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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第二十七章她的故事


要怎么形容安琪拉·卡蒂的故事呢?

        不管看多少遍,斯瓦娜都會作出這樣評價:是個悲劇啊。

        那是戲劇式的悲劇,是日常生活隨處可見的悲劇,也是這座城市的悲劇。

        如果問斯瓦娜,她喜不喜歡悲?

        縱然那是她無法為之觸動的事,那是跟她毫不相干的事,但若然非得放在天秤上,她想答案會是“不喜歡”的。

        悲劇通常都是伴隨遺憾和落淚的。但正如比起在雨中沙啞輕顫的啜泣,她或許更喜歡在校園里、長廊上,那一抹晨光下的柔和淺笑。

        安琪拉·卡蒂是一個患有失語癥的女孩。

        她與姐姐一樣不喜歡自己的父親,因為他是一個法爾科內,也是一個罪犯。

        她們的父親雖說是一個法爾科內,但沒什么實權,其他人都說他是個窩囊廢,他也確實沒什么志向,只依家族指示行事,不用他做事的話就放著不管。

        他一生中能說得上是大膽的行為只有兩件事:

        一是愛上了卡蒂小姐,為了她想要離開哥譚,脫離自己身處的著名犯罪家族;

        二是相信了長輩的指示,只要殺死一個手握著家族犯罪證據的酒吧女,就讓他離開,從此不再干涉他的生活。

        在他殺了人后,法爾科內家族的人也確實兌現了承諾——以將他送進監獄、成為家族替罪羊的方式。

        因謀殺罪和其他種種罪行而入獄后沒幾天,他就上吊自盡了。

        就像他人所說,他是個沒用的家伙,沒有帶著卡蒂離開,也讓兩個女兒們有一個犯罪者的父親。

        卡蒂女士可說是一個強勢的女人,二話不說讓女兒改姓卡蒂,并帶著她們去了老家布魯德海文避避風頭。

        但哥譚實在是一個神奇的城市,不論人們有多厭惡遍布在城市里的淤泥,多厭惡他們出生的城市,他們終會回到此地。

        在蝙蝠俠、戈登與當時還不是雙面人的檢察官哈維重重努力下,法爾科內家族遭到重創,也自然沒空理會一個棄子的遺孀。

        卡蒂女士也因此能帶著女兒回到這里。

        沒想到,這會是個令她后悔終生的決定。

        安琪拉是在父親入獄前后得了失語癥,當時她只有兩歲。

        失語癥一般是由于后天大腦語言區損傷,在語言“接受”或“表達”能力上出現障礙的人士。

        而這個小姑娘患有表達型失語癥,她能理解語言,也沒聽覺或智力上的缺陷,但在表達上出了問題,講話比較吃力,或許還基于一些心理原因,她不太習慣張嘴說話。

        盡管家庭、經歷以至她自己,都沒一樣能令她引以為傲,甚至老被嘲為“小啞巴”,但慶幸的是,她沒有因此自暴自棄或與人疏遠。

        相反,她溫柔又開朗,是姐姐安娜的貼心好妹妹,跟那時候還不太擅長跟人交流的瑪麗·米勒成為了好友。當個子矮小的亞倫·史密夫被男生捉弄、毆打時,她也會毫不猶豫擋在他身前。

        她不太常說話,就算用紙筆表達,也只寫得出斷斷續續的句子,或是簡潔明了的單詞,但她會記得為家人和朋友寫上“生日快樂”,會畫出貓咪賀卡送給瑪麗,也會在亞倫情緒低落、認為自己異于常人時,少有地說出話來,表示他的頭發跟她一樣是紅色的,很漂亮,也會夸贊他唯一擅長的廚藝。

