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第二十九章塵埃落定
斯瓦娜和紅羅賓如今正身處于哥譚市高中的禮堂內(nèi),正確來說,是重現(xiàn)當年禮堂的幻境之內(nèi)。
最初紅羅賓以為他們還沒逃出那個空間,直到他看到臺下與黑色怪鼠奮戰(zhàn)的夜翼和紅頭罩,才瞬間理解發(fā)生了什么。
他的第一反應是:哇哦,真是難得一見的場面。
隨后,他很快又習慣性地分析當前的狀況。先前他是從餐廳進入那個神秘空間的,那么這樣推想之下,三地的魔法陣上都有相似的虛構(gòu)空間,且魔法陣之間是相連的,也可以作傳送,所以他們才會落到這里來。
下方的紅頭罩利用余光瞥向了舞臺,一眼就看到突然出現(xiàn)的紅羅賓。
“小紅是打算來一場即興表演?”
夜翼也往臺上分出一絲注意力,提姆他應該是負責調(diào)查餐廳的,怎么會在這里?他身后的是斯瓦娜·卡特,他找到那個姑娘了?
要不是時機不合,他都想打趣弟弟一句“這就是命運的指引嗎?”
然而紅羅賓現(xiàn)在無暇理會他們的反應,剛從后臺出來,這些老鼠就源源不絕地奔向他們,就算受到攻擊也會不斷重生,根本清理不完。
他將斯瓦娜護在身后,注意到紅頭罩他們的火攻雖不能完全消滅這些東西,卻能遏止它們的再生速度,便迅速掏出具爆破效果的紅羅賓鏢精準地往三個方向扔出。
很快他又皺起了眉,這里連出口太遠了。
在后方的黑鼠再一次撲向斯瓦娜時,紅羅賓長棍一揮,一記全壘打掃走了一排,并對她說:“等下你直接往禮堂外跑,別回頭。”他身上的火焰榴彈應該足夠開路。
斯瓦娜卻有幾分迷惘。
他分明已經(jīng)見識過她對魔法的了解和運用,為什么在這種情況下他首先想到的是讓她逃走?她不明白,也就問了出口:“你不打算問我有沒有解決方法嗎?”
她這番話,明示了她知道如何處理這種狀況。
紅羅賓卻沒回頭看她,只是邊專注地應付群鼠,邊對她說:“你可以說,但在我看來,你現(xiàn)在最需要做的就是安全地離開這里,你的朋友在警局等著你。”
明明戒備著她,也分明已經(jīng)知道她的特殊性,先前他更一度提出她是否非人類的質(zhì)疑。盡管如此,他還是將她視為保護對象?到底是超級英雄都這樣,還是他尤其如此?
真是不可思議。
斯瓦娜下意識將食指屈起放在嘴邊,擋住了忍不住上揚的嘴角。
最終,她還是給出了建議:“你有什么點燃工具嗎?有什么能起火,又能往那邊扔的東西嗎?”
他順著她手指的方向一瞧,才發(fā)覺那邊有一副被黑鼠淹沒的骸骨。真奇怪,它明明一直在那里,他卻至今才發(fā)現(xiàn)。
“這又是你說的那種……‘不提醒就不會注意到’?”
她輕笑一聲,“沒錯。”他居然還記得她的話。
話音剛落,紅羅賓鏢便已往她指的那邊橫飛過去,在即將觸及白骨并爆破的瞬間,有什么不可見的屏障擋去了焰光。
同一時間,幾乎所有黑鼠都停下了動作,不過幾秒,它們便如潮水般又向舞臺一涌而去。
好極了,他們成為了優(yōu)先處理對象,登時理解情況的紅羅賓拿出鉤繩槍帶著斯瓦娜逃開。
黑鼠將他們視為目標后,便從其他人身邊退開,紅羅賓也因此看到了跪坐在禮臺中央的亞倫·史密夫。被黑鼠啃咬過后,他皮膚上浮現(xiàn)了大片大片的黑斑,而他手臂上還有一個怪異的紋身。
紋身是扭曲而深黑的,猶如無數(shù)眼睛攀爬在他手上——那是貓的眼睛。
即使只看了幾眼,紅羅賓可以肯定紋身在緩慢地移動著,而黑斑也似在躲開它,并沒有往那只手蔓延。
但令他更在意的是另一點。
垂首跪在地上的紅發(fā)男子原本雙目無神,在他們從半空飛蕩而過時,他卻緩慢地仰起了頭,漸漸顯露出一個像假面般的僵硬笑容,用嘶啞的聲音輕喚了一聲:“安琪拉……”
他所呼喚的方向、帶著迷戀的熾熱目光所向之處,不是臺上的骸骨——
而是斯瓦娜。
紅羅賓低頭一看,顯然,隨著那一聲呼喊,那雙向來明亮的琥珀色雙眸慢慢了降溫,眼睛的主人臉上沒有半分笑意,面無表情。這個表情甚至讓他覺得有點像最初從兄弟血手中救下的渡鴉。
但渡鴉是為了不被她的生父三宮魔利用,一直壓抑著自己的感情。而這個女孩哪怕充滿偽裝,也一向是對感情表達毫不吝嗇的人。
這么一想,她此刻的模樣,比起平靜得不顯感情,更可能是在發(fā)怒。
對史密夫?為什么?
