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小狗子生了,季然臉‘黑’了,谷子
第112章 小狗子生了,季然臉‘黑’了,谷子收割了
世上本沒有路,走的人……狗走得多了,也就成了路。
狗子天天上班下班似地穿行,通往清溪澗的路被它生生趟出來了。
不是很好走,也不再難走。
季然從悠然居來到清溪澗時,恰是落日時分。
站在山澗上方。
季然看著山澗里井然有序的菜地、稻田、果林、花園。
瀑布飛流直下,溪水潺潺。
金色的余暉灑落,整個澗內籠罩著一層夢幻的色彩……
季然欣賞著儼然一方精致世外桃園般的景象,不由得一陣恍惚。
內心深處,許久不曾出現的羨慕情緒油然而生。
感嘆酒叔是個有品位、懂得享受生活的人啊。
“哈,真生了!”
目光游移,落在茅草屋旁的棚子里,季然看到了狗媳婦翼虎。
翼虎慵懶虛弱地趴在地上,四條小奶狗在它的腹下拱啊拱。
季然笑了。
“怎么沒看到汪仔?”
接著找尋自家狗子的身影。
季然目光在澗里找尋著。
忽地山澗入口處,一道矯健的身影一閃而現,快速地穿過搭在‘護城河’上的那座獨木橋。
不是汪仔又是啥?
看到狗子,季然放了心,然而下一秒,他整個臉都黑了。
狗子的嘴上叼著一物,一只大肥山雞。
只見狗子快速地穿過果園,越過地壟,來到茅屋前。
屋內一個高大魁梧又略佝僂的身影走了出來。
狗子的屁股立馬如扭秧歌,尾巴搖得好似上了發條,那個殷勤勁兒,甭提了。
“干得不錯。”
酒叔拿過狗子嘴上的山雞,摸著狗頭表揚了一句。
來到棚子里,水早已燒在灶上,酒叔熟練地開始給山雞洗開水澡……
狗子則往狗媽狗崽們那邊走,要去陪伴它們。
走了兩步,狗子的腳步頓住,似有所察覺,抬頭往山澗峭壁上看去。
看到季然的那一刻,狗子的表情瞬間凝固,狗嘴很不自然地抽了抽。
下意識地就往某個角落里鉆,駝鳥心態的想著避開季然的視線。
接著意識到都被發現了,再躲無意義。
又走出來,搖著尾巴迎了出去。
酒叔察覺到汪仔有些異常,眸光跟著它,很快就看到了季然。
愣了愣,而后意識到了什么,看向了四條小奶狗。
眉頭一皺,緊急暫停給雞洗澡,過去把奶狗們連同狗媽媽弄進茅草屋,鎖頭一落,鐵將軍把門。
山澗上,酒叔所為悉數落在季然眼中,本就夠黑的臉兒頓時更黑了。
草蛋了,酒叔擺明了要獨吞四條狗崽,一條都想不分給他!
“看不出來啊,捕獵的本事不小嘛,連天上飛的都能抓到,我今天要是不來,還不曉得你本領都這么強了……回去再跟你好好算賬!”
汪仔已來身邊,心情難得郁悶的季然一巴掌就扇在了狗大臀上。
季然是萬萬沒想到,連根野獸毛都沒曾往家里叼回去過的傻狗,竟然山雞都給酒叔弄回來了。
今天他一來,就撞上這一幕,可想而知傻狗平日里給酒叔逮了多少獵物回來!