        對于這些人來說,她是一個小天使。

        但是,在校園里,對于某些人來說,她是“底層”。

        常言道,校園是社會的縮影,人會不自覺在心里將自己和他人劃分階級——尤其是位高權重的那些,學生們也會。

        起因是有人傳出她父親是罪犯的事。

        在這個犯罪率其高的哥譚,罪犯說是比便利店多也不為過,總有一個在附近,但不代表哥譚人對罪犯的接受程度高。

        尤其對家境不錯的學生來說,他們瞧不起罪犯的兒女,有些還覺得他們早晚會步上父母的后塵,成為這座城市腳下的殘渣。

        家境一般的學生未必會這樣想,但他們對罪犯同樣沒有什么好感。

        因此,在紅羅賓和斯瓦娜眼前,那個女孩即使被淋了一身污水,身邊也沒有其他人上前問她一句“你還好嗎?”,或是遞她一張紙巾。

        他們對此視若無睹,或是看見了,但害怕被動手的人找麻煩而避之不及。也有人出言阻止了,卻沒有效果。

        校園霸凌在哪里都會發生,不是因為這里是哥譚,即使是在紐約時,斯瓦娜鄰居家的孩子也曾被帶頭欺負。

        他們也好,家長也好,通常都不把這種“打鬧”或“嘴上的玩笑”當一回事,就算出了人命,也是“孩子心理太脆弱”、“誰能想到會發生這種事?”。

        不是因為這里是哥譚,但正因為在哥譚,情況只會更糟。

        比如安琪拉的好友瑪麗由米勒警官養大,自然看不得這樣的事,尤其那些女孩還是在欺凌她的好友,她當然會挺身而出,嘗試去保護她。

        可是,校園霸凌最惡劣的一個現象往往是:有人替被霸凌者出頭,那個人就會成為下一個受害者。曾經被霸凌的學生或許會出于不想再惹禍上身而藏身于人群中、置身事外,或轉而成為加害者的一份子、尋求庇護。

        也有一種人,為了不讓同伴有這樣的遭遇而決定獨自承受所有。

        安琪拉就是這樣的人。

        瑪麗替她出頭后,她父親就被上司無故挑刺,記了處分。

        在哥譚,混亂的權力比犯罪更令人厭惡,卻讓人不得不屈服。

        所以安琪拉向她畢業了的姐姐隱瞞下來,遠離瑪麗,以及一切關心她的朋友。

        又一次被按到馬桶里的女孩使勁咳嗽著,待那些人出去后,才緩緩從冰冷又污穢不堪的地板上站起來。

        斯瓦娜跟紅羅賓就這樣看到她洗完臉,面無表情地將襪子脫下擰干,重新穿上后才一拐一拐走出去。

        紅羅賓對這種事深惡痛絕,但愈是這樣他就愈冷靜,沒顯露過多的情緒。

        不過,感知力滿分的斯瓦娜自然能感應他身上的負面情緒,應該說,即使感覺不到,她也知道他并非會對此無動于衷的人。

        “……這樣的畫面還會有好幾次!彼砬槠胶,不帶一絲情緒,卻放輕了聲音,似是在顧及他的感受。她雙唇微啟,那句“你要有心理準備”卻說不出口。

        更過份的場面偵探先生應該都見過吧?嗯……?她該說這種話嗎?又為什么想說?

        “我沒事!彼麤]想到會得到斯瓦娜的關心,有點意外,沒多久又沉聲問:“你之前說逃出這里的線索就在這些片段里?”

        斯瓦娜:“……嗯,是的!

        “你不是為了讓我一起看才這么說的,對吧?”

        “不是喔!彼Σ[瞇地掩飾掉那一點點的心虛,解釋道:“一般來說,這種架構出來的空間或者幻境都有一個支柱,或者可說是核心?那可能是空間的主人、幻境中的一個人以至一件事。你有遇過那種神秘空間嗎?只要將人打倒就會崩塌,其后趁機逃出!

        “……有?”

        “那種的話,就是前者!笨粗矍暗木跋罂熳叩轿猜暎氖止P直指向前方,接著說道:“但這個復雜得多呢,畢竟這個故事——永遠到不了結局!

        -

        較早之前,展開行動后。

        紅羅賓、夜翼、蝙蝠俠與羅賓分別前往三個記號所在之處,蝙蝠俠與羅賓前去的是最危險的一個,因為那是哥譚最臭名昭著的地方——阿卡姆瘋人院。

        一般來說,正常人都不想靠近此地,但這次的犯人明顯不是什么正常人,居然在阿卡姆瘋人院深處劃出一個魔法空間,跟一眾病友和以及地底的備用蝙蝠洞為鄰。

        要是斯瓦娜的好友黛比知道這件事,恐怕還會吐槽一句:真是選了片風水寶地啊。

        遺憾的是,黛比并不知道,不過她也在場……雖說是被泡在罐子里。

        只要看上一眼,就會知道這是一個實驗場地,部分失蹤者被泡在充滿不明液體的容器里,有一些容器已經空了。散落在地的紙張全是沒用的數據,電腦盡數被毀,里面的文件也清空了,只能看看能否修復了。