黑色的老鼠并不是實體,它們從黑色的黏液而生,孕育自白骨上源源不絕的“泥漿”。在追捕小紅鳥和女孩時,它們更是毫不在意自己的形態(tài),數(shù)以千計地融匯起來,溶解了原有的模樣并塑成更龐大的身軀,想要抓住這兩只獵物,狠狠地吞入腹中。
但作為能在城市上空穿梭而不常被發(fā)現(xiàn)的義警,紅羅賓的鉤繩槍用得很靈活,加上他身后如羽翼一樣的披風,短時間內(nèi)要抱著斯瓦娜躲避攻勢自然不成問題。
在觀察四周、迅速思考回避路線的過程中,他還能分出時間來問斯瓦娜:“他確實是在喊你,對吧?”
意識到自己正在他觀察范圍后,斯瓦娜閉了閉眼,很快將眼底的冷意斂去,又換上淡淡的微笑,回道:“你說呢,小紅鳥?”
這是他第一次聽她親口喊出這個稱呼。
果然,明明是第一次聽見,卻有種的熟悉感。而他能清楚掌握自己身體與精神狀態(tài),所以可以肯定這不是錯覺。
“我建議我們省去沒必要的試探?……雖然現(xiàn)在不是個適合談話的時機。”又在一次低空滑行時,他的凱夫拉纖維制服上被黑色液體所腐蝕,破損愈來愈多。
不知是否因為他重復了她在幻境里的話,斯瓦娜的心情肉眼可見地好上了些許,語氣也沒有剛才冷硬:“可以。”
“對于他那個稱呼,你有什么想法?”紅羅賓邊說著邊眼觀四周,很好,夜翼跟紅頭罩攻擊骸骨也被怪物盯上,唯一慶幸的是這個舉動為他們分散了一點火力。
“他抓走我后,就一直那樣喊我。”斯瓦娜平淡地說出不得了的事實:“他似乎認為我是安琪拉的某種……轉(zhuǎn)生?靈魂附身的存在?”
“所以……”還沒等紅羅賓說完,他的鉤繩就被分散開來的一批黑鼠咬斷了。
他立刻將人抱緊在懷里,扭轉(zhuǎn)身姿將背朝向地面,手也立即地摸向備用的鉤繩槍。但是,從上而下想將他們包覆起來的黑鼠卻讓他失去懸掛的目標。
他立即在心里評估,這高度摔下去最多也就斷根骨頭,行動性應該不會下降多少……這樣想著,預想中的痛楚卻沒有傳來,反而背上能感受到一陣柔軟。
他坐起身來,很快發(fā)現(xiàn)身下是一只黑色巨鳥,它出現(xiàn)時用雙翼扇走了包圍他們的黑鼠,并在接住他們后開始與黑鼠對峙。
仔細看的話,這只巨鳥的輪廓跟烏鴉有幾分相似,但喙更為尖銳,羽翼也像在燃著黑色的焰光,卻不燙人。
他對著仍維持平躺姿態(tài)的女孩問:“看來這是你的朋友?”
斯瓦娜低笑一聲,說:“嗯,是我家的孩子。”
要不是早知道她養(yǎng)了一只烏鴉跟黑貓,結(jié)合先前在幻境的對話,他都要想起那個“懷孕”的烏龍了。
斯瓦娜這時正在布萊克精神交流:【我以為來的會是洛蒂,這邊的情況應該是她的專長才對?】
布萊克:【……我中途才改變主意過來的,就讓肥貓去了阿卡姆那邊。】
【為什么?哦,那邊有羅賓?】
布萊克沉默了。
斯瓦娜忍俊不禁,羅賓現(xiàn)在對布萊克來說都是“床底下的怪物”般可怕的存在了?
紅羅賓可以看出她在危機中真的毫無壓力,那么,她到底是有著絕對的自信,還是不在乎呢?
她笑夠了,就看向下方張牙舞爪并開始半融化的群鼠,對紅羅賓說:“如果我說,等下這孩子可以幫你們停止那些東西的行動,就一小會兒,同一時間,先前守護骸骨的不明東西也會消失……這樣的話,你會怎么辦?”
他會怎么辦?這還用問嗎?
