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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006章留下她


姜綿綿勸說程澄道,“程姑娘,孫佳瑩手段特別陰毒。逸寒少爺屋里有個(gè)小丫頭,才剛滿十二歲,逸寒少爺不過賞了她一盤糕,就被孫佳瑩記了仇,給暗害了。小丫頭還是鄢家的下人呢,孫佳瑩手伸得可長。”

        “十二歲?”程澄震驚,十二歲的小孩子,能跟她爭什么呀?

        “是啊,你保命要緊,別想太多。”

        程澄的眼淚終于不能自控地掉下來,“他騙我!他說他只是繡坊的小管事,他說他是個(gè)孤兒,我像傻子一般信了,還真與他在那院子里拜天地成親,我真是太蠢了……”

        絮絮叨叨說了一堆,程澄見鄢景宣不置一詞,冷漠地看著她,便覺得他是不信的。“國公爺,您定是覺得我在說謊。公府這樣的門第,是個(gè)人都會想攀附。”

        鄢景宣端起茶杯,呷了一口,“不,我信。”

        程澄詫異地看著他,“您信我?”

        “倒也不是信你,我是信我那侄子在孫家的重壓下,干得出這種不成器的混賬事。”

        程澄憋了半天的委屈,好像終于有了個(gè)出口,他們左一句狐貍精,右一句搶男人,現(xiàn)在才終于有人承認(rèn),混賬的是鄢逸寒,她其實(shí)是個(gè)被騙了的受害者,她忍不住嚎啕大哭起來。

        侍女姜綿綿安慰她,拿手絹替她擦拭眼淚,“程姑娘,別哭了,國公爺既帶你回來了,便會護(hù)你周全的。你是云和繡坊的繡娘,國公爺是大東家,國公爺要為你做主,誰也不能插嘴。”

        經(jīng)她這么一提醒,程澄也才想起來還有這一層關(guān)系。

        程澄抬眼看了看鄢景宣,鄢景宣也看了她一眼,很快就扭頭,給自己續(xù)上一杯清茶。

        程澄心里十分忐忑。

        漂亮的男人是云和繡坊的大東家,這件事牽連到了他的侄子,惹出了不小的風(fēng)波,這會不會讓她失去這個(gè)能掙錢的營生呀?

        鄢逸寒撇清關(guān)系比誰都快,是靠不住了,要是再失去了掙錢營生,那她也太慘了些吧。

        她每月辛苦掙一點(diǎn)錢,她那舅母沈劉氏尚且見不慣她們母女,要是她不能掙錢了,母親不知還要受多少氣呢。

        自打被舅母賣到了云和繡坊里,她就沒日沒夜地做著苦工,她的生活重復(fù)又單調(diào)。

        平素是年長一些的秦芳菲管著她們,往上一級是黃月娥黃副管事,每月有賬房蘇策來給她們放工錢。她生活中能接觸到的人,就僅限于這些人而已。

        至于大東家,在她們的印象中,那是一個(gè)僅出現(xiàn)在大家口中、也許一輩子都不會有交集的人物。

        程澄常聽繡坊里要好的姐妹說,大東家手下的產(chǎn)業(yè)實(shí)在太多了,云和繡坊其實(shí)一共有十多家,開在全國各地十多個(gè)地方,京城的只是其中之一。

        而且,繡坊算是他眾多產(chǎn)業(yè)中利潤不太高的,就是開著玩的,所以大東家從來不親自過問。

        鄢景宣薄唇微啟,“以后,你就別在繡坊干了。”

        果然!果然就是要把她趕走呀!

        程澄當(dāng)即撲通跪地,“國公爺,大東家,求求您不要趕我走!我除了做針線,別的也不會。要是連繡坊都不要我了,我就沒法賺錢了。沒法賺錢,舅舅舅母就要虐待我母親了。”

        鄢景宣看著她,蹙眉,不語。

        程澄見他無動(dòng)于衷,繼續(xù)哀求道,“國公爺,我很勤快的,您可以問問秦芳菲,也可以問問黃副管事,我干活兒的速度不算慢,品質(zhì)也不差,求求您留下我吧。您若不信,您給我一個(gè)時(shí)辰,我馬上……”

        “夠了。”

        終于,鄢景宣打斷了她。

        程澄心酸地閉嘴,垂頭喪氣。她就知道,這事兒的后果,最后都落在她一個(gè)人的頭上。

        這時(shí),鄢景宣又道,“我讓你別在繡坊干了,是對你另有安排。”

        “啊?”程澄懵了。“您不是要趕我走?”

        “趕你走還需要我說?”

        他這話的意思多明白呀,她一個(gè)小小的繡娘,哪里用得著大東家親自過問?

        程澄小心翼翼地詢問,“那您要我做些什么?”

        “以后,你就留在我這澹園里伺候。”

        程澄回道,“可我除了刺繡,別的都不擅長。”

        鄢景宣道,“那你就仍舊做刺繡,你只管做了派人送去繡坊,工錢會照舊結(jié)算給你。你在澹園伺候,每個(gè)月再多給你二兩銀子月錢。”

        還有這種好事?突然就多了一筆月錢?可程澄覺得,天底下沒有白吃的午餐。

        “您為什么要多給我月錢呢?”