往下面走。
狗子心虛,夾著尾巴跟在他身后。
季然進入山澗,一股涼爽之意襲卷全身。
山澗內的溫度比外面低不少,人體感覺好不舒服。
“真是個隱居的神仙之地啊,酒叔的小日子過得,夠逍遙。”
季然羨慕地感慨。
“酒叔。”
笑瞇瞇地和又在給山雞洗澡的酒叔打招呼。
“你來了。”
上次在山里偶遇打野豬的酒叔,酒叔一張撲克臉,神情冰冷淡漠,好似季然欠了他多少錢。
此刻他的冒眛來訪,酒叔說不上熱情,也談不上反感。
“這不是特意來看伱了嘛。”
季然亮了下手上提著的兩條草魚。
看到魚的一剎那,酒叔渾濁的眸子閃過一抹亮光,喉節上下聳動……
“放那盆里吧。”酒叔淡淡地指了指角落里的一個大木盆。
季然依言把魚放進去,又拎著一個木桶,去瀑布下的潭中打來水,倒入盆中。
面對這個怪老頭,季然沒轍,姿態放得很低。
在酒叔對面蹲下,一支黃芙遞過去,“酒叔,抽煙……咱們商量個事兒。”
“我不抽煙。”
酒叔褪光山雞身上的最后幾根毛,從棚子一隅的一個大蛇皮袋中抓來一把樅毛絲,往木炭依舊紅火的柴火灶里一丟。
樅毛絲迅速地變黑,冒起一陣藍煙,接著起了火苗,竄起火焰。
酒叔熟練地把光溜溜的山雞在火上燒,燒去雞身上的絨毛,瞟了眼季然,“如果是想要狗崽子,免談。”
就知道這老頭會毫不猶豫地一口回絕。
季然露出苦笑,小心翼翼地道,“那啥,看在我家汪仔給你抓野物的份上……”
“汪仔把我家翼虎肚子搞大,弄得翼虎抓不了了野物,那汪仔不去抓,誰去抓?”
酒叔理直氣壯,完了又一本正經地道,“如果不是我用心地訓練,汪仔捕獵能有這么厲害?能輕松抓到長翅膀的?你說,你是不是應該幫它把培訓費交一下?”
倒打一耙?
反訛一把?
季然徹底噎住。
尼瑪酒叔這番強盜邏輯,似乎還蠻有道理的樣子。
看不出來啊,常年隱居山里,幾近與世隔絕的這個糟老頭子,思維能力還這么強橫,口齒還這么伶俐。
季然不和他掰扯,依這老頭的性格,一旦把他惹毛了,大概率他要攆人。
果斷認慫,“那啥,學費是得交,這不我隔三岔五,不就讓汪仔給你帶點心意來了嘛……還有今天的這兩條魚……其實都也是我的心意……咱們畢竟是一個村的,小時候你還抱過我,沒少帶我玩呢。”
打的是感情牌,說的也是事實。
那會季然老子季忠厚和酒叔關系其實還不錯,畢竟他們是同年代的人,年齡相仿,算得上是發小。
樅毛絲快速地燃燒完,山雞身上的絨毛也燒光了,酒叔手上拎著雞,深邃的雙眸望著村落的方向,怔怔出神。
小半晌后看著季然問,“你是誰的崽?”
“我爸是季忠厚。”季然道。
“你爸是老忠?你是小然子?”酒叔神色間閃過驚聞故人的欣喜。
“嗯,我是季然,小然子。”
酒叔還記得我?要有戲了?
季然暗喜。
酒叔問,“你爸你媽他們還好吧。”
季然半瞎扯,“都挺好的,我爸我媽還經常和我提起你,掛念你一個人住在這深山老林里,習不習慣……”
酒叔點點頭,臉上帶著淡淡的微笑,提著雞往溪流走去。
在清澈的溪水中清洗著雞身上的污漬。
季然跟隨著,“酒叔,我挺喜歡狗崽的,你看……”
酒叔這次沒再像剛剛‘談都別談’,反問道,“你的那個玉米,到底怎么種的?還有草魚,怎么養的?”