“我會下去,結(jié)束掉這一切。”
“不,你沒懂我的意思。”她抬起頭來,笑得雙眼微彎,“我問的是,你相信我嗎?”
這不是相信與否的問題,只要有一絲可能性,他就會去做。至于是否對她抱有信任……紅羅賓沒有回應這個問題。
“我跳下去后,你盡量確保自己的安全。”
她本就不期望他會回答。
她微微點頭,應了一聲:“好。”
望著小紅鳥就這樣義無反顧地一躍而下的身影,斯瓦娜突然想起了一個叫“憤怒鳥”的游戲了。
之后也可以畫畫看小紅鳥版本的?
奇怪的繪圖素材增加了jpg
這時,布萊克帶著她躲過了黑鼠的重重圍攻,一邊對她說:【其實你可以讓我直接燒毀它。】
盡管斯瓦娜不知道布萊克是出自哪一種血脈,但烏鴉在各地的神話和象征都有一些共通點,比方說都擔當著傳達信息的角色,也與火焰有點關連。有些說法中,烏鴉還是被燒成黑色的。
所以,洛蒂有時真的很生氣的話,會在心里偷偷叫布萊克“烤鳥(bakingbird)”,這件事只有它跟斯瓦娜知道。
放火是布萊克的能力之一,不過不常用,它更喜歡思考和用自己的身體搏斗。
【這種事是‘我們’的專長沒錯。】她環(huán)顧禮堂四周,注意到地上插著一把匕首,在凝神細看的同時,也繼續(xù)與布萊克的對話:【但不是說能力所及,就必須去做。更何況這一次,由他們來結(jié)束這一切,遠比我們來得要適合。】
她想:我們總是做得來的。
但正如紅羅賓沒有因為她對魔法的了解就讓她去想辦法,她也不覺得自己有“能做就得做”的必要。
【你不會還在想你那個該死的局中人理論吧?】
布萊克說的正是她在失蹤前給它們說過的話。
在自投羅網(wǎng)前,她跟布萊克跟洛蒂交代過一些事情,也大概說起了她這樣做的前因后果。與別人不同,若然說她在紅羅賓面前的“坦誠”可信度最多就六七成,那在它們面前,她隨時都可以百分百坦言。
除非出于特別原因,或者想捉弄孩子們而不想。
不得不承認的是,黛比·封的失蹤改變了她的態(tài)度。她失蹤到底是不是順著原定方向而行的結(jié)果?斯瓦娜不清楚,但這卻讓她換了一種思考方式。
她跟它們說,從被安琪拉找上、把事情答應下來后,她就跟這件事扯上了關系。作為局中人,她是這件事中的一個發(fā)展因素,因此一直不輕舉妄動,不想因為自己將事情導向那種后果,而是靜候別人破局。
布萊克說她這樣過于被動了。
它問,假如她不知道跟安琪拉相關的事,黛比出事后她會出手嗎?
她會。
它又問,假如她在事情發(fā)生前就行動,真的如安琪拉所預言的發(fā)展了,她會怎么辦?
她說,那就證明安琪拉從一開始就不應該請她來改變這一切,因為她原本就是事情的一個成因。
布萊克說,就是她這種思想不行。
【別管什么命定理論,就算發(fā)展到那一步,你就不能想想怎么補救嗎?你要是摔下山崖,是不是就覺得放棄了沒救了然后乖乖滾下去啊!】
十八歲的老母親當時跪在地上,被她不知有沒有十歲的鴉寶寶斥罵著。
再者,若然因為她被原有的“局中人”思維所束縛而不作為,才讓黛比被抓走的話,這是她不能接受的結(jié)果。
她在已有情報上分析,從身邊認識跟安琪拉相關的這些人去想,亞倫是最不對勁的,加上人面鼠和安琪拉遺體被盜的事件,她便決定深入虎穴。
最后卻成為留下線索的“受害者”。
咳,她也不是故意的,她當初想的是直接被帶到其他失蹤者那里,再搞點小破壞,引起義警們的注意。
被關在無人之境這事,她也不想的,她也很絕望。
【不是的。】她摸了摸布萊克的背,在它生氣前先一步安撫道:【你說的我都有聽,因此我已經(jīng)不那么想了。】
巨鴉生著悶氣似的重哼一聲。
它與斯瓦娜對話的同時也在關注下方戰(zhàn)況,時機一到,它便發(fā)出了一聲響徹天際的長嗚,受它所震懾,黑鼠一時間停下了動作。
而地面上的三個義警都同時拿出燃燒性武器,扔向舞臺上黑液的根源。
伴隨著在黑暗中炸開的火光、黑鼠刺耳的慘叫,斯瓦娜注視著那具觸及火焰就迅速焚毀至灰燼的白骨,喃喃道:“我只是覺得,由他們來結(jié)束,這才是最好的。”
那樣的話,那個女孩才能真正地迎來平靜。
由這座城市的人引起的悲劇,在多年后又回歸這里,引起無數(shù)市民的痛苦。
或許現(xiàn)在施予他人苦難者是得到報應,但無辜被卷入的人也不少。他們能受當年來不及的義警所救,某程度上來說,也是一種因果循環(huán)。
由人類引起的事端,就該由人類親手終結(jié)。
在刺眼的焰光與逐漸粉碎的場景之間,她的視線掃過匍匐在地哀嚎著的亞倫、他手臂上似詛咒般的黑紋、那把刻著奇怪紋理的匕首……以及一直站在角落里,那女孩淺淡的身影。
至于由非人之物和魔法之力介入引起的災禍,她也該好好處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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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破碎的空間回到現(xiàn)實是需要一些時間的,更何況那三位義警本來就站在最靠近“支柱”的地方,也許還需要點時間才能掙扎出來。
這也給予斯瓦娜一個靠近亞倫的機會。
她其實也不是真的很想接近他,尤其是他再一次對著她喊出“安琪拉”這名字的時候。
幸好,這一次,他總算清醒了一點。
“安琪拉?……不對……安娜?不,你不是……”
“我從來不是,史密夫。”
“你、你騙了我?”
