停下了腳步。
“其實早上間中吃些甜品也不是不可以，糖分會令人精神點，心情也會好點�！�
提姆不知她為何忽然轉變觀點，略顯不解地看著她，等待她接下來的話。
“所以，我想給你推薦一道甜品�！�
觀察力滿分的提姆自然感覺到對方等著自己應聲，便配合地問了一句：“是什么？”
“提拉米蘇�！彼雇吣刃Φ孟裰粣鹤鲃〉贸训男∝堃粯樱Z氣促狹，說這個詞時還特意放輕了某兩個音節，就像在親昵地喊他名字一樣。
到了這一刻，提姆才意識到一件事。
在她發出邀請的那個深夜，他糾結了一番，不知該將她分類為友人還是懷疑對象。而且，他跟這個女孩之前的對話又不能用平常人的標準來衡量，讓他忽略了一個顯而易見的事實——他們現在是假日相約出來碰面的一對男女。
在她眼中，這難道是個約會？
而就在斯瓦娜說了那個單詞、他們還在對望的那個瞬間，餐廳的門從內被拉開了，走出來的正是某只眼熟得過分的大藍鳥。
提姆看到迪克吃驚過后的笑容，差點想轉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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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際上，斯瓦娜并沒有將這次視為一場約會。
在她過去十多年的生活中，甚至不曾存在與男性約會這一選項。
她這次把提姆約出來，其中一個原因只是想把之前拜托格雷森先生送來的東西交給他而已，毫無半點別的想法。
就在迪克之前來餐廳的那一次，得知他是布魯斯·韋恩的養子后，斯瓦娜不好意思地交給他一張畫，請求道：“雖然很冒昧，但我有個朋友是韋恩先生的粉絲，可以的話，能請你問問韋恩先生能不能在上面簽個名嗎？”
那時候迪克還在誤會弟弟跟女孩的關系，推測提姆單戀對方，因此在聽到這個請求后，表情登時復雜起來，一句“那個朋友是不是你自己”險些沖口而出。
但他還是很有風度地把話吞回去，一邊笑著接過她的畫，一邊為提姆感到可惜。
換作是他，對一個女孩子產生好感后不久，就發現對方可能不是想當他女朋友而是他小媽，脾氣再好都可能要說一聲“fxxkbatman”了。
“我想布魯斯會愿意的�！彼焉频匾恍Γ坝绕涫�，如果他知道對方是這么可愛的姑娘�！�
“謝謝你……我朋友真的很崇拜韋恩先生，我想給他一個驚喜�？梢缘脑挘苷埶麑懮稀畉otim’嗎？那是我朋友的名字。”
“好……等等，你說的這個朋友，叫提姆？”
“對�！�
“噗……咳咳�！�
“呃，你為什么在笑？”
“沒有，咳，我想到了高興的事。”
聯想到之前目睹提姆收下女孩的畫那一幕，迪克覺得他好像知道了什么。本來他當天就想問問提姆這事，但考慮到她說要給他個驚喜，他就忍著沒說。
順帶一提，布魯斯簽名時也察覺到什么，但只是挑著眉看了看迪克，也沒多問。
迪克也沒想到自己這么巧，明明是再來找安娜問案情，卻又撞上了提姆與斯瓦娜。于是，一只腳踏出門外的某只大藍鳥，對自家弟弟露出鼓勵的微笑，就回警局報到了。
最近哥譚和布魯德海文警方成立了聯合小隊，專門調查市民失蹤案件，所以他今天不是休假回來哥譚，而是一個有點可憐的加班警員。
迪克心想，真遺憾，看不到提姆的反應了。
此時此刻，坐在餐桌前的提姆總算明白上次迪克回布魯德海文前為何會對他欲言又止，還笑得那么古怪，原來在這里等著他呢。
他接過簽名畫后，扯起嘴角、擠出一個淺笑，問：“你是特意準備這個的嗎？謝謝你�！�
“畫是我畫的，但簽名是拜托別人幫我拿到的，就是剛才打開門見到的那位，他是店長的朋友，也是韋恩先生的家人�！彼雇吣葷M意地一笑，問：“你喜歡這份禮物嗎？”
好的，果然是迪克，他決定今晚將阿福的特制晚餐拍給在警局加班的大哥，展示一下什么叫兄友弟恭。
“……喜歡，謝謝你。”他將畫先放到一旁，故作輕松地說：“我好像總是收到你的禮物�！�
他說的其實不只是畫，他懷疑鈴蘭也是出自她的手筆，但沒有證據，只是一個猜想。