季然真誠地道,“就都是正常的操作,該干嘛干嘛,真沒騙你老人家。”
酒叔盯著他的眼睛,看出來不似撒謊,沒再追著此事不放。
洗凈雞身,往回走。
“酒叔,狗崽的事情,你看……”季然屁顛屁顛地跟著。
“看你表現吧。”酒叔淡淡地道。
哈,糟老頭子總算是松口了。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看來還得是感情牌最管效。
“酒叔,你歇著,剖雞這活兒,我最拿手了。還有做魚,那是我的拿手絕活。今晚我來做飯菜,厚著臉皮在你這里蹭一頓哈。”
表現?哥也擅長啊。
為了狗崽,表現就表現唄,無所謂。
季然把心一橫,姿態放得更低,殷勤得不要不要的。
……
季然的廚藝身邊的人皆知,尤其是做葷腥菜。
在酒叔家的這頓晚餐,使出壓箱底的七十二般武藝,他做了個辣椒爆炒山雞,水煮草魚,以及一個青菜。
“不錯不錯,看不出來你小子做菜做得這么好。”
酒叔一嘗之下,連連點頭稱贊。
再看季然時的眼神,更柔和了許多,“這么好的菜,不喝點咋行,陪叔喝點?”
“好。”季然欣然答應。
在酒叔家喝著酒叔的酒,這事要是讓村民們知曉,老酒鬼們估計要眼紅成兔子。
清溪澗沒有通電,點的是兩盞不知什么植物油脂的油燈。
燈火搖曵,一老一少在棚子里吃著,喝著,季然和酒叔講著外面的趣事兒,酒叔似漠不關心實豎著耳朵聽著……
倒也愜意。
這一頓下來,倆人的關系再度拉近不少。
“小然子,明天還來不?”
季然帶著汪仔要回去時,酒叔甚至已經有點兒不舍。當然糟老頭子主要不舍的是季然的魚,季然的廚藝。
“明天白天會有點事要忙,忙完之后,我再看看時間上方不方便。”季然笑道。
酒叔一個人孤居深山,看似神仙般逍遙,實則挺可憐的,季然琢磨著往后有時間,可以來來多陪陪他。
關鍵是在他這里,他的酒管夠,想喝多少喝多少,這恐怕得是天下所有酒鬼們最夢寐以求的事情了吧。
然后他那超絕的釀酒技藝,要是有機會能偷偷學個幾成,咳咳……
……
離開清溪澗。
打著礦燈,一人一狗星夜兼程,穿梭在幽寂的山林里。
回到悠然居,先啥也不干,訓狗。
“你個狗家伙,鳥毛都沒給家里叼回過一根,在別人家里你卻……我今天要是不來,還不知道你原來早就修煉成了捕獵能手……白養你這么大了……”
季然揪住狗耳朵,劈頭蓋臉就是一頓訓斥,今兒個真心被狗子整無語了。
辛辛苦苦一把一把尿把它拉扯長大,初級‘精靈’萌寵卡都用在了它身上,它居然這樣……
就好比你含辛茹苦養大的兒子,給別個掙錢花,孝敬別個,還偷偷摸摸地瞞著你。
個中滋味,誰體驗誰知道。
“嗚汪……”
狗子蹲在他跟前,低眉順眼,認錯的態度可謂是極好。
“罰你以后每兩天抓一只野物回來!沒抓到就關你一天小黑屋,聽到沒!”