        “你是程隨音的遺孤。”

        明白了,原來是看著她父親救人犧牲、她是個(gè)可憐孤女的份上。

        鄢景宣又叮囑她道,“既然今日已有了選擇,那就不許再搖擺不定。該撇清關(guān)系的,就別藕斷絲連。我能救你一次,卻絕不會再有二次。”

        其實(shí),不用鄢景宣叮囑,她也不會再糾纏不清。她雖然是不起眼的小人物,可她也有自己的主見。

        既然她以為的兩心相悅、拜堂成親,不過是被人家養(yǎng)外室,那她也不想再跟鄢逸寒來往了。

        “我知道了。”

        “從現(xiàn)在起,你住澹園東廂房,姜綿綿會貼身保護(hù)你。”

        她一個(gè)下人,怎么會配得上專門的護(hù)衛(wèi)呢?不過是因?yàn)橛袀(gè)孫佳瑩虎視眈眈,要找機(jī)會殺她。想到這兒,程澄心酸的眼淚又忍不住往下流。

        鄢景宣最是見不得女人哭了,他今天聽程澄哭了這么久,真的是用盡了他的耐心。

        他吩咐道,“姜綿綿,你帶她到東廂房去哭。另外,知會馮姑姑一聲,帶她去收拾收拾。”

        說完這話,鄢景宣就起身出門去了。

        半晌,程澄才反應(yīng)過來,剛剛鄢景宣讓她去東廂房去哭,他是被她的哭聲吵到了吧?

        姜綿綿領(lǐng)著程澄來到隔著一個(gè)院子的東廂房,“姑娘,這兒是國公爺?shù)淖√庡@,您就先安心在東廂房住下吧。國公爺?shù)脑鹤樱匀瞬桓襾頂_。您先坐著,我去找馮姑姑來。”

        不多時(shí),鄢景宣口中的馮慧姑姑,帶著兩個(gè)容貌乖巧的丫鬟來了。

        姜綿綿對程澄道,“姑娘,這位是馮姑姑,是咱們公府的管事之一。”

        馮慧姑姑是公府內(nèi)院的管事,她是太夫人的陪嫁,也是鄢景宣的乳母。她對鄢景宣從小就愛護(hù)有加,鄢景宣對她也格外優(yōu)厚些。

        馮慧姑姑笑容和善地說著,“程姑娘,奴婢馮慧,是這兒的管事,往后您有何需要,盡管吩咐奴婢。這兩個(gè)丫頭,苗霽雯與曲云綾,您先使喚著。”

        程澄一時(shí)還有些接受不了這個(gè)轉(zhuǎn)變,沒有搭話。

        馮慧姑姑又提醒她道,“姑娘,您衣裳有些臟了,可要沐浴了換一身干凈的?”

        聽了這話,程澄這時(shí)才留意到,她的裙子臟了,被孫家那幾個(gè)粗手粗腳的婆子踩上了腳印。

        程澄有氣無力地回答,“我想沐浴。”

        哭了好一陣,又好好泡了個(gè)澡,程澄情緒終于平穩(wěn)了些,她也才能靜下心好好思索現(xiàn)下的局面。

        孫家踩死她,就像踩死一只螞蟻一般簡單,她真得在國公爺這兒先躲上一陣。

        只是,出了這樣難堪的事,孫佳瑩未必肯放過她,孫佳瑩一嫁進(jìn)公府,抬頭不見低頭見,那不是更方便整她了嗎?

        何況,呆在公府,她又總免不了會聽到鄢逸寒的消息,回頭鄢逸寒娶了孫佳瑩,她還得看著人家郎情妾意,這也太糟心了。呆在公府,也終歸不是長久之計(jì)。

        過了這陣風(fēng)頭,她還是得趕緊滾蛋。

        她若是能有機(jī)會搞到一筆錢,就能早點(diǎn)帶著母親一起離開沈家了。她們最好是去外地生活,和這里的糟心事做個(gè)了斷。

        想到這兒,程澄覺得自己不能沉浸在悲傷里,得振作起來。

        聽不得女人哭的鄢景宣,到了屋外的小涼亭里。

        不多時(shí),鄢景宣手下最得力的助手樊近禹,走進(jìn)涼亭來回話,“國公爺,屬下派人去打聽明白了。”

        “說。”

        樊近禹回道,“程姑娘與母親沈氏,一同寄居在舅舅家。她舅舅叫沈泉,是太常寺的八品錄事。她還有個(gè)哥哥程深,在國子監(jiān)讀書。”

        “程深……”這個(gè)名字鄢景宣有點(diǎn)印象,“還有呢?”

        “除去她們母女,沈家有一兒一女,一共四口人。沈泉一家待她們不好,霸占了程姑娘父親的遺產(chǎn)和撫恤金,還把程姑娘賣到云和繡坊做繡娘。繡坊副管事黃月娥說,程姑娘在繡坊里做繡娘時(shí),每每領(lǐng)了工錢,一大半得拿回舅舅家。有一回沒拿回去,她舅母沈劉氏還到繡坊找她鬧過。”

        鄢景宣問道,“逸寒與她的關(guān)系,為何被孫家發(fā)現(xiàn)?”

        樊近禹回道,“原本逸寒少爺挺謹(jǐn)慎小心,是大房的逸輕少爺發(fā)現(xiàn)的。逸輕少爺買通了孫家下人,把這消息透露給了孫佳瑩。現(xiàn)下,商會正在競選理事人,幾位少爺是競爭對手,逸輕少爺或許是想借此把逸寒少爺排擠出去。”

        鄢景宣默默聽著,沒什么反應(yīng),末了才應(yīng)了一聲,“知道了。”

        朝堂上、深宮里的消息,鄢景宣都有法子打聽到,公府里的這點(diǎn)小秘密,還不就是一盞茶的功夫,就能扒個(gè)底兒掉。

        這么一番調(diào)查后,鄢景宣便有了結(jié)論,可以完全排除程澄想攀附而自曝了。

        既然如此,只要她安分守己,他可以容她住下,給她一個(gè)庇護(hù)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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