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第五十章他的答案
難道說,斯瓦娜自此要展開她的尋親之旅嗎?
不可能的,不會有那樣的尋找,也不會有那樣的認親。
在茫茫人海中,要尋找一個從不知道自己基因樣本被盜用的提供者?這未免也太難了,特別是她體內的基因出于缺陷而突變,用一般的血緣檢測方式可找不出所謂的“爸爸”或“媽媽”。
“看來你的魔法這次幫不太到你啊!蓖心釠]忍住調侃她,“所以我都說了,讓你把科學理論學好!
斯瓦娜難得地沉默了。
因為,她驀地想起了之前跟紅羅賓一起行動時,他問過她能不能騙過紅外線的問題。
沒有“概念”,就無法作出影響,這是她的缺陷,也是她魔法的本質。
這明明已經是她很清楚的事實了,但被托尼這么一說,她總覺得自己被這個天才科學家嘲笑……這種心情就是所謂的“憋屈”嗎?
“也不是找不到!彼饺碌,“只是需要一點有效的媒介!
史蒂夫看不過托尼欺負小孩,友善又鼓勵地對這個后輩說:“你需要什么東西?或許我們能幫你找到。”
“人與人之間的連系都有著不同的象征物。假如我跟那個人,或者說,那些人有過接觸,用感應來尋人是最快的。但很遺憾,我從未見過對方,就算以身體為媒介,恐怕也得面對面才能確認。”斯瓦娜一邊思考一邊分析道,“假如是用尋人的魔法,可以借助妖精的力量……是的,世界上是有妖精的,斯塔克先生,請不要擺出我在說童話故事的表情,好嗎?”
“哦,原來你不是在說童話故事!蓖心崧柫寺柤纾拔揖驼f自己的甜甜圈老是少了,一起是妖精吃了對吧?”
娜塔莎笑了一聲,無情地道出真相:“不,那是托爾吃的,還有一次是克林特吃的!
托尼本來只是在開玩笑,得知真相后登時一噎,有些不爽。這時候,幽默感堪比人類的ai管家還補充道:“還有一次是波茲小姐替你更改了訂單的數量,先生。”
托尼只能把不爽咽回去了。
“好吧,好吧。”他望向跟雙胞胎一起偷笑著的斯瓦娜,又問:“那你能請你口中的‘妖精’幫忙嗎,小女巫?”
本來斯瓦娜是想說可以的,但猶豫片刻后,她改口道:“現在的話有些困難,它們一般比較常出沒在人煙稀少的地方,或者是跟魔法有緣的人身邊,在紐約市我從未見過它們的蹤影!
或者回到卡特大宅后,她就能借助它們的能量了。但不管能不能借助妖精的力量,她最后都打算用“失敗了”為借口,讓這個想法落空。
因為,她壓根不想找到那個人。
血脈的延續和繁衍是生物的天性,對于人類來說,不管關系如何、在不在身邊,擁有血脈相連的父母都是一件尋常不過的事。
但斯瓦娜很清楚,她不需要。
血緣或基因關系從不是她判定“家人”的標準,她不需要這種陌生的親人,正如對方也不需要一個盜用了自己基因而制作出來的“孩子”。
最熟悉斯瓦娜的旺達和皮特羅自然察覺到她有所隱瞞,但他們飛快地對視一眼后,選擇保持沉默。
托尼挑了挑眉,回道:“好了,感謝你打破世界觀的魔法世界小課堂。所以你還是沒有辦法,對吧?”
斯瓦娜:“……目前沒有。”
真的好憋屈。
“那接下來,回來科學的世界了。”
托尼打了個響指,屏幕上立刻展示出是這段日子里托尼他們的研究結果。當然,很大程度上得歸功于遺傳學家趙海倫博士。
斯瓦娜身體的基因缺陷不是沒有原因的,他們認為當初eden的人應該沒能將基因樣本完全導入。用趙博士的話說,這是“不合格的基因工程”。
他們嘗試從基因序列著手,試圖排除母體復制過來的基因。這并沒有多順利,因為他們缺少了“夏娃”希莫娜·坎貝爾的基因樣本。
但追查之下,他們發現那個女孩的父母在準備生育之前,曾做過一次較全面的檢查。這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多虧這份資料,他們才能較為肯定地得到這些結果。
托尼清了清喉嚨,說:“首先,那個人是個地球人!
一旁幫忙展示的班納博士沒忍住噴笑出來。
“別笑,這很重要!蓖心崞沉怂谎,也輕咳一聲把笑意憋回去了,“至少能確定不是某個整天飛來飛去的氪星人!