        羅賓在外頭將容器一一打破,放出里面的人,蝙蝠俠則走向內部,往血腥味愈來愈濃的方向前進。

        在被鮮血淹沒的房間里,一名女子倒在血泊中央。

        他上前一探,還有鼻息。

        這里畫滿了很多意義不明的符號,墻壁上寫滿了跟哥譚高中禮堂所見一樣的“murderers”。

        環視四周,他可以推斷罪犯不久前還在這里,這也是他待得最久的地方。外面則較少他留下的蹤跡,就現場來看,原先守在外面的不只一人,也許是他的同伙或者合作者。

        而懷中的女性,乍一看會以為是瑪麗·米勒,但他能看出相似的面容下那細微的五官差異,而且今早瑪麗·米勒就以錄取證供為理由,與另一個相關人員被留在警局作監視和保護,所以這人絕不可能是瑪麗·米勒。

        但就現場的線索來看,犯人應該將對瑪麗·米勒的憎恨指向了這個女孩。她手臂有注射痕跡,低溫、昏迷等癥狀也與被注入了不明藥劑的受害者相似。

        此時,羅賓沖進來,加快語速道:“這里正在崩塌!”

        本來留守此地的人看來早知道計劃失敗,便迅速轉移重要資料和部分失蹤者,還設下某種機關準備毀了這里,他們進來前沒檢測到什么異常,看來是與這空間一樣的某些神秘側手段。

        不難看出這樣做的理由,如果有人來調查,還可以將那些人連同證據通通消滅,一石二鳥。

        相比起不知道有沒有用的現場證據,蝙蝠俠和羅賓必定優先將受害者救出,但人數太多了。

        會有獲救之人,也會有來不及而被犧牲掉的人。

        更多時候,比起因選擇而造成的幸存者與犧牲者,這些義警想犧牲的大概是他們自己。

        即使退路已逐漸不可見,蝙蝠俠還是先鎮定地砸破那些容器,一批一批地將人送出去。

        在通道收窄到約只有羅賓身高的大小時,羅賓就知道父親再不出來恐怕會被留在里面。

        但人是不可能不救的,哪怕救不完。

        蝙蝠俠也不是沒分寸的人,他大約計算出空間的極限在哪里,也做好了哪怕被關在這里也會尋找出路的計劃和準備。

        羅賓能看出他的想法,因此毫不猶豫地跑回空間里,繼續將人抬出去。

        蝙蝠俠看了他一眼,沒說什么。

        事實上,他也不是光讓自己陷入險境的類型,對付未知的神秘事物,他自然留了一手。

        空間的崩塌是失去某種能量的支撐,那就用可代替物多撐一會兒,他身上有帶有可提供能量的某種石頭以及藉由爆破一瞬間產生強大能量的某種工具。只要時機得當,他們就能在完全被關起來隨同空間毀滅前離去。

        就在此時,空間入口前出現了異動。

        一個黑影飛快地溜了進來。

        “喵嗷!——”

        盡管沒有一聲巨響,貓貓還是閃亮登場!

        洛蒂從入口開始狂奔,幾下爬到羅賓身上,一腳踩在他頭上向前飛躍,在空中翻滾360度后以完美的姿態落在血泊中央一個被血跡遮掩的符號上。

        好吧,沒有掌聲,貓貓嘆氣。

        在它肉球踩上去之后,原來陸續崩壞的空間緩慢地恢復起來,出口也逐漸清晰可見。

        不得不說,蝙蝠俠的分析力和觀察力都十分強大,用其他東西支撐空間這一做法也是可行的,思路就跟在坍塌的建筑物下撐起一片小天地讓人能逃出生天相似。如果加上蝙蝠家的裝備,場面可能還會更高科技一些。

        但魔法側也有自己的答卷。

        沒有核心,用可代替能量源也撐不太久的話,那就在空間里插上自己的旗幟,再造一個核心把這里撐起來。

        斯瓦娜不是先知,也沒有能計算到每一步的縝密心思。但她相信她的家人、她的伙伴,因此在離開前她就解封了布萊克和洛蒂的能力,由它們自行決定如何使用。

        它們的能力各不相同,而洛蒂的能力本質是吞噬、占據或毀滅。

        從上次的事件中它學到了,不知道如何解決的話,通通吃掉就好了。一如此刻,這個空間好麻煩的樣子,那它吃掉了,就是它的東西了。

        它承認自己是不怎么聰明啦,但論恰飯,它是專業的!

        洛蒂得意洋洋地看著身前一高一矮的兩道身影喵嗚一聲,似乎在說:有本貓貓在,你們放心搬人、搬資料吧!搬空這里也不要緊!

        就算聽不懂貓語,但眼見周遭環境慢慢穩定下來,蝙蝠俠和羅賓也意識到是這只貓做了什么,于是不多言地加快了行動。

        -

        “這就是你說的……到不了結局?”