“說‘欺騙’有點太過了,把人看錯的是你自己。而且,你發(fā)現(xiàn)得太晚了。”她彎了彎腰,撿起地上的匕首后,才逐步走向他,柔聲問:“不過,不重要了,不是嗎?”
是真的太晚了。
她轉(zhuǎn)身看了看墻角,那里停留著的靈魂與她深深對視一下,又慢慢闔上眼,身影逐漸淡去。
她終是輕嘆一聲,跟男人說:“沒有救到她,不是你的錯。”但他應該早一點喊那個名字的。
亞倫又陷入了癲狂的自言自語之中,指甲在自己雙臂上劃出幾道血痕。
算了。
她把玩了下手上的刀,在望見刀柄上的花紋后,倏地將刀收進大衣里。
她一改隨意的態(tài)度,有些強硬地幾步上前一把抓起亞倫蔓延著扭曲黑紋的手,她認得出來,這是貓神芭絲特的“眼”,上面也混著布萊克的詛咒,他過去應該是借著書上的黑魔法遮掩著這些,才能活到現(xiàn)在。
但這不是她此時在乎的。
她開始從他身上讀取記憶,從他意外得到魔法書、被身穿黑袍的人找上、沾滿動物鮮血的手以及后來的種種,通通都流進她的腦海中。
最后的畫面停留在那位從中作梗卻走得很瀟灑的“樂園”人士上。
她松開了亞倫的手。
“啊哈,樂園?”斯瓦娜嘲諷一笑,隨即又緊抿嘴唇,件件糟心事疊加起來,甚至令她支撐不起柔和的偽裝,連語氣都冷了起來:“‘伊甸’的蟲子可真會自夸。”
伊甸,eden。
這個明明參與了這出好戲卻又不愿在出演名單上留名,只以“樂園”自稱的神秘組織,她可是熟得不得了。
可惜,她跟他們不是什么友好的熟絡關系,非得具體形容的話,是有仇的那種“熟”。
她冷著臉緩緩看向布萊克,正要有下一步動作,冷不防卻聽見一聲叫喊。
“讓開!”
以前看電影時,她就覺得喊出這句話的人有些問題。
你讓下方的人躲開,前后左右總得說個方向吧,也不是誰都會聽聲辨位的。萬一人家逃向的那邊正巧迎面受到你的撞擊,你這聲警告還不如不提呢。
以上是她平日的想法,這一次她連回想起這些的機會都沒有,當然也沒能思考往哪個方向躲。
變回了原來大小的布萊克一時間距離太遠,全然沒來得及出手相助,不由得用翅膀擋住了眼睛。
布萊克:太慘了,沒眼看。
撲通、撲通、撲通,像被扔出來的三只蝙蝠崽直直往她身上砸下來,小紅鳥墊底,三度將斯瓦娜按倒在地。
而他那“身輕如燕”的二哥跟身手矯捷的大哥跟隨其后直摔下來,盡管反應迅速的二人及時扭轉(zhuǎn)了降落點,但還是不可避免地為紅羅賓身上添加重量。
好巧不巧,紅羅賓的膝蓋正壓在斯瓦娜的小腿上方。
“嘶……”
被關在奇怪幻境也好,出來后被一群無限再生的黑鼠圍攻也好,斯瓦娜都沒像現(xiàn)在這樣狼狽過。
她閉上了眼,剛涌現(xiàn)的怒意像被戳破的氣球般一去不返,表情還難得地帶著幾分絕望和無奈。
她的腿,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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