皮特羅對旁邊旺達低聲道:“某人肯定還很在意當初被公主抱的事。”
旺達沒作聲,但十分贊同地點了點頭。
“嘿,那邊,我能聽見!蓖心岱瘩g道,“還有,我不在意,一點也不!
皮特羅用眼視示意:看吧,他多在意。
旺達:他真的好在意。
斯瓦娜看出了他們的想法,撲哧一聲,轉過身在旁邊偷笑起來。
托尼決定不再管他們了,也假裝沒看見娜塔莎和隊長打趣的眼神,說:“咳,回歸正題。從那部分的基因序列上,我們目前能確定的就是,那個人較有可能是褐色或黑色發色!
發色取決于真黑色素及褐黑素的色素型態組合,這個是在基因序列中能看出來的。雖說夏娃母體也是黑發,但色素含量有所不同。
“另外,問你一個問題!蓖心岷攘丝诠,又轉向斯瓦娜,問:“你現在的外表跟你真實的并不一樣,對嗎?當然,你可以選擇不回答,但我們的紅發特工會自動化身為測謊機,告訴我們結果!
娜塔莎沒好氣地瞥了他一眼,隊長十分不贊同地喊了一聲“托尼”。
聽到托尼這句話,雙胞胎登時就想到最初見到斯瓦娜時她雙眼的顏色。
那是一種閃爍的銀灰色,但待光芒過去后,又會看出那里面輕淡的藍色。
自從在卡特大宅醒來后,那雙眼就變成現在的琥珀色,有時候在陽光下還會帶著漂亮的橄欖綠。
托尼為什么會這么問呢?自然是因為她眼睛的顏色不符合現時基因狀態顯示出來的結果。
唯一的解釋就是她利用了一些手段,讓他們對她的外觀產生了錯覺。
斯瓦娜感受到全場的視線都落在她身上,但她沒有被戳穿的慌亂,反而一臉坦然地說:“對,我改變了我眼睛的顏色。”
娜塔莎猜測道:“為了掩飾行蹤?”
她搖搖頭,“不,只是因為我以前討厭我眼睛的顏色!
皮特羅小心翼翼地問:“以前?”
是的,以前。
剛得到身體的斯瓦娜將自己的狹隘的想法視為行事標準,討厭銀色,就用魔法改變眼睛的顏色。
后來的她反而有充裕的時間去思考自己的喜惡。
她是討厭銀色沒錯,但她這份厭惡并不是自這種顏色而生。她所反感的,不過是那虛無又漫長的時光,以及在那段日子中受人類所欺騙的自己。
斯瓦娜瞟向皮特羅的頭發,笑道:“現在也說不上喜歡,但放在別人身上的話,我覺得也挺好看的。”
皮特羅:高興但要憋著jpg
旁邊的旺達:呵jpg
托尼則露出了“果然如此”的表情。
眼睛的顏色一定程度能反映遺傳基因,只是不一定準確,后天虹膜色素的改變或其他基因影響也會導致孩子與父母眼睛顏色不一。
但是,從斯瓦娜的基因座來看,她的眼睛不該是這個顏色。
“還有一點!蓖心釋⑺麄兊淖⒁饬貋砗螅阏f出了另一個發現:“那個人的眼睛應該是藍色的,至少曾經是藍眼!
-
提姆一覺醒來,有些茫然。
幾秒后,他回過神來,才驚覺自己難得睡了場好覺。那些令人一言難盡的夢境已經離他而去,讓他能安心入眠。
難道真的像斯瓦娜所說的,只要力量消耗完,那個夢就不會再出現?