        紅羅賓總算知道斯瓦娜那句話是什么意思了。

        他們所看到的畫面是跳躍的,但只要看著它們,腦中就會刻入某種認知,所以算不上完整地觀看了安琪拉的整個人生。

        不然,要是被關在這里看個十幾年,別說紅羅賓怎樣,斯瓦娜恐怕不會看了上百遍,而是早就無聊瘋了,小紅鳥來都順不好毛的那種。

        現在,他們眼前的故事進行到謎語人以哥譚市高中為其中一個謎題地點的那天,在校師生正緊急撤離。但穿過人群,他們始終找不到安琪拉的身影。

        在意外發生前,畫面忽然停止,所有人都靜止不動,仿佛有只無形的手在此按下了暫停鍵。

        “大約會停10至20分鐘左右,我也不確定,畢竟我也沒有計時工具!彼雇吣葷M不在乎地聳聳肩,說道:“之后就會重啟了!

        紅羅賓看了看她的表情,帶著篤定的語氣問:“實際上,你并不擔心自己能不能出去,對嗎?”

        為什么?先前她分明很在乎他會不會帶她出去,但他在這段時間里留意到她全然沒半點著急,也沒刻意尋找線索。比起努力找出離開的辦法,她更像拉著他隨意逛街或參觀一樣,輕松得不像被困之人。

        他換了一個思路,想了想,心情瞬間復雜起來。

        若然說,她在意的是他會不會帶她一起?

        或者,她在意的,是“他”?

        “我已經看過上百回了,能試的辦法都試過了!迸⑾袷菦]發現他想到了什么一樣,望著他粲然一笑,發自內心地交付信任:“而且,我相信偵探先生你啊。”

        她沒否認,紅羅賓察覺到這點后更肯定心中所想,讓他出現了一刻的猶豫,隨后又按下了心中的疑問,換了個問題:“……從剛才起,你就一直喊我‘偵探先生’,有什么特別原因嗎?”

        “嗯?”斯瓦娜那雙泛著柔和笑意的眼睛添上了幾分迷惑,反問:“你不是偵探么?”

        這理所當然得過分的口吻,果然太不對勁。

        ……即使她說得也沒有錯。

        蝙蝠俠好歹也被稱為最偉大的偵探,而他作為他的弟子,本身推理能力就很強,也一直以“世界上最好的偵探”為目標。

        但他問的是她為什么會這樣稱呼他,或者說,早在看到她畫小紅鳥偵探時他就想問了。

        也不是他太過敏感,一般喊蝙蝠俠或他“偵探”的,不是站在對立面的首領,就是亦正亦邪的奇人異士。

        有時是賦予對手的認同,有時也是一種挑釁。

        但從這姑娘口中輕喚出的這個詞語,顯然兩者皆非。

        相較于挑戰和敵意,她這樣稱呼他時……說是情人間低喃的柔情蜜語可能有點夸張,但也帶著快滿溢出來的好感,如同女孩對男孩的好奇,又矛盾地夾離著大人對小孩的喜愛。

        “而且,你不是一直在調查嗎?調查案件、調查失蹤者……以及我?”

        她語氣過于平常,讓他一下子沒反應過來。等反應過來時,她已經輕巧地跳過這話題,指向前方,“啊,到了!

        他們走到大禮堂前,這是當年的案發現場,但這里此刻卻空無一人。

        “果然沒人!彼雇吣炔⒉灰馔猓皇菄@了口氣。

        紅羅賓不像她那樣一秒放棄,而是彎起食指抵在下頷作沉思狀。半晌,他突然問她:“你剛才說這個空間的核心……能說得詳細點嗎?”

        斯瓦娜看他一副進入思考狀態的樣子,皺起眉想了想,努力用容易理解的方式演繹:“這樣說吧,直接找到空間主人打敗的,是格斗游戲;找一個關鍵人物的,是尋寶游戲;事件性的比較復雜,你得找出某個關鍵事件,它可能是完整的,也可能是殘缺的。無論如何,都是有什么需要你去完成后才能看到核心,不然就會像這樣反覆重來,讓人迷失其中……啊,可以說是解謎游戲呢!

        又是游戲的比喻?看來她真是個熱愛游戲的玩家?

        “解謎游戲……”紅羅賓不禁露出了一個自信的微笑,“正好是我的強項!

        斯瓦娜瞧著紅羅賓這副模樣,腦中冒出了小紅鳥偵探叉著翅膀、挺起胸膛、信心十足的模樣。

        她微微低下頭,半垂眼簾,嘴角微翹。

        果然,他比這片幻境任何一處、任何一人都要有趣得多。

        天啊,他真的好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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