因為想給他禮物。
不管是擁有祝福意義的花、他偶像的簽名還是什么，她都希望為他帶來。
只希望，那時候在墓前哭泣的那個孩子能高興一點。
思及此，她呼吸一滯，微微瞪大了眼，對自己的想法有點意外。
她彎起嘴角，用柔和的笑臉將剛才一刻的走神掩飾過去，回道：“算是謝禮吧，我初到哥譚那天你不是幫我指過路嗎？而且，我們是朋友，送禮不是很正常嗎？”
提姆怔了怔，隨后笑了一聲，“但只讓女孩子送禮可不太好，下次見面，我也給你準備一份禮物吧。”
“好啊，我很期待。”她是真的挺期待的，小小紅鳥打算送她些什么呢？
“不過我好像還不太清楚你喜歡什么……能給點提示嗎？”
她稍加思索，一時間也想不出自己喜歡什么。
“我還是想要點驚喜，或者你隨意就可以�！彼龁问滞兄掳停晟碾p眸仿佛快溢出蜂蜜來，笑容也愈發甜美，讓他想起自己先前的推測，“反正你送我什么，我都會開心的。”
“那我得好好挑才行�！彼跗鸨�，喝了口咖啡，掩藏起臉上的不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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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分鐘前，提姆還抱著“今天算不算約會”、“她是不是喜歡我”的想法，但現在這種想法算是被他親手扔進資源回收箱并一鍵清空了。
至少他認為，如果對方有這種心思，是不會在氣氛正不錯時放著“約會對象”不管去找別人聊天。
對此，他暗自松了口氣，也有些不安。他是對她起疑，也想透過她調查出線索，但他沒有打算利用或玩弄女孩子的戀心，這會使他感到內疚。
另一邊，剛吃了點早餐就被店長拖走的斯瓦娜相當迷茫，也不懂為何瑪麗會在這里。
安娜：“那是你男朋友？”
斯瓦娜呆呆地搖頭，正被夾在中間的她，看上去有點弱小、可憐又無助。
瑪麗一副“我就說吧”的樣子，而安娜則是恨鐵不成鋼地看著斯瓦娜。
斯瓦娜左看看、右看看，敏銳的直覺瞬間猜出了源由，并疑惑地問：“所以……你們是在打賭？內容是？”
面前二人臉色一僵，最后還是安娜說：“因為很你特意將人約來這里，我就猜那是你男朋友，但瑪麗說不是……抱歉，我們只是開個玩笑，希望你別介意�！�
斯瓦娜倒放在心上，反正她沒往這方向想，她比較在意的是瑪麗為什么在這里。
瑪麗聳了聳肩，解釋道：“剛才迪克有事找我跟安娜，我就來了�！�
“你也認識他？”
安娜：“對，老朋友了，我們都是同一高中的�！�
“史密夫也是對嗎？”斯瓦娜順勢一問，又自然地笑了笑道：“他之前跟我說起過跟你認識的事�！�
“他竟然跟你說了�！爆旣愑行┰尞悾翱磥砟銈冴P系不錯啊�！�
“嗯？為什么這么說？”
瑪麗瞥了瞥安娜，猶豫片刻，還是說出口：“我之前不是跟你說過……安琪拉的事，她是我們的共同朋友，自從她出意外后，他就沒怎么跟我聯絡了。今天也是他請假了，我才敢過來，你懂的，見面時還是有點尷尬�！�
安娜只是稍微有點驚訝，但臉色平常，“沒想到你連這個都跟她說了。”
“你知道的，我之前老做噩夢，就跟斯瓦娜提了下……”
“沒事，她的事又不是你的錯�！卑材饶樕下冻鲆粋�苦笑，“而且你能跟人提起，就證明你總算放下了一點，不像亞倫。”
見她們有聊下去的打算，斯瓦娜也不好待著聽太久，更重要的是，提姆已經被她擱在外面幾分鐘了。
“我朋友還在等我，如果沒別的事的話？”
安娜這才想起她找斯瓦娜的真正目的，說：“對了，差點忘了說正事，亞倫這幾天跟我請了假，所以我其實是想問問你能不能調班，我跟艾莉有點忙不過來�！�
這么重要的事到底是怎么忘掉而不是一開始就說出來？斯瓦娜滿腹無奈，但還是答應下來，并指后續可以用手機通知她。
與此同時，透過迪克留在餐廳內的竊聽器，提姆在內線頻道里也聽了個大概。
在先前的調查中，他察覺到失蹤人士都跟哥譚市高中有關，其中不少更經歷了爆炸案事件。這家餐廳的店長符合這個條件，更重要的一點是，她認識其中一個來自布魯德海文的女性受害者——人面鼠胃中肌肉組織的主人。