總覺得有哪里不對勁。
一想到那個女孩,他的目光就不自覺移向書桌、落在筆記本電腦的屏幕上。
他昨晚搜集了不少有關她的資料。
自從意識到斯瓦娜·卡特的資料有問題后,他就進行了更深入的背景調查。
有些起伏的家庭故事、充實又平常的朋友圈、備受師長欣賞的校園內部評分——這就是過往在她的檔案上能看到的一切。
深挖之下,他會覺得對于一個擁有異常能力的人來說,她的經歷有種過于刻意的“平凡”。
她曾經說過自己的能力一度出了問題,但考慮到她在學期間沒引起過半點意外,可以推測是她入讀哥譚大學前的時候。
再三查找,她在紐約市確實有過住院記錄。
到了這里,他才注意到她監護人的名字——莎倫·卡特。
卡特這個姓氏很平常,像金色先鋒就是一個“卡特”。不過,仔細一想,斯瓦娜既然跟復仇者聯盟的人熟悉,而復仇者們又跟神盾局有所關連……
神盾局、卡特。
偵探的直覺總是敏銳,他潛入了神盾局的系統,很快就得到答案的一部分——“13號特工”。
回顧了雙面人和人面鼠事件后,他找達米安問了有關那只烏鴉的事——畢竟他當時想將它成為韋恩家的一員,根本沒好好把事情寫在報告里。即使之后放棄這個打算了,這個刺客聯盟之子也不是會好好作補充的類型。
達米安當時臉上露出了三分警惕、三分不屑和四分不爽,活像一張圓形餅圖……咳,提姆不想承認,但他似乎真的被夢里那些奇奇怪怪的內容影響到了。
他不由得想起夢中對布魯斯眼神的形容,登時一陣雞皮疙瘩。
“德雷克,我不知道你那充滿咖啡味的腦袋在想什么!边_米安日常對他表達不滿,“但不要用這種眼神看我!
提姆挑了挑眉,滿不贊同地反駁道:“并沒有咖啡味。而且我想,前陣子我熬夜的原因你再清楚不過。”
很大程度上,是在學業和泰坦事務上再疊加代替布魯斯處理集團要務的重壓。
那為什么要讓提姆當繼承人?迪克沒有這個心思,他正熱衷于自己的警察工作;杰森明面上的身份前陣子才剛恢復,但他連家門都鮮少踏進一步,更別說在韋恩集團里任職;至于作為親生兒子的達米安?
他、太、小、了。
這個“小”除了年紀,提姆也十分樂意地用在他的身高上。
達米安怎么可能聽不出提姆的別有所指?
他那雙綠眸一瞬間兇厲起來,像極了狼的幼崽,但下一刻他卻閉了閉眼,重重地深呼吸了口氣,迅即恢復平日那副傲氣十足的神色。
“你就多在這個位置上坐一會兒吧,不用多久,韋恩集團就會最適合的人手里。在那之前,你可別猝死,增加父親的工作量!闭f罷,傲慢的奧古與韋恩之子就轉身離開了。
提姆佇立在原本,頃刻過后,不禁悶笑一聲。
惡魔崽子也長大了啊。
達米安的形容、案件的后續、重新推測出來的背景資料等等……諸多線索就像是一塊塊零碎的拼圖,填補在那些仍是空白的地方,逐一將畫面拼湊出來。
雙面人一案中,她的“魔法”能讓那個中槍的孩子傷口復原了。
正確來說,是看似復原了。
檢驗之下,男孩身上的傷口和撕裂的內臟都填充著一層透明的金色物質,那種物質甚至在血管里流通,維持著身體的正常運作。直到他的器官自行修復完畢,那些物質又自然地消散在空氣中,無法觸摸、無法保留。
想到這里,提姆很自然地聯想到在另一邊的超市里,她曾制造出幻覺,偽裝出炸//彈還在倒數的假像。
“幻覺”。
他覺得自己似乎抓住了一個重點。
她曾說過,魔法是需要代價才能降臨人世,也需要媒介來實現的。
這不難理解,像扎塔娜的反語魔法、命運博士源自納布的力量、渡鴉與生俱來的魔力、康斯坦丁用過的咒語或道具……他們都像她所說的那樣,以某種“載體”來施展魔法。
她對咒語是有所了解的,連扎塔娜都夸獎過她編寫咒語的能力。
可是,她沒有把這個視為她本身的東西,證據是在坦言魔法標記一事時,她曾經說自己原本“失去了所有力量”。
她也說過,她的“魔法”是通過她的認知和理解來建立的。
“幻覺”、“認知”……還有,“夢境”。
對了,她取回力量后,才能自由制作夢境。
聯想到這個女孩本體可能并非人類……那么,她是惡魔嗎?夢魔那一類?但她也用第三者的角度評價過與惡魔的交易。
那么,與惡魔共存的魔法師?像伊特萊根跟杰森·布拉德那樣?提姆頓了頓,迅即將跑偏的推理方向糾正過來。
不對,她曾經對被稱為“魔法師”一事感到萬分意外,從那時候的大笑能看出她認為這個稱呼于她而言十分荒唐。
但為什么她又不覺得被戲稱為“女巫”是件奇怪的事?……不行了,線索斷掉了。
唉。
他往后靠在自己的枕頭上,懊惱地抓了抓頭發。
再聰明的偵探也無法在證據不足的情況下得出結論,沒有實證支持的推理不是推理,是杜撰。
他覺得自己離“斯瓦娜·卡特”這個謎題的答案愈來愈近了,但同一時間,他又對自己的執著感到些許疑惑。
最開始只是懷疑而已。
在康納點明后,他已經盡可能將這份疑慮隱藏起來。
然而長久下來,他還是無可避免地感到在意,盡管在知情的迪克和芭芭拉面前,他也就是一副只為了將危機掌握在掌心、公事公辦的模樣。
然是,這真的還能算是“公事”嗎?他對斯瓦娜到底是怎么想的?