訓完之后,季然進行懲罰。
“嗚汪……”
狗子使勁地點著腦袋。
“以后沒有我的批準,哪也不能去!”季然再下令。
“嗚汪汪……”狗腦倒往他身上狂蹭,小眼神兒可憐巴巴的。
“這事沒得商量!老老實實去睡覺。”
季然給了狗頭一巴掌。
狗子委屈巴拉地鉆進了狗窩。
……
轉過天來是6月20號。
睡醒后季然開門出屋,狗子立馬過來搖尾討好。
一夜過去,季然對它的怨氣也消了個七七八八。
季然揉著狗頭道,“去抓只大肥兔子回來,你就去陪你婆娘吧……傍晚回來就行,今天讓雕仔執勤一天。”
“汪汪……”
狗子欣然領命而去。
弄好早餐,狗子就叼著一只大灰兔子回來了。
季然……
突然又有種想揍狗的沖動,抓只兔子這么容易,丫的以前竟然從來不曾給家里搞回來過一只。
就問該不該揍。
吃完早餐后,季然在村里轉了一圈,從村民們家里借了幾張用來晾曬作物的大篾席子。
而后拿著鐮刀,挑著一擔簸箕,直奔山坳里。
一過去……
田里飛出來一大群麻雀。
季然咬牙切齒,他都還沒嘗鮮,就讓這些禍害玩意兒給搶在了前頭。
真想呼叫雕仔過來,殺它們個片甲不留。
姑且不與它們計較。
季然脫掉鞋子,下到田里,左手反抓住禾茬根部,右手鐮刀揮出。
刀過茬禾斷。
雖然數年不曾收割過稻谷,但季然曾經干農活是一把好手,從小到大的累積,形成的肌肉記憶仍在。
左手抓禾,右手出刀,手起刀落,干脆利落……
一茬茬禾苗被放倒,堆成一手手……
十幾分鐘后,季然就割了一擔。
挑回去,鋪開篾席,攤曬開。
“雕仔,交給你一個任務,看好稻谷,不準小雞小鴨小鵝來吃……還有小麻雀,來一只你就殺一只,不要跟它們講客氣!”
季然交代沙雕。
再回山坳。
又是一擔挑回來時,隔得蠻遠就看到雕仔像個千年老六,茍在一棵樹上。
這時幾只麻雀降落曬在稻谷的篾席上。
還沒來得及干飯,雕仔閃電般極速殺出。
麻雀們驚慌四散,終還是有一只斃命于雕爪之下。
“雕仔干得漂亮,等我忙完了,重重有賞。”
季然目睹整個過程,再看樹下,已然躺著四五只小麻雀,頓時就笑了。
可惡的竊谷賊,農民伯伯最恨之一,該殺。
過去柔撫鳥頭,贊賞褒獎。
繼續去挑。
一連收割回來十來擔,回回雀尸皆有增加。
回回少不了又要夸獎沙雕,甚至中途就兌現了獎勵承諾,草魚一尾。
獲得獎勵,雕仔愈加恪盡職守。
季然將割回來的整茬稻谷全部曬上。
這些季然是用來做谷種的,先曬干,再用最原始的方式脫粒。
接下來季然又回家一趟。
把家里的打稻機拆開,分兩次弄到了田里,順便弄了擔籮筐。
重新組裝打稻機。
再割禾茬,然后人力踩著打稻機,進行脫粒作業。
“Wu~wu~wu~”
打稻機脫粒滾心飛速轉動的聲響傳遍整個村落。
對老農們來說,這是最動聽的豐收進行曲。
整整一天的時間,季然都在忙前忙后,總算是把所有稻谷收割完畢。
并全部攤曬開。
晚飯回家弄著吃的,紅燒大肥野兔子,小麻雀炸香香……一家人吃得老爽了。
……
谷子收回來了,接下來就是晾曬,脫了粒的去除禾毛,曬夠了太陽后就過風車,分離壯谷癟谷。
留作谷種沒脫粒的手動脫粒……
季然好似別個的事兒般悠哉游哉地做著這些事情。
而守護谷子的工作,有雕仔在,季然很放心,
傻麻雀們在系統出品的谷子面前,抵擋不住誘誘,前赴后繼。
季然一家天天變著花樣吃,都快吃膩了。
接下來的數天,季然天天閑暇之余就提著草魚往清溪澗跑,跑得和汪仔一樣的勤快。
期間周末時,季然還帶著閨女去了兩次。
豆花的小嘴兒賊甜,一口一個酒爺爺,叫得酒叔心都酥了,特別喜歡豆花。
眨眼時間來到和李偉約定的那天。
季然沒讓他來悠然居,用籮筐裝了一筐谷子,帶著如花去了鎮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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