假設現在的事件與當年爆炸案有關，或者說，是與那個名為“安琪拉”的受害者有關的話，跟這家店相關的好幾個人員都可以列為重點觀察對象：店長、廚師與今天過來的瑪麗·米勒都與安琪拉認識，艾莉·布朗是布朗教授的女兒……
那么，斯瓦娜·卡特呢？
她在這家餐廳打工，以及今天的邀約……這些真的只是巧合嗎？
而離開休息室后，斯瓦娜心里松了口氣，下意識放輕了腳步。
原因是她今天特地穿了先前被紅羅賓放了竊聽器的那雙靴子。
她不知道的是，提姆在消除了對她的部分懷疑后，早就沒在用它監聽了，終歸是在偷聽女孩子的日常生活，他也不是以此為樂的變態。
沒錯，她今天確實是特意約在這里的，因為就她已知的情報推測，她懷疑案件的關鍵就在這家餐廳。
但她沒有證據，也不可能拎起任何一個義警或警察的領子，將他們拖進來讓他們調查。假若真這樣做，她覺得自己反手就會被拖到醫院的精神病科掛號。
假如她手段再強硬一點，搞出個大事件，恐怕還會收到一句親切的問候：你看那座阿卡姆瘋人院，像不像你新的家？
所以，如果斯瓦娜知道他的想法，應該會這樣想：抱歉，真不是巧合，我就是個來給你送線索的工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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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餐廳一聚后又過了一周，《紅鳥偵探》也迎來了一次更新。
提姆是怎么都沒想到這居然能成為一個系列，應該說，論壇上很多網友都沒料想到。
不同的是，前者開始無視來自家人好友轟炸他手機的大笑貼圖，后者則是在帖文下敲敲碗、嚷著要看下一話。
《紅鳥偵探》系列第二話名為《紅鳥偵探疲勞的一天》，依舊是描繪外表軟萌又帶點精明的小紅鳥，穿上偵探套裝為小動物們排憂解難的一天。
第一格小紅鳥頂著黑眼圈醒來，頭上毛毛亂蓬蓬的，還有一根高高翹起。提姆正巧是在剛起來時候看到這個帖子，下意識照了照鏡子，不知道是否因為帶了先入為主的想法，他竟然感覺這圖跟自己真的有點像。
旁白：“今天又是新的一天，但對于小紅鳥來說，這只是跟平常一樣睡眠不足的一天�！�
提姆：我懷疑她除了紅羅賓，還找了別的誰當原型。
第二格是小紅鳥跟伙伴小黑犬將搶劫超市的大怪獸（沒錯，真的是丑陋的怪獸，提姆還在想背景說好的是動物鎮呢？）打倒在地。
對此，康納在少年泰坦的群組里發問：[等等，那是我？為什么我是狗狗？]
[卡西：因為你家養了狗？]
[康納：但作者是怎么知道的？作者不會是泰坦成員吧？]
[巴特：那就只能是你像了]
[康納：？？？]
[卡西：哦，那也挺可愛]
[康納：……]
斯瓦娜·卡特跟超級小子接觸過嗎？啊，碰到人面鼠時見過一面。提姆想，她將超級小子的形象定為黑毛狗狗，難道是問過她的貓？……怎么可能。
某方面來說，他的直覺是對的。斯瓦娜之所以畫出這樣的形象，是因為洛蒂說超級小子家里應該有養狗。
第三格上，已經是深夜了，小紅鳥藏在墻上蹲犯人，眼下的黑眼圈也更深了。
而在蝙蝠家的群組里，芭芭拉也開起玩笑來：[這個作者真不是把你的多米諾面具當成臉上的黑眼圈嗎？]
提姆淡定地喝了口咖啡，回道：[那是迪克]
某個加班完沒睡幾小時就被叫起來歸隊的可憐翹臀嫩警：[？？？]
最后一格，小紅鳥捧著紅色的咖啡杯，坐在窗邊看日出，眼底的黑眼圈果真有點像多米諾面具的形狀了�？吹竭@里，提姆頭頂上緩緩打出了一個問號。
旁白：“今天也是很努力的一天呢，小紅鳥�！�
他又看了看自己手上的紅色馬克杯，覺得事情有一點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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