他們相處的時間不長,但已足夠令他發現她這個人并不太重視自己的安危。
不是有恃無恐,而是真的不在乎。
明明擁有至少能夠自保的特殊能力,她卻總會弄得十分狠狽,也總是在受傷;
明明有著能瞞騙他的演技和精明,在自己的事情上總是十分笨拙。
也許,他對她是放不下心吧。
目前來說,這個答案就足夠應付他自己了。
至于關于那女孩背景另一部分的答案?恐怕就得待到再見到她之后才能確定了。
他很清楚,他還缺少一把能將一切串連起來的關鍵(key)。
-
當天晚上,布魯斯跟提姆出席一個韋恩基金會與慈善機構合辦的晚會。
意外的是,托尼居然應邀出席了。
斯塔克大廈遭到入侵和破壞的事都上新聞了,大家都以為他在收拾自家的爛攤子呢。
可是,那些人的猜想注定再落空了,今晚出席的托尼衣著光鮮,棗紅色的西裝配棕色皮鞋,進場前還戴著一雙墨鏡,跟“低調”一詞沾不上半點關系,還頗有以往花花公子時期的派頭。
挽著他的手一同進場的是紅裙美人正是跟他穩定交往的波茲女士。在場的人一眼看出這哪是斯塔克故意穿得張揚,分明是跟女朋友穿情侶套裝,看,連手表都跟女伴的配飾互襯,是同一品牌的。
跟托尼稍熟一點的人覺得吃了一嘴狗糧。
在這堆熟人里,布魯斯和提姆倒不覺得自己被秀了,他們臉上正頂著得體的笑容,邊應付著社交場合,心里邊關注著另一些事情。
布魯斯思考的是:托尼為什么出現在這里?
斯塔克大廈不久前才被盯上,現在又故意離開自己的大本營,來哥譚參與這種非必要的晚會?這不像他的作風。
而且,他還注意到偽裝過后的美國隊長史蒂芬·羅杰斯和黑寡婦娜塔莎·羅曼諾夫。
不對勁。
提姆自然也注意到一些異常。
在他看來,最不尋常的正是跟在托尼和佩珀身后那位女士。
她穿著一襲掛頸式黑色絲綢晚禮服裙,纖瘦勻稱的身形與白皙的皮膚輕易就能吸引住他人的目光。那柔軟的黑色長曲發還被鉆石發飾束起了一小撮,露出了嫵媚的側臉。
但很奇怪,就算她對旁人視若無睹地走到了角落、獨自站著,與她擦身而過的男男女女視線也下意識忽略了她。
根本沒幾個人看到她,或者該說,是察覺不到她的存在。
作為少數留意到她的人,提姆從原本的交談對象多聊幾句后就脫身出來。在餐酒區繞了一圈、分散了他人的注意力后,他才慢悠悠地走到那位小姐身前。
直到他與她僅有一步之遙,那位一直淡然地注視前方的女士仿佛才回過神來,驚訝得瞪大了眼,連帶著頭頂上微翹的黑發都帶著呆愣愣的可愛。
提姆唇角的弧度禁不住加深了幾分。
他輕咳一聲,故意用正經的口吻問她:“我是提莫西·德雷克,小姐,請問我該怎么稱呼你?”
她眼中的吃驚登時變成了無奈,也意識到他這是在拿他們第一次交換姓名時的場景開玩笑。
——“斯瓦娜·卡特,先生,很高興認識你。”
——“提莫西·德雷克,很榮幸認識你!
那個時候的介紹放在現在分明更加合適,但是,他們已經不用像那時候那樣,各懷心思地演出“自己”了。
她笑得一如既往地柔和,卻比平常都要開懷。那雙與往日截然不同的灰藍色眼眸微彎起來,在橘黃的燈光下格外清澈明亮。
“我也很高興認識了你。”她用同樣的正經語氣回應他,笑容里卻多了幾分促狹,“所以,隨便你怎么稱呼都可以,偵探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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